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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吴勇这么说,我忙问道:“是不是那两个用过的安全套找到了?”
吴勇摇摇头,说:“那两个用过的安全套还没有找到。”
“那算什么突破口?”我不禁有些疑惑。
吴勇狡邪地对着我一笑,说:“法医又对莫小棋的尸体做了进一步的尸检,在她的下/体的表面,找到了找到了你的体液,但你的这些体液,紧紧浮在她下/体皮肤和毛发的表面。但是在她的下/体里面,找到一些润滑油。”
我顿时一愣,说:“安全套上面的润滑油。”
吴勇点点头,说:“没错,经过检测,她下/体里面的润滑油,正是安全套上的。只不过,现在那两个用过的安全套还没有找到,但是,在安全套上的包装上面,发现了两个陌生人的指纹,这两个指纹,不是你的,也不是董泰的。”
我惊呼一声,“一定是这两个陌生人把我打晕的,然后嫁祸到我的身上。”
吴勇不动声色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有一个猜测,可能是这两个陌生人,见到莫小棋之后,起了色心,于是把莫小棋强行施暴了,但是为了避免留下自己的DNA,在床头柜里找到了安全套,莫小棋挣扎,两人就捂着了她的口鼻,失手致使莫小棋窒息死亡。于是就把你拖到莫小棋的床上,把你的体液弄到莫小棋的下/体上。想把莫小棋的死嫁祸给你,等他们清理完现场的指纹的之后,收起了两个用过的安全套,慌忙之中,却忘记了带走被撇到床下的安全套包装。”
听到吴勇这么猜测,我更加的疑惑,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要嫁祸给我,他们怎么知道我和莫小棋的关系,知道我刚刚从莫小棋家里离开。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那在电梯口把我打晕,再把我拖到莫小棋的屋里,这未免巧合的有些太诡异了。如果他们知道,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吴勇听到我这么说,也开始皱起了眉头,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不过现在警方的调查重心,已经开始由你转向了安全套包装上的那两个陌生人了。这个消息,至少是一个好消息,替你消除罪名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说小区里的监控,被抹掉了一节吗,该怎么调查那两个陌生人,我连他们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吴勇笑了笑,说:“小区的监控抹掉一节,但是小区外面的监控还在,我下班来这里的时候,警队的人已经开始往交警大队赶了。”
老妈这个时候,愁眉稍稍舒展了一下,问吴勇还要不要水。
吴勇站起身,说,不要了,他只是下班路过这里来一趟,现在要赶着回家。
吴勇走后,又过了一会儿,田甜才加班回来。
公司里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田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之后,老妈几忍不住把刚刚吴勇带过来的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田甜。
田甜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田甜背对着我,累了一天,不知道她有没有熟睡,我也不敢打扰她。
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田甜上班出门的时候,刚刚推门走出去,就立马折返回来,把我叫到了外面。
我走到门外,却发现在我们家防盗门以及周围的墙壁上,被人用红漆写上了几个大字——杀人凶手。
我看着这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心里一阵的反胃。
于是当即报了警,再给老妈嘱咐一声,让她待在屋里不要出门,我担心田甜上班路上的安全,便换了身衣服,送田甜去公司。
在公司里遇到了红姐。
我很惊讶,这几天因为莫小棋死亡的事情,公司里的事务我都没有过问,不知道红姐上班几天了。
磊子见到我之后,问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我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脚踝上的跟踪器,磊子唉声叹气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担心,警方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我清白的。
我强颜欢笑,和磊子闲聊了几句公司里的事情,就朝红姐的办公室走去。
红姐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满脸的愁容。
我扯了一个椅子坐在红姐的对面,红姐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我咬了咬嘴唇,苦笑一声,说:“昨天夜里,不知道是谁在我们家门口,写上了‘杀人凶手’几个大字,弄得我心里有些慌,担心田甜上班路上的安全,所以,就把她送过来了。”
红姐气愤攥着拳头,在办公室桌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咚的一声。
“这事儿怪我了。”红姐说。
我顿时有一些纳闷,问:“红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红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若不是我善做主张,利用莫小棋,也不至于董浩联系莫小棋的时候,莫小棋不肯给机会,最后不得已才让你出马。”
我轻轻笑了笑,说:“也不能怪你,如不是你利用她,从她的嘴里套话,也不会知道,原来罗振斌和董泰有这么一层关系。”
红姐沉思片刻,说:“莫小棋的死,幕后黑手一定是董泰或者罗振斌。”
红姐这么说完,我又笑了。
从刚开始,我见到莫小棋的尸体,我就认定莫小棋的死,一定和董泰或者罗振斌脱不了关系,但是,我根本没有十足的证据。
红姐似乎一直在自责,我安慰了好久,红姐才慢慢缓过劲来,询问我,我家门被人用红漆写字的事情。
我回答说:“我已经报警了,现在我妈妈还在家里。”
红姐这才起身,说:“你赶紧回去吧,公司里有我们呢。”
我点点头,问道:“董浩那边什么情况啊?”
