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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你别多想!孩子们都还小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就煜儿一个儿子,这汗位不给他给谁?”耶律恒拍拍慕容静的小手,安慰她说。
“哼,你想给我,我还不要呢!我以后要成为大师兄那样,武功独步天下,浪迹天涯,自由自在!做大汗整天呆在宫里,多无聊啊!”煜儿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来,坐到椅子上拿起一个馒头就塞到嘴里。
“嗨?!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啊?”耶律恒瞪着眼睛,拿起筷子就朝着煜儿的头敲过去。
煜儿头一偏,躲过了这一筷,他朝着耶律恒笑笑,继续夹菜吃。耶律恒气不过,筷子一横,又朝着煜儿的头敲过来,煜儿抬手,用手里的筷子一挡,化解了耶律恒的招式。
“好小子,不慢啊!”耶律恒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煜儿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筷子在饭桌上舞来舞去,看得慕容静眼花缭乱。
煜儿毕竟小,手上的力道差一点,一不留神,就被耶律恒将筷子打掉了。
“哎呀!不吃了!吃个饭都不能好好吃!”煜儿输了,心里不甘心,脸上也挂不住,扭头就甩门出去了。
“哎,你个臭小子,这是什么态度啊?”耶律恒举着筷子指着甩门出去的煜儿对慕容静说。
慕容静直接无视耶律恒,活该!就你能啊?和个十岁的孩子较真,你有意思吗?
原来和齐风合作的黑衣人,就是耶律恒!瓷瓶中的药就是当年完颜狐给耶律恒下的毒药,虽然不致命,却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癫狂,失去理智。
西齐皇宫里,皇帝齐韫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坐在书房宽大的椅子里,容颜憔悴,不过一个早上,头上的白发似乎更多了,没有了昔日的踌躇满志,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俨然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风儿!”齐韫的眼神有些呆滞,想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齐风,老泪纵横,伤痛不已。
“皇上,你要节哀啊!身子要紧!”一旁的贴身伺候的公公,抹抹眼泪,劝着齐韫。
“朕怎么就那么糊涂啊?就算是风儿有错,也不能将他杀了啊!那可是朕的亲生儿子啊!”齐韫悲痛欲绝,一只手狠狠的捶着那只拿长剑的手。
“皇上,节哀啊!这奏折上有些问题,老奴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奏折的纸张上涂着毒药,皇上是被下了药了!”公公将齐风的奏折递上,放到了书桌上。
齐韫愣愣的拿手就要去翻,被公公喝止,公公拿出一块手帕包住齐韫的手,然后朝着他点点头,说:“这毒药通过皮肤渗入体内,可以致人癫狂!”
“风儿怎么会有这样毒辣的毒药呢?”齐韫不解的翻开奏折,里面的字体是齐风的,这个不容置疑,齐韫疑惑不解。
“太医说,这毒药从产自西域,中原没有,只有漠北草原的一些首领手中有少量的存货。”公公慎重的回报。
“漠北草原,犬戎?萧靳岐?”齐韫看着手中奏折,若有所思的想。
“皇上,事出有因,你一定要想开点啊!”公公在旁边提醒。
“恩!”齐韫点点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西齐丞相慌慌张张的拿着信笺跑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齐韫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丞相,脸上又显出一丝微怒,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情绪失控。
