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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锦宁被他吻的呼吸一窒,抬手推了他一下。
司徒渊却没撤手,顺势压下她的手,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严锦宁本来就只是和他置气,但是力气上争不过他,索性也不再徒劳的浪费力气,温顺了下来。“京城这里,你不能再留了。”司徒渊见她服软,这才放过她的唇,呼吸紧贴着她的面孔哑声道:“严锦添已经正面和我起了冲突,他的为人和严谅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接下来,为了踩下我去,
他十有八九会选择暂时和老三合作!”
“司徒铭?”严锦宁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你觉得他会臣服司徒铭吗?”
她和严锦添之间打交道才没多久,已经能看出那人狂傲的个性,司徒渊和他之间可是死对头了,当然会比她更清楚严锦添是个什么人。“只是暂时!”司徒渊道,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你知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你已经几次惹怒了他,真以为他会一直的对你手下留情吗?如果他要蒙蔽老三,那么就至少要先拿出点儿说得过去
的诚意。”
届时,十有八九,严锦宁会成为棋子的。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严锦宁都懂。
她被他束缚在胸前,手指绕过他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绕了绕,却是不甚在意道:“你和他之间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了,明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父子,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正个东陵!”司徒渊道,一字一顿。
严锦宁的心跳猛然停滞片刻,始料未及的抬头看他。“之前我也不确定,但是只冲着他这次回京之后对待各方面的态度却是可以看出个大致了。”司徒渊道:“他知道我不会和他善罢甘休,所以这一趟回京,绝对不是单纯为了奔丧的,他还另有目的,会想方设法把正个东陵推出来,作为他用来和南月抗衡的后盾。换而言之,这个人比严谅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为了自保,他不会在乎把任何人卷进来。如果他注定了要失败,那么以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介意
把整个东陵都推出去陪葬的。”
严锦宁的心口,微微一缩——
的确,严锦添就是这样的人的。“宁儿,你该是知道,我绝对没跟你危言耸听,严锦添他目的不纯,我父皇一生平庸,如果他想,绝对会很容易的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太子和老三……为了各自的利益,应该也会不惜与他合作的。”司徒渊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我是真的不能走!这里的一切,虽然我不在乎,却不能放任东陵一国的百万铁骑都沦为严锦添用来了结私怨的屠刀。如果不是舍不得生灵涂炭,如果不是不愿意将刚刚安定下来的南月族人都重新陷入战祸当中,你因为区区一座琼州城和这京城里的一座永毅侯府就真的这么难以攻克吗?十六年前的那一场浩劫,让南月一族元气大伤,义父是不想再让他们受战火流连之苦了,而同
样的,一旦东陵争权被严锦添利用,东陵的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严锦宁听到这里,终于是完全明白了。
“所以,你现在不走,还坚持要和定国公府联姻,是要用陛下嫡皇子的身份来与太子和睿王抗衡,想要尽量的通过这种方式把东陵的政权收入囊肿,以防被他操纵利用?”严锦宁道。
“是!”司徒渊犹豫了一下,这才正色点头。
他的目色深沉,盯着她的严锦宁,指腹压在她腮边,用力的摩挲,“宁儿,这件事如今已经箭在弦上,我没有退路了,但是严锦添这个人太危险,你在这里,会分我的心。”“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你觉得局面会怎么样?”严锦宁反问,“你能保证藏得我密不透风吗?还是你觉得只要你送走了我,他就不会再找了?子渊,既然你那么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他是不会容忍任何人在他
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的,到时候如果你着能藏着我不见天日还好,否则——一旦有一丁点的风声透出去,让他怀疑到你的身份上,你有想过那样之后的后果吗?”
