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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贺喵喵一惊。
这一枪肯定会惊醒虎哥,虎哥如果反应过来,她绝对留不下来。
这么想着,贺喵喵收住脚步,紧挨着铁笼子躲在旁边。
“谁让你们大白天开枪的?”
说时迟那时快,贺喵喵刚刚躲好,就感受到一阵劲风从车厢外横扫过来,虎哥一手撑着车厢,直接从外面跳了进来。
看到里面的乱象,也是一怔。
“那妞儿人呢?”虎哥一脚一个踢开了挡在脚边的小猫和小狗,三步并两步冲到了胖子面前。
胖子喘着粗气,光着的胸脯前和胳膊上都是血迹,贺喵喵瞅准机会,抱着小金毛就跳下了货车。
“虎哥,那妞跑了!”胖子眼睛一花,迅速朝前一指。
话音未落,虎哥已经推开胖子追上去了。
‘呼——’贺喵喵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反方向跑,也幸好她习惯了穿平底鞋,万一穿个高跟鞋更加完蛋。
此时大概在早上八九点钟,大货车靠边停在临时停车点的位置,路上跑的车不多,但不管贺喵喵怎么挥手,就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小金毛,我们完蛋了,跑不掉了!”贺喵喵心里哀叹。
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继续跑下去!
大过年的在高速公路上,前无人后无村的,被虎哥抓回去,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
那些小动物咬伤了胖子和黄瓜,估计他们会把对动物的恨加诸到她的身上,如果真被那两人欺负,还不如她从这里跳下去,就是死她也不想再回到那辆车上,更不想被卖到南越。
前面又开过来一辆银灰色的车子,贺喵喵半眯着眼,最后一次!
最后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对方还是不肯停车,她就抱着金毛翻过身旁的护栏,直接跳下去。
“救命,救命啊——”
贺喵喵伸出了胳膊,还往路中间跑了一点。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辆车不仅没停,反而加速,嗖的一声就越过了她,长发被狂风吹打,拍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还是不行呢!贺喵喵欲哭无泪。
不及她泄气,就听身后‘哐’的一声,虎哥被逼到了护栏外面,直接掉了下去。
原来是那辆车子撞翻了护栏,逼的虎哥往下跳。
高速路上,车速本就极快,哪怕虎哥武力值再高,也措手不及。
贺喵喵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迅速跑过去,用力的拍着车窗。
前面,胖子和黄瓜都跑了下来,身上还挂着破烂的衣裳,贺喵喵看见,脸上骇然,拍着车窗的动作更加慌乱,“求求你,救救我!”
“上车!”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一点,贺喵喵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贺喵喵不停感谢,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就钻了进去。
人还没坐稳,车子就像一道利箭一样急吼吼的冲了出去。
车子性能不错,提速也快,胖子和黄瓜两人根本没胆子拦,只能远远地望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妹子没了,钱没了,虎哥的人也不见了!
“虎哥,虎哥——”
“虎哥,你在哪儿呢?”
把胖子和黄瓜远远的甩到脑后,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了,贺喵喵才彻底松了口气,胳膊上的疼痛也在刹那间被放大到无数倍,疼的她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小金毛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它。
贺喵喵笑了笑,摸摸它的小脑袋,无限感激的对前面司机道:“谢谢你,你能帮我报警吗?我的手机被他们抢走了!”
司机没回答。
贺喵喵看到副驾驶位放着一个食品包装袋,小金毛不停的在蹭她胳膊,于是厚着脸皮再次开口,“你……你能给我一点吃的吗?”
那人还是没说话,却把食品袋拎给了她。
贺喵喵又是一阵感谢,袋子里面有香肠有面包,她直接拆开包装,把香肠丢给了小金毛。
小金毛呜咽着,口水都淌出来了,一口把那根香肠含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声音。
贺喵喵笑着帮它擦掉口水,见她们一人一狗把车厢里弄的脏兮兮的,心里又挺过意不去。
“对不起,弄脏你的车了,我会赔你的!”
那人仍旧没理她,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后视镜的位置不对,她也看不到前面那司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拐进了最近的一家服务站。
贺喵喵以为那人不想继续带自己跟金毛了,识趣的推开了车门,“谢谢你!你的车头撞坏了,我可以赔,我住在丰江,我的名字叫贺喵喵,电话是18XXXXXX……等我回去补了卡,一定会赔给你!”
贺喵喵一口气说完,那人嘲讽的回了一句,“开口闭口说赔,你很有钱吗?”
