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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那位王老板。
刘琳所在的财务科有四个人,相互间关系真假不说,反正看上去姐呀妹地还不错,每个月末都要到四人当中的一家去聚餐。
轮到刘琳做东时,除了刘琳同办公室的人来以外,她还邀请了办公室隔壁销售部的两名男同事,包括小张。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琳向公司当家的王老板也发出了邀请,那位王老板很给刘琳面子,答应第二天一定光临。
这足以表明刘琳在公司里工作表现是多么好了,所以那次聚餐更是马虎不得。
不用刘琳吩咐,我肯定要好好表现一番,做个合格的好老公,给刘琳争面子。买菜下厨,我都包了。
刘琳单位那位王老板是最后一个到达,说是三环线上堵车所以迟到。众人都开玩笑似地说这就是做老板有私家车的好处。
刘琳一边接过王老板的外衣一边说:“王总姗姗来迟,一定要挨罚的,一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酒呦。”
她那语气可真叫嗲,这在平时还真是不多见,我心里多少就有些不舒服。
王老板长得人高马大,将近五十岁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粗声大气,哈哈哈地显得十分豪爽。
我过去和他握手。王老板的手很细嫩,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都说有这样手的男人,都犯桃花运呢。
但这话我可不能说出口,只能是在肚子里转了那么一转。
握过手算是认识了以后,我就又去厨房忙,外面客厅的人接着玩麻将。
玩麻将只能有四个人,那王老板算一家,刘琳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分坐其左右观看。
不时地有刘琳娇巧的声音传进厨房:“哎呀,王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我说不让你打刚才那张的嘛……哇,王总你真的好棒耶,简直是料事如神呀……”
以前刘琳可不是这样的啊,刘琳从来就不是装嫩充嗲卖乖的女人,是什么时候,也学会像小女孩一样“哇”、“耶”地说话了呢?真他母亲的!
那天我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这样想着,今天刘琳是怎么了?她的一言一行,和她平时的一贯做派真是相去甚远。
我就那么有些闷闷不乐地,独自一人在厨房鼓捣菜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当客厅又一次传来一片惊呼声时,我不由得探出头来观望。原来王老板做了把大牌,居然被他和了。
其余三家垂头丧气,王老板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惊叫不已,尤其是老婆刘琳,高兴得跟小女孩一般,探着身敛着桌上的钱。
我不由得从背后瞪了她一眼。
瞪过以后我的眼珠子半天没有恢复原样,因为我看见,就在麻将桌底下,王老板的肥手正在我老婆刘琳的大腿处,拍拍捏捏,捏捏以后又拍了拍!
这是在干什么?和一把牌至于这样吗?
再看老婆刘琳,她好像浑然不觉,依旧是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我刚才真是捏了一把汗耶,王老板真是艺高人胆大……”
我心口像堵了一块抹布一般。为这事儿我耿耿于怀好长时间。
后来慢慢我就想开了,那王老板快五十岁的人了,相对于刘琳来说,他是大叔级的人物,是顶头上司,而且还是在兴奋之余,拍拍打打也不算啥事儿吧,自己可别想多喽,刘琳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那天我做了八个菜,像扒肘子糖醋鱼什么的,都是我的拿手好戏。
菜做得了麻将也就停止了,那位王老板很大方,将手头赢的六百多块钱一分为二,赏给了身旁的两位女下属。
我虽然爱财,但按我的想法,刘琳是坚决不该收那几百块钱的,大家伙在一起玩玩,逗个乐子也就算了,即使接过来后也要返还给输钱的同事嘛,别和没见过钱一样。
可是刘琳却笑嘻嘻地把钱收下了,还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我拿眼睛瞪她她也不理会。
就开始上菜吃饭。气氛有些夸张地热烈,我可没忘记刘琳的一再嘱咐,热情地劝大家多喝酒多吃菜。
老婆刘琳也兴奋得满脸直冒光,她的面子够足的了,有老公我一手操持这一桌子好嚼物,自己像个贵夫人一样,在一旁指手画脚,够牛叉。
她一点也不放过进一步表现的机会,一会儿说某某菜有些淡了,一会儿又说某某菜炒嫩了,让我拿到厨房返工。我也不生气,唯唯诺诺演戏般地照吩咐执行。
那位王老板很能喝酒,桌上的人轮流敬他也不怕,来者不惧,一杯接一杯地干了好多杯。
另外他抽烟也很冲,一颗接一颗地吸,大口吞进腹中。抽的是那种白过滤嘴的醇555牌香烟。
我也抽了许多年的烟,但我依然感觉到那烟十分的呛人。
趁着大家的兴致正高,王老板又点燃了一只555烟,说:“我给大家讲一个新学的段子吧,在座的各位女士最好把耳朵堵上,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呀。”
女人们包括刘琳都明白了他要讲什么了,都嘻嘻地笑,然后嚷嚷着说:“哎呀都是成年人了谁怕谁呀,王总你就别卖关子了。”
王老板就开始讲:“有一个老农,种了六亩小葱。每次他拿到卖葱的钱,就去一家路边店找小姐。后来六亩小葱都卖光了,再来路边店小姐就不让弄了。老农央求说闺女啊,我这次不是来弄的,我只是想看看。小姐心肠还算不坏,想这么久了老农没少光顾自己的生意,看看就看看吧,于是脱了裤子躺好给老农瞧。瞧着瞧着,老农诗兴大发,当即赋诗一首:远看黑咕隆咚,近看毛毛茸茸,小嘴不过一寸,吃我六亩小葱。……”
其实这个段子够老的了,我早在网上看过,相信桌上的许多人也都是如此,但谁都没说。
我觉得王老板作为公司的领导,当着员工的面讲这样的故事,真是很臭不要脸,更何况还有几位女同志呢!听着听着我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琳拿目光狠狠地剜我,令我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赶忙装出极有兴趣的样子,抻长了脖子听故事。
等那位王老板刚把故事讲完,我瞪起眼珠子带头哈哈大笑起来,别人也都跟着乐,都像是从没听过这个故事一样。
“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我表现得异常活跃,起先我是客套,但随着酒越喝越多,我也真的兴奋起来了。
我的酒量很一般,但那天我算是超水平发挥,喝了足有五、六罐啤酒,酒劝得也很激-情。
“来,我们为那个可怜的老农干一杯,”我说,“来,我们为六亩小葱干掉这杯……”
那天的家庭聚餐举办得非常成功,没有一个人不高兴不满意的,老婆刘琳也挣足了面子,出尽了风头。
也正是通过那次家庭聚餐,我认识了王老板。听刘琳说,那位王老板很会投机钻营,每年几千万的利润,钱途一片光明。
我不喜欢那个人,倒不是因为他拍了刘琳的大腿,而是他浑身上下的一股子铜臭气,还有那副牛逼哄哄的做派。
或许,他们俩的奸情就是从那天聚餐开始的,完全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