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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给白雪拨了一个电话,但是,短暂的响铃之后,电话那头却是吴勇接的。
电话里,吴勇不愿意告诉我们白雪的病房号码,但是在田甜强硬的态度之下,吴勇无奈,这才告诉我们白雪的住的病房号。
田甜拉着我,匆匆就往住院部的电梯口走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问:“田甜,你这么着急去见白雪,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田甜回头撇了我一眼,说:“什么也不为,就是感觉的得知她受伤了应该去看看她。毕竟罗振斌的事情,多亏了她的帮忙。”
我叹口气,无奈的说:“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其实,关于罗振斌的事情,我是感激白雪的,但是拉着现任去看望前任的事情,我总觉得会很别扭,如果,要是田甜不在这,我可能听说白雪受伤之后,我立马就奔过去。可是现在,毕竟田甜在我身边。这个时候,我竟然后悔刚刚为什么那么多嘴,给田甜提这一茬白雪受伤的事情。
等我们到了白雪住院的楼层的时候,吴勇已经在楼梯口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之后,匆匆的跑过来。
“白雪呢?”田甜焦急的问道。
吴勇面露难色,说:“田甜,你怎么又过来了,我电话不是给你说,你改个时间再过来吗?”
田甜有些不理解,问:“怎么了?我看望一下白雪还要挑时间啊,正好我和姜军今天都在这,怎么不能过来了,是不是白雪伤的很严重?”
吴勇叹口气,回答说:“今天白雪妈妈也在这。”
这一句话,差点让我惊掉了下吧,不可思议地说:“白雪妈妈也在这?当初白雪在戒毒中心自残住院的时候,她可是不管不问的啊?今天怎么回事?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吴勇轻笑一声,说:“这不是现在白雪的新店,又开始营业了吗,现在白雪受伤,她不过来看望一下,以后还怎么给这个女儿相认啊。”
吴勇语气也是对白雪妈妈一副势力的态度看不惯,不过,又不能当着面说什么,只能背地里冷嘲热讽一番。
“田甜,要不咱们先走吧。”我拽了拽田甜的袖子,说。
田甜回头瞪了我一眼,反问:“白雪妈妈能吃了你啊?”
这个时候,吴勇也在旁边搭话说:“田甜,我刚刚在电话里告诉你白雪的病房之前,就给了说了好。改个时间再过来,就是希望能够错开白雪的妈妈,白雪妈妈的性格,你应该还不知道,泼皮起来,一般人很难招架的住。再说,你和姜军的身份,在白雪的跟前,也着实太敏感,还是等白雪妈妈走后,你们再过来吧,我给你们信儿,好吧。”
田甜的小脾气一上来,任谁都劝不住,执意要往白雪的病房里走。我怎么拉都拉不下。
最终,田甜无奈,对我说:“我就在门口的窗户口看一眼,行不行,我不进去。”
见田甜妥协至此,我知道,再不应下来,指不定又发什么牢骚呢。
没有办法,只能护着田甜一起往白雪的病房跟前走,怕的就是被白雪妈妈看到我们,再各种找茬。
到门口的时候,隔着门口的小窗户,却发现白雪妈妈正坐在白雪的床边,替白雪擦拭着手掌。
不过,让我更震惊地是,这哪里是像吴勇口中所说的皮外伤啊。
白雪带着氧气罩,胸口缠一圈又一圈白纱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白雪是怎么受伤的?”我惊愕的问。
吴勇有些为难,半天沉默没有回答。
“吴勇,姜军不是问你的吗?白雪是怎么受伤的?”一旁的田甜见吴勇不啃声,焦急地追问道。
吴勇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白,白雪本来是不让我告诉你们的。”
“那现在,已经被我们撞到了,你总该给我们交个实底儿吧。”我有些生气的说。
吴勇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这才缓缓开口说:“张倩干的。”
我和田甜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相互看了一眼,谁都不敢相信。
“张倩干的?”我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句。
