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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晟曜扫了他一眼,“其实,我对D.R集团的很多产品都挺感兴趣的。”
没说完,鼻子被安琛西的大手给捏了一下,男人笑道:“口气还不小。”D.R可是全球的奢侈品大牌,小鬼头居然直接想要人家集团,真是个聪明的小鬼。
安晟曜揉着自己的鼻子,瞪了安琛西一眼说道:“我警告你,不要随便碰我。”
“怎么,捏疼了?”他很久没跟小孩子相处,不知道该怎么逗小孩子,只是看见安晟曜那拽拽的小脸,还有那刻薄的毒舌,漂亮的眼睛,安琛西就总是想逗他,惹他生气之后再哄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漂亮聪明又带些傲娇的小娃娃,他有种本能的亲近。
安晟曜板着脸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这应该是父子之间经常有的玩笑,难道你爸爸也不能碰你吗?”这个小孩子冷得很,冷得都不像一个正常小孩该有的样子,安琛西不禁好奇问道,他也奇怪,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出来这个出色又这么冷心冷情的孩子,一定是很特殊的家庭吧。
听他这么问,安晟曜瞬间垂下了脑袋,拉着衣角低低说道:“我没有爸爸。”
安琛西一愣,没有爸爸,他不由问道:“为什么?”
“我爸爸当年说要娶我妈妈,后来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就不要我和妈妈了。”安晟曜一副沮丧的样子,“我想,大概他是不喜欢我的吧,全世界都不喜欢我,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喜欢他们。”
小孩子明明很脆弱却还要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安琛西心头一痛,他抬手抚住安晟曜的肩膀恳切说道:“相信我,你爸爸失去你这个儿子,一定是他的损失。
安晟曜淡淡道:“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还有人非但不给我链子,还对我施加肢体伤害,再来假惺惺地安慰人,真是有够无耻的。”
安琛西表情一僵,这熊孩子。
他无奈拿出了链子放到了安晟曜的手里说道:“你要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很多年都没有违背过原则了,但是今天,为了你,我就破一回例,别再绷着脸了,小孩子多笑笑才会可爱嘛。”
“我要去参观,不要听怪大叔废话。”安晟曜抓过链子立刻就走,衣服后领被安琛西轻松拉住,“约法三章呢。”
安晟曜眨眼不悦地看着安琛西,十分不情愿地抬起自己的小手,被安琛西的大手一把握住,安琛西交待保安人员,“一定要严查今天值班的人,不能放过一个。”
保安人员纷纷说道:“安少放心,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
“又不是拍侦探片。”还蛛丝马迹,安晟曜吐槽了一句,拉着安琛西说道:“我要去六楼。”
六楼正是程念安所在的那一层,安琛西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六层?”
一般的不都是在一层看,一层陈设的展品比较多,六楼以上都是病房了,他以为安晟曜是图好玩,便说道:“其实四楼有很多花草,顶楼的风景也不错,我带你去看吧。”
“我在外面的时候发现六楼的高度可以刚好碰到窗外的那棵银杏树,想要摘银杏树的树叶,就在六楼了。”安晟曜说。
“是吗?”安琛西从来不曾注意这个,听安晟曜说得头头是道,他就点点头,打开电梯,牵着安晟曜的手去了六楼。安晟曜到了六楼之后,看六楼走廊里空空荡荡的,还有保安人员一处一处地查,不禁问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安琛西说道:“刚才有个穿着护士服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六楼,还是出现在重要病房,被我遇见之后她就跑了,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肯定在这个楼里,所以正在让人找。”
“出现在哪个病房里了?”安晟曜童声稚嫩,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当他们看见一向是神情冷漠,外人勿近的安少居然在这个时候牵着一个小孩子到这六楼来,都大跌眼镜。
不过再看那小娃娃,长得那叫一个可爱,好像是画里的宝宝一样,谁家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肯定做梦都能笑醒,是哪个才出道的童星吗?
“七号。”安琛西说,看安晟曜一副思考的样子,就带着他直接去了七号病房。
安晟曜走进去一眼看见了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才能呼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程念安,这就是妈妈一定要看望的舅舅吗?舅舅一动不动的,连正常的吃法睡觉都做不到,他的眼眶不由地有几分酸涩,抬眼看着安琛西说道:“他躺在这里多久了?”
“很久了,大约是他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吧。”安琛西想起来爷爷曾经说过当初的事,程念倾父母当初那场车祸是他的父亲为了拿到给母亲移植的器官故意设计的,那场车祸让程念倾父母双亡,也害得程念安一辈子都要当个植物人。
都是他对不起程念倾,是他们安家一直在亏欠程家,他更是逼死了那个怀着他的孩子,深爱着他的程念倾,安琛西觉得自己真的是罪无可赦了,他能做的,只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尽力去照顾程念安,才能弥补一丝对程念倾的亏欠吧。
安晟曜抬眼,看见男人那瞬间痛苦的眼眸,不禁问道:“这病床上的人,是你的家人吗?”
安琛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没错,程念安是程念倾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是他一直都会保护的人。
安晟曜突然甩开他的手,捡起来地上那个照片,突然,手上一痛,被那碎玻璃茬子割到了手指,安琛西看他的小手受伤,连忙说道:“别碰这个。”
安晟曜却一点也不在意,固执地拿起了那张照片,这上面的女人脸上带着开心的笑,穿着白色大衣站在红梅之中,看起来十分好看,他拿着照片问安琛西说道:“这个人,又是谁?
安琛西从他手里接过照片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没脸回答,尤其是在一个孩童天真的质问下,他如何说,这是一个被他以爱的名义辜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