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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
凤栖焱坐在轮椅上,他皱紧眉头,抬头看向屋顶上,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上面,罩着整个大房子结界已经在攻击下逐渐出现裂痕。
来的比预计的还要早。
撑不住一会儿,结界就被碾压粉碎,随着结界碎裂,那道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掠上来。
青影马上迎了上去,两把剑一接触,他没抗住一下子被强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他抬手抹去嘴角溢出来的血,又再一次挡在凤栖焱面前。
“凤栖焱,把她交出来。”凤未离拿剑尖指着他,紫眸冰凉的看着他,如看着一个死人,不带任何感情。
“哈哈,你来得倒是快。”他哈哈大笑,仇恨的盯着他,“不过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凤未离盯着他,“她若有何事,你也活不了。”
“谁活还不知道呢,贱种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生之地了。”
凤栖焱一动不动,话落,一阵红光蓦的从地底下贯穿到地面上,把整个大宅笼罩在红光中,若是以上帝视角看的话,就能看到整个大宅的地面,被一个巨大的红色阵法圈了起来。
凤未离微微蹙眉,就听凤栖焱得意的大笑,洋洋得意,“是不是觉得身体不对劲了?哈哈,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潜藏至此是为了什么?真的是怕了你么?”
他冷笑,“这个阵法,可是吸取了无数心头血,特地为了我亲爱的弟弟准备的。”
“好好尝尝哥哥送给你的礼物吧。”
珏丞跟闫亓骅落在凤未离身侧,两人也感受到了这个阵法的厉害,没想到凤栖焱倒是藏了这么一手好刀。
珏丞:“戾气真重,死灵的悲鸣都刺入脑中了。”
“嗯。”
闫亓骅看着地下流转的图案,“万鬼泣,上古早已失传的禁阵,之前在我师傅那里看到过残卷,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完整的万鬼泣。”
珏丞:“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闫亓骅瞟了他一眼,“据说要完成此阵需要九百个阴月阴日活人的心头血,方法是恶毒,不过阵法的力量却很强大。”
凤未离蓦的轻笑,“一个过气的破阵,还想拦住本君,凤栖焱是不是腿残得脑子都残了?嗯?。”
他手执着长剑,往前迈了一步。
凤栖焱一下子就被戳住了痛处,他暴怒,拳头都握白了,“果然跟你那践人母亲一个德行,当上魔君也不能掩盖你体内肮脏的血液。”
凤未离挑眉,“肮脏?”
“那亲爱的哥哥别忘了,你体内也流着这样一半肮脏的血液。”
“不过。”
他慢慢的渡步,走到他面前直到被青影再次拦住。
他道:“你说的没错,那个女人的确是践人。她还不配母亲这个称呼。”
“呵,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了。”凤栖焱道,“你体内的毒咒现在都骚动起来了吧,哈哈。”
“阿离。”闫亓骅落到他身侧,手还没搭上他就被他挥开。
“本君没事。”
他眯了眯眼,手中的长剑兴奋的震颤,嘴角一勾,握着剑的右手扬起,青影及时的接下他一剑,握着剑柄的手在冒冷汗,他迎上去跟凤未离对打。
很快,就被凤未离一剑扫了出去,青影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忍不住咳了出来。
凤未离抿唇,唇色有点发白,他继续上前,染了血的剑尖指着被心腹护着的凤栖焱,声音冰凉,“把她交出来,本君饶你一条生路。”
凤栖焱同时也看着他,他皱眉,阵发对这贱种竟未造成重创,难道他的都已经解了?不可能!他马上否定。
魑魂是不可解的,就算闫亓骅的师傅,对魑魂也只能望而兴叹,不敢下手医治。
突然一阵空灵笛声从远处传来,凤未离手一抖,差点握不住剑。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凤栖焱顿时大笑,“你想不到吧,南隅的人会出山来助我吧。”
“果然连老天都要你死。”
闫亓骅大惊,同时珏丞已飞身上前,迅速的把凤未离带离凤栖焱面前。
