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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我坐在桌上发着呆,珍姨走过来,拍了一下笑道:“一卓,想小梦了吧?”
我尴尬地摇摇头,抓起书包说道:“这个真没有!我只是想许静茹老师请我吃饭,难道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
“她……她请你吃饭?”珍姨愣了愣,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不过,却是一划而过,随即笑道,“那就吃去啊,需要想那么多吗?”
与珍姨发生尴尬的接触已经有一段时间,最近因为夜场李晴明的事我也消停了。可今天许静茹的邀请吃饭让我埋藏在心底的念想突然浮动。珍姨难道不知道许静茹跟李秃子什么关系吗?我开玩笑道,“我怕菜里会下药,嘿嘿!我那十六七年的童子身岂不是被破了?”
珍姨脸一红,啐了一口,说:你跟小梦开房好几次,还童子身,呸,骗谁呢?
我随口说道:“我每天跟你在一起,不也是童子身?”
听了这话,珍姨的脸突然红了。悻悻然不再说话,小声催促我快走。
自从搞定唐超之后,校园里没人再对我构成威胁,珍姨也没必要每天陪我上学放学。因为习惯了,所以依然保持一起上学一起回去。
跟着珍姨在菜市场买了些菜,今天她说要好好感谢我。问我喜欢吃什么,我想了想,说要吃鱼,尤其是吃……很漂亮的鱼。
珍姨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说有鲫鱼鲤鱼,哪里有漂亮和丑之分?
我见她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开玩笑道:“美人鱼就是很漂亮的鱼!”
珍姨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给我买一条美人鱼,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我嘿嘿一笑,说道:“美人做的鱼就是美人鱼!”
“切,狗屁理论!”珍姨忍俊不禁,笑着斥责我。我趁机说道:“狗屁理论也是理论!”
我们说笑着往回走,最近一段时间事多,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尤其是小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直担心她知不知道我已经被正名。
但今天许静茹来约我吃饭,突然给了我一个释放出口,她的一身红色装束像一团火燃起了我体内激情。我知道这不单纯是吃饭,还隐藏着交换。可是心里却不舒服,尤其是不知道小梦现在怎么样了。
回家之后,珍姨做了两道鱼,一个是鲶鱼烧茄子,一道是清蒸鲈鱼。关键的关键是,珍姨拿出一瓶酒,说今天很高兴,要喝一杯,同时还问我喝不喝!
我突然想到,如果喝酒喝多了,会不会……
茶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我一口答应,笑着说珍姨,我们用酒做引,来做几首诗怎么样?
珍姨微笑着嗔怪说谁敢跟你比?你是诗词大赛冠军而我只是一个语文教师。不过,你要是想吟诗几首,我也喜欢听。
怎样才能作出那种荤而不腻的诗歌?
而不是那种直白浅薄的艳诗?
略一思索,我端起酒杯,笑道:“一寸春宵一寸金,一杯清酒映佳人。偷药嫦娥悔登月,羡煞万家有情人。”
珍姨脸一红,恰如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斥道:“没正经的家伙,什么春宵啊金啊的,这是你应该说的吗?”
我跟着她喝了一口,笑道:“珍姨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在古代社会,我这样的年龄已经娶妻生子,说不定啊小老婆都娶了好几房了呢!”
说到这,我就有点痛恨这个社会,两情相悦的事,却偏偏搞这么的道德啊法律啊来束缚。
“行了,少点抱怨吧,以酒为题,算你作了一首,那接下来用什么作。”珍姨轻轻放下酒杯,像是要考我一样。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说上次诗词大赛她没能去,未曾现场见识我的样子。今天就好好表现一下,让珍姨知道我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
我看着我看着她面前酒杯中的酒饮了一半,酒杯上残余着她抿过的痕迹,灵机一动,说道:“晶莹剔透一酒盅,玉人轻尝醇酒浓。恨不生为白瓷器,相伴佳美共此生!”
“呸,越说越美正经,你要是酒杯,我立刻将其摔成碎片!”珍姨嗔怪着,重新将酒杯,仔细端详着,仰脖一饮而尽,举起手作势欲摔。
我知道她只是做做样子,可谁知,忽听“啪”地一下,珍姨竟然真的将那酒杯摔在地上,碎成无数晶莹白瓷片。
“啊,珍姨,你……你来真的啊?”我下了一跳,不过见珍姨并没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诗人,现在还羡艳酒杯吗?”珍姨取过另一个酒杯,轻轻问道。
好嘛,这是要戏弄我啊!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一副看我笑话的样子,心说珍姨,你也太小看我了,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吧!
“千磨万炙出熔炉,白瓷为骨玉为肤。人有牡丹花下死,杯有清莲手下哭!”我端起酒瓶,重新给珍姨斟满酒,说道:“这个酒杯虽然摔碎,但能借你的手,换了我的两首诗,也算死得其所。”
珍姨噗嗤一笑,浅尝辄止又喝了一杯,歉然说道:“我并没有想摔碎它,只是手上一滑……”
我见珍姨微微醉酒的姿态与上次狂饮时有云泥之别,突然想起一句诗,随口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呵呵,你拿我当杨贵妃啊!”珍姨掩鼻轻笑,唯美异常,看的我身心俱醉,忍不住说道:“对啊,你姓杨,她也姓杨,你是杨贵妃,那我就是唐明皇……”
这话有点直抒胸臆的意思,珍姨听了之后,忍不住低下头抓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口菜塞嘴里慢慢咀嚼。
她没有再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卖弄文采,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感觉这酒真的是好东西,以前喝的时候全然不觉,此时此刻,小酒落肚,只感到浑身发热,脑子愈发好使,看着珍姨手中筷子,随口又道:“本是深山同命竹,一刀斩落两层苦。虽难重捏成一段,形影相随喜怒互。”
我想起上一次在珍姨笔记本上写的那首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忍不住想问珍姨,她留的那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