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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吉思汗手中的那把弓，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狄仁杰思索了会，继续朝明世隐问道。
狄仁杰之所以问弓的来历。是因为先前，成吉思汗张弓射箭的气势骇人。
最为奇特的是，他那张弓竟没有普通的箭矢，是灵气凝成的光箭。
狄仁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箭，初次会面，寥寥几箭就能将李白逼退。他不得不慎重的对待。
“他的弓名曰“灭日神弓”。
传闻，曾经在日之塔，那里有位天神，名曰后羿。当年后羿封神而去后，灭日神弓遗留在日之塔。
此神弓力量威猛无比，说是一箭平山海，三箭碎星辰，九箭连发可逐日。
长久的岁月里，没人能拿起那张神弓。
直到成吉思汗的出现，他将那件神弓取走，似乎那张弓就是为他而留。
之后成吉思汗，拿着灭日神弓，征服了北夷，征服了草原...”
明世隐说到这里，话语微微停顿了会，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哼，他不但征服了草原，还试图踏破长城！而现在居然出现在了长安！”
狄仁杰皱着眉，冷声说道。
明世隐微微一怔，狄仁杰怎么知道成吉思汗侵略过长城的事。
他稍微思虑后就想明白了。
应该是李白告诉狄仁杰的。当他把封印李白记忆剑穗的下落，告诉狄仁杰时，他就应该想到这个的。
“你好像很讨厌成吉思汗？”
明世隐试探的轻声问了一句。
“我讨厌一切作恶的人。”
狄仁杰目光里闪过深深的厌恶，似乎恨不得把成吉思汗就地斩杀。
明世隐听见这话，沉默了会，笑了笑。
讨厌一切作恶的人？
说实话，他不算是个好人。那么他应当也在狄仁杰讨厌的那类人里。
而现在两个人居然还坐在一起，好端端的聊天，似乎有几分好笑。
“敢问狄大人，这世上什么是恶？什么又是善？”
明世隐眼眸上挑，自顾自地放眼眺望向月色下的湖泊。
“守护百姓是正义，铲除奸邪是公道。这就是善。贪得无厌，滥杀无辜就是恶。”
狄仁杰表情严肃，一板一眼的说着。
这善和恶不是很好分辨的吗？做好事就是善人，做坏事就是恶人。
“那如果一个人为了救一个好人而杀了另一个好人。这个人是善还是恶？”
明世隐神色柔和，嘴角扯出的笑意却富有深意。
“这...”
这个问题把狄仁杰给难住了。
救人是善，杀人是恶。
如果杀的是坏人，那还好，就是坏人罪有应得。但如果杀的是个好人，这..
狄仁杰闷声不言，他很少被人问倒，但明世隐这个问题的确问倒了他。
明世隐看见狄仁杰犯难的神色，眼眸微抬，轻轻一笑。
他妖娆如夜色下的牡丹，灼灼其华。
以前他也问过狄仁杰这个问题，知道他答不出。
多年后再问，狄仁杰依然哑口无言。所以狄仁杰依然是狄仁杰，可他却再不是以前的明世隐了。
“人人都向往正义光明，可又有几人能一世磊落。”
明世隐眸色微动。
他笑了笑，笑里隐含着无奈和不屑。
“我就能一世磊落，无愧于心！”
狄仁杰的目光十分坚毅，神情严肃而认真。
“所以这世上就只有一个狄仁杰，不是么？”明世隐说完以后，妖娆的抿嘴一笑。
明世隐觉得世间上的人，大多是自私的。都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生存方式。
像狄仁杰这种有一身本事，却没野心，老老实实守着长安城过日子的人。扳着手指头也数不出几个来。
所以他觉得狄仁杰是很傻的。
比很多人都傻。
狄仁杰纵是尽心尽力守着这长安城，在长安也不过只有一处府宅属于他。
最凄凉的是，他的狄府，前段时间还被人一把火烧了。
“可世上也只有一个明世隐。”
“只是有的人选择了善，有的人选择了恶。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狄仁杰目光深沉地盯住了明世隐。
他看不透明世隐。明世隐像是很了解他，他却对明世隐所知甚少。
明世隐似乎有很多秘密，和谁说话，都不说明白。像是再极力掩饰什么，看着却又是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有时候狄仁杰也会怀疑。
是不是遇见明世隐后，他就得了疑心病，总是疑神疑鬼的。比如他就一直怀疑，自己老早就见过明世隐。
“也许，你该和我说实话。你来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狄仁杰神色正经，语气低沉一字一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