“卑鄙。”先是万鬼泣这种牺牲无辜之人的阴毒的阵法,后又有南隅人。
“只要能让他死,牺牲多少人都值得。”凤栖焱都癫狂了,仿佛已经能见到凤未离死在他面前的惨样了。
“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过。”他渐渐止住笑。
万鬼泣阵已经彻底的启动,地上的红光越来越红,不断地有黑色的雾状从地下飘出来,狰狞的扑向离他们最近的生人。
凤栖焱则被人团团的护住,他的方向竟没有任何一只怨灵攻击。
珏丞布下一个结界挡住怨灵,不断地有怨灵出现,然后攻击他们,结界之外已经被怨灵们团团包围,不断地撞击着结界。
“阿离什么情况?”珏丞支撑着结界。
“不太好。”闫亓骅有点手忙脚乱,凤未离体内的情况很糟糕。
本来安诺离开了之后,就更加骚动的毒咒,在刚刚就被万鬼泣阵的阴气催动,本来凤未离还能忍,没想到南隅的也来搅这摊浑水。
“该死的,南隅不是之前就被阿离灭族了么,怎么居然还有遗漏。”
珏丞也恼怒不已,憋屈的撑着结界阻挡住怨灵的攻击,如果可以,他就想冲上去杀了坐在轮椅上,悠悠然的人。
“咳咳。”凤未离咳了几口血后,总算缓过神来,他慢慢的坐起身。
外面的笛声依旧不断,由远至近,直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落在凤栖焱身侧,手中举着一支翠绿的笛子,悠扬的笛声不断的从笛子吹出来。
“这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自嘲的擦去嘴角的血迹。
“阿离,你再说两句,我就要撑不下去了。”珏丞有点顶不住了,这样几百只鬼压床的感觉,谁都受不住。
“行了。”凤未离忍着体内绞痛的滋味,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
闫亓骅顿时神色一紧,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确定?”
他认出这个是他之前给凤未离瓷瓶,里面装的东西的用处,他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他并不希望。
“现在不就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么?”他淡淡的道。
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他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药丸入口一股浑厚的灵力澎湃的扩散到四肢百骸,将骚动的毒咒强行又压回去。
一股强大的灵力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这是属于魔君巅峰时期的力量,弱小的魔被这股气势压制得跪在地上,本来一直攻击着结界的怨灵纷纷停下了动作。
青影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忙令人护着凤栖焱往屋里撤退,下一刻,一道红色的剑刃穿透层层怨灵,冲向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凤栖焱不可置信,明明一切都准备的万无一失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他握紧拳头,凤未离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插在无数的怨灵中,不断地有怨灵朝他一拥而上,然后再被他轰成渣渣。
闫亓骅扯住身边的珏丞把他往前一扔,“去帮阿离。”
药的时效不长,若是药效过后,就完了,只能速战速决。
“那你怎么办?”珏丞顿步,守在他身边,“这些怨灵很凶的。”
闫亓骅的灵力是属于防护形的,救人厉害打人不行,防几个凡人可以,对付这些怨灵……
闫亓骅不跟他废话,一脚把他踹出去,自己落在了后方,他们带来的人都去应付怨灵了,他站的范围比较远,也没几个怨灵去攻击他。
珏丞稍微放下了心,飞身上去帮凤未离。
护着凤栖焱的几个天魔顿时被杀得节节败退,只有青影还有一力支撑。
“青鸾,护送殿下离开,其他人,留下来挡住敌人。”青影咬紧牙关,他握着剑柄的虎口不断地往外冒血,掌心被震裂开。
青鸾:“是。”
她迅速撤退到凤栖焱身侧,护着凤栖焱往后退。
“想逃了?”凤未离冷笑,“本君允许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么?”
