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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微惜抬眸,微笑。
“送死?”
“若不是您的宝贝女儿出阴招,指不定今天死的人是谁吧。”
将军也跟着笑了两下。
“你右臂内侧藏有袖箭,下一步便要用,是也不是?”
“即便没有柠儿,当你放袖箭的时候,老夫也能一击胜你。”
“多说这些无用……说说罢,是不是你主子派你来的?”
曲微惜但笑不语。
即便身处险境,她也没有半点慌张的意思。
将军眸光冷了下,将剑身缓缓向前送了半寸。
看着距离喉咙不到半寸的剑锋,曲微惜冷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我主子的踪迹。”
“怎么,身为岳国大将军,身负剿灭叛党的任务……大将军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边向天淡淡道:“说。”
“说出来的话,本将军还可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曲微惜挑眉,极速抬手。
将军算计着,用另一只手在身前挥了一下。
若是有袖箭,那一定会被他攥到手中。
可,并没有!
那女人放出去的也并不是袖箭!
嗖——啪!
一个式的东西从她的手中脱出被放上天空,边向天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开始联络同伙了?”
“呵。”
“你真当我将军府是这么好闯的?”
“来人——”
“把她押下去关起来!”
季暖瞅着从外边涌进来要上前的随从,抬了个手势制止他们。
而后转头看向将军,道:“父亲,这女人明显是诳您呢么。”
“直接杀了算了。”
边向天摇了摇头,“她口中应该有不少情报,先榨出来再说。”
“直接杀掉也未免可惜。”
季暖耸了耸肩。
“好啊,那就不杀咯。”
她的光环任务还没有完成,自然不会想让女主死的。
她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想看看将军的反应而已。
看着他略有忧虑的神情,再联想前一阵子在院中他对宇文麒行礼唤主的情景……季暖觉得,边向天不杀人,估计不是想问情报。
至于他在忧虑什么……
估计是在想这女人是不是真是红绡之人吧,以及来刺杀他的命令是谁下的。
如果是宇文麒下的,那他下命令的原因究竟是想作戏还是真的对他下了杀心。
如果是有杀心,那是因为误会才起的,还是早有的。如果是有误会,那是不是皇室已经发现了他的猫腻所以才有所动作。
就算把人带下去,估计他也只是会一遍一遍盘问这些问题再去和宇文麒做对照。
季暖心里清楚,也没打算拆穿。
……
“放开她。”
没等说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传过来,语气不疾不徐淡定至极,季暖万分熟悉。
一抬脸,整瞅见宇文麒从房顶上翩然而落。
先是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头,看了看在地上摊倒被剑指着的曲微惜。
神情冷漠,没有什么温度。
可季暖还是介意。
她淡撇撇不悦道:“你办完事儿了?”
宇文麒:“并未。”
“那你这么早回来?”季暖微微挑了下眉头,勾唇,“怎么,是瞅见信号了?”
“不放心这么个小美人命殒将军府,所以赶紧过来当英雄,是么。”
曲微惜听见她用这样的语气和宇文麒说话,当下脸色便冷了一个度。
更让她不悦的,是宇文麒并没有怒意。
皱了下眉头,曲微惜淡淡开口:“边柠,你不要咄咄逼人。”
“信号是我放的,麒也是因为我的信号而赶来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季暖低眸,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两眼。
“逼你了?”
说着,她笑了笑,道:“我有没有想问的跟你有关系么。”
“小爷问题多了,可就是没学会‘不耻下问’四个字……哎我说你怎么还上赶着来回答呢,要脸不?”
这两句话说的可谓是十分不给脸了。
即便冷静如曲微惜,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
正要发作,却听见宇文麒这时缓缓开口:“有些事,时机到了我会同你说明白。”
“现在说也可以,只是要解释的东西多一些。”
季暖摊手:“那就算了。”
“等时机呗。”
“免得又显得咄咄逼人。”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该知道的东西都知道。
虽然她被系统坑了好几次之后基本上用那东西用的越来越少,但闲来无事的时候她还是会用系统稍琢磨一些事。
说那几句话的意义么……其实就在于咄咄逼人。
因为她心里不痛快,所以也不想别人痛快,就这么简单。
曲微惜现在是真的不痛快。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她……
麒竟然在给那个女人解释!
往常这个男人有什么事情别人只能听命,从不见他做事的时候跟谁解释过……
曲微惜暗暗咬牙,但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谁让你来这里的。”
宇文麒的声音好听,语气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性。
曲微惜知道,这是在对她说话。
她略略思索了一下,便道:“我想了很多,麒。”
“我觉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边向天都该死。”
“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宇文麒脸色肃然,“回红绡吧。”
“领罚,然后面壁一年。”
“不到一年不准出红绡。”
他的话很硬,冷硬冷硬的,就像是用一块被寒潭冻透了的石头生往他她脸上砸。
而且一点余地没有留的那种。
曲微惜眉头一皱,抬脸便问:“为什么?”
满目的质疑和不理解,还带着些许的委屈茫然。
宇文麒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原意,淡淡甩了四个字。
“回去领罚。”
没有多余的解释,甚至连些威胁都没得。
曲微惜怔然,半晌之后骤然惨笑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所有人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服从。他从不用去威胁别人……只要他稍有怒意,他身上的那些危险气息便会将一个人吓破胆子。
以前他们都说她是特殊的。
他的话从来都不会重复第二次,可每次自己有什么没明白,他便会多重复一遍……
以前她甚至还因此欣悦非常。
现在看来……她简直可笑至极!
比起那个女人来说,她得到的一切就像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