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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见,田甜要和她妈妈争执起来,于是连忙劝阻道:“阿姨,你别怪田甜,这个事情主要是赖我,是田甜先去的西藏,我是后来辞职去找的她。”
田甜妈妈顿时一哼,阴阳怪气的笑道:“辞职去找的田甜,情真意切啊,工作都不要了,就这么喜欢我们家田甜,我家田甜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啊。”
我听得出来,田甜妈妈这话里都是讽刺的味道。
我心里一直警告自己,不管是讽刺还是挖苦,我一定要照单全收,不能再动气,不能再动气,尤其在田甜妈妈跟前。
“阿姨,我是真心喜欢田甜,我希望你能够成全我们。”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田甜妈妈白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家田甜傻,不明白是非,也承受不起你的喜欢,我在家给她物色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我也肯定不会坑自己的闺女。你啊,就把你情真意切用在其他人身上吧,我们家田甜还不懂事,如果让你误会了她对你有感觉,那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这话里,显然是把我拒绝的很彻底。
这个时候,田甜突然发起火来,对着她妈妈说:“妈,我怎么就不懂事了,我已经过了看到一个男生穿着白衬衫就喜欢上了的学生时代,我清楚知道,我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我清楚的知道,我想和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但是田甜妈妈还是自己的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我就说你傻,你希望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那这个男人希望跟你过一辈子吗,他敢离地一次婚就敢离第二次婚,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顿时一愣,有点可笑,这是什么逻辑啊。
于是,我忍不住插话道,“阿姨,你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啊,我和白雪的离婚,你去天饮茗茶也问过白雪了,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我和她的离婚,并不是我说一个多坏的男人,玩玩女孩子的感情。”
“你可别逗了,我虽然在老家,我打听你们的事的,你那个叫白雪的前妻,是一个瘾君子吧,现在都被送到了戒毒中心了,物以类聚,你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口口声声多喜欢田甜,说的好听一点,你不顾一切辞掉工作,大老远的跑到西藏,是追寻爱情去了。说不好听一点,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没有一点担当和责任,没有工作,是想让我闺女跟你喝西北风啊,还想让我闺女养你啊。也对,骨子里面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东西,前妻不养你了,想让我闺女养你啊,门都没有,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田甜妈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把我贬低的是一文不值。
“阿姨,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要但从表面,这么乱猜忌好不好。”
我的这一句辩解,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惹得田甜妈妈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被我猜中了?”
我心里一肚子的愤愤不平,田甜站起身,气愤的对她妈妈说道:“妈,我还是你闺女吗,你这么盼不得我一点儿好。”
“就是你是我闺女,我才不愿意,让你羊入虎口。老家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孩子多好,老实本分,跟你年龄也相仿,一毕业就考上了公务员,爸妈也都很有涵养,你以后到了他们家不会受气的。我真想不明白,你脑子里这姜军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离了婚的男人,配不上你的。”
田甜气呼呼的满脸失望,深吸一口气,说道:“妈,我自己的感情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住,我不愿意去找一个妈妈宝当我的丈夫,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看到了,那个男孩子,一口一个他妈妈说怎么怎么样,跟我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吃顿饭,紧张的筷子都拿不稳,你让我跟他一起生活,你就确定他以后会有担当吗?”
田甜妈妈也是气的直发抖,对着田甜说:“我还能害你吗?”
