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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锦雯回到院子里,见着里面静悄悄的和她出去的时候无异,就随口问洒扫的小厮道:“怎么大哥还没回来吗?”
“是的!”小厮回道。
严锦添久在军中,身边不喜欢带着丫头服侍,所以这次上山,除了她的丫头和严锦宁身边的玲珑,剩下的仆从都是男的。
小厮也很规矩,老老实实的又补充了一步:“大公子说今天可能要晚些回来,晚膳请两位小姐先用,也不必等她了!”
确定严锦添被绊住了,严锦雯才稍稍又心安了几分。
她手指掐了掐袖子里藏着的东西,又看了眼前面严锦宁那边紧闭的房门道:“二姐姐在屋子里吧?”
“嗯!二小姐没有出门!”小厮点头。
彼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严锦雯回屋里坐了会儿,很快的就有寺里的沙弥送了晚膳过来。
他们这一行就只有三个人,再加上严锦添吃饭一定要带上严锦宁一起,所以在山上的这两天都是三个人一起用膳的。
严锦添不在,严锦雯就去了严锦宁那边,和她一起用膳。
严锦添不在到时候,佟桦都是寸步不离的留着院子里,从暗中监视严锦宁的。皇帝和司徒倩那一行人是午后才到的,并且也没有声张,也算是阴错阳差,佟桦这里疏忽了,并不知道。
只是这会儿沙弥来送饭的时辰比往常晚了有一刻钟,佟桦心里起疑,在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顺口问了句:“今天怎么晚了?”
那沙弥自然不会多想什么,直接道:“下午寺里又来了贵客,厨房忙不过来,怠慢之处还请施主见谅!”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佟桦道,爽朗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来的是什么客人?”
“这个小僧就不知道了。”沙弥摇摇头,提着食盒走了。本来寺里来了别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最近严锦添都把司徒渊当贼一样的防,佟桦就多了几分小心,想了想就招呼了一个伪装成小厮的自己人出来,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寺里来的是什么客人!
”是司徒倩和严锦雯两个女流之辈把这次的事情想的简单了,严锦添手下又不是无人可用,何况他现在又对司徒渊颇多忌惮,所以这一次说是上山小住,带来的随从里有一半以上都是他的自己人,并且还插
进来四名武功和佟桦不相上下的高手。
“是!”那人应了,转身不动声色的出了院子,也没去多长时间就回来了道:“头儿,是皇帝陛下带着五公主上山斋戒来了!”
“啊?”佟桦倒是十分意外的。
那人又道:“乔装之后来的,也就是寺里几个管事的大和尚才知道,咱们在山下的人应该以为只是上来礼佛的富户,所以才没传消息上来!”
严锦添回来那天祺贵妃做事鬼鬼祟祟的,后来严锦添一番探查之下也不难发现是皇帝在打严锦宁的主意。
这些,佟桦的都知道。
“这么巧?”他们在山上小住,这么巧皇帝也来了?佟桦想不怀疑都难,再一想到了这会儿严锦添都没回,他便就是不由的心头一紧,道:“遭了!怕是要坏事!”
“啊?”那人不明所以,“皇上上山礼佛而已,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皇帝存了这么我戳的心思,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佟桦也不好和他细说,想了想就道:“大公子这会儿还在方丈大师那里,你赶紧过去一趟,传个信,把皇上上山的消息告诉他知道。”
“好!”那人见他着急,也再不敢掉以轻心,答应了一声,赶紧的去了。这边的屋子里,严锦宁却不知道这些事的,用完了晚膳又喝了茶,严锦雯一边慢慢的放下茶碗,一边斟酌着要用什么理由留下来过夜才能不引起严锦宁的怀疑,这是却恰是听到后窗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心里立刻有了主意,有些羞赧的看向了严锦宁道:“二姐姐,我今天还能不能留下来跟你一起睡?”
她们两个,说是姐妹,其实不亲的。
严锦宁疑心病这么重的人,马上就心里起疑。
她看过来一眼。
严锦雯忙道:“今晚的风好大,听着怪吓人的,这山上又没什么人,而且……也不知道大哥书本么时候回来!”
