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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菲早熟,窈窕身材撩拨着第一高中男孩们的闷骚春心,让牲口们蠢蠢欲动。
唐龙那时候是羞涩小纯情,跟李菲菲间,恰好有一丝说不出口的暧昧缱绻,彼此虽然从未有表白和约会,但双方眼神却总有些含情脉脉。
高中毕业后,李菲菲成绩尚可,去南方某大学就读,回归白富美的正常人生轨迹。
唐龙打包行李,在爷爷的叮嘱下去江海市,开启全新人生。
一转眼,两年有余。
唐龙不禁唏嘘,有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虽然他对李菲菲的所有感情,早就烟消云散,毕竟如今他身旁环绕着的美人很多,欠下很多段感情,但那毕竟是所有男孩都曾有的青涩懵懂时代,他心中依旧有着对初恋时代一丝美好的怀念。
冯伟脸上蒸腾起一丝轻蔑,见唐龙瞟向李菲菲的眼神,依旧是带有“色与魂授”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啊哟喂,我们的唐龙同学,至今都念念不忘的惦记着我们华南大学的校花李菲菲呢。癞蛤蟆对天鹅肉的憧憬,真是无止尽的呢。”
唐龙皱皱眉,对疯狗般狂咬的冯伟,心中毫无波澜,反倒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萎男。”
那自然是高中时彼此对骂的绰号。
冯伟喊唐龙“小聋瞎”,唐龙就轻描淡写不怀好意的瞥一眼冯伟的裤裆,然后喊句“萎男”,后者总是气急败坏。
冯伟冷哼,本来张口欲要反驳,但在美人面前,必须维持风度,而且瞧唐龙落魄潦倒的模样,就算踩他也没啥很爽很泄愤的感觉,毕竟他已经沦为一条混吃等死的癞皮狗,自己却有着璀璨人生。
一念至此,冯伟滋生出强烈的优越感和俯视感,反倒对唐龙失去很多敌意,心想:我们,终归已经不在同一圈子,他也就是在窝棚里搬砖卖力的民工,我将来却会继承家族企业,在东菱市有头有脸,何必跟他计较呢?那跟踩一坨狗屎没两样,反倒显得我很小气。
冯伟随后咳嗽两声,挤出老友重逢般的微笑,拍拍唐龙的肩膀:“哈哈,逗你玩呢。好久未见,我倒是怪想念唐龙的,毕竟从一毕业后我在大学里顺风顺水的,先是班长,后来又是学院学生会副主席,竟然没有敌人跟我找茬,总是觉得怅然若失,好像人生都不完整了。”
李菲菲噗嗤微笑,妩媚美艳,虽然跟顾倩倩、夏星晨、洛青瞳、胡敏儿她们那样的极品尤物没法比,但在大学时代成为公认校花,倒是当之无愧。
“一别经年,唐龙你别来无恙啊?”李菲菲大大方方的道,伸出白嫩小手。
她同样对唐龙早就没有任何暧昧心理,毕竟,就算当初爱得要死要活,如今她香车宝马时髦靓装,注定是上流圈子的名媛,唐龙却一袭破旧军装跟捡破烂的没两样,那种强烈的反差感足以摧毁任何的美好幻想。
但同样出于对老同学的美好记忆,和曾经彼此“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小小暧昧,李菲菲对唐龙依旧存在着些微好感。
当然,那已经没法再发酵成当初少女怀春时,趴在香闺里曾经甜蜜幻想的恋爱关系。
李菲菲上下略微打量唐龙一番,就懂了唐龙如今的潦倒,她在心中不禁噗嗤一笑,轻叹:当初我是何等天真无邪呢,竟然一直都妄想着我们尽管穷,但没关系,只要将来一同努力打拼,依旧能够出人头地。直到上大学后,亲眼目睹太多现实,经历很多故事,才最终懂得现实的冷酷,知晓曾经的理想在冷冰冰的现实面前何等脆弱。
如今的她,身为华南大学的校花,被众多优秀男性包围,一直被疯狂追逐,但她挑三拣四,只想找到真正的金龟婿,而非冯伟那样只能有一个破破烂烂家族企业的土鳖。
仅仅是两年,人与人的际遇有天壤之别,令她很是唏嘘。
李菲菲淡淡笑笑,唇角微翘,涂着奢侈唇膏的美艳红唇闪烁着性感光泽,接着对唐龙道:“怎么,不肯给面子吗?好久未见,我也想跟你叙叙旧呢,毕竟咱们当初关系匪浅哦。”
她见唐龙许久未有动作,知道唐龙怕是已经陷入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中,甚至不敢跟自己握手,不禁揶揄微笑,耸耸香肩,反倒很主动的握握他的手:“老同学,恰好今晚上有人掏腰包请客,我正想去蹭一顿呢,要不要同行?”