吴勇深吸一口气,解释说:“没错,是张倩干的。罗振斌死后,张倩紧跟着就在浩泰辞职了,本来想带着白雪一起去国外,但是白雪不肯,并且给张倩摊牌,说自己就是为了帮助董浩和红姐抓住罗振斌的把柄,骗张倩回过,并且一直在利用张倩的感情。张倩恼羞成怒,抓起桌上水果刀,就刺到了白雪的胸口,还好没有伤到心脏,但是一只肺叶被刺穿了。白雪把求救电话到我这里,我就赶紧去联系到了最近的医院,和她住的小区的物业,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
“张倩呢?这个挨千刀,现在在哪?”我深恶痛绝地问道。
吴勇咬了咬腮帮子,为难地说,“白雪的意思,不会追求张倩的责任。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去了国外。”
“不管她现在去了哪里,不管白雪追不追就张倩的责任,但是张倩她的确是行凶了啊。逃到天涯海角,也应该要她受点惩罚。”我有些不忿。
吴勇苦笑了一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民不报,官不究。”
我愤忿不平的攥了攥拳头,恨的牙根痒痒,不由自主的开始说落起来白雪,“这个白雪,她就是傻。”
“对啊,受伤的都是傻姑娘。”吴勇情绪失落的说,“白雪说,张倩给了她的这一刀,她和张倩算是两清了。曾经张倩辜负了她,她抛弃了张倩,现在她利用了张倩,张倩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种恩恩怨怨,究其根本,就是说不清的,不过当张倩把刀子捅进她身体里的时候,白雪觉得,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白雪什么时候受的伤?”田甜问。
“三天前。现在白雪已经动完手术了,正在恢复期。”吴勇淡淡地说。
田甜有些失落说:“本来白雪和张倩,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我就不该自做主张,去什么天饮茗茶,求她帮忙答应张倩的要求。可是,我是无心的,当初公司因为交税的问题出事,妈因为也姜军被逮进警察局突然病重,我总感觉是姜军没有答应张倩,所以张倩恶意报复。我生怕事情再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真的不应该再让白雪横插一脚的。”
田甜说这话的时候,红着眼眶,把全部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我有些心疼的搂着田甜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怪你,不怪你。”
一旁吴勇,面色冷峻,沉默半晌,接着说:“白雪还说了,她欠你们的也还清了。不论是当初她利用姜军,借用结婚掩饰她是同志的身份,还是当初在她出柜那一晚,姜军在电视台旁边的小树林舍命相救,抑或是在戒毒中心自残住院期间,你妈妈的精心照顾,还是从戒毒中心出来之后,重整天饮茗茶时你们的鼎力相助,白雪说,张倩的这一刀,她又死了一次。而现在的她从鬼门关爬回来,曾经是的事情,就是前生了,在她死的那一刻,前生的恩怨都了了。”
从吴勇口中说出的这些话,我听的有些心疼,我隐隐可以脑补出,白雪气虚微弱的亲自给吴勇说些话的场景。
我微微点头,情绪上,也有些动容,尤其吴勇言简意赅地说到这些往事的时候,我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又再次闪回过来,到处都充满着我和白雪的影子。
我突然发现,这世间残酷的不是物是人非,而是物非人亦非。
物是人非,尚可睹物思情,可物非人亦菲,剩下只剩下脑海里的光影,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沉入河底,只有不经意间的一个小石块,投入其中,荡起层层涟漪,默然回首,恍如隔世,轻轻叹一句,哦,我原来经历过这些事。
正在我和吴勇还有田甜站起白雪的病房门口说白雪的事情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定睛一瞧,正是白雪的妈妈。
此刻白雪妈妈整手里端着一盆,给白雪擦拭过手臂和脸颊的水,愣在了门口。
不过,片刻之后,只见白雪妈妈的脸色一怔,扬起手中的半盆水就朝我和田甜泼了过来。
我和田甜惊呼一声,措不及防,只是在盆里的水扬到半空的时候,我才下意识的挡到田甜的跟前,但即便这样,田甜也被浇的湿淋淋的。
我刚刚护住田甜,只听身后一只空盆摔地的声音,我才一个扭头,白雪妈妈双手已经用力的推了我的后背上了。
脚下被水淋湿的地板很滑,经过白雪妈妈这么一推,我和田甜重心向外倒去,我的整个身子也朝田甜身上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