严锦宁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她。
严锦雯被她盯的头皮发紧,几乎已经觉得她是在怀疑自己了,正想着不行就撤了,却听她随意的点头道:“既然你害怕,那就留下来一起睡吧!”
严锦雯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感激的道:“嗯!谢谢二姐姐!回头要是大哥回来的早,我就可以回我那边的,我……我就是有点害怕!”
“没关系!”严锦宁道。
严锦添防范她有多严,她是知道的,这院子里一般的外人混不进来,就这区区一个严锦雯?要在她的面前耍花招?如果连这么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她这前后两世那还真的是白活了。
说完,她就先放下茶碗进了后面,一边道:“玲珑,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
“是!”玲珑应声,转身出去,过了有一会儿又带着四个提着水桶的小厮回来,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给她把洗澡水调好。
打发了小厮出去,玲珑探头过来,“小姐,水调好了!”
“嗯!”严锦宁放下书本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今天三妹妹在,这屋子也小,你就别在这里挤了,去她那边睡吧!”
玲珑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现在都是尽量顺着她的,也不回嘴,直接出去跟佟桦打了声招呼。
佟桦派出去给严锦添传信的人一直没回来复命,本来就有点心急,懒得过问这种小事情,也没说什么。
这边的屋子里,严锦宁坐在浴桶里,一边舒舒服服的泡澡,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严锦雯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可是就凭她一个人,她又能做什么?那怕只看着严锦添,这女人都绝对不敢乱来的。
只是严锦雯这人素来都心机深的,而且为人处世又都十分的谨慎周到,要不是有是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敢随便出手。
这种情况下,与其等着见招拆拆,不如主动出手。
定了主意,严锦宁就不动声色的稍稍侧目,那眼角的余光往屏风后面瞄了一眼。彼时严锦雯也是斟酌了许久,看到这边严锦宁似是在闭目养神没注意身后,又估算着她澡应该洗的差不多的,这才悄然摸到桌旁,刚掏出药包想往灯芯上洒,冷不防就听到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严锦
宁的一声低呼:“呀!这水里有东西!”
说话间她已经飞快的迈出浴桶,随手抓过屏风上的一件袍子披上,浑身办湿,赤脚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严锦雯吓了一跳,赶紧又把迷药拢进了袖子里。
严锦宁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奔过去帮她身后一躲,然后就赶鸭子上架,一边推着她往那屏风后面去:“水里有东西,三妹妹你快帮我看看!”洗澡水里能有什么?严锦雯根本没当回事,再加上她刚才要做的事情被严锦宁打断了,这会儿正在心虚紧张,心里一片慌乱,被严锦宁强行推过去,随便往那浴桶里一看,里面水质通透,根本就什么杂物
也没有。
“没什么啊!”严锦雯皱眉,刚要转身,却突然觉得颈边尖锐的一痛。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凝固在了血管里,再不敢动。
严锦宁用发簪尖锐的尾端抵住她颈边动脉,一边防范她,另一手也不闲着,已经从她袖子里把她半捏在手里的那个纸包强行夺了下来,冷声喝问道:“这是什么?”
严锦雯不可能敢在这里毒死她的,而且两人之间也没有这种仇怨,而且今晚严锦雯要睡在这里——
是药三分毒,如果真是毒药,她不可能拿她自己来冒险的。
随便的一想想,严锦宁大致也能猜到这纸包里的到底是什么。
严锦雯被她胁迫,整张脸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僵硬着脖子也不敢转身,硬着头皮道:“那……那是我随身带着驱虫的药粉,这山上的地方,我怕不干净!”
她的确是够有心机和胆量的,随随便便就能编排出这样的托词和借口来。
“是吗?”严锦宁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慢慢走到她面前,一挑眉道:“给我个理由,说服我,叫我能够相信你!”
此时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那双眸子里的色彩却清寒无比,不带丝毫的笑意的。
而且那尖锐的簪子就抵在她颈边,严锦雯就只觉得汗毛倒竖,几乎要哭出来了,“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是希望司徒倩的人赶紧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老天都帮她,这时候,本来寂静无声的院子里居然真的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是有人打斗!救兵到了!严锦雯心里还没来得及精细,严锦宁已经目色一寒,伸手捞过水面上漂浮的水瓢,一下子重重砸在她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