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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神棍一见到红包,两眼顿时发直,咧嘴收了过去,还不忘补上一句:“司太太,钱我虽然收下了,但是,人可不保证活。有道是‘术尽其能,生死随天’,司少爷这是横祸,他要是一心死,我们就算不顾天机也是枉然。”
这话说的够露骨了,言外就是,钱我们收了,人活不活另说。
司太太和司老先生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求生时刻,被无它法,只能无奈道:“我们理解,这医院都已经放弃了,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病急乱投医,就是如此。
刘大进可不惯着,将司太太递过来的钱一把推了出去,冷声道:“骂谁呢?把我们当神棍呢?和这些人一个德行?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有钱就能让鬼推磨啊!我告诉你,就算鬼给你们推磨,老子也不是鬼!卜爷,咱们走,就让这群小丑表演吧!”
钞票满天飞,司太太的脸紫的像个茄子。
“嗨,我说这位道兄,都是吃三斋敬三清的道友,何必出口伤人啊!”
司家夫妻还没气恼,那几个拿了钱的神棍倒是不满了!
说话的人这个四五十岁,脑满肠肥,脸大额圆,一腮帮子的肥肉,下巴上是硬扎扎的黑须,身穿格子道袍,脚踏修行鞋,腰配桃木剑,搞得有模有样!
“有捡钱的,捡物的,还有捡骂的啊!”刘大进一脸不屑,上前看着这道士道:“我就是骂那些欺世盗名的小丑,怎么,你是?”
“我欺世盗名?”胡子道士哼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黑髭道士在整个北方的名号,我若是宵小之辈,岂能登得上司家的大雅之堂?兄弟,放尊重点,三清养万道,你我都在其中,何必装清高呢!你不要那钱,可你不能挡着别人,对不对?”
“你我都在三清之中?呵呵,你,也配!”刘大进厉声道:“我问你,你师出何门,法从何派,术从何学?”
“我……贫道师出终南山,乃是全真教派,师祖乃是老君洞的六一真人!至于术法,不是我枉自吹擂,龙虎、终南、崂山各门我均由涉略,相门、卦门、摸骨门却略知一二!”
“嚯,听你这口气,你还是一代宗师了!”我冷声道:“全真教派乃是纯修道派,是不允许结婚的吧?怎么你的无名指上还带了个大戒指呢?给谁秀恩爱呢?”
“这……”这道士忙把手收了起来,正色道:“这都什么时代了?不要说道士结婚,就算是和尚不也娶妻生子了?兄弟要是拘泥于此,那就未免太过于死板了吧!”
“好,这一点暂且不说!”我冷笑道:“那大师脖子上的红色痕迹又怎么说?好像是口红印记吧。再加上你这淡淡的香槟的气息,昨晚上大师去哪风流去了?我记得,全真教派的道徒在行术之前都会禁欲禁酒禁色一晚的吧,你就这么禁欲的?另外,六一真人乃是明末的著名道祖,若是你师祖的话,那你师父和你岂不都得活二百岁左右?真看不出来啊,道长这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光景竟然已经二百多岁了!”
黑须老道尴尬无比,一脸的愠怒,大声道:“你管我这些细枝末节干嘛?咱们各使本领,救活人才算是真本事。”
“那道长的意思是,您已经成竹在胸了?你能救活人?”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术尽其能,生死随天’,谁能保证就一定把人救活?我们尽力而为吧!”
刘大进大声道:“既然生死随天,那你还在这臭显摆什么?这钱烧给老天爷岂不是更好,哪用得着你过一遍手?”
说着,一把将老道手中的红包夺了过来,拿到供案前吗,朝蜡烛上一点,火苗跳跃,一沓钱就这么冒起了烟……
“钱,钱,那是我的钱……”老道急了,扑上来就要抢。
刘大进却冷笑一声,随手一扬,整个楼道里便全是冒着火苗的红钞票了!
“戏弄老夫?老子和你拼了!”
老道彻底怒了,哇哇呀呀叫着就朝秃子扑了上来,刘大进随意一个“佛掸手”,就把此人推出去好几米远,扑通一声坐在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就这点本事,还学小混混打架?六一真人要是你师祖,看见你这样,恐怕得气得当场坐化!”刘大进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其他的鱼龙混杂之辈怒吼道:“这特麽是要死人的,你们也敢赚这份钱?你们以为穿上奇装异服你们就成了精?不想进垃圾桶的,都给我滚!”
几个神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司老头子眼见刚才那道士丑态,忍不住也动了气大吼道:“拿上钱,都给我滚,一群骗子。”
听了这话,这些人拿着钱,撒丫子跑了。
刘大进在一旁咋牙花子道:“这钱赚的容易啊,啥都没干,十万块到手。难怪现在骗子这么多,主要是傻子多了……”
司太太在一旁抹着眼泪哇哇叫道:“别,别啊……你把他们都赶走了,谁来救聪儿啊!”
“你还说!”司老爷子大骂道:“看你招来的这群歪瓜裂枣,一个个的肥头大耳,哪像个救人的?都是特麽的骗子。”
“你还怪我?”司太太恼羞成怒,哭哭啼啼指着司老爷子的脸道:“要不是你老不要脸,败坏家风搞破鞋,让聪儿蒙羞,他能走上这步?”
“我……”司老爷子自知理亏,重重叹口气。一抬头,看见了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罗大夫,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您都能救活,请你再出手帮一帮我们吧,救救聪儿,要死就死我,我这把年纪了,脸也没了,活着也没用……”
说着,还要跪下!
我心道,还知道脸的重要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夫妻俩,一个和保姆搞破鞋,一个天天就知道炫耀有钱,强迫自己的儿子做东做西,可却连自己的儿子每天饱受折磨都不知道……现在都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行了,别朝我施这么大的礼!”我淡淡道:“我和你们素无交情,但是,我和司聪算是有些缘分,就为这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说罢,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在酒店睡吗?怎么晚上会出现在家里?”
司老爷子怒气冲冲指着司太太道:“还不是她?昨天跑到酒店里去闹,让人把聪儿的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扔了,强迫他回来住。聪儿一回来我就见他脸色不对,可……可哪成想他走上这一步啊……”
听了这话,我不禁皱了皱眉道:“东西都砸了?那……他床头的罐子呢?”
“也砸了!”
司太太哽咽道:“我见那罐子怪里怪气的,八成和我儿子最近食欲不振、无精打采有关,就给砸碎了,叫人扔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