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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蛋认主,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拿出藏宝图,没有阮琴,他们就取不出藏宝图,苗疆必定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把她生掳了过去。
阮小竹有些似懂非懂,玉白的小手轻轻搭在萧珥的大手上,抬头看着他,黑色的瞳孔中泛着盈盈水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要藏宝图没出来,小琴就不会有事吧?”
“如果苗疆此趟的目的的确是隐门的宝藏的话,那小琴肯定不会有事的。”萧珥眼中带着笑意,温和地回视阮小竹,大手反搭住她的小手,将它整个握在手心里,“所以,你也不要着急,而且我的人已经去苗疆那边探听消息了。”
阮小竹心中稍安,但仍是有许多忧虑。苗疆跟大启不一样,他们的生活习惯各方面肯定也跟大启完全不同,阮琴在他们那边不知道可能习惯。
再者,阮琴的个性简单,爱冲动,也不知道苗疆那边会怎么对付她,如果对她严刑……听说苗疆的蛊毒厉害,如果对阮琴用蛊毒……
阮小竹本来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她面上有深深的懊悔,当时如果拉住阮琴,不让她去找今生,就不会出事了。
虽然有点自私,但是今生是个沉稳的孩子,不需要人担心,阮琴却完全不同。阮小竹的贝齿咬了咬红唇,力气之大,差点咬破嘴唇,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阮小竹眼中亮光一闪,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帘,见伯叔和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伯叔的面上似有喜色。
“打听清楚了,是苗疆那边抓了小琴。”伯叔冷哼一声,“一大把年纪了,居然抓个小姑娘,还玩偷袭,这大巫祝实在是不要脸,为老不尊!”
……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阮小竹都要纠正伯叔,为老不尊不是这么用的,她示意萧珥松开手,迈着小碎步,几乎是跑到伯叔面前,巴巴地看着他,“伯叔,小琴没事吧,他们没有伤害她吧?”
伯叔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转身道,“他们敢,他们现在还求着小琴给他们拿藏宝图呢,只有把小琴当公主供起来的份,哪里还敢伤害她!”
听了伯叔的话,阮小竹心中念头一转,茅塞顿开,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玲珑蛋只有阮琴能玩地溜,他们哄着阮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虐待拷打她。
可是,苗疆蛊毒厉害,如果有那种控制人心神的……
“伯叔,话是这么说,不过苗疆中是不是有能控制人心神的蛊毒啊?”阮小竹坐到伯叔身边,面上忧色深重,“如果他们……”
“他们敢!”伯叔打断阮小竹的话,忽然看着阮小竹笑出声来,“竹丫头,你真是对江湖所知甚少,往后可怎么……”
看到萧珥看过来的警告目光,伯叔及时变了自己嘴里的话,转而一本正经道,“他们苗疆蛊毒虽然厉害,但这玲珑蛋既然能被称为隐门圣物,也有它的不平凡之处,反正你只要知道,只要有它在,蛊毒这种肮脏的东西就不要想近小琴的身。”
阮小竹对玲珑蛋了解不多,听伯叔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倒也不追问太多。
既然伯叔说了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那现在,既然小琴没事,就是怎么救她出来了。阮小竹看向萧珥。
萧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转头面色冷峻地看着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风,“林煜那边的人准备地怎么样了?”
林煜那边领过来的三千萧家军,本来是为了放在暗处提防意料外的状况而调过来的,萧珥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林将军那边说随时待命。”风的话简短清晰,“我们暗卫营的人也已经成功混入苗疆一行人中。”
萧珥点点头,“让他们跟外面的人随时保持联系,阮琴的情况有任何变化都要跟我们及时汇报。苗疆一族的行事手段颇为诡异,跟我们行兵的光明正大和正面相迎完全不同,所以要让兄弟们务必小心暗箭。”
见风点头,萧珥看向伯叔,冷声道,“伯叔,你把我们的营救计划再做一下安排吧。”
本来这事倒是不必再说一次,但是为了让阮小竹放心,萧珥不介意让她亲耳听到,他们都在努力救阮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她不是无助的。
“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再说一次这次营救的安排,如果你们谁觉得有遗漏之处,尽管提出来就是。”伯叔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庄重。
“滚开!”木樨一把推开往自己身上黏的女人,面色青黑,手指紧紧地捏着小小的茶杯,力气之大让他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这几天一直在试图接近那个阮琴,对她好脸相向,说尽好话,也送了不少的好东西出去。谁知道这个阮琴,看着是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却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软硬不吃!
