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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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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果榕一般分布在比较热的地带, 像粤省, 就有不少地方生长,包括大鹰村。

    沈子夏有些激动,因为这棵青果榕是因为刚好挡住了边上的旱田,被人砍了一大半。

    沈子夏连忙上前找寻被砍后的青果榕树干去了哪里?

    找了一圈, 只有比较小的树枝丢弃在一旁没人要,剩下大的树干,似乎被人弄回家当柴火烧了。

    沈子夏刚跃在嘴上的笑容再次降了下去。

    有些失望, 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在农村里,到处都用上了电、太阳能,能用到木柴的机会很少, 所以山里即便有不少干柴,也没有人会去捡。

    可现在, 一根木头也是能烧火的。

    她有些沮丧,牵着小家宝走在田间, 连笑容都没有了。

    回到家, 她先是去把散养的鸡赶回窝里,然后又去了后院, 把家里开垦出来的小菜园浇水。

    她能轻松的控制手指的灵泉, 见状,给水桶里头加了点灵泉的水。

    虽然很不想和三四房分享, 但是毕竟吃住一起, 只有他们能吃好菜, 她才能吃好菜。

    她手指现在能使用的灵泉并不多, 就跟一个小泉眼一样,冒出来一点她能用一点,一次只能挤几毫升出来,挤完了,就需要等两个小时才有机会出来,就跟限时限量了一样。

    按照空间所说,因为她刚开启灵泉,类似于没有经验值的情况下,灵泉能使用的量很小,除非她能让空间升级。

    所以,这么一点量,经过水的稀释,其实剩下的也不多,只让菜苗比其他人家的菜长的快一两天。

    虽然量不大,但是每天累积起来,却也不小了。

    想到升级,沈子夏就郁闷了。

    “我啥时候能赚两块钱啊?”

    一边叹气,她一边拿棍子划拉着脚边的泥土,写着一个个的字。

    “夏夏,你在写字吗?”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沈子夏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沈贤国正用肩膀扛着一把子木柴走进来。

    “爸,你回来了。”

    她连忙丢下棍子,朝着沈贤国走去,只见沈贤国将肩膀的木柴放了下来,上面是用竹篾捆绑的。

    这年头能用的绳子,除了稻杆搓成的草绳,和藤蔓扭成的绳子之外,最方便的,就是竹篾。

    在山里砍柴砍树,只要砍一根竹子,把它剖开,就能弄好几根竹篾当绳索捆绑柴草。

    沈子夏的目光被竹篾绑着的木柴吸引了去,在认出木柴的品种,和上面长着有些干枯的小木耳,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急忙问道:“爸,这是……”

    沈贤国笑笑,“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想种木耳吗?这些青果榕树是我回来的时候捡的,这种树最会长木耳了,所以带回来给你种木耳。”

    沈子夏完全没有想到,沈贤国这个怯弱的父亲,会把她中午的话放在心上。

    “爸,你……”

    刚穿过来,面对沈贤国包子的性格,沈子夏是很不喜欢的,说起来,原主会死,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家庭,包括沈贤国的包子性格。

    反观她自己的爸爸,就跟沈贤国不一样,只要自己想要的,不是伤天害理的,就一定会去争取,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家那么早就买了小汽车。

    可是,后来爸爸却带着妈妈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就这么两人都走了,只留下沈子夏一个人。

    这么一想,如果当初爸爸和沈贤国一样,踏实包子,没有野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了?

    不过,沈子夏不是原主,也没有资格去指责沈贤国的好坏,他对妻儿是真的好,但是他在好的同时,又在给他们造成伤害。

    当然,沈子夏的离开,也许,是因为今天医疗跟不上导致,具体什么原因,她现在也无法了解,早就随着原主的离开,而化为乌有。

    面对闺女脸上的惊愕,沈贤国只是笑笑,“知道你是想帮助家里,爸爸刚好忙完手上的活,大队长让我回来一趟,就顺便把这东西拿回来。”

    沈贤国拍拍二女儿的肩膀,“今天你奶奶的话别放在心上,爸爸妈妈都支持你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的事,咱们家那么多人在劳动,不缺你一个,好好把身体养好就成了,爸没能力,不然……”