救命恩人终于回头了。
那是一张斯文而俊秀的脸,戴着黑框眼镜,皮肤白净,看着很年轻。
贺喵喵看清对方的五官后,怔了一下,“我们是不是见过?”
庄景文白净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见过?我们只是见过吗?”
“对啊,我从湖州离开的那天早上,你叫住了我,说了一堆我听不明白的话,我们应该认识的吧?”
“应该认识?贺喵喵,这便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庄景文讥讽的说着,镜片下的眼圈竟在慢慢变红。
刚才在路上,他是不敢认的,两个月没见,贺喵喵似乎胖了一圈。
他想都不敢想,当初她那么决绝无情的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当着自己的面上了那人的车,而两个月后,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高速公路上,被几个男人同时追,还拦下了自己的车。
她的脸上有血污,毛衣也破了,身上的味道污七八糟,刚才在车上他忍了好久,险些没吐出来。
到底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庄景文心疼她,更多的却是愤怒和挖苦。
“当初那个男人抛弃了你吗?”
“什么?”
“贺喵喵,你可有后悔过?”
“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就滚下去!”庄景文突然摘下黑框眼镜,怒了。
贺喵喵感觉莫名其妙,真的就抱着金毛下车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下车后还把庄景文的车牌号码记了下来,打算联系到了贺祖尧后再赔偿他。
刚准备离开,右胳膊上一紧,疼的贺喵喵声音一紧,差点腿软跪下去,扭头过去,却是庄景文又追了出来。
“你去哪里?你这个样子,身无分文,抱着一条脏兮兮的破狗,你能去哪里?”
小金毛拿萌哒哒的狗眼瞥一眼庄景文,很不能接受这人对自己的嫌弃。
“我回丰江啊!”
“你知道这里离丰江有多远吗?”
“知道啊!”
“贺喵喵——”庄景文气的咬牙切齿。
贺喵喵看着庄景文愤怒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你叫什么?”
既然是恩人,总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贺,喵,喵!”庄景文眼睛通红,手掌都举了起来。
贺喵喵一脸害怕的往后退,这是要打她?
小金毛冲着庄景文汪汪起来,还皱起小黑鼻头,对庄景文眦着牙,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贺喵喵赶紧给它顺毛,不管怎么样,这人现在是她跟金毛的救命恩人。
庄景文与贺喵喵对视片刻,从她的脸上,眼底,看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怀念,那眼神陌生的让他心惊胆颤。
如果说真的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失忆,他是不信的,因为平安夜那天他才对她表白,圣诞节当天她就不认识自己了?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也不会这么迅速,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更别说是接受了。
只能说明她的演技太好,当初还有人说他追到了女校最清纯的校花,现在想来,不过是一个最大的笑话吧!
自嘲的笑了一声,庄景文转身离开,去餐厅点了一份快餐。
快餐很难吃,不仅味道不好,还没什么温度,庄景文透过窗户,看到贺喵喵抱着那条脏狗不停跟人说着话,似乎是想借对方的手机一用。
问了好几个人都被拒绝了,还有个中年女人直接把她骂了一通,惹来了不少人引颈围观。
贺喵喵红着脸,低着头又去找下一个目标。
庄景文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贺喵喵找的那些人不是女人就是老女人,她顶着那样的一张脸,身上又是血又是污渍,衣领子还破了,看起来似乎很狼狈,却更加衬托出那张脸的芳华绝代,这样的她,哪个同性会给好脸色?
在女校时,她是校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不管什么时候身边都围着一群人,众星拱月般把她围在中间。
何曾见过她这么低声下气,只为借手机一用的卑微画面来?
就在贺喵喵泄气的准备换目标时,庄景文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想给谁打电话?那辆车我已经帮你报警了!”
“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听到这个词,庄景文愣了一下。
她已经21,早就是成人了,还有监护人?
“在车上的时候不是说饿了吗?去吃点东西,我把手机借给你!”
“真的?那太谢谢了!”贺喵喵紧抿着嘴唇,跟着他走回餐厅。
先前点的快餐,庄景文嫌弃的丢进了垃圾筒,又去窗口点了几样小菜,还都是贺喵喵喜欢的口味,最后,又给贺喵喵怀里的那条小金毛点了一根狗骨头。
贺喵喵昨天包的饺子根本没来得及入腹,晚上没吃,今天早上又没吃,在车上的时候,只顾着喂金毛,它一条狗不懂事,她可不能那么随意,所以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菜端上来后,贺喵喵也不管烫不烫,拿起勺子就上。
庄景文看着她吃,还给她夹了菜。
贺喵喵嘴里包着饭,更加不好意思了,“你也吃啊!”
