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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牙子庄,安静了几百年,最近一个月忽然无比地热闹起来。
村里的人见着穿着各式各样,拿着各种武器的人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后来也慢慢习惯了。没办法,见得多了,谁都会习惯。
如今村里有心思巧的,见识多一点的,个个都学着外边的客栈做起生意来。因为这地方是个农村,而且是山里的农村,客栈是一个没有的,来人开始只有几个,还能借住,等人多了,单纯热情的老百姓就有些经不住了。
来人都不缺钱,开始意思意思地给几个铜板,到后来为了抢住民宅不去睡露天,就有人开始扔银子了。
老百姓见了银子,那心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当即就有几家民宅客栈开了起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还提供一日三餐。
都是文明人,自然更喜欢这种民宅客栈,而且交了钱,自然不用看户主的脸色,生怕打扰了他们生活。
只是,这牙子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上上下下只有一百户人家不到,这人一拨拨地来,他们的民宅慢慢都住满了。
这群人住满了就住满了,偏偏还喜欢争,后来者但凡态度强硬点的,就要跟已经住了的人打起来,导致整个牙子庄里每天都能见到四处动武的人。
村民们开始还觉得银钱好挣,这个时候就觉得麻烦至极,尤其是这群动粗的人武功不弱,一个掌风下去,他们脆弱点的房顶就要被掀起来!而且这群人出手不顾忌,伤到了小朋友也只是赔几个臭钱了事,根本看不起他们这群村民。
村民们非常愤怒,组织了人去找村长,让村长带人去把这群人请出去。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走?
他们仗着功夫在身,说话也是粗脖子粗气的,让牙子庄的村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只是对这群外来者,以及源源不断的新外来者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就是了。他们之中甚至有好几个人,已经出发向朝廷求助了,举报了这群闹事的武林人!
来人并不单是武林人,不过住在牙子庄的人几乎都是,原因无他,其他势力的人不会像这群武林人一样傻,什么都不带就一身轻装地赶到这里,就因为一个还不能确定的谣言。他们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派了先锋过来查探情况的。
比如说改头换面的沐恩侯一族,他们从嵬州出发之后,分了三批离开,用的理由是,第一批探查,第二批主力军,第三批是后备补给,行事作风如出兵打仗一样。老皇帝丝毫不怀疑,他还沉浸在画楼的脂粉香里呢。
而沐恩侯这招偷梁换柱的实际情况却是,第一批是去京城布置宅邸然后回来接沐恩侯一族家眷的人,第二批是沐恩侯一族的家眷并沐恩侯家的财物,第三批才是真正要到牙子庄这边来的人。
沐恩侯为了出门在外方便,让自己显得跟周围的人与众不同,用了自己的本命袁忠全,只说自己是京城袁府的人,让边上的人都喊他袁老爷。
查探到牙子庄的地理位置以及当前形势之后,袁忠全决定在牙子庄外面不远处的晏镇驻扎,只让几个探子去牙子庄住着,每日地用飞鸽传信,倒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他来之前可是完全不知道楚阳王萧珥在这里的,要是知道萧珥守在那隐门外面,打死他也不会过来这趟。富贵险中求没错,但他袁忠全什么性子的人,能跟皇帝混到一起,自然就是最贪生怕死的。钱财重要,但那也得有命去享!
本来袁忠全是不打算把这边的情况向嵬州的老皇帝如实汇报的,但如今,他忽然改变了主意,立即写了信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老皇帝,言辞之诚恳,好像真地是为老皇帝考虑一样。
“老爷,你说皇上接到这封信,会不会过来啊?”袁氏一族的族老看向袁忠全,原来袁忠全竟然在信里言语灼灼地让老皇帝过来,因为楚阳王萧珥看到他肯定会让行,毕竟他是萧珥的君上!
袁忠全冷笑一声,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那个族老,“皇帝的性子,你觉得他会过来吗?”萧珥在没错,那个差点被他侮辱接着又被杀死的阮小竹可也在呢!
这个阮小竹的命也真是大,都怪德妃办事不利,留了她的性命,要是她跟阮珣说些什么,他们袁氏一族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袁忠全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见到阮珣之后还是要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干净,都是德妃嫉妒苏雨篱才做出来的蠢事,跟袁氏一族可完全没有关系。
牙子庄附近只有一个晏镇,除了袁忠全这一脉势力,另外一拨人群也悄悄地涌了进来。这群人男的戴着头巾,女的面上蒙着面纱,个个人高马大,倒有些不像是启国人。
他们到了晏镇也选择了跟袁忠全一样的低调方式,安安静静地住进了客栈里,好巧不巧地是,正好住在袁忠全的那家客栈隔壁。两栋客栈做在一起,互相抬头不见低头见,袁忠全很快发现了他们,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别人不认识这群人的装扮,他作为常年替老皇帝招待外宾的人可是认识的,这些人是西域人,西域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们也听到了隐门的消息?
