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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厉霆与她恩爱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重复循环着一遍又一遍,不管她怎么抵制,就是无法阻止它们出现。
偌大的屋里有股令人窒息的沉闷一寸寸勒紧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喘息。
趁着无人注意跑到那片蔷薇花园,月色下的蔷薇绽放得更加美丽娇艳,一朵朵,一簇簇,或单朵傲迎秋凉,或簇团相拥取暖。
美丽的月华照在娇脸上,映出深深的哀愁。
十八岁人生最美丽的青葱年华,秦汐蕊却承受着不同于年龄的各种折磨。
娇滑的肌肤上早就没了十八岁该有的活力,黯然如同八十岁的老妪。
碧庄的花园宁静而美丽,不会言语的花儿用她们独特的方式诉说着种种情绪。
隐于花海中,秦汐蕊如月下精灵,那么纯美,那么神圣,却因沾染了人间烟尘而笼罩着一层忧郁。
早上落地的蔷薇已成残黄的花瓣,失去了光泽与娇艳,没了芬芳渐渐与泥土融为一体。
捧起花,不舍在眼底流动。她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最近所发现的一切恍若如梦,她不得不怀疑这次宿世安排的背后,是不是更大的折磨?
她好想自己的妈妈,如果妈妈知道了她现在的遭遇肯定心疼死了。
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于月光下凄凉着悲哀,滴滴都是不能言诉的苦。
“好兴致啊,月下赏花。哈哈……真看不出来你竟是如此富有诗意的人。”沉浸于自我悲伤思绪中的秦汐蕊没注意到雷厉霆的到来。
也许,潜意识里她就认为今晚的雷厉霆是属于贺依依的。
抬起错愕的小脸,上面还残留着未及擦去的点点泪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换上家居服的雷厉霆少了白天的精明,多了一份特殊的邪气。月光落于幽深的眼里,点点星灿。
“不欢迎吗?”在大片花海的映衬下,他宛如尊贵的王子。自海那边款款而来,只不过,他的身上没有深情,有的只是邪恶。
“不要让贺小姐独自一个人。”
雷厉霆托起她娇小的脸,目光灼灼烧得上面“滋滋”冒烟仍不肯放过她。
几番挣扎无果,秦汐蕊放弃了。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
盯了她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器薄的唇边荡着诡异的笑:“你在吃醋吗?”
秦汐蕊心一惊,急急甩开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的背影:“我没有。”回答得太快太干脆,往往叫人浮想联翩。
讳莫如深的黑眸如暗夜中最珍贵的明珠,散发出无以伦比尊贵的光芒。
一言不发扳过秦汐蕊身子,动作迅猛如豹,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低下头含住她娇艳如花瓣的唇,也吞灭她的惊呼,她的反抗。
雷厉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秦汐蕊一大跳,怔忡了几秒钟,待她回神,雷厉霆已经迅猛地攻城掠地,她却溃不成军,弃械投降。
不知是不是贺依依出现的原故,秦汐蕊不想压抑自己,热情地回应。因为她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短暂的一刻,就让她沉沦吧,沉沦吧……
依依不舍离开娇艳红唇时雷厉霆的气息已经不稳,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会引发如此热情。
不过,难得她如此主动。
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轻一拉,秦汐蕊身上的真丝睡衣滑落在地。花海中她有种惑人的美,光晕渲染的神圣叫人想狠狠蹂躏。
她明明就是个荡妇,却拥有如此圣洁的表情。
明明是她主动招惹的他,却处处表现得委屈难当。仿佛他才是恶魔,撕碎她天使羽毛的恶魔。
呵呵……
没有关系,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的正人君子,他更享受这种偷来的欢愉,很刺激。
激烈的动作伴随着越来越浓烈的喘息,羞得花儿朵朵绯红,含苞欲放,想看又怕羞。
“厉,你在这里吗?”贺依依着急的声音很近,惊得秦汐蕊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推拒雷厉霆,雷厉霆却更加凶猛。
“……”秦汐蕊紧紧咬住下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神经紧绷如同过山车似的,冲到至高点,快速落下。
“真是的跑哪去了?人家刚回国也不陪陪我。”被雷厉霆丢在客厅里的贺依依气得直跺。
此时,雷厉霆和秦汐蕊藏身于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花坐内,紧紧相贴。
玫红色的高佻身影在眼前晃动,秦汐蕊害怕极了。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她竟和雷厉霆在大庭广众的花园里偷情,甚至他的未婚妻就在这里。
指甲深深陷入雷厉霆的肩背,是过份的紧张,还是极度的刺激,秦汐蕊分不清楚。
羞愤欲死,很想推开雷厉霆却又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一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贺依依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没有架子,平易近人,气质高雅,谈吐大方。