他将手中的长剑往半空中画了个图案,往凤栖焱的方向一震,几十道红色的魔气朝他们狠狠地砸过去。
青影及时的冲过去,挡住了他这一击,同时他肩膀也被砸得血肉模糊,吐了几口血,他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凤未离道,“凤栖焱你倒是养了一条忠心护主好狗。”
凤栖焱握紧拳头,青鸾带着他撤回屋里面,慌慌张张的去打开里屋里面的通道,她的手都在发抖。
终于把密道的门打开。
“殿下!”青鸾抓着他,声音有些哽,“属下要出去帮青影他们了,您先走一步。”
凤栖焱默不作声。
他们都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是我疏忽了。”凤栖焱道,他眼圈微微发红,这些人,都是这么多年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人。
“轰隆轰隆。”
外面不断地传来灵力轰炸的声音,青鸾顾不得“来不及了,殿下先走。”
她把凤栖焱推进地道口后,又急急忙忙的把通道口的机关全部砸毁,刚转身脖子就被一股大力掐住。
“瞧这一条条忠心护主的好狗,可惜跟了一个愚蠢的主子。”凤未离掐着她的脖子。
“人呢?”他使了力。
“咳……呵,想知道,做梦吧。”青鸾断断续续的说完。
她突然使力,手中凝聚最后的力量,却不知道是打偏了还是怎么的,竟砸到室内的墙上去。
一股灵力蓦的从屋里爆开,他挥袖把青鸾甩到地上,自己从屋里刚跃出去,整个屋子就轰然倒塌。
“逃了?”珏丞站在外面。
“嗯。”
“切,这凤栖焱还是这个德行,打不过就跑,狡兔都没他能。”
凤未离落到珏丞旁边,“南隅的那个女人,见势不好马上就跑了,让人去追,安诺不在里面,派人把这个屋子翻遍了,也要找到她。”
“可能还要一会,这些怨灵。”珏丞道,他一剑划过去,十几个怨灵惨叫着消失,马上又有其他的顶上来。
“咳。”
凤未离靠在他身侧,“那你可能要自己一个人搞了,应该搞得定吧。”
“什么……喂喂,你怎么了。”
珏丞慌忙伸出手去扯住他倒下的身体,一时分神就被几只怨灵有机可乘,他挥剑,把几只怨灵砍掉。
“阿骅救命啊。”他大声呼叫救兵。
实在是拖着凤未离他搞不过来这么多怨灵,已经被打中好几下了。
“来了。”
闫亓骅从他出来就朝他们这边过来,只不过是中途被几只怨灵缠住,他搞了好久才解决掉。
祁一跟祁二距离他们比较远
从进来他们就一直在解决身边的恶灵,数量多到数不清,砍到手软,这会子还在一点一点的朝他们靠近。
“他怎么回事。”珏丞把凤未离交给他。
闫亓骅道,“副作用在生效了。”
“副作用?”
珏丞反手挥剑斩除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怨灵,“那个先不管了,我们要尽快出去,太多了砍到我们这群人累死都砍不完。”
“不行!”
“谁在说话?”
凤未离,“……”
“找到人再撤!”他都数不清自己今晚咳了几口血了。
“她就在这里!找到她。”
“行吧,这些你都别管。”闫亓骅伸手覆上他的额头,“专心压制你体内暴走的灵气啊。
凤未离推开他,撑着站起来,“先找到她!”
闫亓骅无奈,只能安排人先去找人,他眉头紧皱,这里的阴气太重,戾气,都对凤未离的身体不好,呆越久只会越糟糕。
他想要先把凤未离带出去,其他人都得排第二顺位。
“咳咳。”凤未离刚站起来,忍不住又摔了下去,身体的骨头都在跟他抗议。
闫亓骅赶紧扶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凤未离蓦的厉喝,“站住!”