想到大巫祝给自己交代下来的任务,木樨心头一阵烦躁。
大巫祝对他的不同他自己也不是没察觉到的,这种没来由的异乎寻常的关爱,若是放在他小时候,他只会感激。
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身边也只有一个大巫祝可以依靠!苗疆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很怪异,尤其是族老们,他们对他似乎讳莫如深。
大巫祝不是苗疆的神,他主宰不了一切,木樨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尽力维护自己的形象,作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也算是博得了苗疆诸人的一点好感。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木樨有时候也搞不懂,为什么大巫祝对他和木南的态度判若两人,更搞不懂,苗疆诸人对木南和他的态度也是截然相反。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和木南是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什么亲情,每次见到木南,他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可大巫祝总是跟他说,无论木南是伤心难过,他都要在众人面前说他也有同样的感受。
自小便是如此,说地多了,揣摩地多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跟木南的感情是相通的,虽然事实……
他在努力,木南也努力,不过阮琴跟木南有说有笑,对他却是连房门都不让他进的。这差距实在是太明显,如果最后让木南套出了藏宝图……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木南跟阮琴之间关系和缓。
阮琴大巫祝说了动不了,那木南总可以动吧!
木樨的眼珠一转,看向旁边一脸小心翼翼,眼中带着委屈的女人,粗声粗气道,“喂,你说,怎么能让你讨厌的人不再见到你?”
“圣子饶命!”女人吓了一跳,立时扑倒在地,眼中泪水滚滚而出,泪眼滂沱地看着木樨,“奴不想死,奴这就滚,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圣子面前了。”
看到女人误会了,木樨也不解释,只眉头一皱,“哭什么!”
眼泪如果有用的话,他早就在族老和苗疆众人面前哭一场了,但是这样明显不成,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自己也是糊涂了,问她这么难的问题干什么。
“圣子……”能久跟木樨身边,女人自然也不是那种没眼色的,她看木樨面上神情只有不耐,并没有杀意就知道木樨不会对她下手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胆气儿就上来了,她怯怯喏喏地看着木樨,小声道,“要让一个讨厌的人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最好的法子不就是让他死吗?”
死?木樨眸光一动,专注地看着女人,直看得女人心中胆颤连连,暗恨自己多嘴的时候,他才站起身,“啪啪啪”地鼓起了巴掌,大笑几声,“你说地不错,哈哈,果然最毒妇人心!”
完了也不等女人反应过来,木樨直接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女人瘫坐在地。她本还带着媚意的脸瞬间转为清冷,眼中水光也渐渐淡去,支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木樨走远了,她才起身轻快地离开了。
木南低着头,走在去阮琴房间的路上,忽然见路中间出现一个黑影。她停住步子,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是木樨。木南明亮的眼眸中暗了些许。
因着怀疑木樨的身份,她前些日子去信族中,如今已经有九分确定,木樨并不是她的亲哥哥了,心中正想着怎么处理他呢,谁知道他居然撞上门来了,而且……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木南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哥哥。”木南声音甜美地唤着木樨,面上一派天真,“您来找南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木樨在心里不怀好意地回了一句,脸上却是憨笑,“南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吗?是去跟琴姑娘玩?我会不会挡到你的道了?”
当然挡道了,不过我就想看看你跟我耍什么心计呢!木南心中冷笑一声。
“哥哥说地哪里话,怎么会呢,哥哥的事情自然更重要。”
木樨慈爱地看着木南,一副温柔好大哥的模样,“我听说隐门那边有了新的进展,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