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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强仔慌乱的语气,我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于是电话里对强仔说,你现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
本来想离开红姐家,再回去找田甜念头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车子掉头,直接往家里驶去,一路上,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速度快点儿,再快点儿。
等我到家的时候,推门进去,却见老妈正满脸愁容的焦急等待着我,因为这些年经常和强仔厮混在一起,所以,强仔失踪的这几个月,我老妈也早有耳闻。现在强仔突然出现,自然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在老妈的身边,坐着的正是强仔。
几个月不见,强仔脸色蜡黄,身体已经消瘦的没有了一个人样。
听到有开门的动静,强仔噌的一下站起来,非常警觉,当看到是我的时候,强仔脸上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下,露出一张笑脸,可是这笑脸已经不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强仔了,而是充满着沧桑感。
我愣在门口,眼睛里一直含着泪花,强仔走动我身边给我一个久违的拥抱,像是多年前,我们大学时光又重新回到了眼前,我抱着强仔,攥着拳头,狠狠砸向强仔的后背,带着哭腔问道:“你他妈的这几个月都去哪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强仔呵呵强颜欢笑,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睛里也泛着泪花,双手手指恨不得扣紧我的肩膀里,盯着我看了半天,撇了撇嘴,想哭,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说道:“我听阿姨说了你的近况,真的没有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和白雪都已近离婚了,现在还到浩泰上班去了。”
“不说我的事情,你呢,你这个几个月,都去哪了。那一天,从医院把你带走的那几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跟黑皮哥和白磊有关系,警察都找了好长时间,甚至西南边境线上都跑了两趟,你爸妈也在洛川市你租的那一间房子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每天到警察局询问你的消息。”
我话音一落,强仔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对着说:“我现在自身难保,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总之,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到底怎么了?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见强仔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不愿意给我透漏事情,心里也跟着慌乱起来。
强仔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军哥,这张银行卡麻烦你交给我爸妈,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替我在他们跟前磕个头,就说我对不起他们,可能以后,在他们跟前也尽不了孝了。让他们权当我这个儿子死了吧。”
强仔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弄得我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啊,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对着强仔喊道。
强仔却勉强笑了一声,说:“军哥,我就是拿你当兄弟,所以才拜托你这件事情的。实话告诉你,我走了错路,我也想撇干净,但是那是痴心妄想,我自己都放弃了我自己了,更不忍心拉你下水。我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必须马上走了。”
强仔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我看强仔自暴自弃的样子,于是拦在门口,不让他离开。
争执了好长一会儿,强仔见我实在不愿意让他离开,于是也放弃了挣扎,而是对我说:“军哥,我明白,你想帮我,但是我现在真的不需要。我不能再在这待了。如果你非要让我留下来,那就是把阿姨的安危抛在了身外。”
强仔说着,指了指一直在旁边处于一个观望态度的老妈。
我看了老妈一眼,顿时心软了下来。看强仔紧张离开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被人控制住了,悄悄出来的。我即便不顾及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我不能不顾及我老妈的安危。
强仔接着说:“军哥,我听阿姨说,叔叔已经去世了。你好好照顾阿姨,不许再搀和我的事情了。”
强仔说着,直接绕过我出了门口。
我看着他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背影,心里五味掺杂,我不知道他这几个月都是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想象到,这几个月,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眼睛里含着泪,颤抖着身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手里紧紧攥着强仔交给我的银行卡。
强仔离开之后,老妈关上门,拉着还在发愣我坐到了沙发上,问道:“军儿啊,强仔到底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回答说:“你也看到了,强仔不愿意说,我也不知道。”
老妈面色凝重,直叹气,“我大清早起床,准备到街上买些菜,一开门就见到强仔做坐在咱们家门口,进屋之后,就问你在不在家。慌里慌张的样子。咱们还是赶紧报警吧。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几个月,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去处理。”我说着站了起来。
“去哪啊,你。”老妈看我我愁眉不展的样子,也站了起来,问道。
“去警局。”我说着便火速出了家门。
路上,我先给吴勇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吴勇说他今天不上班,安照吴勇给我的地址,我又直接到吴勇住的小区。
那一晚,在白雪的住处,带着喝的醉醺醺的吴勇出来,在白河边坐到很晚之后,这几天就一直没有联系。
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吴勇正穿着人字拖,大裤衩,头发凌乱,迷迷糊糊的样子,站在秋风中打着哆嗦。
见到我之后,吴勇问道:“怎么想起来,跟我联系了?”
