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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全是急躁的百姓,他们有的脸上、身上皆长满了痘,有的甚至已经溃烂,有些人的情况稍好一些,但是,无一例外的,全是中了瘟疫的人。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心里往往都是充满恐惧的,当看到有人来时,他们会生出前所未的希望,只盼能够改变他们的结局。
于是,在看到明显不凡的夜墨琛与月如霜时,城中百姓骚动起来。
令两人惊讶的是,他们尚未开口,引他们来的人,竟擅作主张的想要去拉开门。
眉目一沉,来不及考虑对方是何用意,月如霜便厉声阻止:“住手!不许开门。”
来时路上,她也看到了有三三两两的并未染上疫症之人,若是将这些人放出来,那么,他们为了求救,为了求存,必定会往邻城去,那样一来,势必会传染邻城的人,到那时,要控制起来就越发困难了。
“王妃,这些人都需要帮助,你和王爷来,不就是为了给他们解决问题的吗?”
“是解决问题,但是,解决问题也是要看方法的,你可曾想过把这些人放出来会是什么后果?又或者说,你是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想要放他们出来?”月如霜一句比一句凌厉,半点没有给人留情面。
她本来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但是,话音落下之后,她又止不住想:万一事情真是如她说的后面一种可能,那事情就麻烦了。
“属下不敢!”人是立刻跪了下去,生怕再慢半步就会被认定为居心不良,若然真是那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林师爷,不好了,水位又长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咱们这里,以及邻城的一些村落都会被水给淹了。”
这里的事情尚未解决,便又有人急急来报。
夜墨琛神色一变,当即问:“到底怎么回事?这雨已经停了,即便是这里的堤坝之前被水冲毁,也不至于会如此才是。”
来报的小兵看向夜墨琛,林师爷立刻道:“这是厉王,这位是厉王妃,他们是来救灾的。”
“小的见过……”
“行了,这种时候,虚礼就免了,现在,尽可能地将百姓们安顿好。”夜墨琛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来:“林师爷,你立刻回去通知县太爷,让他派人在山上搭建一些简易的木屋及帐篷,以安顿这城中百姓。但是,他们都染上了疫症,必须要与正常人隔开,那样,才能最低程度地减少伤害。至于你,立刻带本王去事发之地。”
“如此,太危险了。”林师爷当即道。
“危险又如何?你们没有本事做到,本王若是再不理会,那么,待到这河水泛滥,被淹的村庄就不会是一个两个,会因此而亡的人就更多了,本王乃当朝厉王,责无旁贷。”夜墨琛明显有些愤怒起来:“废话少说,快带本王过去。”
话到这里,他扭头看向月如霜,意思很明显了,只是,他的话还未出口,月如霜便抢了先:“你放心的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能让别人做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做,还有,这些人都感染了疫情,你……”
“行了,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就哆嗦了?快去看看那水是怎么回事吧,快些想办法将水处理好才是,若再这么下去,我这里搞定了,你那里却还没有处理好,那么,事情就麻烦了,你也知道,这疫症与水灾这些都是分不开的。”
先有灾情,再有疫情,处理好什么最为重要,这是十分明的问题了。
月如霜打断夜墨琛,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伸手推着他,道:“快点去吧,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若是我连这点病症都处理不好,那么,我岂不是枉为邪医了?”
后面那句话,她说得小声,也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
夜墨琛想想也是那个理,故而,他并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刹那,他只留下了一句话:等我回来。
就这样,两个一起来处理灾情的人分开了,各做其事。
月如霜看着眼前这些受着病痛与心里双重折磨,已经不成人样的众人,她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她又不得不说:“虽然本妃的医术或许算不得世间最好,但是,本妃会好好地救治你们,一旦有可能,便会给你们最好好的治疗,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
“我们真的还能好起来吗?”有人问。
他们感染上疫病之时便被抛弃了,他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但是,陡然听到有人可以救他们,他们自然就兴奋了,但是,兴奋之后便是说不出的担忧与失落。
他们已经看到过太多的人倒下,如果他们真的有救的话,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死?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被抛下这群人是必死无疑的,不能救,除了等死还能做些什么?
“有本妃在,本妃便会尽力救治每一个人。”月如霜一遍遍地安慰着他们,道:“大家先别激动,待本妃将事情先理清一下,然后,会再来向大家了解一下情况,尔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她方才看过了,这些人的情况,一看就是疫症,可是,她却突然有种很诡异的想法,这些疫症是人为造成的,且,这并非什么疫症,怕是有可能是某人放下的毒。
只是,要给这么多人下毒,会以什么途径呢?
水!
月如霜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水!
想到那样的可能,她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看来,她必须要尽快地确定下来,若是确定不下来,那麻烦就大了。
她思绪万转,尔后,又拉着人问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脸色更是难看了。
在城中的人一看她的脸色,心下又敏感了。
“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救了?”
“有救。”月如霜道:“但是,你们必须将事情完全告诉本妃。本妃才好做决断。”
看着又开始挤,变得激动的百姓们,月如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