    说到一半,沈贤国停了下来。

    他如果有能力,就不用让自家闺女受那么多苦头,他们才十来岁,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去上学的,可是家里的钱之前在他爸一场大病都用完了,后来家里只能紧巴巴的过,日子过的困难,更别说上学了。

    沈子夏连忙摇头,她自己一个小孩子家家玩玩,长辈见了都怕她玩心大,没事干,结果沈贤国直接宠着她,还给她带了些回来。

    “爸,谢谢你。”

    面对闺女的道谢,沈贤国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看不清楚。

    “行了,不用谢我,你是我闺女,给你弄几根木头,也没什么的,是我不好,不能给你们好的生活,你们不怪爸就好了。”

    “怎么会?”

    沈贤国笑笑,并没有岸边沈子夏的话放在心上。

    他笑容透着苦涩,“好好弄吧,没准过几天就能吃到你种的木耳了,到时候你奶也就没话说了。”

    “嗯。”

    沈贤国拍着她的肩膀,“夏夏是好孩子,别担心,爸爸答应你,会支持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以后,爸还会让你们读书,让你们……过上好的日子。”

    沈贤国做的事情,让沈子夏眼眶一热,急忙点头。

    她想到自己去世的爸爸,他就像沈贤国一样,特别宠着她。

    当初生了她一个闺女的时候,听说很多人都说让他多生一个,虽然说是计划生育,可那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南边,政策管不过来,生了再罚点钱就完事。

    可爸爸死活就认定她一个闺女,说养一个闺女就够了。

    人人都说爸爸傻,把一个闺女宠上天,这以后老了没人送终不知道该怎么哭呢。

    最后,她的确没能送到爸妈的终,他们在车祸中失去了生命。

    如果可以,如果还能找到他们,沈子夏希望自己能去阻挡未来会发生的车祸。

    而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老天爷把她送到四十年前的世界,也许就是为了改变她爸爸妈妈车祸丧生的命运。

    眼眶发热,沈子夏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用力的抹开眼泪,沈子夏吸着气,“谢谢爸,你已经对我很好了,真的。”

    沈贤国失笑道:“爸知道,爸对不起你们姐妹三个,爸要能力强点,家里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沈子夏不好说什么,沈贤国这种包子情况,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错。

    国情如此,环境如此,以及各种因素,并不能责怪沈贤国一个人,他是怯弱了点,但是却是真的孝顺,也是真的疼爱老婆孩子几个。

    为了让他们日子好过点,他什么活儿都干,生产队需要劳动力就去修建堤坝桥梁,他都会跟着去,因为那些地方赚的钱更多,能赚工分的同时,也有剩余的钱。

    只是很累。

    沈贤国知道自己的德性,闺女的话虽然是想宽慰他,但是却让他更加的清楚,现在家里这么下去,迟早毁了。

    老子他可以赡养,就连后母,他也可以给她一些赡养费,但是凭什么两个弟弟还要养着,凭什么?

    夜里几次几次他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乎乎去养着两个弟弟。

    如果他能狠心肠一点,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不孝顺,是不是老婆孩子能好过一点?

    可这种答案是无解的,他已经选择了,再想这个“如果”又能怎么办?现在要做的,应该就是分家的事了吧!

    沈贤国没待多久,照着沈子夏所说的地方,把木柴放下之后,又给她提了两桶水进屋就走了。

    等沈贤国一走,张金花就回来了,脸上挂着笑,连平时进门看了沈子夏要嘴碎说两句,今天也只是问了句,四丫,菜淋水了没?显然是有什么喜事。

    沈子夏应了声,看她扭着屁股哼着歌进屋。

    就连一旁玩石头的沈家宝,都发现后奶有些不对劲。

    他扯着沈子夏的衣服,“夏夏姐姐,奶奶她刚才笑了。”

    小家宝的记忆中,这个奶奶就喜欢骂人,就连他这个小孩子也骂的。

    沈子夏点点头,“估计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不过这事沈子夏没放在心上,她心里头挂念着那几根鸭掌木还有一茬的木耳可以揪下来,连忙带了小刀子过去。

    把木耳洗干净,她又把晒的半干的木耳从自己的窗户塞放进去,不让张金花发现。

    沈家宝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眼睛睁的大大的。

    沈子夏知道他在好奇,怕被张金花知道,压低了声音对沈家宝说道:“家宝,这是咱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姐姐在晒东西,知道吗?”

