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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
苏缈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三个字,花久皱了皱眉,“可是……你和温盛予现在这种状态下,还有可能吗?”
“谁说一定要有他才能生孩子,孩子既然在我的肚子里,我就能好好保护他,将他生下来。”苏缈声音幽幽的说了一句。
“没有父亲也没关系吗?而且,总有一天温盛予会发现的。”到目前为止,花久也只知道苏缈去了一趟温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种时候温盛予不陪在她身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很明显了。
但她也不傻,苏缈本就被前一段感情消磨了热情,对爱情早已经不存在什么幻想,如今好不容易走出过去的阴影,与温盛予的不放弃脱不开关系。
她敢肯定,温盛予还会来找她。
到时候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苏缈也在想这个问题,关键不在温盛予,在温觅建,她今天之所以这样识相的退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温觅建的态度太过决绝。
这种时候,他会不会对孩子下手都是个问题。
“所以,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花久严肃地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可是苏缈,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真的非要生下孩子不可吗?”
“先不说别人的闲言碎语,就只说你一个人要照顾他,又要工作。再怎么轻松的工作也会因为这个孩子变得不轻松。”
在乍一听说这孩子的存在时,花久是开心的,以为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还真是反转的让人措手不及啊。
“我妈妈当初养活我们姐妹四个人都没问题,我只养活一个孩子肯定也行,更何况,就算不工作,也足够将他养大成人。”
“刚发现自己怀上的时候想过不要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带着温盛予印记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不要?”
如果不是她亲口说出来,花久是绝对不会相信苏缈对温盛予的在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的,她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张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之后都避开这个话题,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可能因为药物的作用,没过一会儿,苏缈再一次睡过去了,这回她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在梦魇,一会儿是小孩的哭声,一会儿是温盛予那张冷漠而阴沉的脸,一会儿又是温觅建带着哂笑的讽刺……
因此这一觉下来她反倒是越发累了,喉咙干涩,像是离开水的鱼。
突然唇上一阵冰凉,她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视线中宋词带着笑容的脸出现,对方见她看过来,解释了一句,“我过来的时候见花久在睡觉,就让她先回去了。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直接等到明天早上给你办了出院手续送你回去。”
“麻烦你了。”
这时候如果还拒绝未免太过矫情了,她现在也确实没人可以依靠,若是让林春芳知道她怀着温盛予的孩子非要去他家大闹一顿不可。
想着苏缈又拜托宋词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对方也问了与花久同样的问题,苏缈还是那个答案,宋词只笑了笑,没再多问。
后半夜她没什么睡意,点滴也打完了,只需要等明天上班时间办理出院手续就好。
大晚上的,她和宋词共处一室,多少有些尴尬,于是闭上眼睛装睡。
突然,额头上一阵暖意,宋词手贴上去了,苏缈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紧接着听到耳边传来宋词的低笑声,“就知道你没睡。”
再装不下去了,她尴尬地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宋词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这样的好人偏偏遇上了她。
因为没办法给任何回应,因此一直在尽量的躲,这个男人却总默默地守护,他与温盛予多少是不同的。
又想到那个人了。
苏缈忙将他赶出脑海,脸上神情有些恍惚。一直注意着她表情的宋词感觉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苦涩,也不过一瞬,他笑看着苏缈道,“想不想出院?”
“不是还没办理手续吗?”
“所以要偷偷的走啊。明天早上我再让人来帮你办理。”
看他表情似乎没在开玩笑,苏缈也确实不想再待下去了,“好。”
于是,两人轻而易举的从医院逃出来,苏缈还穿着病号服,外头的空气果然要清新很多,宋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自己去开车。
苏缈站在路灯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温盛予的任何消息,她将他的手机号找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脸色有些怔忡。
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吧。她不会去找他了,他就算来找她也没用了。
“苏缈,苏缈!”
宋词的声音将她从情绪中拽出来,苏缈忙回过神来,将手机扔回包包里,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哆嗦着上车,只是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脸上的笑容。
宋词帮她系好安全带,也没多问。
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宋词没进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些天都在家,身子不舒服也要说,就算是为孩子好。”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苏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宋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苏缈,总会过去的。”
她浑身震了一下,内心深处对这句话其实是抗拒的,她很快转身,飞速道,“我先进去了。”
苏缈脚步慌乱,眼泪无休无止,她不想过去,比起遗忘,不如一直都记得,就算痛苦也要一直都记得。记得她被一个明媚的男人爱过。
房门锁上,她开了灯,望着房间每一个他曾经留下过痕迹的地方,再也没能忍住,在这无人的午夜痛哭出声。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事情没能如花久预料的那样发展,温盛予再也没找过苏缈,但他还是若海酒吧的常客。
苏缈总能很“巧合”的知道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和谁一起出去了,最近几天频繁的让谁去作陪。
白天的新闻上经常看到他的消息,温氏的总经理,在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对温氏内部进行了重重改革,将原来繁冗的制度都去掉,开创新的管理制度。
每次改革总是伴随着大阵仗,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不满,喜欢的都是那些年轻的,有激情和魄力的人,而反对者往往是既得利益者,是上一代为温氏打下江山的人。
甚至有些评论家们戏称温少这是在公开叫板他的父亲,但温觅建在这件事上十分支持温盛予,在外人看来,父子二人和谐至极。
改革想要成功首先需要有人,温盛予几乎每天都会在若海组局,有时候他本人会过来,有时候他自己不出现。
这样消费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若海的VVIP,小周每每都打趣温少这是为了他们老板,苏缈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插嘴,还能听到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说,挺好的。
这天,阳春四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本不该频繁来酒吧这样的地方,但却在听说温盛予又预定了包厢后不受控制的就来了。
想想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在同一个酒吧,却从来都没遇上过。
苏缈正这样想着呢,老天似乎是故意在这样安排,她身子猛地停住,眸光落在不远处靠墙站着的男人身上。
他似乎还没看到她,只微微低垂着脑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吐出的烟雾让那张脸看起来越发模糊。
头发好像长了一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装,皮鞋也噌亮的。
这一切的打量只在十秒钟内就完成了,苏缈以最快的速度转身,一个月来的辗转反侧,一个月来的提心吊胆。
她无数次想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却又无数次在最后关头不忍心。
她每天只要看到有关温盛予的新闻就手掌抚上腹部,默默地告诉自己的孩子,那个人是他的爸爸,是个很好的男人。
这不过十秒的一眼让她接近一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他又一次鲜活起来。
“哟,换风格了啊。”
背后,男人调笑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香烟的味道,苏缈身子猛然僵住,此时才想起来男人在自己身后。
如此近距离的味道让她鼻头泛酸,却不得不强忍着情绪。
苏缈不敢说话,担心一发不可收拾,只能拖着双腿艰难的往前走。
可是还没走出三步远,面前就多了一堵肉墙,男人身上的酒精味、香烟味和女人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难受。
“麻烦让一下。”
苏缈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温盛予眼底的复杂褪去,换成玩世不恭地嗤笑,“这才多少天没见啊,你就不认识我了吗?缈缈还真是健忘啊!”
他言语中的讽刺让苏缈心底难受至极,她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一边淡淡道,“自然是不敢忘。”
“是吗?我看你不仅敢忘,而且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呢。”
她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对方,下巴被他猛地挑起来,男人愤怒的鼻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