李菲菲调皮的眨眨眼睛,没有任何避讳,反倒是爽朗的将当初同学们一直在猜测的暧昧关系曝光。对她来说,那也已经沉淀成一段可以怀念的美好回忆,尽管物是人非,但也没啥好后悔的。
而能够如此坦然面对,显然也意味着李菲菲如今对唐龙没有半点特殊想法,纯粹将他当成老同学照顾。
唐龙一皱眉,随后摇了摇头:“抱歉,我务必在下午坐大巴车回顾家村,爷爷有事相召,老人家的事都是大事。”
他能够看懂李菲菲的眼神,加上遗物术师的感知强悍,唐龙轻易就能看出李菲菲那种俯瞰他的心态:就像正常人看到只瘸腿小狗、折翅小鸟,都会流露出泛滥爱心一样,因为对方太弱,所以自己反倒没有任何的警惕,只会产生泛滥的好感。
那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固有心态,就像《鹿鼎记》中皇帝对满朝文武都提防万分,唯独对一个小小太监敞开心扉那样,因为他能够随时捏死对方,所以才无所顾忌。
本质上,无非是一种强烈的优越感。
冯伟见识有限,他见李菲菲对唐龙很亲昵,顿时嫉妒暴涨,以为那是旧情复燃,顿时怒火熊熊,脱口而出:“嘁,唐龙你找的理由真拙劣,别人尿遁,你拿家人遁。不就是自卑得很,不敢出现在老同学们面前吗?呵呵,你的爷爷身子骨稳健得很,我两日前下乡收获时,瞧到他依旧身强体壮的在大街上溜达呢。”
唐龙拧紧双眉,对冯伟的观感糟糕到极点,本来老同学的那点情谊早就在他的咄咄逼人下荡然无存。
冯伟见唐龙默然,以为戳中他软肋,继续奚落道:“哪有两天就暴病的?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托辞。嘿嘿,混得惨就直说,咱们都是老同学,我冯伟虽然也稀松平常,但在东菱市也算有头有脸,我这人,念旧的很,虽然当初咱们间有些摩擦,但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我也早就懒得惦记。瞧在老同学的份上,拉扯你一把有何难事?今夜我做东请客,参加的都是咱们的老同学和菲菲在华南大学来的校友,你来,明天我就给你安排工作,咋样?”
唐龙无动于衷,根本懒得搭理冯伟的闲言絮语。
他如今隐匿身份,回东菱市来,为瞒人耳目的缘故,不可能解释自己的成就,何况他本就没兴趣跟那样鼠目寸光的家伙啰嗦。
跟冯伟浪费唇舌,简直是凭空降低自己的身份。
李菲菲一撇红唇,嗔怪的提醒冯伟道:“干嘛说得那样咄咄逼人?唐龙如今在江海市混,说不定早就出人头地,他未必就需要你来提携呢。但……老人家的身体固然紧要,可想必都是些胳膊酸腿疼的老毛病呗,能有多大的事儿?跟我一同来东菱市旅游的同学们,很多在江海市都有企业,多多结识下人脉圈子,对你来说有利无弊。不如,再考虑下吧?”
她诚恳道,想顺手拉扯老同学一把,免得他活得太丢脸。
唐龙歉然的一耸肩膀,摇摇头,转身就要告辞。
冯伟的脸色顿时很难堪。
李菲菲也微微露出不悦的神色,撇撇嘴,懒得多说,毕竟她愿意关照唐龙,已经仁至义尽,但唐龙明明已经潦倒成那样,却依旧死鸭子嘴硬,强行为那点小小自尊心不肯接受救助,那她也没必要执着,毕竟所有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她在心中微微摇头,心想:唐龙的未来怕是一片黯淡,再也跟自己没有任何的交集。
临别前,唐龙一拍曾经室友孙晔的肩膀,露出一丝轻松笑意:“老孙,你干嘛一言不发呢?凭我们当初在学校时的关系,你半句话都不说,不好吧?”
孙晔在两年前,可是唐龙的狐朋狗友之一,一块上山掏鸟巢,下河摸黑鱼,交情匪浅。
谁知,孙晔却是好像躲瘟神般,即刻就往旁边躲开,露出一脸的嫌恶:“唐龙,我警告你别跟我套近乎。当初我年少无知,跟你厮混在一块,现在想想真后悔,尤其是被你撺掇怂恿着,竟然犯蠢跟冯公子为敌,真是险些就毁掉一辈子。现在我幡然醒悟,早就投入冯公子旗下,懒得再跟你一样的烂人接触。事实证明,这简直是无比的明智!瞧瞧你那身破烂军装的落魄嘴脸,再看看冯公子的前途无限,哼。”
唐龙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流露出一丝愕然和遗憾。
曾经的友情,竟也在冷酷现实面前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