一旦他的两重身份被揭穿,那么严锦添势必借机制造乱局,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天翻地覆。
而且——
但凡司徒渊要送她走,那么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就只能送她去南月的宫廷暂避,届时那才是给自己埋了雷。
严氏父子和南月一族抗衡多年,何况夜染还一直怀疑烈舞阳在他们手里,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是那父子俩经营十几年,谁都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暗线和底牌。
这件事,司徒渊自己也不敢违心的说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一时语塞,烦躁的皱了下眉头。严锦宁顺势拉开他的手,转身往屋子里面走,一面气定神闲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今天把话都说明白了,那么我也了解了,你我之间的本来就都是小事情,我不为难你了,你尽管安心去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做
你该做的事吧。至于我——他是我大哥,了不起我以后识趣点儿,多顺着他点儿好了,一开始他都没把我怎么样不是?”
“你还在跟我置气?”司徒渊追上去一步,再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严锦宁低着头,看着他落在自己腕上的手指,无声的笑了笑。
然后,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是啊!”
顿了一下,也没等司徒渊再回答,她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就是介意!
不管他有怎样的苦衷,今时今日他终究还是要娶别人为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要跟我划清界线?”司徒渊沉声质问,语气里薄怒的气息隐约可闻。
严锦宁不语,算是默认。
司徒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是理亏到完全的无话可说。
两个人,静默的于夜色中对望。
他手掌的温度印在她的手腕上,一点一点的尽头皮肉,融入到血液里,这种温度,她感受到了,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荒凉——
真的是身不由己。
其实她能够确定他是有把她放在心里的,只是真的有太多的束缚和困扰,让他们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
“你走吧!”半晌,严锦宁催促,“再被他发现了,会出大事的。”
她伸手要去拨开他的手指,可是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指尖却眷恋他的温度,贴在他的手背上,本能的迟缓了。
其实,还是舍不得的。
只是,有些事,终会是要做出个取舍的。
严锦宁迟疑着,手指慢慢挪过去,想要拉开他的手。
司徒渊闭上眼,仰天缓慢的吐出一口气,突然抬手再次圈她入怀。
她不会听他的话,他也没理由和立场强迫她,那么就算是不合时宜,也只能是步步紧逼,做些什么的。
他的吻轻盈的自她卷翘的睫毛上掠过,然后落在她的唇上,舌尖顶开贝齿,肆意的纠缠。再没有了往常的克制和隐忍,他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或是威吓她。
“不要做傻事!”他吻着她的唇,语气模糊,“这所有的事我都会很快解决好的。”
严锦宁闷声不响。
见她不语,他的手探便摸索着探入她的衣襟之内,触到她腰后肌肤的时候,严锦宁是懵了那么一瞬的,脑子里时而空白,又时而有多多烟花炸开,混乱不已。
她试着想要用手肘去抵开他圈着她的手臂,然则他的力量,却是不容撼动的。
她的呼吸急促,心跳紊乱,正个身体都在他桎梏之下着了火一样的剧烈燃烧。
司徒渊的唇自她唇瓣上移开,落在她逛街的额头上,重重的碾压而过,细吻她的眉心。
其实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要克制的。可是怀里拥着的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女孩,感觉到她身子融化在他掌心里的那种奇特的感觉,他是思绪就忍不住的狂乱起来,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形影
不离,再也不叫她离开了。
严锦宁心跳如擂鼓,喘息的厉害。
她稍微往后缩了缩脖子,把呼吸藏在他的颈窝里,颤抖着轻声的唤他的名字,“子渊,我……”
“嘘!”司徒渊的唇压在她眉心,声音模糊的打断她的话。
然后,他的吻又细细密密的落下。
他那掌心里的温度惊人,严锦宁紧张的有点想哭,却又奈何不了他,整个人的思维都天马行空,有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宁儿……”绵长的一个吻过后,司徒渊的唇微微下移,齿关开启,轻咬她的下巴,喘息粗重又低沉的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是吗?其实你还是愿意跟着我的,是吧?”
严锦宁落在他怀里,根本就无心回答他的话。他也似乎是并不在乎,一直落在她腰后的手,往上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