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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里，夏秋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转折。
桂枝汤奇迹般的解除了二号病毒的威胁，但夏秋还没高兴几个小时呢，末日病毒的疫苗研制竟然出现了巨大的挫败。
夏秋：“这条研究路径我们之前分析过很多次，是最有希望的一条。你们不再努力一下吗？”
道格拉斯教授冲夏秋摇了摇头：“我们低估了病毒的防御机制。继续走这条路径要研制出针对性的疫苗，起码要花上十年时间！我们必须立刻放弃选择其他路径。”
夏秋不敢说自己在专业判断上能强过这些业界权威。
他点点头，问道：“前期的研究成果有多少可以利用的？”
“大概三分之一。”陈晨不敢直视夏秋的眼睛：“对不起，夏教授，我让您失望了。”
夏秋摆摆手：“陈晨，你依然是目前为止最了解病毒结构的人。即便放弃眼前这条路径，后面的研究你也是重中之重。不要气馁，我们还有时间！”
搞科研的人终究是比较单纯的，即便是一群诺贝尔奖得主也不例外。
夏秋一番鼓励让他们重新恢复了斗志。
可是退出实验室后，夏秋的脸却沉了下去。
曹琳一看就知道是研究出了问题，她忙问道：“怎么了，进展比你预想的要慢吗？”
夏秋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倒希望进展只是慢一点而已。”
曹琳立刻想到了更糟糕的可能：“该不会陷入了停顿吧？”
“更糟糕！”夏秋叹了一口气：“我们之前选定的研究路径走不通，必须从零开始重新找其他方向。”
“……”曹琳急了：“末日病毒再有一年就要爆发了，现在从头开始还来得及吗？”
夏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他们之前选定这条路径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是最近一些年来疫苗研制中成果最丰硕的一条路径，也是技术储备最充足的路径。
根据这条路径研制疫苗就像是写生。
模子就在眼前，对照着画就行了。
夏秋所以才会放心的将工作交给一名研究生去做，并寄希望于他在半年内研制出疫苗。
选择新路径不仅意味着之前半年的工作全部白费，而且要克服许许多多未知的困难，寻找各种各样前所未有的新方案。
夏秋毫不掩饰地回道：“即便选择相对容易的路径，要取得成功大概也要获得三到四次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成果才行。好消息是我们时候手头有十几名诺贝尔奖得主。还可以分成两三组尝试不同的路径。避免同样事情再发生。”
曹琳嘴角抽了抽。
夏秋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绝境下的自我安慰呢！
曹琳刚要问夏秋是不是认真的，夏秋微微摇了摇头。
曹琳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夏秋也需要一点心理慰藉，一些话说穿了只会让人彻底崩溃！
曹琳拉起夏秋的手：“我们一起去学校里散散步吧？”
夏秋点点头。
此时正值开学季，校园里来来往往都是青涩的大学生。
看着这些学弟学妹们，夏秋感慨良多：“真不敢相信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曹琳含笑调侃道：“你这口气怎么听着像是百岁老人说的话。”
“呵呵。”夏秋笑而不语。
他这些年的经历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比几辈子还要漫长了！
校园里的学生基本上都听说过夏秋的大名，见面要么夏医生要么夏教授的称呼。
来来往往的大一新生很不解。
见学长们对夏秋如此崇拜，纷纷打听夏秋姓是名谁。
得知他们口中的夏教授就是赫赫有名的夏医生，他们再想要找夏秋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夏秋坐上车，调侃道：“朱莉，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跟琳琳正好打算散散步呢，你来了。”
朱莉翻了个白眼，心说：“谁让你没提前告诉我，怪我咯？”
曹琳摆摆手，示意朱莉不用理会夏秋。
她问道：“朱莉，温妮莎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做好准备见她了吗？这次还真是不凑巧。你刚来华夏，她回加拿大了。不过这一次你们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朱莉脸上看不出喜悦。
曹琳不解：“朱莉，怎么了？你不想跟温妮莎姐妹重逢吗？”
“说实话，我不觉得我们在一起会有共同话题。”朱莉没有隐瞒：“每次视频通话我都是强忍着困意听她一个人自说自话。”
“呃……”
联想到两人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曹琳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曹琳思忖片刻，提议道：“你可以跟她谈夏秋嘛！毕竟他是你们俩都认识的人，从他入手会比较有话题！”
夏秋嘴角抽了抽，心说怎么就扯上我了！
曹琳跟朱莉聊了会儿，终于闭嘴让朱莉汇报工作。
朱莉今天汇报的全都是好消息。
可是夏秋听完却完全笑不出来。
朱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实验室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
夏秋叹了口气，回道：“研究遇到了麻烦。就算药厂那边恢复了生产，实验室也无法按期拿出疫苗样本。”
朱莉傻眼了。
病毒样本的研究出了问题的话，其他方面就是有再多好消息也是白瞎！
夏秋理了理思绪，对朱莉吩咐道：“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班森相信疫苗研制非常成功！”
朱莉还没来得及说话，曹琳忍不住了，问道：“为什么？”
“为了让班森露出破绽！”夏秋：“不考虑疫苗研制出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全面的占据了上风。随着疫苗投产，班森会越来越基于破坏。他伪善的面具会越来越挂不住。等到他完全暴露的那一刻，就是我们除掉他的那一刻！”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曹琳问道：“如果人类都灭绝了，除掉不除掉班森还有区别吗？”
“当然有！”夏秋：“我绝不能让班森笑到最后！”
曹琳点点头：“好吧……”
朱莉也肯定了夏秋的计划：“琳琳，夏秋说的没错。现在研制受挫的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只要我们不隐藏好这个秘密，班森一定会越来越心急！这是我们除掉心魔最好的机会！”
曹琳心中吐槽起来：“以人类的灭亡为代价毁灭心魔，这个代价是不是太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