提到董浩,红姐又愁眉不展起来,摇摇头说:“莫小棋一死,你突然被抓,这些事情又打击了董浩的积极性。尤其是你,董浩不愿意再有什么像你这样无辜的人,因为他而自身难保。现在你的被抓,董浩把责任都归罪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一知道你出事,董浩不知道给魏杰伟局长说了多少好话,最后拿出他去世父亲董万成和魏杰伟的交情说事儿,才算交了两万块钱的保释金,把你勉强从警察局捞出来。”
听闻如此,我莫名的有些感激董浩,即便我是为了他的事情,才被牵扯到这一桩命案里面的。
从公司离开,回家的路上,我在加油站买了一通汽油。
到家之后,我报警而来访的警察才刚刚离开,他们给我妈妈了解一下情况,就离开了。
我买来的汽油拎到楼上,开始用毛刷沾着汽油清理防盗门以及周围墙壁上的红漆。
难闻的汽油味,惹的上楼的邻居掩着鼻子悄悄走过去,当看到墙上的字迹之后,走路的脚步变成了小跑。
平时见面会打声招呼,现如今,我们倒是成为了刺猬,外人都不敢靠近我们半分。
老妈直叹气,我一边清理墙壁一边安慰老妈说:“会过去的。”
老妈手中清理防盗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吸了一下鼻涕,抹了一下眼泪,没有说一句话,又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我特别恨我自己,为什么我总是会惹老妈伤心,心里逐渐有点泛酸,眼睛也有些模糊,于是情不自禁地给老妈说:“妈,对不起。”
老妈又抹了一把眼泪,没有理会我道歉,而是带和哽咽的声音说:“我昨天晚上梦见你爸爸了。”
我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猛然一揪,自从老爸死后,我也梦见过,只是我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提及。我沉默半晌,问道:“你怎么突然提到我老爸。”
老妈摇摇头,也没有看我,一边低着头清理着油漆,一边说:“你爸爸知道你牵扯到了一桩命案上了,他埋怨我,说你都是被我惯的了,还说,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进监狱了,等我死了,他也不愿意再见到我。”
我顿时心里难受的要命。
人之所以不愿意放下过往,一切随风,就是因为对死后重逢抱有一点点的卑微的迷信吧。大概是因为太想念一个人,除了想见到他,这世界上科学和认知都变的微不足道。
我含着泪,对老妈说:“不会进去的,你放宽心,我肯定不会进去的。”
我把话重复了一遍,甚至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老妈丢下手里的毛刷,抱着我,就是嚎啕大哭。
除在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见过她这样哭过,其他的时候,不论她心里再委屈在,宁愿自己默默流泪,也不愿意在我面前这么放肆的大哭。
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苦,一定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