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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天心情极好,双手负在身后,牵着清瑶姬,快步走着,见女儿凑上来,侧眸瞥了眼,眸中掠过笑意,点了点头,“诡儿说的没错,是该封了。”
绝色动人的清瑶姬轻哼一声,提醒灵天,“不许乱封。”
幸福的一家四口在神帝宫热闹了片刻,灵天就带着爱妻去了金銮宫,与神官商讨灵殇封神的事宜。
因为目前神界职位全满,天神更是没有合适的位置能让灵殇接替,所以封神这件事,不仅要慎重,还需商讨。
爸妈离开后,灵诡守在抱着丝绸枕蜷缩在软榻上发呆的灵殇身边,正在和宫司屿发消息。
周围千盏莲灯闪烁,薄纱缥缈,空气中飘着沁人心脾的仙香。
灵殇黯淡的紫眸怔怔的盯着闪烁不定的灯烛,脑海中混乱的记忆不断地重叠错位,不断地变幻。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因为他记起了自己在还是白小白时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浑身是血,肋骨断裂,心脏剧痛……
至于为什么死……
为什么脑海中还是不断闪现出蒋子文那张脸。
灵殇的记忆还未全部捋顺,他有点……懵。
“姐……”
忽然,灵殇修长的食指伸过,轻轻勾了勾灵诡的长发,清清唤道。
“哈?”灵诡正和宫司屿打着字,闻声,蓦然回眸,“怎么啦?对了晚点你跟我回家,你姐夫给你准备了接风宴,顺便再见见你的第三个小侄子,可乖了,叫连儿,嘤起来比猫还软,不过你大侄子和大侄女就不在家了,他俩暂时回不来。”
第三个小侄儿?
灵殇微微一愣,又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景象,满腹疑问。
这也正是他要问的。
“姐……过去多久了?”断断续续的记忆中,白小白难以置信的发现,现在的时间依旧停留在21世纪,十世历劫,起码数百年,怎么……怎么还是他离开的时候?
“不多不多,二十年。”灵诡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等话说完,才猛地愣住,蓦地回头,完犊子……她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其实也不算说漏嘴,因为灵诡觉得,哪怕她不说,灵殇很快自己也会发现哪里不对劲……
“二十……年??”灵殇不敢置信的坐起身,紫眸圆睁,“十世!十世!二十年就结束了?怎么可能!”
“……”灵诡用手机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尴尬的笑了笑。
“谁干的,姐,你告诉我,谁捣的鬼!”灵殇不淡定了,可是表情却既愤怒又委屈,自己精心策划“忘记某人”的计划被无缘无故的破坏了。
“反正不会是我。”灵诡赶紧撇清,“肯定也不是你姐夫,我和你姐夫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不是我们。”
“……”
那会是谁?
灵殇那张冰寒若雪的绝美脸庞覆上冷色,他不断地蹂躏着怀中抱枕,忿忿不平的思考着会是谁破坏的。
母妃?帝父?不可能是他们,轮回渡劫不受他们控制,这些都是冥界的……
冥界!
管轮回的是自己姐姐的好姐妹女阎王容浅,可是灵殇思来想去不觉得自己和容浅有什么过节。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他?”灵殇没有勇气念出那个人的名字,毕竟在自己决定离开的前夕,他的绝情和漠视太过残忍,灵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对,不会是他的……”
灵殇那张和灵诡高度相似的容颜黯然,深紫色的瞳孔在灯烛闪烁的映照下,闪耀夺目,蕴含着无限的愁肠。
“他巴不得我不存在,不去烦他,不会是他的……”
“……”
灵诡也不吭声,背着灵殇,只是仔细看,她的聊天界面早就切换到了蒋子文的对话框中。
她正偷偷的按着说话键,将灵殇所有的自言自语都录了进去,发给了蒋子文。
墨发如瀑,灵殇一袭雪色长袍,披头散发的抱着玉枕,孤孤单单的靠在软榻上,整个人都蔫了。
“到底是谁啊,这个过分,历个劫都不让人好好过,什么仇什么怨……真的是太过分了,姐!”
灵诡不断地点头,附和道:“对对,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耍人玩儿!”
灵诡心知灵殇的记忆还未全部显形,用不了几天,她的傻弟弟就会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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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冥府司,蒋子文的顶层办公室内。
被更多文件淹没的蒋子文点开语音重复听了无数遍,最终,冷呵一声,要笑不笑内心愉悦的将手机扔在桌上,坐在转椅上的绕着圈,背过办公桌,望着窗外冥界浩瀚广阔的血色残阳。
此事,他办公室内,还有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一侧,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一边骂骂嚷嚷的。
“我被那个小警察缠的差点离不开姑苏,他魔怔了,死活不让白小白的尸体火化下葬,非得咬定白小白的死也是阴谋,你和诡儿倒好,一个回家和弟弟团聚,一个在这偷听别人说话,累活麻烦事全部我来收拾!晚上滚去我家聚餐。”
“不去,忙。”蒋子文声音深沉低哑。
“殇儿都回来了,你不去见?”不知道是谁等不及回冥界,等不及灵殇回归活生生把人数百年的历劫缩短成了二十年,结果如今人回来了,又不见了?
“不去。”蒋子文端着姿态。
“又为什么?”宫司屿翻了个白眼,毒舌犀利道,“蒋子文,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年是你放任殇儿离开的,难不成现在你还在等着人家自己投怀送抱?你给人家勇气了吗?”
“你不懂。”蒋子文瞥一眼宫司屿,目光森森。
“我不懂?”宫司屿指着自己鼻子,声音拔高,“我又哪里不懂了?论如何维系感情,你哪里懂得比我多?你这个……母胎单身的死……”
灵诡不在,宫司屿肆无忌惮开口就飚脏。
但还没骂完,就被蒋子文冷冷打断,“殇儿和诡儿长得太像,导致殇儿喜欢钻牛角尖,觉得我自始至终心里的人都是你们家那祖宗,我承认,过去我的的确确爱过,但也只是爱过,那是过去式了,在人皇墓,知道你不顾一切的复活她,我就知道,我该放手了,我蒋子文本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殇儿从来都不信,他觉得,我是因为责任,才和他有了羁绊。”
“……”
“所以我给了我们彼此二十年的时间来沉淀,帝司,于我,二十年已是极限,我证明了自己的心,也证明了这份感情的真切,我用时间证明,谁才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