    沈家宝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半晌后才郑重的点头。

    “夏夏姐姐,我知道,你是怕奶奶看到,把这些东西拿走是吧?”

    奶奶平时经常有什么拿什么的毛病,连小家宝也是知道的。

    沈子夏直接点头,“嗯,这是咱们两个换钱的东西,可不能让她拿去了,不然咱们没菠萝糖了。”

    听到菠萝糖,小家伙眼睛一亮,随后又再次猛点头。

    今天可是刚尝了菠萝糖的好味道,他还想再吃呢。

    生怕被屋内的人知道,他还压低了声音,“夏夏姐姐,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沈子夏乐了,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了声,“家宝真乖。”

    “四丫,赶紧进来。”屋内,张金花突然吼道。

    沈子夏吓了一跳,示意小家宝自己去玩,自己应了声,把洗好的新鲜木耳也一起放进屋里,这才慢慢走进去。

    张金花开心过后,见沈子夏这副模样,一脸嫌弃,“磨磨蹭蹭在外面干啥呢,你爷爷他们就要回来了,还不赶紧来烧火?”

    “知道了。”

    张金花当然不敢让沈子夏掌勺,她怕她把油放多了,又怕她炒的不好吃,浪费了她的东西。

    沈子夏生火不利索,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这个沈子夏,生火都不是好手,划拉火柴划拉了几根。

    张金花见状,又破口大骂,“你说你,干点什么事能成?生个火也浪费那么多火柴,火柴不要钱啊?”

    嘴上是这么说,可张金花却没有要动手帮忙的意思。

    沈子夏随便她骂,只当她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闷的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把张金花气的不知道该发什么火才好?

    总算把火烧起来,沈子夏连忙把硬骨草往里塞。

    “奶,火着了。”

    沈子夏这乖巧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可把张金花刚才的怒骂化成水,就算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让张金花无力。

    她怔怔的看着沈子夏,以前这死孩子被她骂的时候也经常不说话,闷着头,却可劲儿哭,懂不懂就掉眼泪,摆着一张死人脸让她厌烦。

    现在也闷着头,却不哭了,整个人冷静的不像话。

    张金花看着沈子夏怔了好一会,总觉得她是哪里不一样了。

    沈子夏知道她在盯着自己,连忙提醒,“奶,锅热了。”

    回神过来,张金花淬了一声,“死孩子,干点啥事都干不好。”

    沈子夏也不说话,就立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无形的反抗挑衅,可把张金花气死了。

    半个小时,沈家人才陆陆续续回来了,个个饿的前身贴后背。

    沈子夏也饿极了,白天吃的几个野果只能尝尝味道,根本吃不饱,她喝井水都喝了好几次了,肚子还是饿的厉害。

    她现在无比怀念当初能吃饱喝足,平时还能跟三五好友出去浪的日子。

    那时候多潇洒啊,吃的东西吃不完。

    越想,她越饿,更见坚定自己一定要赶紧挣钱,赶紧让她爸分家。

    晚饭是一大锅加了一半的红薯进去的粥,看起来倒不会很稀,菜的一碟咸菜,一碟麦菜,还有一锅鱼汤。

    鱼是昨天二叔沈贤业弄回来,听说隔壁村在捕鱼,沈贤业和隔壁村的人认识,刚好遇上,对方给了他两条鱼,是最普通的非洲鲫。

    鲜美多汁的鱼,当即沈子夏见了就流口水,脑海中是鱼的各种烹饪,煎炒蒸焖。

    但是这样的东西,沈贤业一拿回来,张金花的眼睛就亮了,连忙 把鱼拿了过去,她来养着,说等今天再煮鱼汤给大家补身子。

    鱼汤是有了,但是那条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