“我不饿!”
“那这些饭菜……”
“又想说赔给我的话吗?那好,你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真实身份,家住哪里,亲人都有谁,恰好我住的离丰江也不远,说不定哪天就上门去收账了!”
贺喵喵咬着勺子不说话了。
她要怎么回答?名字叫贺喵喵没错,先前已经跟他讲了,她没有家,没有亲人,只是暂时跟监护人贺祖尧住在一起,想当初贺祖尧还说要把她送走的!
“你果然不愿意,怕我干扰你的生活吗?贺喵喵,你放心,我庄景文还没那么贱!”庄景文把她的沉默解读成了拒绝。
本想抬脚离开,可一想到她刚才挨个去求人借手机的画面,又压下胸中怒火把手机丢给了她,号码键盘已经调出来了,直接拨号就行。
“快点,通话时间按秒计,将来连本带利的赔给我!”
贺喵喵赶紧拿起手机拨打贺祖尧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当中,请稍后再拨!”手机听筒里传来冰冷无情的播报声。
贺喵喵讪讪笑了一下,“正在通话中,我再打试试!”
停了两秒,贺喵喵又拨了一遍,显示还是在忙。
直到拨了三遍之后,庄景文忍不住了,“你就只有这一个号码能拨吗?”
对哦!贺喵喵想了想,又去拨Ada的电话,和先前一样,也没有接通。
贺喵喵急的不行,怎么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要不,你把我捎上?等到了丰江之后,我自己回去?我保证不妨碍你,我……我现在就去洗干净,不再弄脏你的车!”
贺喵喵说去就去,抱起小金毛就走。
大冬天的,水很凉,贺喵喵对着镜子把脸洗干净,又把金毛的四条小爪子洗干净,身上的怪味没办法,这里没有酒店,洗不成澡,就算是可以洗,估计庄景文也没多大耐心等她。
‘呼呼——’贺喵喵抖着大衣,想要把身上的味道散去一些。
估计着差不多了,又重新把大衣披上,右胳膊已经动不了了,在货车上那一撞太要命,肯定断了。
收拾完后,回到停车场,远远就看到庄景文靠在车门边上低头抽烟。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庄景文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掐灭烟头上了车。
贺喵喵赶紧抱着小金毛跑过去,半途中大衣掉了,于是,她又把小金毛放下,捡起大衣往肩膀上一搭,再把小金毛抱起来,小跑前进。
和开始一样,贺喵喵和小金毛坐在了后边,驾驶位的正后边,庄景文看不到的地方。
一路无语。
到下午的时候,庄景文把车子开进加油站去加油,顺便去超市买点水。
贺喵喵趁他不注意,赶紧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打开一看,他的手机屏保上居然是自己的照片!
她披着长发,穿着白衣黑裙,坐在树荫下看书!
这……这是……
贺喵喵手抖了一下,估摸着庄景文快出来了,赶紧甩了甩头,拨了贺祖尧的号码。
“快点接啊,一定要快点接,不接我以后就再也不听你话!”
估计老天终于开眼了,知道她落难了,这一次电话响了五声后,终于接通了。
手机听筒里面一阵沉默,贺喵喵不确信他有没有在听,因为以前给他打电话,他都是直接开口的,至少也会来一句‘嗯?’
“贺……祖尧?”贺喵喵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性。
“喵喵?”
听到熟悉的音调,贺喵喵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跟下雨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贺祖尧,你快来救我,我好疼,好疼好疼,胳膊都断了!”
“你在哪儿?”贺祖尧心里一揪。
“我……我在哪儿呢?”贺喵喵一阵发懵,往四下里张望,除了山就是山,最后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标志牌,“这里有个昌北加油站……华夏石化!”
贺祖尧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在南江?”
“哦对对,这里是南江!”
“你怎么会跑到南江去?”
贺喵喵哭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疼!长话短说,我现在被一个人救了,好像叫庄景文,应该是认识我的,我就是拿他手机在给你打电话,我让他把我捎回丰江……”
贺祖尧打断了她:“喵喵,听我话,你找机会离开那人,不要相信他,就在这个昌北加油站等着,我让人去接你!我知道你疼,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真的吗?可是南江离丰江很远啊,救命恩人说赶回丰江要到半夜了!”
“他不能,我能!”