我看着吴勇颓废的样子,不觉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是大清早的没睡醒,还是怎么了?”
吴勇捂着嘴巴轻咳了一声,苦笑了一声,说:“别提了,那一天我喝醉酒开着车,到白雪的家的时候,路上撞坏了几个路上的栅栏,也蹭了几辆车,交警大队通过监控找到了我的车,罚了几千块钱,局里暂时停了我的职务,让我在家待命。唉,人点背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是吗,天天在家睡大觉。”
“今天强仔到我们家了。”我不想再听吴勇他讲这些事情,于是直奔主题地说道。
吴勇眉头一索,惊愕地问道:“赵志强?”
我点点头,说:“对,交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托我交给他爸妈。”
“他还有没有说什么?”吴勇着急地问道。
“慌慌张张地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他走了错路,让我不要在管他了。没人能够救得了他。”我说。
“现在呢,现在赵志强去哪了?”
“走了。刚刚从我家离开的。估计现在还在洛川市的市区呢。”
“你怎么能够让他走呢。”吴勇生气地对我吼了一声。
我对着他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让他走,可是,听他的意思,他现在好像是被某些人控制着,为了我,为了我妈妈的安全考虑,他说他必须要离开。”
吴勇看着我手中的始终攥着的那一枚银行卡,于是抢了过去,问道:“他只留下这一张银行卡吗?”
我点点头。
吴勇拿着银行卡翻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银行卡。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换身以衣服。”吴勇说着把银行卡又交到我的手中,站身就朝小区里跑去。
一根烟的功夫,吴勇已经换好衣服,匆匆地跑回到小区的门口,对着我招呼说:“先上警局。”
我慌忙上了驾驶座,吴勇也上副驾驶。
我不敢耽搁,发动车子,朝警局驶去,路上我还疑惑地问道:“咱们现在去警局干嘛,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到交警大队,把路上的监控调一下,看看强仔离开我们家之后,去了哪里,见到了哪些人,和谁在一起。”
吴勇叹口气,说:“我工作证还在警局压着,还是从警局那边直接给交警大队接触,比较好一点。”
一路上,我加足马力,飞奔到警局。
我在警局的大厅等待着吴勇。半个小时之后,吴勇还没有出来,我有些着急,于是给吴勇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比较嘈乱,像是吴勇再跟某个人争吵。我问吴勇怎么回事,吴勇在电话里没有给我解释,只撂给我一句话,说让我在外面再等一会儿。
不得已,我又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吴勇才从里面出来,看状态很不对劲,一脸的不服气。
在吴勇的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两个人走到我的跟前,吴勇身后的那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对我笑了笑,伸手和我握了握手,问道:“姜先生是吧,我是负责赵志强这个案子的警员,我姓李。”
“李警官,你好。”我握着李警官的手,说道。
李警官对我点点头,说:“你好,我听吴勇说,今天早晨赵志强来找过你,还交给你了一张银行卡。我希望姜先生能够把银行卡交给警方,也请你能够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做了个笔录。”
我顿时一愣,看一脸不悦的吴勇说:“吴勇,这是怎么回事啊,强仔的案子不是你负责的吗?你不是来警局拿你的工作证的吗?”
李警官却笑了笑,说道:“姜先生,吴勇因为一些事情,魏局长勒令叫停了他的工作,现在,吴勇手下的案子,归我接管,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秉公办案,对得起我身上的这身警服的。”
我转头又看了看吴勇,吴勇却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对着我挥了挥手,说:“你跟着李警官去做笔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