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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打在木南的身上,让她身上尽是斑驳的光点,让人看不真切。
秦冶闭上眼睛,狭长的眸子往四周扫了扫,飞身上了一旁的大树,站定了才笑道,“虽不是神女,但木南姑娘的容颜灵动姿态更甚神女一筹,倒也不必自谦。”
“油嘴滑舌。”木南低声咒骂了一句,斜眼看向秦冶,“你也不用夸我,本姑娘就是被人夸着长大的,才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给迷昏了头呢,你这招用来对付别人还行,就别在本姑娘面前现眼了,赶紧说了你的目的,再过半个时辰,我就要回去了。”
木南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手指状似不经意地在树枝上一划拉,折下一根树枝来。她拿着树枝在空中轻轻摇摆,仿佛是在找风的方向。
秦冶看着木南的动作,眼中眸色动了动。
这苗疆秘术向来古怪,木南又是他们的圣女,现在这看似在玩耍的模样,不会是在算计他吧?不行,既然木南疑心这么重,倒不如跟她说几句实话,取得她的信任再说,反正到时到了宝藏跟前,再论谁是英雄便是!
“木姑娘正是慧眼,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次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我们秦氏一族想要谋得这隐门宝藏,然后去跟当今新启国的新帝对抗,不知木南姑娘怕不怕?敢不敢跟我秦氏一族合作?”秦冶收起眼角媚态,眼神清澈地看向木南。
木南遥遥地看着秦冶,手中断枝随风摆动,发出刷刷地响声,良久,才听她轻笑一声,轻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
“秦大公子早说这话,我们之间哪里还会有什么误会呢。在我的木南的字典里,还没有怕这个字。”断树枝随着木南的话从她松开的手中脱落,摇摇晃晃地掉落在地,一只黑色的皮靴踩在上面,完全掩去了它的模样。
秦冶意外地看了木南一眼,见她面上神采焕发,似乎非常兴奋?心中讶异,面上却是一点不显,只跟着木南的动作从树上跳了下来,与她并肩而立,“木南姑娘快人快语,胆识过人,果然不愧是苗疆的圣女。”
“呵呵。”木南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她伸出右手掌,在空中随意一伸。
江湖规矩,击掌为盟。秦冶意会地伸出右手掌,在空中与她的手掌相击,清脆的“啪”声在空中响起,惊起林中雀儿无数。
“既然如今是合作对象了,那么我邀请秦大公子去苗疆之中做客,想必秦大公子不会拒绝吧。”木南斜眼看向秦冶。
这本就在秦冶的预料之中,他笑着点点头,“秦某多谢圣女热情邀请,自然是欣然向往之。”
苗疆人的宅院中,阮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玲珑蛋,一边看着旁边的今生。
“喂,今生,你说今天那个木南怎么还没来啊?”虽然她挺讨厌的,不过她还答应救自己出去呢,怎么今天不来了,是她改变主意了吗?
今生摇了摇头,面如止水,“她是圣女,想必每天都很忙,并不是每日都有空过来的。”
“哦。”阮琴了然,面色沮丧,她本来还想着今天跟那个木南谈一谈,让她给自己带个口信给阮小竹,让她别担心自己了,自己就要出去了呢。
今生的眼睛停在阮琴手中的玲珑蛋上,忽然开口问道,“小琴,你是不是跟木南之间有什么交易?”
那天阮琴和木南两个人神秘兮兮地出去了一阵,回来之后阮琴就不再愁眉苦脸,每天乐呵呵的,也不再提逃出去的事情了,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要知道刚来那几天,她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抓着他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就连做梦都在梦着这事,他在她隔壁都有好几次被她兴奋地“出来了!”给惊动。
可是那天之后,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今生本来是在等阮琴告诉他这事的,毕竟阮琴有什么事情都跟他说,从来不瞒着他,但是这次阮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憋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跟他说,提都没提过。看样子他不主动问,她是不会打算跟他坦白了。
“什么啊?”阮琴手上动作一顿,目光躲闪地看着今生,“今生,你不要乱说,我跟那个魔女之间哪里有什么交易,我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一道轻佻的女声打断阮琴的话。
阮琴转过头,见门口站着的少女不是她今天记挂了一天的木南是谁,不过,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
秦冶?阮琴眼前一亮。
这不是秦川的哥哥,那个秦氏一族的人吗,他是小竹姐姐派来救自己的吗?
