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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愁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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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为是他在操纵她,控制她,是直到了今天,严锦添才顿然醒悟——

    严锦宁这个丫头,比他看到的还不简单。

    可是,她这样的隐藏,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严锦添的心里,对严锦宁起了前所未有的戒备。

    诚然——

    这种感觉,他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的讨厌的。

    定了定神,严锦添道:“走吧,跟过去看看!”

    言罢,率先抬脚往昭和宫的方向走去。

    彼时昭和宫那边,赵王父子早到一步,太医正在给司徒海晨清洗包扎伤口。

    赵王脸色沉郁的站在床头,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叫人望而生畏的寒意来。

    他一直没说话。

    赵王妃则是捏着帕子,紧张的站在他身边。

    水塘那边,祺贵妃陪着皇帝一行赶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听说司徒海晨已经被挪到了这里,一行人就又匆匆的赶了来。

    “陛下!”彼时昭和宫的院子里都挤满了人,门口的人赶紧行礼让路。“听说海晨意外落水了?有没有事?”皇帝的寿宴被搅和了,自是觉得晦气,但是赵王早年带兵替他征战过西津,收取了大片的土地,是有功之臣,再加上赵王府的第一人赵王是开国功臣,所以王府在东陵

    国中本来就有很高的声望,司徒海晨出了事,不管是真心还是做戏,皇帝都是要表现出一点关心的。

    闲杂人等纷纷让路。

    皇帝一行人直接进了殿内。赵王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此时回头,虽然没有失礼,却还是怨念之气很重的纠正皇帝道:“回陛下的话,晨儿他并非是出了意外,而是被人而已打伤,又推下了水。凶手丧心病狂,根本就是视这人宫中的

    法度为无物,存了心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谁都知道,赵王和赵王妃伉俪情深,这么多年了,他府中妾室就只有两个,而且位分都不高,而至于庶出的子女,则是根本没有的。

    司徒海晨,就是赵王这一脉的一脉单传。

    这一点,皇帝也十分清楚。

    所以听赵王咬牙切齿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皇帝都不觉得意外。

    相反的,他也对那个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的人十分的痛恨恼怒的。

    一瞬间,皇帝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三分。

    “行凶?”他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正好在附近巡逻当值的几个侍卫自知难逃责任,赶紧的就跪了下去。

    “回皇上的话,奴才们巡逻经过那水塘的时候,就只看到昏迷落水的世子爷,并没有看到行凶者!”领头的侍卫硬着头皮解释,说着,赶紧惶恐的磕头,“是奴才们失职,求皇上和王爷开恩恕罪!”

    皇帝冷着脸,还没做声。

    却是祺贵妃,满脸不忍之色的走到床边,去盯着司徒海晨看了两眼道:“这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回禀娘娘,世子爷流了不少的血,但是好在攻击他的人力道没有太狠,受得只是皮外伤了,还好发现的及时,止血之后,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太医回道。

    “好在是人没事!”祺贵妃按了按胸口,如释重负。

    确定了儿子没有生命危险,赵王妃这才又打起了精神想别的。她定了定神,便是一转身,直直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肃然道:“皇上,晨儿是在宫里出的事,我们夫妻不好逾矩,只能请陛下做主,给我们讨回一个公道了。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和我家王爷就这么一个

    命根子,今天居然有人敢对晨儿下这样的狠手,我们夫妻就是拼了命不要,而要揪出这个人来,将他千刀万剐的!”

    赵王妃义愤填膺,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皇帝是挺烦这种事的,但是又不能不管。

    他的目光扫过,最后发现司徒渊居然在场,视线就定格在了司徒渊的身上。

    司徒渊也不回避,于是上前一步,主动道:“儿臣已经问过了,但是海晨被人从水里救上来,王妃就在他的袖子里翻到了一根女人的发簪,据查,那是永毅侯府二小姐的东西!”

    居然,又是那个严锦宁?

    皇帝倒是意外。

    严锦宁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张了张嘴,刚要解释,院子就有另一道声音响起。“那只是个误会!”严锦添赶到,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赵王世子被人发现落水的时候,不是马上就被侍卫撞破并且打捞上来了吗?可见他受伤和被推下水去,都是发生在那之前不久的事。可

    是今天进宫之后,宁儿就一直跟在微臣的身边,甚至于事发那会儿,她刚好衣裳弄脏了,微臣陪她一起去停在宫门外的马车上换衣服了。”

    严锦添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帝皱着眉头,没有马上说话。严锦添就又继续说道:“当时来回我们坐的都是宫里的轿子,来回也遇见不少的同僚和熟人,陛下可以找当时的轿夫,或者行人来确认——赵王世子出事的时候,宁儿人绝对不在凶案发生的现场,也就更不

    可能行凶了。”

    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去查证,他居然敢这么胸有成竹的说出来,那就证明这些都是真的,肯定也能找出人证来。

    赵王妃心里解释不通,就咬着牙,没说话。

    司徒倩左右看了眼,见到没人说话,就站出来一步道:“赵王妃不是说在世子身上找到了严家二小姐的东西了吗?”

