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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打断了唐小可的话,东方烈说:“玩了一天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如果晚饭不想下来吃,我就让人送到你房间。”
东方烈语气平和,却让唐小可愈发不安。
见东方烈要走,唐小可忙唤住他,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蓝雪了?”
脚步微停,东方烈声音低沉,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不听我说什么,只看我做什么吗,既然如此,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呵,说的也是。”
身子僵硬了片刻,东方烈抬步离开。
肩膀无力地垂下,唐小可靠在墙壁上,轻轻闭上了眼。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为什么还不能幸福?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就在唐小可苦思冥想的时候,有仆人找到她,说蓝雪清醒过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唐小可一刻也没耽搁,径直去了蓝雪的房间。
……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莫名地看着唐小可,蓝雪问:“我身体好痛,怎么回事?”
“大夫说你伤口又裂开了,但是你别担心,会慢慢恢复的,”唐小可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问,“蓝雪,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仔细回忆了下,蓝雪表情有些僵硬,笑说:“哦,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中午天气太热,我想去冲澡,却不小心跌倒了。我以为这只是件小事,没想到会让伤口裂开。”
“如果只是跌倒的话,根本不会把伤口弄得那么严重。”唐小可紧紧盯着蓝雪,说,“蓝雪,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不用有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自嘲地笑笑,蓝雪说:“我能有什么顾忌,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命大了。”
“别这么说,没有谁能给控制你,等你伤好之后,我会亲自送你离开。”
虽然唐小可语气真挚,但蓝雪却并不抱什么希望,摇摇头,说:“现在先不说这些了,还是安心养病吧。”
做事乖张的蓝雪,竟然也会有息事宁人的时候,可见她有多么顾忌那个始作俑者。
而唐小可自己也很内疚,毕竟,她曾经承诺过蓝雪,会好好保护她,却不想,还是让蓝雪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
蓝雪怔愣了片刻,而后摇摇头,笑说:“这和你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总不能让你为了我,同东方烈离婚吧。”
蓝雪说完这话,便紧紧盯着唐小可,发现她眼神呆了片刻。
被子下面的手缓缓捏紧,蓝雪适时改变了话题,问:“对了,出去玩的开心吗?”
唐小可也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说:“当然开心,还想带你一起去呢。但是现在看来,计划要拖后了。”
蓝雪也是很惋惜,喃喃道:“窝在房间里这么久,我身上都快长毛了。说真的,我还真想出去溜达溜达呢。”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A市好玩的地方很多,到时候我做你的导游,带你好好玩玩。”
“嗯,好。”
伸手为蓝雪盖好被子,唐小可说:“现在先休息吧,大夫说你要静养,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才刚睡醒,现在有点睡不着。”
“那就闭上眼睛,我们聊会儿天吧。”
蓝雪很听话的闭上眼睛,但她的问题,却有些残酷。
“小可,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
唐小可语气亢奋,那高昂的语调,好像在回答蓝雪,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我还不想死,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还有未完的愿望。”蓝雪语气停顿了片刻,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为什么要留在MG公司?”
唐小可点头,道:“说过,你说你想实现某个人的愿望。”
“但是我一定没说过他的愿望是什么吧。”回忆着过去,蓝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那个人是我的同学,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战友。我们认识好多年,我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也知道他为了抓住唐先生付出了多少。”
“其实最初,执行卧底任务的是他,但是在一次追捕行动中,他暴露了,被唐先生的人推到了海里,至今下落不明。”
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现在提起,蓝雪还会觉得心底抽痛。
听蓝雪描述那个人的语气,有甜蜜,也有痛苦,唐小可便知道那个人对蓝雪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深呼吸了下,蓝雪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逮捕唐先生的原因,唯有将唐先生绳之以法,才能告慰他的亡灵。”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此拼命。”
“你有你的爱人,我想你能给理解我的心情。但我不明白东方烈为什么不肯给我唐先生的罪证。这是他的选择,我没办法勉强。不过,既然他不肯给,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办法找出来。我现在身体还没好,待我痊愈,一定要重回B市,找到证据。”
唐小可一惊,忙说:“不行,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回去会很危险。抓捕坏人的工作不是非你不可,你也能退居二线,做辅助工作啊。”
蓝雪很坚持,摇头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唐先生的脾性和习惯,如果这个时候我撤出,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新人加入,也需要时间适应。而这段时间内,足以错失很多机会。我没有筹码了,我必须抓住唐先生。”
“那你呢,你的安危怎么办?”
蓝雪笑笑,无所谓地说:“我没事的,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别这么说,这样会让我很自责。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躺在这里的。”
“别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真的,我不怪你,也不怪东方烈,只怪我能力不够。”
“我……”
拍了拍唐小可的手背,蓝雪打着哈欠说:“好了,不聊这些了,我有点困了。”
明知这是蓝雪的借口,唐小可却也无可奈何。
深呼吸了下,唐小可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好。”
待唐小可缓步离开,蓝雪便睁开了眼,哪里还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涟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