贺祖尧的声音里充满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以前贺喵喵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单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她生出一种安全感。
“我信你,我现在……不说了,他回来了,挂了!”贺喵喵挂了电话,往座椅上一丢,就靠回了位置。
左手的三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小金毛脖子里的毛发。
庄景文拎着方便袋回来,丢给了贺喵喵一瓶水,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愣了一下,“你哭了?”
贺喵喵坐了起来,赶紧揩了眼泪,挤出一丝笑,“可能是困了,打呵欠的时候流的!”
庄景文没说什么,绑好了安全带。
贺喵喵赶紧道:“我想去洗手间!”
“快点去,否则半夜也赶不回丰江!”
“嗯,知道了!”
贺喵喵抱着小金毛,下了车直往洗手间走。
昌北是个小地方,加油站的卫生也不怎么好,躲在卫生间里实在不好受,这让她又想起被关在大货车里的情形来。
现在就只有等了,贺祖尧说有人来接她,就一定会有人来!
——
贺园。
贺祖尧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默然无语,身上冰冷的气场绵延了数十米,不远处的肖家人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大老板,电话查出来了,机主的确叫庄景文,现在在南江境内,昌北加油站距离贺园有七百多公里,我们开车过去的话最快要五个小时,走空路要快一些!”
“昌北那边已经联系过了,会马上安排,确保大小姐安然无恙!”
“Ada我也联系了,电话一直在通话状态,没有人接,龙湾那边现在没人!”
“去昌北!”贺祖尧冷冷丢下一句,抬脚走人。
“贺……贺先生!”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孩追了上来。
贺祖尧像是没有听到,脚步不曾有丝毫的停滞,高大挺拔的背影像是镀了一层冰霜,让走在他身边的人无来由的一阵心悸,冷到了骨头缝里。
贺母正跟肖母说着笑,看到贺祖尧离开,怔了怔,随即笑道:“阿祖什么都好,就是一点,是个工作狂,估计又是公司里有什么要紧事!”
“男人嘛,都是以事业为主,我们老肖守着一个破公司,天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更别说是贺家这样的一等世家了,说到底就是缺个女人照顾!”
“肖夫人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老祖宗都留下话了,先成家再立业,为了这事我都急坏了!”贺母说着,眼神往肖雅欣身上瞟了一下。
肖雅欣未有察觉,目光一直追随着贺祖尧的背影,痴痴怨怨。
她今天陪着父母,是第一次来贺园。
本来听说贺园在乡下,她还有些抵触情绪,不想过来,至于那个贺祖尧,她原先也是不同意的,都说贺家男人被诅咒过,活不过四十,他再有钱人再帅又如何?不过是个短命鬼。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占地这么广,建筑自成一系的贺园之后,她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母亲和她说过,这些建筑都是明清时期的古建筑,极具研究和收藏价值,以前的那些个大院,早就纳入了国家的管理范围,或供人参观,或纳为公用,唯有贺园,无人敢用。
而这些,一旦她嫁入贺家以后,都将成为她的,她便是这贺园的女主人。
贺家男人活不长久又如何?等贺祖尧一去,凭贺家和肖家的影响力,她想要什么没有?
等再看到贺祖尧本人,她就更加动摇了,那样的人,生来就是王者,站在权力的巅峰,让人仰望!
——
昌北加油站这边,轮到庄景文的车子加油时,突然被告知没油了。
不论几号汽油全部没了,有人骂骂咧咧的离开,说既然没了也不知道提前告诉,白白等了那么久的时间。
工作人员也牛气,理都没理,直接竖起了无油的牌子,在贺油站的出口处高高的挂起来。
庄景文觉得有些蹊跷,过年期间各加油站会加强出行保障,怎么可能同时没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模样小跑着进了加油站,神秘兮兮的。
十几分钟之后,又有一辆军用救护车开进了加油站。前后各有一辆军车保障。
“喂,没油了,你怎么还不离开?”有工作人员催促庄景文。
“我等人!”庄景文表情淡淡道。
“等什么人?我就看你一个人一直站在这里,我告诉你,这里有重要领导来,你可别妨碍公务!”
庄景文冷笑了一声,“那正好,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让你们敢这么欺骗民众!”
工作人员眼睛一翻,不理他了,爱等不等!
加油站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和先前那个大腹便便的人面面相觑。
“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是说在加油站吗?”
“会不会是外面那辆保时捷?”
“不可能,对方特别交待是个女孩子,二十岁出头,长的特别漂亮!”