袁忠全心里感觉不妙起来,他心头烦扰地想要去客栈外面走走,谁知刚走到楼梯边,就见到客栈门口进来一群人。
这群人穿着怪异程度不亚于刚刚见到的西域人,男的女的身上都装扮着厚重的银饰,身上的衣服不是常见的一块布做成的,反而是一块一块的花色布拼接而成,男俊女靓很是惹眼。
苗疆人!这群土著怎么会出来,袁忠全心里一惊,那要下去的步子就嗖地收回去了,他默默地转身,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立即把族里的人召集了起来。
“我刚发现不只是我们启国人,西域人和苗疆人也来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也跟我们一样是有备而来的!既然他们两个番邦的人来了,这晏镇里肯定还会有其他番邦的人过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不如先撤离,等皇帝问我们,我们就用探子的话汇报就是了!”
不是袁忠全胆小,实在是他对自己的府兵不自信,西域人擅战,苗疆人擅蛊毒,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再说连这两个都来了,阮珣那边不可能不派人来,要是让他发现自己偷偷跑到这里来替老皇帝办事,阮珣会不会对自己心存芥蒂?这可不行,袁忠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袁氏族人本来就唯袁忠全马首是瞻,虽然有个别人起了贪心,但也不敢明言反抗袁忠全的决定,毕竟袁忠全是一族之长。
袁忠全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当大家默认了,要走就快点走,要是晚了,谁知道会横生出什么枝节,这是袁忠全一辈子的处事原则,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改,他立马拍板,“那都会去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本来这都完全没什么,袁氏族人正要依言行事,谁知道房顶上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嗤笑声,“懦夫!”
这两个字让袁忠全和袁氏族人都震惊了,自从德妃进宫,他们在皇帝身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不曾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就算后来老皇帝落败,百姓骂得也是德妃和老皇帝,可没有人骂他们袁氏一族。
“哪个见不得人的东西,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何不现身出来一见!”袁忠全脸红了红,面色就黑了下去,不过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语气平和地对着空中说道。
倒不是他有意这么客气,而是在敌不明的情况下,他可不想给自己招祸上身,何况他们很快就要走,袁忠全一边对暗处的人说,一边使眼色让袁氏族人去收拾准备。
“呵呵,就你这个懦夫,难道我木南还怕见你不成!”
随着这声话落,一个穿着蓝绿红相间的民族服饰,脖子上挂着一层层的银项圈,头上戴着银帽,耳朵上挂着明月珰,脚上穿着一双缀花木屐的少女出现在房中。
袁忠全以及还没有出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少女她不是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居然是在空中凭空出现的,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不就是戏法里演的大变活人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地有人有这种本事啊。
“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就挖了你们的眼睛!”不过,少女说的话跟她甜美的长相可是完全不符,她灵动的大眼睛狠狠瞪着袁忠全,手上一扬,似乎是真地要动手。
袁忠全这才醒过神来,他忙开口阻止少女木南的动作,“木南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我们只是没见过人凭空出现罢了,并无恶意。”
袁忠全当然要低三下气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偷听他们说话的少女,居然是苗疆的圣女,那身份可是等同于大启国的公主的!
不过,一直听说苗疆圣女温柔贤淑,怎么跟传言中有些不大一样?眼前这个圣女打扮的少女木南明显地就不是那种温婉的人好吗?
“哦。”木南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袁忠全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你们也太胆小了吧,我们才不过刚来,你们就被吓跑了?不过,也算你们识趣,就不为难你们了。”
袁忠全刚想松一口气,就听木南继续说。
“那你们就把你们的银钱都交出来,我没银子了。”木南说地理所当然,边说手还往前一伸,显然是跟袁忠全要钱。
袁忠全并一屋子的人再次被少女的举动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像木南这样要钱还要地理所当然的人,反而像是他们欠着她的一样。
袁忠全自然不可能把财物交给少女,辛苦挣的钱,嗯搜过来的钱,凭什么给你木南啊,你虽然是苗疆圣女,但我是大启国人,根本跟你不搭嘎,而且我即将成为新启国的沐恩公爵了,还需要怕你吗?
袁忠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木南,嘴里的话说地分外好听,“木南姑娘,不是我们不给你银钱,而是我们大老远地过来,银钱已经用地差不多了,现在回去也需要盘缠,你看……呵呵。”
“放肆!”木南见着袁忠全的诞笑,勃然大怒,刚好好好的脸色说变就变,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白绫直直地就朝着袁忠全的面门打了下去。
袁忠全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原来那白绫的顶端还系着银球,如果被银球打中,他老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