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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盛淮南擂响锦瑟的房门的时候,锦瑟刚为凌乔上好了药,随手为自己裹了一条浴巾,坦然地走进更衣室内,将凌乔的行李箱取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套她随身携带的衣服。
伴随着衣服滑出来的是一条价值连城的名贵项链。
这样的首饰,只要凌乔想要,他可以送她千条万条,所以他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将项链重新收好,放回到了行李箱中。
却凝着纤长的手指间素色的长裙,锦瑟的俊逸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倒不是对凌乔的品位感到质疑,他甚至很欣赏凌乔对时尚的敏感度,但是他却对她箱子内那一堆不是白就是黑色的单调的颜色感到不悦了。
她是一个大学的在校生,本应该有着七彩的生活,可她却把生活涂成了黑白色,他突然有了要叹气的冲动了。
拿着那件不甚让他满意的衣服,他重新走到凌乔的身边,言语中仍是对这件衣服的嫌弃,“先将就着穿吧,等明天我叫人送些衣服过来。”
“不用换。”凌乔是从锦瑟的言语中听出他对自己穿衣品味的不认同了,这对一个即将成为专业的设计师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她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来,视线更是不再愿意落在锦瑟的脸上,语气固执中带着些稚气,“我喜欢我的衣服的风格。”
唉唉唉。
锦瑟在心底里连声叹气,还真是小女孩儿的天Xing,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惹来她情绪的急剧起伏波动。
他在凌乔面前做了深刻的检讨,然后很认真地拿起这条连衣裙,仔细得反复打量了一下,慎重地做出了中肯的评价,“嗯,倒是有那么几分时尚感,只是颜色真的是太过素雅了,小女孩儿还是穿鲜艳点的颜色更有活力些。”
“我才不是小女孩儿呢。”凌乔这样一听更加不乐意了。
人就是这样,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大人来看待;当别人都对你开始用尊称的时候,又总是希望别人能把自己叫得小一些,再小一些。
而凌乔呢,正好介于这两者之间,不上不下的,可以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看,也可以当成是小大人来看。
在锦瑟的心里,凌乔永远都是停留在那个围绕在他身边,上蹿下跳不停地喊着他哥哥的小女孩儿。
然而此时,凌乔的话取悦了锦瑟,他邪魅的视线从凌乔的身上上下游走着,最后定在了凌乔那团雪胸上,审视了一番后终于又下了定论,“嗯,果然是长大了。”
“就是嘛。”凌乔深表认同,一张紧皱的笑脸瞬时像一朵花一般地绽放了开来,投给锦瑟一抹赞许的目光。
当她的目光刚对上锦瑟的黑眸,她彻底羞红了脸,一把夺过锦瑟手中的连衣裙给自己套了起来,心中却对锦瑟眼眸中泛起的汹涌的欲望给折服了,可真是头永远都喂不饱的狼。
哐,哐声在此刻从厚重的门板上传来。
凌乔脸色一变,是因为此时自己只是穿了一条连衣裙,里面还呈现着真空状态呢。
锦瑟脸色一变,是因为此时美好的时光被人打搅。
锦瑟重新从地毯上拿起原先被丢掉的软被,将凌乔宛若蚕茧一般地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颗头。
然后,这才疾步走到门边,力气虽是很大,却也只是拉开了一条小缝,唯一的小缝还被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给牢牢地挡住了视线。
“有事?”心情不好,自然连带着语气也跟着生硬了很多。
盛淮南视线就像是最强人体X光线,上下的将锦瑟扫描了一遍,确定他暂时死不了的情况下,爱开玩笑的天Xing又开始在他活跃的体内作祟了,身体前倾,故意压低声音,“看来小野猫昨晚把你喂得很饱嘛。”
盛淮南从来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凑近锦瑟的时候,躲在镜片后面的桃花眼还在试图寻找着能够窥探的缝隙。
锦瑟因为盛淮南的话,想起了昨夜的缱绻激Qing,岑薄的嘴角撩起了潋滟的弧度,但是他知道凌乔心生羞涩,断是无法在此时面对盛淮南的,长臂撑着盛淮南的胸膛一推,身形灵活地从卧房内闪了出来,还不忘及时地带上门。
餍足的男人总是带着别样的魅力的,张弛有度的肌肉线条,勾勒着纹理分明的胸膛,昨夜欢爱后的汗液还在肌肤的表皮散发着Yin靡的气息。
盛淮南凑近锦瑟的身旁,作势闻了闻,而后捏着鼻子夸张地做着受不了这个味道的样子,脚步后退间,看到锦瑟的肌肤上还粘着凌乔飘逸的发丝,他又上前了一步,从锦瑟的背上捻了下来,刚想随手丢掉。
却被锦瑟半空截住,“给我。”
乌黑的发丝细细长长地缠绕在了锦瑟的手指上,清明的眼眸中闪现了片刻的柔情,却因为盛淮南后面的话而掀起了残暴的风浪。
盛淮南说,“身体能吃得消?那药物的分量可不轻。”
“你怎么知道?”
“袁磊昨晚也中招了。”
“看来,她是把那种药涂抹在了身上。”手指蓦地收紧,发丝在指尖断裂,犀利的眸从楼上射下,搜寻着楼下的每个角落,薄削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人呢?”
“你想怎么处置?不要太过火了,毕竟咱们美国的声音还得靠她老子罩着呢。”
“需要吗?”锦瑟的情绪有些外露,不是刚才的缱绻柔滑,而是显现出了残肆邪气,湛黑的双眸中光华万千,这光让盛淮南都忍不住心跟着一紧,想起了他们在美国时候的血腥爬滚画面。
“瑟。”盛淮南失声轻呼出声,“这些有权势的人,我们最好不要得罪,你知道刺痛他们会给我们的生意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障碍。”
此时,锦瑟已经从盛淮南的手中接过了眼,野Xing桀骜的男人嘴里叼着烟,邪魅地薄眯着慵懒却锐利的眸,轻缓地将嘴里的烟圈吐出,视线悠远,他问,“那昨晚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他的思绪再度被带到了昨夜,若是昨夜没有胸口的疼痛挑拨着他的神经,若是他放任自己理智的剥离,进入主卧完全不顾忌凌乔的想法,将她占有,那么他是不是就又将凌乔更远地推离了自己的身边呢?
这样的后果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