“既然目标这么明显,应该很好寻,怎么半天都没找到人?”
“分头找!”
于是,整个加油站都行动起来,努力寻人,边边角角,每个地方都寻遍了。
最后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洗手间没去看!”
“那就赶紧去找,记住,别吓到人!”
而此时众人寻找的对象贺喵喵坐在马桶盖上已经快要睡着了。
昨晚上熬了一夜,神经一直紧绷,坐在庄景文的车上,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后来得了贺祖尧的保证,才彻底放松。
小金毛特别乖巧,知道她累,很乖顺的窝在她怀里,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突然,小金毛耳朵一抖,整个身子都警觉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贺喵喵猛的惊醒,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有人在挨个敲隔间里的门,她在最里面的位置,很快就会找到她。
“在这里!”外面有人推门。
小金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眦着牙,一脸的紧张。
“贺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是来帮助你的,我们这里有医生,是丰江那边递来的消息,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贺小姐,你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走漏出去,现在昌北加油站已经暂停营业,没有人会过来!”
贺喵喵愣了愣,正要伸手开门,冷不丁的又听到了救命恩人庄景文的声音。
“贺喵喵,你搞什么?赶紧出来,我们还要赶路!”
庄景文似乎很生气,想到贺祖尧的交待,她又把手收了回来,重新坐回到马桶盖上。
“喂,你是谁啊?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卫生间干什么?”
“贺喵喵,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又反悔了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我真后悔半道上救下你!”
庄景文救了她的命,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把虎哥逼的跳了下去,现在的她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个……我……肚子疼,我在拉肚子!”贺喵喵终究做不到一直沉默下去。
庄景文嗤笑一声,“你骗鬼吧!拉个肚子拉大半个小时?”
“所以才疼啊,比较久而已!”
“贺小姐,如果一直拉不出来,这么一直蹲着很容易长痔疮的,你还是出来让我们专业的医生看看!”
贺喵喵小脸一红,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痔疮都出来了?
“贺喵喵,你就继续蹲吧,祝你早点掉进去!”庄景文丢下一句,愤怒的离开了。
贺喵喵耷拉着眉眼,瞌睡也被他刚才那句话吓没了。
出了洗手间,庄景文又想掏出烟来燃上,可是倒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根,仔细一看,烟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去柜台上重新买了一盒烟,庄景文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
胸腔里都是呛人的烟味,这烟太次了。
想到刚才贺喵喵拔腿就往卫生间跑的模样,庄景文觉得特别讽刺。
心里都已经认定她是个骗子了,为什么还会再次被她骗到?
去洗手间是假,肚子疼是假,躲着他才是真。
他看到了手机里的最后通话记录,她肯定联系到了熟人,躲着他是因为她不相信他,防备着他。
这种不信任简直比她忘了他更让人愤怒。
如果他真想对她做点什么,还用等到现在?
一辆加长的房车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司机的驾驶技术显然很高超,拐弯的时候都没有减速,直接停在了加油站的正前方。
‘哗啦’一声,厚重的车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气势凛然的走了下来,大步往里走,身周像是加了一个玻璃罩子,显的与这个加油站格格不入。
加油站里所有人都腆着笑脸迎了出来,一口一个‘贺总’,想要跟男人套近乎,却都被男人身边的保镖隔开,至少保持半米远的距离。
庄景文眯起了眼睛,他记得这人,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搂着贺喵喵离开。
“人呢?”男人声音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生就如此。
“贺总,情况有点复杂,贺小姐躲在卫生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我们好话说尽……”
贺祖尧抬头看了一眼,快步往洗手间走过去。
女卫生间里,还有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和护士在苦口婆心的劝着,看到贺祖尧大步踏进来,俱是一愣。这人很高,气势也足,尤其是那张斧凿刀刻出来的脸,完美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大明星,他们这个小小的加油站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他走进来后,卫生间的空间立刻显得逼仄了,满当当的挤的全是人。
保镖把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了贺祖尧。
“喵喵,开门!我是贺祖尧!”
贺喵喵蜷缩在马桶盖上,小金毛窝在她的大衣里面,卫生间里很冷,上面漏风,下面也跑风,只能一人一狗互相依偎着取暖。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贺祖尧的声音。
他的声音真好听,充满磁性,透着温暖,就像是低沉的大提琴,让人陶醉。
贺喵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好美的梦。
小金毛感受到她的好心情,拿小脑袋蹭了蹭。
喵喵!”
