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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把顾湘灵送到家门口,权烨便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顾湘灵便说:“感谢权警官一路保驾护航,现你有要事赶紧回去处理吧。”
临下车时,权烨对白鸽使了个眼色,白鸽会意,那是要她保护好顾湘灵。她也用眼色回复他,要他放心。
背着顾湘灵,白鸽也郑重其事地问过权烨:“是否对顾湘灵别有心意?”权烨只是长叹一声,然后说:“像我们这种在刀尖上走钢丝的人,哪有资格谈情说爱呢?”
勿须他再说,白鸽自然也明白了,他没资格爱谁,她又何尝不是?况且她的那份情感,纵使她身份是正常人,也只能死死的压在心底不露一丝一毫。
这次顾湘灵执意抱了顾依依下车,小家伙兴许是刚才东瞅西瞅的瞅累了,此刻双眼紧闭睡得好熟。纵是这样顾湘灵的眼睛也停留在她身上挪不开。才一个月,小家伙的头发已经长的很浓密了,发质极其良好,在阳光下闪耀着锦缎般的色彩。
因家中骤然多了个小生命,就算早有准备,白鸽和顾湘灵也是手忙脚乱,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伺候着还好,一旦交由她们俩人没任何经验的人伺候小孩子,时不时的就傻眼。
婴儿为什么会白天睡觉夜里清醒呢?白天小眼睛一闭睡得香梦沉酣,晚上则精神抖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俩人不得不将轮换着去休息,白天顾湘灵醒着,夜里白鸽醒着。纵是这样,俩人没几天就被弄的疲惫不堪。
原因是两人睡觉时极不稳定,听见哭声自己就醒了,然后再难以睡着。虽然挺累,可一看见孩子可爱的小脸就喜悦的不行。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值了。
正值隆冬,因楚州地理位置的关系,冬天也不甚冷,最冷的时候气温一直在十度左右徘徊,当然更是甚少下雪,连阴雨连绵的日子也不多。
顾湘灵当初选中这个城市,也是看中它的气候十分宜人。
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要让人恍然如觉得置身初chun。顾湘灵推着婴儿车在小区的花园里漫步,简单的景观植物,虽不能与“湘灵别墅”的美轮美奂相比,倒也有份原始自然的韵味。
顾依依此时难得的没有睡觉,蠕动着粉嫩的小嘴唇咿咿哑哑,似在唱歌又似在自言自语。她一定是遗传了父亲的好嗓子和音乐细胞,不成句子的话也能念得抑扬顿挫。
每当顾湘灵看着顾依依那对大眼睛时,总是忍不住神思恍然。那对眼睛,完全是宋铭剑的翻本,就连那专注凝视的模样也挺像。幸亏这是个女孩儿,要是个男孩,长大了肯定又像宋铭剑一样欠下N多情债。
清脆的童音,再加上挺可爱的小模样,外加个美丽动人的妈妈,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不少年轻的女子凑过去和小丫头逗趣,也有几个年轻男子借口逗孩子和顾湘灵调笑几句。
一圈没走完,婴儿车里便被放玩了各种小玩具,快把顾依依的小身子给掩埋了。突然“噼里啪啦”一串响,是鞭炮声,不知是谁家过生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顾依依哇哇大哭,顾湘灵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哄劝,鞭炮声很快停了,顾依依还是哭个不停,眼泪哗哗地流。
顾湘灵哄了半天她非但没停,反而哭的更厉害,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小脸蛋煞白煞白,顾湘灵隐约觉得不对劲,从出生到现在,顾依依很少哭的,更别提哭的脸色苍白了。
阳光依旧温暖,甚至气温还上升了几度。顾湘灵却觉得自己那颗心倏地下沉,沉向万丈深渊,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盘旋,旋的她心慌意乱。
“宝宝,妈.妈送去你医院。”顾湘灵来不及回家叫白鸽,抱着孩子冲出小区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飞奔。一路上,孩子还是哭闹不止,哭的那个司机都问:“这孩子哭的不对劲啊,是生病了吗?”
“不知道啊。”听司机一说,顾湘灵心里更慌乱:“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哭,止都止不住。”
司机便加快车速,好心提醒她:“那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小孩子哪里痛又说不出来,只好哭。”
车子终于停到医院楼下,顾湘灵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直接送进急诊室检查,各种仪器轮番检验下来,终于找到了毛病所在。
医生办公室里,那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年轻,已是心脏专科权威的黎锦熙翻阅着检查报告,表情尤为凝重。
顾湘灵一看他的表情心就凉了半截,仍然冷静地问:“黎医生,告诉我,我孩子是什么疾病。”
好在她资金方面不会短缺,再多的钱都出得起。
黎锦熙放下那些检查报告,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这位身段娇俏容颜清秀眼底却透着坚强的女子,决定还是说实话:“这孩子有非常严重的先天xing心脏病,你看……”他指着检查报告上的CT图案一一讲解,他说的极专业的医学词汇,顾湘灵也听不太懂,唯一明白的事,顾依依的心脏病,是花多少钱也治不了的。
“可我以前做孕检的时候,都说孩子很正常的。”顾湘灵不相信,她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重的心脏病。
“我国目前的孕检技术还不完全成熟,若医生马虎点,有些先天xing的疾病就更难查出了。”黎锦熙想着顾依依那漂亮的小脸蛋,真觉得那孩子可惜了。
也是奇怪,好多患有先天xing疾病的孩子,都是聪明又漂亮。
“这种疾病是怎么造成的?”顾湘灵追问,她一直很注意保养,就怕孩子出一丁点问题,没想到还是难逃噩运。
“原因很多,有可能是遗传因素,也有可能是怀.孕时营养不良或情绪波动……”黎锦熙侃侃而谈,顾湘灵心里自责不已,营养不良是不会,但是情绪波动,那她的确有,情绪经常起伏。
“黎医生,你实话告诉我,我孩子还有救吗?”顾湘灵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黎锦熙沉默,凭他在心脏领域的专业已经得出结论,这种先天最恶xing的心脏病,不要说国内,就连世界上医学最发达的国家也无能为力。
“你可以换几家医院试试,咱们这里是小城市,医疗技术没有一线城市发达。”黎锦熙尽量委婉地说,让孩子的母亲抱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谢谢!”顾湘灵轻轻点头,心里掠过一阵又一阵痉挛似地绞痛。国内不行就国外,哪怕是访遍天下名医,她也要让她的孩子健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