“总之那个男人我不嫁。”田甜倔着脾气,又坐回到沙发上。
“你是想气死我。”田甜妈妈甩下一句。
我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半晌之后,才开口对田甜妈妈说:“阿姨,我肯定会好好的对田甜的。请你相信我。”
田甜妈妈冷眼瞧了我一下,转而对田甜说:“你跟我回不回家。”
“不回。”田甜坚定地说。
田甜妈妈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拎上自己的包包,撂下一句话,“现在不跟我,以后,就不要回家里。”
田甜妈妈这话说的很决绝,似乎要马上和田甜断绝母女关系,不过应该说的气话。
“闪开。”田甜妈妈走到我的身边,对我冷色说道。
我默默地往一边站了站,替她让开一条道。
田甜对着她妈妈的背影喊了一声,但是她妈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步履坚定地走到电梯跟前,田甜妈妈在等电梯时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我一瞬间觉的田甜妈妈是一个很强势女人,而且威严感特别强,即便心里不舒服。悄悄地在电梯的门口抹眼泪,也不愿当着田甜的面哭泣。
上一次见到田甜妈妈的时候,因为我的事情,田甜也是跟她妈妈争吵的很凶,甚至拿自己假装怀孕的谎话,想要迫使她妈妈妥协,但是她妈妈都没有半点的慌张,很有主见的要拉着田甜去医院把孩子做掉,虽然这个主见很残忍,但是,想必,在田甜以往的生活中,她妈妈始终扮演者一个说一不二的角色。
田甜因为我,和她妈妈关系闹僵,我很自责。
于是走了屋里,走到田甜的身边,轻声说道:“田甜,你先别跟你妈妈怄气,事情咱们慢慢的解释。”
田甜红着眼睛,不让眼里的眼泪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用管她,她就这样的性格,我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替我计划好,甚至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几点看电视,几点吃饭,几点读课外书,几点写作业,她能够给我计算到每一分每一秒。我的整个学生时代,一直在我妈妈的设计的条条框框里面活着,我不愿意在让她插手我的感情生活了。”
听田甜的语气,似乎要和她妈妈死磕到底,逼着她妈妈妥协。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田甜妈妈闪身进到电梯里,红着眼眶,关上了门。
我失魂落魄地坐到田甜的身边,不由自主地伸手揽住田甜的肩膀,企图能够给她一些安慰。
这个时候,杨小婉也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我们身边,弯腰捡起刚刚田甜甩给她妈妈的银行卡和现金,又装回到田甜的包里,放在一边,也跟着坐到田甜的另一边,伸手搂住里田甜的腰,趴在田甜的背上。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都沉默不语。
这种缄默不语的状态,一直持续着,似乎这个世界都安宁了很多。
田甜趴在我的肩头,默默的流着泪,我觉得自己很无能,如果连田甜妈妈都搞定不了,我真的不配用又田甜。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田甜说,“我先带你回我家吧,晚上,我把你妈妈邀请到我家里,咱们坐下来,好好地说说这个事情。”
田甜一脸悲伤,吸了一下鼻子,说:“没用的,我妈妈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
“那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行啊。”我说道。
田甜也是无计可施。
杨小婉松开田甜,撅着嘴对我说,“姜军,你也看到了,田甜因为你都跟她妈妈闹翻了,你也以后要是亏待了我们家田甜,那就真是猪狗不如了。”
我心疼的又拍了拍田甜的后背,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
中午的时候,杨小婉去上班去了,我陪着田甜一直坐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田甜突然接到了她爸爸田国栋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田国栋格外慌张问田甜,“田甜怎么回事啊,我刚刚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你妈妈在医院呢。今天她可是起了一个大早,往洛川市赶,怎么一天还没到,就住院了?”
田甜顿时有点不知所措,问道:“什么,我妈住院了?在哪家医院,上午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住院呢?”
田国栋电话里,把医院的地址告诉田甜,让田甜赶紧去一下医院看看什么情况,要不要紧,还说,他马上从老家过来。
挂掉电话,田甜就着急地就往医院赶。
一路上,田甜着急的哭了一路,生怕她妈妈出现什么意外,几次给她妈妈打电话,她妈妈都没有接电话。
到医院之后,看到她妈妈完好无损地坐在输液室里,一脸冷漠的望着窗外。询问过医生,才知道,并没有什么大碍。田甜妈妈有些低血糖,起了个大早从老家赶过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从杨小婉的住处离开之后,在路上突然昏倒了,就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医院。
醒过来之后,便给田国栋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里也没有说太清楚,田国栋着急,就把电话播到了田甜这里。
田甜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奔到输液室,坐到她妈妈的跟前,询问着她妈妈的状况。
但是田甜妈妈看到我跟在田甜的身后,顺手指了指我,冷着脸对田甜说:“让这小子别出现在我眼前,公共场合里,我不想发火。”
田甜回头看了我一眼,咬了咬下嘴唇,无奈地对我说:“姜军,要不你回去吧,我在这陪我妈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