    皇帝和祺贵妃齐齐看过去。

    赵王妃就从袖子里掏出那根用手帕包着的簪子,黑着脸递过去。

    司徒倩接过去,拿在手里,狐疑的左右打量——那是根款式别致的银簪子,不算特别华丽,所以戴在发间可能不会有人特别注意,整根簪子都是请手艺精湛的老银匠雕刻出来的,上面压了一簇三朵的梅花,花蕊都精致的雕刻出来,陪衬的叶片是镂空的

    构造,栩栩如生。

    如果说这簪子上面最值钱和耀眼的,无非就是花枝上坠下来的两颗红色的珠子了,是红宝石的,成色也很不错。

    司徒倩是皇女出身,宫里的好东西她见的多了,并不觉得怎样。

    只是反复的细看之下,却赫然发现,扁平的簪体上,雕刻有一个已经磨的有些平缓模糊了的“宁”字。

    司徒倩心头一喜。

    不过上回皇觉寺上的事情她办的出了纰漏,皇帝最近不待见她,她便把簪子拿给了祺贵妃看:“母妃您看!”

    祺贵妃狐疑的看了两眼,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看来这还真是严家二姑娘的东西!”

    众人,几十道迥异的目光又齐刷刷凝聚于严锦宁身上。

    严锦宁之前是已经承认过此事了,所以这时候也是不慌不忙。

    她上前一步,冲着皇帝等人屈膝一福,道:“臣女的这根簪子,数月前就已经遗失了,而且诚如我大哥所言,世子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当场,所以世子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这簪子你要如何解释?”司徒倩也知道,她既然是案发时候不在现场,这件事就很难往她身上栽,可是又不是很甘心就这么放弃整她的机会。“似乎——”严锦宁也不管她,兀自沉吟,“臣女怎么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刻意了,好像……是有人蓄意栽赃,不仅伤了赵王世子,还想要顺手嫁祸给我的。陛下和娘娘圣明,请一定要查明此事的真凶,还臣

    女一个清白!”

    她的语气平静,不卑不亢,没有半点的心虚和忐忑。

    皇帝和祺贵妃都没有头绪,一时的没有做声。司徒倩不死心的又道:“陷害你?你还真是瞧得起你自己,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哪个会吃饱了撑的,这么苦心孤诣的来算计你?别是你找人帮忙,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闹剧吧?本宫

    可是听说,你和赵王世子私底下有些交情的。”“交情?”严锦宁抬起眼睛看她,反唇相讥,“说起交情,难道公主殿下和世子爷之间就没有吗?世子爷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要这么说,那在场到底多少人有嫌疑?恐怕咱们还真是得要好好的算一算了!

    ”

    “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司徒倩怒目圆瞪,是没想到压那锦宁敢这么当众和她叫板,声音都拔高尖锐了起来。

    严锦宁与她四目相对,眼神里带了几分嘲讽几分冰冷——

    上回皇觉寺里算计自己的事,这女人不会真以为她会既往不咎的就这么算了吧?

    真是天真。

    司徒倩瞧见她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但是严锦宁的神色转变太快,她细想的时候又没有捕捉到。

    只是这时候,她却是又被严锦宁挑拨出来了脾气,仍是对皇帝道:“父皇,你别听她巧言狡辩,这是在宫里,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陷害她?”

    皇帝对严锦宁一直都有点想法没死心的,其实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刚想打个圆场,不想严锦宁却是已经开口,冷冷的道:“自然是和我有仇的人了!”

    彼时严锦雯才换了衣裳赶过来——

    本来她也可以不来的,可是她很聪明,知道这时候不来,反而被人怀疑是心虚,所以还是赶了来。

    此时她前脚才刚跨进了院子,就听里面严锦宁声音清脆冷然的说道:“难道都没有人发现,世子出事的地方,离着泰和宫也不是很远吗?”

    众人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到底什么意思。

    严锦宁已经继续道:“我怀疑,是陛下新近册封的那位严贵人行凶嫁祸!”

    一句话,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严锦雯,司徒倩,甚至于是这个色迷心窍的老皇帝,他们真以为事情过去了,大家就都可以相安无事了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