他手中的长剑猛得甩出去,朝远处扔过去,一下子就钉在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面前。
其他人这才从百忙之中抽出空发现这个外人。
“嘿,伙伴们,你这怨灵的滋味爽儿不爽?”龚玥笑嘻嘻得朝他们的方向挥挥手。
他背上背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跟他一起在地底下的安诺。
“你,是何人。”凤未离强忍着站起来。
“魔君?怎么跟传闻的不一样?”龚玥挑眉看他一头银发,“看来九殿下失败了,啧,毕竟是一个未完成的万鬼泣阵。”
闫亓骅看他,“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事情。”
他注意到,那些怨灵都不会去攻击龚玥,就好像对他恐惧般绕过了他。
说话的同时,祁一跟祁二已经靠近,他们两个配合默契的拦住龚玥的去路。
“这个阵法,可是我做的哦,在这个阵法中,你以为你能拦的住我吗?”他话音刚落,吹了声口哨,几百个怨灵突然朝他的方向冲过去。
却不是攻击,而是团团的把他围住,龚玥低声念了几句,那些怨灵变突然像加了狂化一般,疯狂的攻击着周围的人。
闫亓骅一时没注意,被一只怨灵在手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鲜血马上就流下来,珏丞也看到了,他瞳孔收缩了一下,一剑把伤了闫亓骅的那只怨灵灭了,伸手把他扯到身边。
“不要乱跑!”他抓着他,面色焦虑。
闫亓骅,“……”
他挥开珏丞,脸色也不好看,稍微给自己止住伤口的出血,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怨灵中心的人。
“法修。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修。”闫亓骅道。
“咦,你居然懂得。”龚玥诧异的看着他。
“可惜,暂时不能跟你们多说了。”他又道,“这位小姐姐我就带走了。”
他说完,一股黑气把他卷住,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湛亮的红光划破空气,朝他狠狠地砸过来。
重重怨灵被蛮横的劈开,龚玥措不及防,他抬手要去挡下,下一刻背上的人就被气流卷出去。
他一惊,回身要去扯,却慢了一步,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的接住那人。
凤未离抱紧怀中的人,眼珠渐渐变红,他挥剑朝龚玥斩,浑身泛着骇人的戾气。
龚玥躲得狼狈,他个法修,打天魔都打不过,对上魔君只有死路一条。
胸口被刺了一剑。
他捂着伤口,苦笑,“切,还以为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呢。”
“去死吧。”凤未离举着剑,剑尖缠绕了一圈红色的灵力,他冰凉的看着龚玥。
“切,还以为能顺利离开呢。”龚玥捂着伤口往后退。
他口中又吹了几声哨声,无数的怨灵凝聚到他面前,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盾牌。
凤未离一剑挥下,盾牌瞬间被撕裂,化为虚无。
而盾牌身后的人,已失去了踪影。
“依着血迹去找。”凤未离收回剑吩咐道,抱着怀中闭着眼昏迷的人,落到闫亓骅身侧。
“阿离!”闫亓骅又惊又怒,他居然连续吃两个损害身体的药丸。
“给她看看,她怎么了。”他把安诺交到他手中。
闫亓骅不赞同的道,“你现在才是更危险!”
“不用管,你先给她看。”话音刚落,他胸口一阵闷痛。
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咳出几口血,他忍不住暗附,这副作用,好像有点严重……
下一秒,他就彻底的人事不知了。
………………
安诺百无聊赖的躺在小院的草地上,抓着小狐狸蓬松的大尾巴逗弄已经拔高了许多的阿奕在她旁边蹲着,跟她一起看狐狸。
从京棱城回来都城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之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宫里了,而凤未离从那一天昏迷之后就还没有醒来。
她仔细回忆那天跟龚玥在地道里的事情,愣是没想起来,总觉得记忆中有一段空了。
之前她醒来闫亓骅也没有跟她说太多,就是脸色不好,只让她好好休息,倒是榭羽过来还她血滴子让她有些惊讶,这才从他口中知道那天的一些事情。
为了从万鬼泣阵中闯出来,他们折了不少人,连珏丞也受伤了,其他人均负了伤才从阵中逃出来。
她没被抛弃在阵中还多亏了凤未离一直抓着她不撒手,不然没准就被丢弃在阵里了,虽然有点危言耸听……
不过比起谢羽会换她血滴子这一点,更奇怪的是,血滴子回来后,淼居然神奇的安静了一个月了,莫名的觉得诡异,中途她试着唤了他几次,都没得到回应。
“走,我们去闫公子那里。”她抱着小狐狸起身。
她刚到阊泓殿门口,就遇到一不速之客。
俞雨馨跟她的侍女小菁正在外面徘徊,差点把这号人物给忘记了,她们一转眼就看到了她。
“哟,这不是被赶出阊泓殿的谁么?”小菁保持刻薄的常态,开口就酸。
她回来之后是住到了另一处小院好让阿奕方便照顾,以讹传讹现在成了魔君对她腻味了,把她一脚踹走了。
不得不说,群众的谣言能力真的很厉害啊;她连翻白眼都不想给他们,带着阿奕想要进去,小菁跨步到她面前,拦着他,显然不想那么容易放她走。
她憋闷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就找到出气口,抬起一脚直接往她脚关节狠狠的踹下去。
小菁没想到她会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膝盖被踹了个正着,她惨叫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膝盖哭,安诺那一下可没有留情。
“你!你既然敢。”俞雨馨也万万没想到,她这么狠辣。
这股狠劲莫名的让她想起之前那个当街羞辱她的臭小子。
“都说了,好狗不挡道,挡道的狗就该打。”她睇了一眼地上哭得鼻涕横流的小菁。
“来人,抓住她,此人要行刺魔君!”