“皇上,大事不好了!军中哗变,军中哗变啊!”丞相边说,边将信笺递给齐韫。
齐韫正要伸手接信笺的时候,手突然又停住了,他转头看看身旁的公公,公公会意,用手帕接过信笺,然后用手帕包着手指,将信笺打开,放到齐韫的桌前。
信笺里的字字句句像刀子般刻在齐韫的心头,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信笺撕得粉碎,扔到地上,还不解恨,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的在纸屑上踩踩踩,咬牙切齿的说:“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丞相和公公对视,不敢多言,只能闭上嘴当木桩,无视皇上的反常行为。
齐韫终于发泄完了,他坐回椅子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对丞相说:“传令兵马大元帅,让他马上将所有的兵马回调,拱卫齐城。”
“皇上,全部可调的兵马不过五万余人,萧靳裕可是带着十万军马冲着齐城而来,我们恐怕挡不住,再说太子还在他手中,万一……”丞相欲言又止,悄悄瞥了一眼齐韫。
“尽人事知天命吧!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萧靳裕比他父亲难对付多了!”齐韫懊恼不已,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此时的慕容静和耶律恒正走在齐城的大街上,悠哉悠哉的欣赏着齐城繁华的街景。
“静儿,你看!那里有杂耍!”耶律恒拉着慕容静就往人群里钻,身后的亲卫赶紧跟上,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全城戒严,全城戒严!”正看得高兴的俩人,听到一阵阵锣声,喊声四起。
“怎么回事啊?”慕容静疑惑的看着人群在快速的散去,小商小贩都在快速的打包。
“大哥,这是怎么了?”耶律恒拉住身旁一个正准备走的人问。
“戒严了,戒严了!你是外地人吧?赶紧回吧,大白天戒严,肯定是出事了!别多问了,小心把你当歼细抓起来!”被拦住的人好心的对耶律恒说。
“走,快走吧!”耶律恒拉着慕容静,煜儿跟在后面,一行人穿过街道,快速的回到客栈里。
“哎呦,客官!你可回来了,快点,将你们的身份文牒拿出来!全城戒严了,一会儿守城的护卫就会彻查大小客栈,外地可疑的人都会被抓起来的!”客栈的掌柜看见耶律恒回来,就迎上来说。
耶律恒和慕容静对视了一眼,将提前做好的身份文牒拿出来,交给了掌柜。
“从犬戎来的?”掌柜的接过文牒看过之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一家三口。
“恩,我们是在犬戎做生意,好几年没有回来,想回来看看,串串亲戚!不想齐城变化太大,亲戚都没有找到,这几日就准备返程了!”慕容静一脸笑容的对掌柜的说,她轻移莲步,将一大锭金子放进掌柜的手中,“掌柜的,我们是生意人,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掌柜的代为通融一下!”
掌柜的眼睛已经被那一大锭金子晃花了,他快速的将金子揣进怀中,然后笑米米的说:“好说,好说!夫人,你们就说是我内人的远房侄女,回来探亲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给掌柜的添麻烦了!”慕容静一个欠身,行了个礼。
“夫人,客气了,客气了!”掌柜的伸手要去扶慕容静,耶律恒早已大步上前,将慕容静拉回身边,他瞪着掌柜的那臭爪子,心想敢碰着他的宝贝,他就立刻砍了那双爪子。
掌柜的看见耶律恒瞪着自己,悻悻的笑笑,将文牒交给耶律恒,赶忙吩咐小二将他们带回房间。
“何必对那样的人低声下气?”耶律恒愤愤的说,他看见掌柜的那双色米米的眼睛就生气。
“我的大汗,小人物有时候能起大作用!”慕容静走过来将耶律恒扶着坐到椅子上,巧笑盈盈,“我们身在齐城,现在情况不明,事事都要小心谨慎,可不能掉以轻心!”
“一切小心就是了,何必这样失了节气?”耶律恒不服气的说。
“哎呦!我的傻阿恒!掌柜一进门的时候,话可就已经说明了,如果我们不出点血,他就会检举我们,到时被齐城的护卫军抓走,可不是一锭金子能解决的事情!”慕容静坐下来笑着说。
耶律恒从小在犬戎长大,犬戎人处世简单,心里不绕弯,中原人的这些人情世故,他可是一点也不懂!
