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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笑,什么酒啊,一口一万,难道还是什么玉液琼浆不成?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嘿,入口绵、落口甜,口中余香,回味悠长,着实不错。
后来苍颜悄悄告诉我,这款酒是国博收藏酒,五十年陈酿,一小坛起拍价就一百多万。我算计算计,若真是如此,一口一万不止。
“小老弟,这酒怎么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相互也略微介绍了一番,这个叫做魏国清的晋地人朝我问道。
我笑道:“清纯妙曼,雅郁透明,绵柔甘爽,一清到底,确实是好酒。不过,魏总叫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对吧?”
魏国清点点头,凝重道:“可能我的司机也和您说了,我想请你帮我看看病。小先生,您稍后!”
说罢,魏国清站起身,转身去了内堂。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我侧脸看着他们三个小声道:“怎么样,都有什么感悟?”
“今天日子不错,财神正南,小吉之卜,六十四卦为第27卦——颐卦,艮上震下,属于上上卦,务实谨慎,可有大财!”
老史迫不及待地朝我说道。
合着刚才这功夫,他已经偷偷掐算过了。
老史确实很有行算术的天分,只不过,他这种算法目的性太强。算术和其他方术不太一样,有时候需要灵感,只有当自己心神合一的时候,所算结果才会跟准确。
阿雅小声道:“这人天庭饱满,鼻梁直挺,鼻息有肉,鼻孔收敛,眉中有痣,从相术来说,他确实是个命中注定大富大贵的人。只不过,人中略潜,上唇较薄,这说明,他一辈子注定子女福薄。而且,他眼袋下有通眼竖纹,这是流年不利的特征!”
两位都发了言,我便问苍颜:“你有什么发现?”
苍颜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发现还是他们山西人做的莜面栲栳栳更正宗一些……”
我们仨差点笑翻了,合着这么半天,我这傻姑娘只顾得吃了!
“不过我知道,从他刚才的胃口来看,他还没到了乱投医砸上百万给自己看病的地步!”苍颜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这句话很重要。魏国清确实有病症,也确实邪气缠身,但是他的气色保持的还不错,单单为了几个噩梦花上一百万,那不是土豪,那是冤大头。可惜魏国清一脸精明,绝不是冤大头!
“那卜爷,你的意思呢?”
我摇摇头,小声道:“还不知道,不过他找咱们一定还有别的事!”
说着话,魏国清回来了,换了一身短袖汗衫,端端正正坐在了我的面前。
“小先生,您可以切脉了!”
我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轻轻将手压在脉搏之上。
脉搏沉沉浮浮,勃发有力,只不过,这力道有一点大,要是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子也属正常,可是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这脉象就有点问题了。换手在切,脉跳剧烈,好似牛群出圈,踏踏而来。这,就是实脉。
浮沉皆得大而长,应指无虚幅幅强,热蕴三焦成壮火,通肠发汗始安康。说白了,就是邪气亢盛,和人的正气格格不入,两股气流正邪相搏,看似搏动有力,实际身体五脏正受着内损。
“小先生,怎么样?”魏国清着急地朝我问道,看他的表情,倒是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好像只是想知道结果是的。
“魏总,恕我直言,您呀,没大病!”我示意他可以收手,站起身道:“你说,一锅滚开的油不崩不溅,为什么哪怕掉进去一滴水,也会啪啪作响,滚油四溅呢?”
“因为……因为……这个都懂,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这油和水不是一个路子啊!”
“没错,正是如此,您体内就有这么一股子格格不入的邪气,您的失眠、焦躁、噩梦,都是它导致的!待会我给您开个方子,驱邪安神便可。”我说到这也不往下说,坐下自顾自咂着茶。
“那……小先生可知道什么原因?”魏国清试探道。
我就知道,他请我来的关健就在这。
“说了不怕您不爱听,您啊,一定是干了一件缺德事,心中不安,然后又被什么邪气扑到了,虽然没要您的命,但是您的日子不好过,对吧?”我斜眼问道,观察着魏国清的表情。
为本以为自己说的这么直白,魏国清会急了,没想到他一拍巴掌道:“找对人了,小先生,您真神了!实不相瞒,你给我看病这一段,和别人给我看的一模一样,你看看,你给我开的药方是不是这个?”
说着,魏国清递过来一个方子。我一瞧,还真是,土狗、地龙、番木鳖、金鼎砒、雄黄……和我想的方子一模一样。
“既然有人给您开了药方,您为什么还找我啊?”我皱眉问道。
“小先生,对不起,我就是想试试您的水。果然,旭辉说的没错,您就是我要找的真神!”
“不敢当,不敢当,既然话说到这了,魏老板,您有什么话直说吧,咱们兜的圈子可够大的!”我故意面露不高兴,假意挑理道。
魏国清站起身,将房门关上,这才小声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呢,有个矿,用你们的话说,算个煤老板。不过,因为我儿子从小患有血液疾病,三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云城,这的医院能治他的病。两个月前,矿上我雇佣的负责人突然告诉我,少了两个旷工!我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矿难了,你们也知道,现在查的严,出一点事,那就是天大的事。那工长告诉我,没出矿难,就是单纯丢了两个工人。这就怪了,既然不是矿的事,我就让他们报了警。警方最后也没寻道人,我呢,出于人道,虽然不能证明实在矿上出的事,但还是自掏腰包,给两个旷工家属,一人补偿了八十万。”
“后来呢?这两个人找到了?”
“找到了,可是……唉,停工了一个多月,那天刚复工,就有人说不好了,又出事了,一个工人在矿井里被袭击了,被咬掉了一只耳朵,说是袭击他的人就是那两个旷工!我不相信啊,矿道里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两人怎么可能在里面藏一个月?工人们闹得厉害,没办法,我亲自返回去,督促他们一起下去作业。没想到的是,进了矿道没多久,就闪出两个人影,当场就把一个工人的脸皮撕了一块去,我也吓瘫了,是被两个工头拖出来的。没过两天,被撕掉脸皮的那个工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