安诺,“……”好假啊
然而好像有人信了……
瞬息之间就有几把长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咦?这几位大哥咱们评评理,你们见过抱着狐狸过来刺杀的人嘛?
“都住手!”
救兵关键时刻出现。
祁二从屋顶落下来,落到她身侧,刚刚拔剑的人见了他,纷纷收剑,退回自己站岗的位置。
“安姑娘没事吧。”祁二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脖子也没出血,放心。”她安抚道,“我来找闫亓骅。”
“可以,直接进去就好,一会我就去跟他们说,你以后来都不许拦着。”
祁二这么痛苦的放行,旁人就不满了。
俞雨馨,“为什么她就能进,本小姐就得被阻挡在外面这么多天。”
“哦,俞姑娘,真抱歉才看到您。”祁二说着抱歉的话,语气却一点都不抱歉,“我王并没有下过允许俞姑娘可以进入。”
言下之意,就是说,凤未离允许了安诺随意进入,却连见她一面都懒得了?
俞雨馨恼怒不已,都快把自己衣角拧破了,从前阵子他们回来后,魔君就一直销声匿迹的,连早朝都没上,哥哥那边接到消息说魔君受了重伤,让她来确认。
没想到却屡屡受挫,别说受没受伤,严不严重,她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姑且不论其他,安诺这边进了阊泓殿。
让阿奕抱着小狐狸去偏殿等着,她便跟着祁二一起进了内室,直到到了里面都没见到任何人。
“人呢?”她奇怪的。
祁二:“这里。”
他走到墙边,用力一推,后面竟还有一间小房间,她一靠近,顿时一股冷气凉飕飕的从里面吹了出来。
进到门内,差点没把她冻傻了,一眼就看到躺在冰床上方的凤未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闫亓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片刻过后,他才缓缓收回动作,起身道,“出去说。”
回到外间,闫亓骅看着屋外片刻,这才转身看着她道,“阿离情况很不好。”
“他到底怎么了?”她皱眉问。
以前也不是没毒发过,没有一次这么严重过。
“这次,完全是外力原因。”闫亓骅盯着他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给阿离下了什么迷.药,让他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他,做了什么?”她皱眉,虽然有听榭羽说过一点,不过你能指望一个冰山复述的情况有多仔细。
闫亓骅:“为了救你,吃了两颗要命的药丸……现在半死不活,简直是胡闹。”
“他的身后,是整个魔界,他若出事,整个魔界都会发生动乱,外界不说,边境王反叛已经蠢蠢欲动。”
安诺,“……”
听得出来闫亓骅很生气,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凤未离为什么那么卖命,若是因为她能压制他的毒,那么现在他都快死了,可比毒发严重许多了。
晃了晃头,把脑海中即将深想的念头拉了回来,她看了一眼冰室,“你要把他封住吗?”
“冰室内能协助压制他的毒咒,他的身体在那次打斗中已经被捣毁得很严重了,元神更是被侵蚀的很糟糕。”闫亓骅道,“即使现在没有毒发,他也醒不来。”
“我能做什么?”
闫亓骅道,“若是可以,就呆在他身边。”
安诺诧异的看了他,她还以为闫亓骅会说让她离远点,毕竟凤未离现在会如此也有她的缘故。
“还以为你会赶人呢。”
跟她一样想法的还有另一个人。
珏丞从外面走进来。
闫亓骅睇了他一眼,“你伤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珏丞看向安诺,揶揄道,“瞧瞧这位把我们阿离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
安诺,“……”
好想再把他打残行不行。
“若没事就回去。”闫亓骅果断开口赶人。
“不走,我好不容易才过来没一会儿你就赶我!你个没良心的。”珏丞不满的抗议。
闫亓骅:“……”
安诺没仔细听他们说话,蓦的想起一件事,从腰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摆在桌面上,“这是之前在凤栖焱宝库里搜出来的,你瞧瞧有没有有用的。”
遗憾的是最想要的安魂草没找到,这次任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差评!