耶律恒看着慕容静,还是不甚明了,却也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起身透过窗户看看外面,守城的护卫军正挨家挨户的盘查,大街上没有人走动,只有一队队的护卫军在来回跑动巡逻。
“真的开始一家家盘查了!”耶律恒小声的说。
“恩,不会是齐风的事情暴露了吧?”慕容静猜测。
“不会,齐风的事情只有你、我和煜儿三个人知道,还有就是齐风,已经死了!他们不会猜到我们在这里,根据毒药的来源能猜到萧靳岐就不错了!”耶律恒肯定的说。
“那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慕容静有些心慌,似乎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没有一点消息啊!我们在齐城的暗探组织早已被毁了,萧靳岐也不知道我们在齐城!”耶律恒坐回椅子上说。
“我们本来计划明天启程回犬戎的,现在走不成了!连个信儿也没有送出去!”慕容静沮丧的坐在那里。
“放心,不会有事情的!有我在呢!”耶律恒走过来搂住慕容静的肩膀安慰她说。
“恩!”慕容静点点头。
慕容静心里却在琢磨,正是因为耶律恒在这里,她才担心:是不是耶律恒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万一真的已经暴露了,她可要赶紧想脱身的方法啊!
慕容静扭头看看耶律恒,他正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似乎全城的戒严根本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慕容静不禁感叹: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居然还能当上犬戎的大汗的,真是一个奇迹啊!
慕容静在齐城里发愁,在齐城外不远的阿古达木,却高兴得恨不得将萧靳岐搂在怀里不放了。
“萧靳岐,萧靳岐,萧靳岐!”阿古达木跟在萧靳岐身后,傻傻的笑着,一个劲的喊着萧靳岐的名字。
“阿古达木,你有完没完了?别一直跟着我,好不好?”萧靳岐黑着脸冲着阿古达木吼。
“呵呵呵,你别把我当人就好了,我就想一直跟着你!”阿古达木乐呵呵的跟在萧靳岐身后,一双笑米米的眼睛对上萧靳岐的怒目。
“慕容连锐,管管你的属下!”萧靳岐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慕容连锐,大声的喊。
“萧丞相,他可不是我的人,现在应该是你的人了!”慕容连锐看了一眼阿古达木,朝着萧靳岐摆摆手。
“阿古达木,你饶了我吧!难道我想去找个军妓,你也要跟着我?”萧靳岐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和阿古达木讲道理。
“丞相要找军妓?我带你去,我帮你挑选,保证你满意!”阿古达木说着就要拉着萧靳岐朝军妓的帐篷走去,萧靳岐顿时无语了。
“阿古达木,放开我!我不去!”萧靳岐想甩开阿古达木的手,但被阿古达木紧紧的拉着,他根本甩不掉。
“你说去的!”阿古达木终于放开了萧靳岐的胳膊,不解的看着萧靳岐微怒的脸。
“哎,你爱跟着就跟着吧!”萧靳岐无奈的看着阿古达木那张憨直的脸庞,快一年不见了,阿古达木瘦了一些,脸也变黑了。
“哎,丞相就是好!我这不是看见亲人了,高兴的嘛!见到大汗的时候你一定要跟他说,将我带回去啊!我可不想再这中原呆了!每日吃着这大米,我看见就发愁,这里的女人细皮嫩肉的……”阿古达木在萧靳岐后面开始唠叨了,萧靳岐真不知道一向寡言少语的阿古达木在这中原呆了一年,怎么就变得婆婆妈妈了呢?
当日和耶律恒分别之后,萧靳岐领着萧家军先到了慕容连锐的军营,得到了慕容连锐的支持,在他的帮助下,潜入西齐的军营,见到了他的大哥萧靳裕。
当时的太子也刚刚到达军营,宣读完圣旨,萧靳裕和萧靳岐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比萧靳岐多了几份坚毅和决绝。他已经得到父亲自尽,将军府被绞杀的消息,太子虽然和他情同手足,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萧靳裕却一点没有犹豫。他下令扣押了太子,兄弟二人齐心合力,压住反对的声音,带着一部分大军投到慕容连锐麾下,剩下不愿意投靠的人,都成了东煌的俘虏。
西齐大军的变动,让北漠惊慌失措,不得不连夜悄悄退兵。
慕容连锐和萧靳裕合兵之后,一部分大军留守,俩人带着十万大军向西进入西齐境内,萧靳裕要向西齐皇帝为萧家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