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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砸到男人宽厚的肩胛,男人身影一怔,停顿片刻,便迈着长腿离开了。
郁笙气得跳脚,正要坐进浴缸里,脚下却是猛地一滑,整个人直接栽进了浴缸里。
后脑重重磕在了浴缸坚硬的边缘上,疼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后脑传来一阵清晰的钝痛,疼得她整张脸蛋都皱了起来。
她还没有缓过劲来,就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
见到浴室里的这幕,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立马过去,将躺在浴缸里的人捞了出来。
“磕到哪里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稳。
郁笙疼得呲牙,“头……头。”
商祁禹将她抱回床上,扣着她削瘦的肩,低头去查看她撞伤的后脑勺,湿发下,有一块地方高高肿了起来,他长指轻轻碰了一下,身前的人,就止不住地叫疼。
伤在后脑,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个什么问题。
商祁禹眉头紧锁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滴,“我送你去医院!”
郁笙睁着水润的眸子瞪了他一眼,赌气道,“我不去!”
“听话!”商祁禹的语气强硬了几分,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然后起身朝着衣柜走去。
不消片刻,他拿了她的衣服过来,抱着她起来,低头要给她穿衣服。
郁笙恼了,不肯配合,狠狠地推开他的手,“我说了不去,你听不懂吗?要去你自己去!”
她脑袋很疼,现在只想睡觉,这个男人太坏了,刚才明明一副不管她的模样,现在又来装什么好?
商祁禹的脸黑了,大手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低头替她套上内衣。
郁笙睁眼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咬着嫩唇,脑袋昏昏沉沉,大骂道,“商祁禹,你这个混蛋!骗子,还说会好好对我,你就是个大骗子!我都道歉了,你还这么凶……我又不是你女儿。你难不成还想着打我屁股啊?呜呜……你个大混蛋……”
商祁禹眉目间多了一丝无奈,低头亲了亲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好了,省省力气。”
他完全没有想到,留她一个人在浴室还能出意外。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事,他是怎么都不会留她一个人在里面的。
郁笙委屈地撇嘴,“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没有凶你。”商祁禹低头亲她脸颊,安抚孩子的语气,“乖,不闹了,头还疼不疼?”
“疼……特别疼。”郁笙眯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们去医院。”商祁禹抬起她的脸颊,沉沉的黑眸凝着她,嗓音低沉柔和,“听话——”
郁笙的额头轻轻抵在男人的肩头,轻哼了几声,“那你还跟我生气吗?还给我摆臭脸吗?”
商祁禹吻她额头,看到她这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跟她生气,“不生气了,不摆臭脸了,可以了吗?”
郁笙轻轻“嗯”了一声。
……
医院里提前就联系过了,检查下来很快,照了CT,上了药,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一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郁笙睡得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一晚都不得安生,睡梦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梦境。
她梦见商祁禹变了个人,眼里不带一丝温情,一遍遍地在她身上鞭挞折磨着她,从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求饶,哭喊,挣扎,都没能让他放过她。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床上的动静,立马拧开灯,起身走了过去。
因为做梦,郁笙脸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小脸上满是痛苦,秀气的眉紧拧着,嘴里不断地溢出痛苦的轻吟,“唔……不要,放过我……痛……”
商祁禹拍了拍她的脸颊,想要叫醒她,冷不防地被她抓住了手,她嘴里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情绪似乎被抚平了不少。
他只愣了几秒,便掀开被子,躺到了她的身侧,将她拥入了怀里。
郁笙偎进男人的怀里,动了动身体,最后还是乖巧地靠着他,呼吸渐渐平缓了起来。
第二天,郁笙醒来的时候,脑袋上的顿痛,让她不禁眯了眯眼,鼻尖是一股很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很淡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刚想翻个身,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抬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抬眸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商祁禹从门外进来,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桶,见到郁笙醒了,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头还痛吗?”商祁禹将保温桶放在一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嗯,痛!”郁笙刚一点头,就觉得头晕得厉害。
商祁禹蹙眉,大手按上了她的肩,腾出另一只手按了呼叫铃,“别乱动,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
郁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商祁禹,你以后还这样对我吗?知道你昨晚上那叫什么吗?”
“什么?”商祁禹给郁笙背后垫了个枕头,顺着她的话问。
“你那叫拔刁无情!”郁笙愤愤不满地说。
商祁禹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以后会帮你洗——”
闻言,郁笙闹了个大红脸,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暧昧不堪了呢?
过了会儿,医生进来,给郁笙做了检查后,跟商祁禹说,“商先生,病人现在头痛头晕等症状都是正常的,适当的卧床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嗯……”商祁禹扫了郁笙几眼,“有没有止疼的药?”
医生看了男人一眼,开口答道,“有,只是在正常的能承受的疼痛范围内,并不建议使用止疼药,止疼药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副作用。”
商祁禹皱紧眉头,面色有些紧绷,“就没有没有副作用的?”
医生面上有些为难,看着男人的脸色,摇头,“没有。”
郁笙见状小幅度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好了,我其实也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她没有那么娇气,说疼,也不是忍不住的那种,只是想说给这个男人听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