闫亓骅没抱什么希望的打开盒子,他正在为如何修复凤未离体内的经络发愁,一打开盒子顿时手一抖,差点把东西扔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她惊讶的凑上去,这些东西她都打开过,不会是暗器才对啊。
闫亓骅没有回答她,又去开了另外几件的盒子,这次他手拿得很稳,抖都没有,不过他的心在抖,这该怎么说,有失才有得?
“这是凤栖焱的东西?”他问道。
“是啊。”她道,醒来的时候东西都好好的绑在腰包里面。
想来是龚玥没来得及给她取走。
“拿得好。”闫亓骅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是阿离的福星。”
安诺,“……”
闫公子你突然这么和蔼可亲会让人觉得很恐怖的!
不过她同时也松了口气,想来是她带来的东西对凤未离有帮助吧,算是还了他的人情了。
闫亓骅这会子来不及跟他们多说了,火急火燎的拿着几个盒子冲了出去。
珏丞,“……”
安诺,“……”
祁二,“闫公子好像很开心……”
“我跟去看看。”珏丞话音落,也跟着出去了。
祁二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出去了,留下安诺一个人,站在屋里,她瞅了一眼开了一条缝的冰室。
她走进冰室,冰床上凤未离还是原来的姿势躺着。
他皱着眉,似乎在睡梦中,也很痛苦,她走近他,虽说她呆在他身边他会好过一些,不过……她觉得若是再呆久一点她可能得冻死。
跑去室外的床上把被褥卷起抱回冰室,她用棉被把自己包住,包的紧紧的,坐在凤未离旁边,总算没那么冷了。
她坐在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脸,冷冰冰的,蓦的就想起之前梦里见到的小凤未离,多可爱啊,又很好欺负的样子。
“是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就舒服了?”她戳了戳他紧皱的眉心。
并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她憋着口气有点不舒爽,明明只是利用的关系就不要搞得那么复杂嘛。
害她现在脑子都是混的。
“咦,这小魔君伤的不轻啊。”
如此突然出现的,除了淼没谁了。
“你终于活了啊?”她诧异的看着他,“还以为你在偷偷被榭羽从玉里带走了呢。”
“呸。”淼恼怒状,“不许提他的名字!!!”
安诺好奇的看着他,“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
“哦。”她忍不住偷笑,“你这样子,跟被调戏的小娘子似的。”
淼,“……”
他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作势要钻回玉里,安诺急忙拦住他。
“欸欸欸,先别跑,我有事儿要问你。”
“何事?”淼顿住。
“你知道魑魂吗?”她问。
“不知道。”淼很干脆。
安诺,“……”活了这么久不都应该是知晓世间万物的吗?
“好吧。”她叹气。
“不过吾知道另一件事哦。”他瞄了一眼她旁边的人,“吾知道,你为何能压制他的毒。”
诶?
“大概可能应该是因为血滴子,毕竟可以解百毒也是它的功效之一。”
“你早就知道了?”安诺不满,“那干嘛不早说?”
若早点说的话……
“说了也并无意义,难道你会把血滴子交给他吗?”淼问道。
好吧,并不会。
“如果说解百毒,那给他是不是就能解开他身上的毒?”她问。
“当然。”
“不行。”
安诺,“……”
“他中的是毒咒,那可难解了。”
“你不是不知道魑魂?”她狐疑的看着他。
“是不知道啊。”淼摆了摆手,“吾又没说不知道毒咒。”
“……”这对话好像没有毛病。
她泄气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其实你现在可以不留在这里。”他飘在凤未离上方,“反正这小子也半死不活了,你走了也没人回来抓你。”
“不行!”
“你有顾虑?”淼暧昧的看着她,揣测道,“难道你跟这小魔君好上了?”
“呸,你在梦游呢?说得什么傻话!”她是因为吃了闫亓骅的毒药,才不能走好吧,对,就是这样!
“哦?他给你吃的那个毒早就被血滴子化解了,就算如此你还想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呢?”淼道,“还是说你不想回去了。”
“没有。”
她低头,“等他毒结了,我就走。”
“是么?”
