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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漓清醒过来,身体疼得都麻木了,房间里还亮着那昏黄的灯光,她的鼻息间全是血腥气。她已经虚弱到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了。
下属怕将她打死了,去请示了主子时爻。时爻闭目假寐,听完头也没抬,“她还是不肯说吗?”
“怎么打都不说。”
“该死!”他凌冽的眉峰皱起,表情顿时褪了邪气,恨毒刻骨起来。他骂了一声,站起身来,下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谁。
“可不能将她给打死了,打死了我拿什么来威胁宫池若呢?”他自言自语一声,看着规规矩矩站立的属下,眼里藏刀,“这样不行,得换个法子让她开口。”
硬的不行,他就给她来点软的。
可他没料到这女人这么难对付,竟然软硬都不吃。
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垂下的脸抬起来。这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白得像一撕就破的纸张,衬得那眼珠幽深得犹如黑夜的星子。
他低声道,声音邪邪带着诱哄,“这又是何苦呢?你只要说出你所知道的,宫池若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也好,你说出来,只一点就行,就不用受这遭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瞅了半晌,时爻都要以为她开始认真考虑了,结果她的眼里沉沉地却升了笑意,“从我这里,你真的什么都别想知道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艰难却清晰无比。
她笑起来单纯而嘲弄,对着他的浓烈张扬的眉目,看着真是无畏无知。
时爻怎么可能信她,当场就甩了一个耳光过去,“+人,软硬不吃!”他简直要气死了,这女人连打过去也一声都不会哼的,够倔的。
他放开她,低头在她身上找了一遍,找到一条最深看着最痛的鞭痕,手指便压了上去。她的脸色一变,双手震颤了一下,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最大的动静。
她确实是疼得狠了,这具身体年轻纤瘦,过于苍白的肤色显露出她孱弱的体质。能在他手里坚持这么久还跟他犟着,时爻都不知道对她是下手重了还是狠了。
时爻扳着她的脸,在她眼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泪光。他加重了手里的劲道,她忽然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满意了,高兴了,哄道,“是不是很疼?疼就哭啊,你哭给我看看,我指不准就松手了呢。”他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指,像个嚣张的遍泰,抬着眉眼重复道,“哭啊,怎么不哭呢?”
初漓紧紧闭着眼睛,她的长发汗湿地一缕缕粘在脸颊上,她一直没有反应,时爻像个疯子,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掐痕。
她张了张嘴,咽喉里滚落下去带着血腥气的唾液,一种恶心感攥住了她。她撇过头,吐出来的都是无色的液体。她有气无力道,“会用这种办法得到目的的人,就是小人。”她皱眉补上一句,“你真让我恶心。”
时爻的表情在一瞬间有片刻扭曲,他的眼神厉得如同尖锐的刀刃,他分明是,到了怒极的边缘,“恶心?这个词你怎么就不用再宫池若身上呢?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