不得不说她与雷厉霆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相配的程度是她望尘莫及的。
“厉……”没有找到雷厉霆,贺依依悻悻然离去。
秦汐蕊悬在心头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嗯……”再也承受不住过多刺激,低吟出声。
“秦汐蕊,你果然是个荡妇,看你浪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刺激啊?嗯?”伴随着语言,雷厉霆还在放纵。
唇咬出了血,压抑着澎湃的激动。
这就是男人,他可以在自己未婚妻的眼皮底下与人偷情,还口口声声说,是她的错。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
漫天炸开的绚丽烟花,她仿佛看到了阳光满面的雷厉霆……
半夜突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拍打着玻璃,声声响在心头。
从小就怕打雷的秦汐蕊蜷缩成团,将自己埋入被子里,依然驱赶不走那可怕的怪兽。
一夜无眠,直到天蒙蒙亮时,天空终于倾尽悲伤,转为低低啜泣。一夜的惊恐害怕,加上悲伤哀愁,各种复杂的情绪消耗了秦汐蕊所有的体力。
霎时,堕入沉沉梦乡。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惊得秦汐蕊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顾不得蓬头垢面,一把拉开门:“小巧,发生什么事了?”朦胧的睡眼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见秦汐蕊一脸倦容,憔悴不堪,小巧有点不忍,可是,事情重大,她不得告诉她。
小心翼翼看了秦汐蕊一眼,明亮的眼睛里盛着同情:“大少奶奶,刚刚您父亲打电话来说……”
没等小巧说完,秦汐蕊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浑身都在颤抖:“说什么了?”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薄兰太太昨天哮喘病发作,已经送到医院。可是,情况不乐观。”纵然不忍,小巧还是告知了秦汐蕊真相。
在雷家呆久了,她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关于秦汐蕊的事。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看得出来秦汐蕊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作为她在雷家唯一的朋友,小巧知道大少奶奶之所以嫁入雷家完全是为了夫人。
“什么?”抓着小巧的手指甲因激动深深陷入肉里却不自知。
虽然她不是真正秦汐蕊,却同样在意薄兰。因为她的善良,她的慈爱,她对自己宠爱及那份萦绕在眉宇间的自责。
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认定薄兰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她要一生孝顺的亲人。
“大少奶奶,你不要着急,薄兰太太她会没事的。”空洞的安慰抚平不了她内心的惊恐。
“不,我要去看看妈妈。我要去看看她。”顾不得还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秦汐蕊冲出房间,直直往楼入跑去。
小巧怎么也拦不住,只能跟在后面喊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秦汐蕊刚走楼梯口时,一身正装一丝不苟的陈茉莉挡住了她:“大少奶奶,这里是雷家,不是其他随随便便的地方。你应该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能像以前那样莽撞没有规矩。”
着急又害怕的秦汐蕊不顾得陈茉莉的嘲讽,眉头深锁,泣然欲泣地恳求着;“陈管家,我妈妈昨天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想起薄兰慈爱的样子,秦汐蕊心如刀绞。
“大少奶奶,薄兰太太生病自然有医生照顾。你还是好好呆在家里服侍大少爷吧。”无情的目光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陈管家,我求求你,让我回到看一眼,就一眼,我马上回来。求求你了。”梨花带雨的孱弱叫人不胜嘘唏。
许多佣人投来同情的一瞥,却没有人敢为她求情。如水划过,不留痕迹。
因为她们都知道,所谓的大少奶奶就是雷家买来的一条狗,没有自由。
陈管家的话就是雷家的圣旨,除了雷家的真正主子外,没人敢违抗。秦汐蕊深知自己的身份,她绝不会自以为她高人一等。
于是,只能哀求陈茉莉,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对陈管家莫名的惧怕如滕蔓一直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她知道如果没有陈管家的特许,她根本出不了雷家大门。
以极其卑微的姿态差点跪下,哽咽的声音是深深的焦虑与惊恐:“陈管家,我求求你,让我去看看妈妈,我求你了。”随着哀求的声音,人也顺势跪倒在地。
见秦汐蕊急成那样子,一旁的小巧看不下去了。跟着跪下:“陈管家,你就让大少奶奶去看看薄兰太太吧。”
厚重的黑眶眼镜盖不住她双目犀利的锋芒,只一眼就吓得小巧浑身直哆嗦。
“你还敢在这边说话,你犯了什么错,知道吗?”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