安诺支着下巴瞅他,反问:“你突然这么着急干嘛?之前你都不管的。”
“吾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世界。”淼声音平淡,甚至冷。
她奇怪的看向他,没来得及看清他什么表情,他就化成光飞回了血滴子里头,任她再叫都没有回应了。
什么情况?啧,这逃避问题的速度。
刚刚还对她步步逼问,问到他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难道是因为榭羽?她想了想,或许下次遇到了可以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把榭羽之前还给她的血滴子摘下来,她伸手给凤未离戴上,算了,就先让他戴一阵子好了,就当是还人情好了。
等他度过这次危险再说吧。
她给他把血滴子戴好,小声的道,“就姑且借你戴两天好了。”
戴完顺手揉了揉他脸揩油,“不摸白不摸。”
其实主要原因是,终于可以不用呆在冰室了!!!
她从冰室出来,感觉都能从身上抖出来几块冰渣子了。
走出内室,去到偏厅,就看到阿奕抱着小狐狸缩在靠窗的躺椅睡觉。
给他们拿了张被子盖好后,她就转身出了门。
刚出门就遇到了个熟人。
沂商看到她,朝她抬手作辑,“安姑娘,许久不见了。”
“沂大人。”安诺跟他打了声招呼,不确定他是否知道风未离现在的情形,
“听说这次去京棱城,安姑娘受到了不少惊吓,还好吧?”沂商慰问道。
“还好,躺了一阵子而已。”安诺无所谓的道。
“都怪我,没把清雪姑娘看紧,一时不查让旁人有机可乘,害得安姑娘你收到迫害。”沂商一脸愧疚。
“那就补偿我吧。”
沂商,“……”
他真的只是见面客套的意思一下,并没有真的很愧疚的意思……安姑娘这只是客套!!
“安姑娘……想要什么补偿……”他硬着头皮问。
“我饿了。”
沂商秒懂,识趣的道:“城中有一家很好的饭馆,在下带安姑娘去尝尝?”
“go!”
“?”
“……走吧。”
俩人顺利的结伴出了宫,沂商真的带她到了城内最大的饭馆吃饭。
待到进了包厢落了座,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沂商才道,“安姑娘其实不用特意把在下带出来的,情况在下都清楚,定然会全心全意辅佐这一时期。”
安诺,“嗯?”
她道,“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吃一顿饭。”
沂商黑线脸,“……”
所以是他想多了吗?是他自作多情还跟她表忠心吗!!!
“顺便有件事想问沂大人了不了解。”
“安姑娘尽管问,若能回答在下定会告知的。”
“沂大人知道,钩蛇么?”
“钩蛇?之前有听闫公子提及,不知安姑娘问这个做什么?”沂商不解的道。
上菜的这个时候上来,安诺没有说话,等菜上齐了之后人都出去了,她才说话。
“我只是好奇,这东西是不是很难找。”
看来沂商也不知道,钩蛇毒是闫亓骅要得其中一味药引。
“应该是很难找。”沂商奇怪的看着她,“魔君曾经让在下去寻过,安姑娘若是问王,应该能知道更多。”
得到安诺一记白眼之后,沂商顿时明了,哦,忘了魔君现在正在躺尸呢。
“闫公子也会清楚一些。”他再次建议道。
安诺,“……”她就是不想要问闫亓骅。
他太聪明了,问他一句话他能给出她十种解法,一会要是得不到满意的说法没准又要给她喂毒药。
虽然淼说血滴子可以化解百毒,可总吃毒药也不好吧……
“算了没事,我就跟你无话可说没事找话题问问而已。”她举筷专心吃,边吃边催促他,“快吃快吃,不然就凉了。”
沂商默,是啊他就是这么一个无趣到无话可说的人了。
之后俩人真的就默默不语吃了一路。
所以就是人家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他这个无话可说的人请她吃一顿,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多,什么测试他啊,试探他啊,之类的吗?白瞎了他期待了一路想要乘机给魔君新宠表忠心的心了。
若是安诺能听到沂商心中的呐喊,一定会解释一句,她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并不是咱们沂大人很无趣的啦。
回到宫中的路上,在门口处就遇到一群吵杂的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喊什么,神情激动,被宫门口的兵卫们死死的拦在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她问旁边的跟她一路回来的沂商。
“又来了这群人。”沂商头痛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