阮琴嘟了嘟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就是跟你有点xiǎo mì密吗,你都知道是什么秘密干嘛还问我!”阮琴冲木南拼命地眨着眼睛,使着眼色,就希望她看懂。
可惜木南就像要跟她作对一样,根本不看她一眼,急得阮琴上前几步抓住了她的袖子,冲她龇了龇大白牙。
木南似乎看不懂一样,笑着说,“琴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演猴戏吗?”
“你!”阮琴脸一下子红了,她大大的眼睛一转,看向从进来后就慵懒地靠在藤椅上的秦冶,假意问道,“他是谁,干嘛出现在这里?”
木南倒是没有瞒她的意思,如实道,“他叫秦冶,是秦氏一族的大公子,你对他不熟悉,应该认识他的弟弟秦川。这段日子,他会住在这里。”
还不等阮琴窃喜,木南接下来的话就泼了她一盆冷水。
“你不要想着通过秦冶来救你出去了,他跟我是一伙的,只会帮我,不会帮你的。”这话中带着隐隐的笑意,又似乎带着警告。
阮琴面色一下子涨地通红,仿佛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木南看穿了一般,气急败坏地冲木南吼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干嘛要让他救我出去!”
见木南面上似笑非笑,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又生气地加了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坏,心思多,魔女!”
“魔女就魔女吧,总比一头猪好。”木南闲闲地应着阮琴的话,对她的辱骂完全是不痛不痒,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刚提到我的名字,是在等我,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阮琴本来想好的说辞,刚刚被木南一气全给忘了,她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听岔了,没有谁念叨你!”
“哦?”木南走到阮琴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还以为你想让我给你那位小竹小姐报个平安呢。”
“你?你偷听我说话!”阮琴瞪大眼睛,表情像只炸了脚的兔子,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木南。
木南抿了抿唇,翻了翻眼皮,没有理会阮琴的指责,径直道,“这事倒也不难,只是你总得给我一个诚意。”木南定定地看着阮琴,“还要多久?”
两个人打着哑谜,本来静坐的今生和闭着眼睛假寐的秦冶同时看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阮琴。
被这么多人看着,阮琴心中一虚,她其实……
“四……五天,我还要五天!”阮琴心中念头一转,报了个数字。
她这几天在这里也不是全无所获,不管木南说话算不算话,反正总要给小竹姐姐他们争取点时间,小竹姐姐经常跟她说,让她遇事不要慌,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尽量拖延时间就对了,因为她最后一定会来帮她。
木南嘴角微微勾起,艳红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就听得房门被从外大力推开。
“嘭”地一声,引得屋中人都往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全身黑衣,满脸乌黑的男人,他正眼神阴鸷地瞪着木南?
“今生。”阮琴认出他是那天抓了她的人,身子一抖,悄悄地往今生身边靠了靠。
今生站起身来,抓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身后,面色沉静如水地看着门口的大巫祝。
面对大巫祝的狠戾,木南“噗呲”笑了一声,转过头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大巫祝今日不在屋子里练功,跑我们这来是要干什么?气势汹汹的样子,莫不是我们这儿有谁得罪大巫祝了?”
说着,木南看了眼今生,又看了眼一旁早已从藤椅上站起来的秦冶,就连躲在今生身后的阮琴她都看了一眼,就是自己面上神情毫无变化,仿佛大巫祝盯着的人不是她一样。
阮琴心里给木南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这木南不单单是在她面前横,在大巫祝这个大坏人面前也是一样的横啊。难怪当初她和今生会被抓,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们苗疆最厉害的大巫祝啊。
“我来看看琴姑娘。”大巫祝阴阴一笑,忽然脚下生风,整个人如影子一般逼向今生和阮琴,还不等屋中人反应过来,阮琴就被大巫祝拎着到了门口。
木南面色终于变了变,她甩出手中白绫,狠狠地看着大巫祝,“放了阮琴!”
阮琴在大巫祝手中拼命地挣扎,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无奈大巫祝点了她的哑穴,她根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干瞪眼。
今生一贯如静水般平淡的神色终于有些慌张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大巫祝抓着阮琴的手,唯恐他用多了力气,伤着了阮琴。
大巫祝的目光却只放在木南身上,对其他人完全不屑一顾似的。
“人是我带回来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敢来命令我?”大巫祝桀笑一声,语气阴狠,带着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