贺祖尧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摆手,“把门拆了,不要伤着人!”
“是!”
两个保镖走过来,一左一右抓着门板,然后同时往外使力,咔嗒一声,门板裂了。
‘汪——’小金毛立刻炸毛了。
贺喵喵也是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抱着小金毛直愣愣的看着门口。
她看到了什么?
贺祖尧一身黑色的大衣,把卫生格间的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像个天神一样站在那里,连外面吹来的冷风都被他挡住了,明明那张完美的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就是意外的觉得温暖,踏实。
狠狠在大腿内侧掐了一把,贺喵喵疼的嗷的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笨蛋,你在干什么?”贺祖尧厉喝出声。
“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有没有眼花,贺祖尧,你终于来了!”
这么疼,肯定不是梦!
贺喵喵抹了一把眼泪,突然朝贺祖尧扑了过来,可是因为冻的太狠,又在马桶盖上蹲了那么久,整个人都是僵的,扑到一半腿就软了,整个身子都往地面栽过去。
贺祖尧微怔之后,赶紧接住她,不小心碰到贺喵喵的胳膊,疼的她又大声叫唤出来,“疼,疼啊!”
“哪儿疼?”贺祖尧心里一慌。
“哪儿都疼!”
贺祖尧搂着她快要冻僵的身子,眼里翻涌着浓浓的心疼。
小脸冰凉冰凉的,冻成了青白色,乱糟糟的头发湿嗒嗒的披在肩上,似乎没了一点光泽。
大衣是脏的,衣领是破的,一边的脸上还有两道明显的指印,那一对时而懵懂而而狡黠的大眼睛通红通红的,肿的像是两个桃子,白眼球上全是细密的血丝。
这一刻,贺祖尧感觉自己的心狠狠揪了起来,钻心的疼,噬骨的恨。
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一直以来,他把她都保护的很好,哪怕不在丰江,她的身边也一直配有保镖暗中保护着。
他决定留她下来,也自信他能保护好她,可偏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不清楚她具体受了什么罪,抱她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仍旧在发抖。
贺祖尧想要搂紧她,又怕碰到她身上的伤。
“贺总,这边请!”当两人走出来后,加油站的负责人主动领着贺祖尧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面开着充足的暖气,知道一会儿要用上,还特地备了两条全新的毯子。
贺祖尧把她轻轻的放下,不知道她哪里受了伤,不敢轻举妄动。
“贺祖尧,你是神仙吗?打完电话才多久?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呢?你是驾着五彩的祥云飞过来的?”身上暖了之后,贺喵喵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南江到丰江距离不近,从她挂完电话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吧?
“嗯,就是飞过来的!”
贺祖尧低头仔细检查着她身上的伤,腿上,脚上,脸上,脖子上,胳膊上……
每看到一处伤,他的脸色都要难看一分,当解开大衣,看到她那条软绵绵垂着的胳膊时,贺祖尧身上的煞气再也控制不住,急速溢了出来,透过门缝无限蔓延而去。
电话里,她只说她疼,很疼很疼,具体哪里疼却没细说。
现在看来,哪里是很疼?
她的一条右胳膊几乎要废了,不是断,而是碎,这样钻心的疼她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从他离开龙湾到现在,还不到48个小时。
离开那晚,他灌醉了她,她还晕晕呼呼的说头晕,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他又怎么会想到40多个小时后,她会变成这个惨兮兮的样子?
贺祖尧只觉得心脏被活生生的扯开,疼的他呼吸一下都是那么艰难。
一向沉静的眼变成了血红,快要看不出瞳仁的颜色,里面弥漫着滔天的杀意。
不管是谁,伤她一分,他一定百倍回报。
“汪——”小金毛感觉到了这人的危险,冲他愤怒的大吼。
贺祖尧冷眼一扫,小金毛吓的顿时尾巴一夹,呜呜了两声就跑了。
“你别吓坏它了,是它救了我!”
拿起毯子把贺喵喵一包,贺祖尧重新把她抱了起来。
门口候着一堆的人,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贺祖尧。
“回丰江,联系医院那边准备好,要立刻手术!”
“是!”保镖用胳膊格开一条路,让贺祖尧通过。
“贺总,昌北第一医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就近的话我们部队的医院也可以用!”
“不用!”这些小医院是个什么样,贺祖尧心里很清楚,医生他可以上,但设备陈旧,贺喵喵胳膊上的伤时间不短,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刚走出加油站,庄景文突然冲到了贺祖尧的面前,“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