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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杀人如麻的生涯中,她渐渐地感到了厌烦。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想要立地成佛,而是对于未来感到迷惘。
以她现在的路径走下去,无非是继续杀人或被人所杀,而她最初来欧洲时的志向——成为巨富,却永远无从实现了。
每杀一人,上面发下来的佣金分配之后,她只能得到为数不多的报酬。
这些报酬,足够她维持在社交界的豪华生活,却不能使她攒下足够的金钱。
这次,巩梦书打电话请她替张凡办理提款事宜,她深感是个难得的机会。
骗他一把!
在大华国内,你想骗人,那不太容易!
不受骗就是有福了!
而在欧洲,大华国人普遍对欧洲人有一种敬佩心理,交往之中防备心较不具备。
所以,她决心放手一搏,成功之后便携款全身而退。
她为这次行动进行了一系列巧妙的设计,动了用原黑组织在欧洲的力量。上级组织对这个计划十分支持。
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在最后一刻,她摘走了胜利果实溜之大吉了。
她如愿以偿,顺利地拿下张凡,提走了六亿米元存款。
她不辞而别,带着秘密账户上的巨款,逃到南美W国。
这个海岛,是她很早前就为自己安排好的一个落脚点。
极为秘密。
狡兔三窟嘛。
以前,她曾经多次化名来这里度假,跟岛上的两个村子都有一些瓜葛。
这两个村子都是制毒贩毒的大窝点,他们制造的海洛因卖遍欧美市场。琴曾经几次插手,获利颇丰。
不过,两个村子有仇隙,她只好小心地在两者之间徘徊,不踩对方的红线。
这次,她来岛上,本想不再插手岛上的事务,不料,埃恐却主动找上门来。
令她深感震惊的是,埃恐竟然对六亿米元存单之事知晓内情。
也许,是原黑组织放出的风吧。
埃恐昨天傍晚来到她这里。
相当直接地,埃恐要求她用迷药杀死德班及其手下,作为报酬,埃恐不会向原黑组织举报她的藏身处。
出于无奈,出于自保,也是出于对德班的一些过结,她在昨天夜里登门密访,以极毒辣手,杀掉了德班一伙。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对于埃恐是什么人,她心知肚明,埃恐不过是利用她的手干掉对手,然后下一步,埃恐当然会腾出手来对付她!
因为,埃恐知道了那六亿米元的秘密。
埃恐是条狼,闻到了血腥味,就不会放弃追踪,直到把肉吃到嘴里。
可以说,她在这个岛上,只有死路一条。
昨天晚上的事,只不过暂且安了埃恐的心,埃恐下一步还没有迈出来,她正在准备趁着这短暂时机考虑怎样应付。
或者如法炮制,用她祖传的迷香搞掉埃恐一伙,控制瓦当村,进一步控制全岛,把这里变成自己的领地。
如若不成,秘密乘小艇逃离海岛,到澳洲去避风。
她正在脑子里打算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听到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她急忙从躺椅上爬起身,探出头向下看。
首先,看到的是埃恐和他的副手。
接下去看到了张凡!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张凡!
怎么可能是张凡!
仅仅过了三天,张凡就追到了这里!
他……怎么可能!?
她颓然跌坐在地上!
完了?
完了!
真的完蛋了?
今天,难道就是她一直恐惧的那个末日?
张凡,难道真是我的克星?
在决定这次行动之前,她在京城告别巩梦书之后,来到京东大庙,求了一支签。
主持说,这是是大吉大利的签!
她为此捐了五万功德钱。
签曰:“红日当天照,光辉遍四方,凡人施拙龙,琴瑟吐真心。”
签中出现“凡”,莫非就是指的张凡?
琴瑟,莫非就是指我自己?
“凡人施拙龙”,是否是说张凡笨拙,会入她的圈套?
“琴瑟吐真心”,是否是暗示她要和张凡倾吐爱意,用美色来实现阴谋?
因为有以上的解释,她对这次行动相当有信心。
只不过她屡次对张凡示爱,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拒绝。
这使她对于这只签有些怀疑。
此时张凡竟然追上门来,她已经大难临头了!
那么,后两句会有什么新的解释?
她没有来得及多想,一群人已经到了二楼阳台上。
琴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随身不离的手包。
那里有迷香。
不过,张凡抢先一步,迅雷不及掩耳,夺过了手包。
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瓶。
黑色的小瓶。
张凡冷笑道:“琴女士,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拧开瓶盖?放心,我不会的。拧开瓶盖,那是立马找死!不过,如果我把瓶子给你,你也未必敢拧开它。因为,你没有来得及先行服下解药呢,你会跟大家一起死,是不?”
琴俏脸一拉,声音沉沉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来吧,痛快的,给我一刀!”
说着,把身子一挺,闭目端坐,做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张凡走上前,用精龙剑在她身前点了点,微笑道:“以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用剑削去你所有的器官,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但是,我承认你长得很美,为了这美,我可以放你一马,让你痛快点死。”
“谢谢你,来吧,天堂我上得,地狱我下得,随便你来吧!”
她声音颤抖着。
“在你死之前,你最好先把欠我的六亿米元还给我,然后,你愿意上天堂还是愿意下地狱,你自行决定。”
“呵呵,”她轻蔑地笑了,“张凡,我了解你。你一个穷小子,一个山村小中医,靠着运气,飞黄腾达。不过,你再发达,在我眼里,你也是一个下等人。你无权对我宣判,因为你不配!至于那六亿米元,你去找上帝讨要好了!”
“嗯?你的意思,是宁死不屈?”张凡冷笑着,剑尖一挑,挑开她胸前衣衫。
冰冷的剑尖紧紧地抵住她的肌肤,然而他的声音比剑尖更寒更冷:
“我的琴阿姨,你要相信自己会死得很惨!”
“我真后悔!那天没有杀死你!”琴咬着牙,瞪圆眼睛,看着张凡。
她的眼睛充满着血,似乎就要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