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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张府的这个情况来看,若是珊珊真的被张家的少爷带回府了,那会是什么下场?
会不会也和那些丫环一样,莫名奇妙的就死了呢?
萧萧在进张府之前,还能抱着一点希望,认为珊珊还活着,可是在张府待的这些日子,萧萧越来越担心,她自己都认为,珊珊现在活着的机率不大,可即便如此,在没有明确得知珊珊死的那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就算珊珊真的死了,她也要为珊珊讨回一个公道。
张府死了一个丫环,这在萧萧看来,应该不算一件小事,可是,张府里的人,却格外平静,就连说小话的都没有,那些丫环和下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一点也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有人死了,她们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应该像婷儿那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啊,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难道都魔怔了吗?
在萧萧想不通的时候,二少爷又出现了。
“在这发什么呆呢?”头顶上突然飘来的声音,吓得萧萧赶紧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起来,脑袋就直接顶上了二少爷的下巴,疼得二少爷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萧萧一看是二少爷,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自己把他撞了时,心里先是一爽,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了惊慌的模样,忙说道:“二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下巴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没事,你这个贱……”二少爷想骂人,但一看到萧萧的脸,他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萧萧听到他说的那个贱字,猜到他肯定是想骂自己贱人,心时便冷笑了一声。
“二少爷,我去帮你请大夫吧。”
“请什么大夫啊,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二少爷呲着牙,摸着自己的下巴,忍着怒气说道。
萧萧刚才那下撞的可不轻,她的脑袋现在都还疼呢。
她的脑袋都这么疼了,可想而知,二少爷的下巴,应该比她疼很多。
“你这丫头,做点事情冒冒失失的,放在母亲身边,我还真不放心,这样吧,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回头我给母亲说一声,给母亲安排另一个丫环过去侍候。”二少爷说着就朝萧萧伸出了手。
萧萧一听他要带自己走,当然不肯了,忙闪到一边,说道:“二少爷,我突然想起夫人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就不打扰二少爷了。”
说完,萧萧也不管二少爷怎么叫,拔腿就跑了。
这个死变态,总想着占她的便宜,实在太危险了。
二少爷看着萧萧匆匆离开的背影,骂了一句,朝地上啐了一口。
晚上的时候,二少爷又来看大夫人了,他来的目的也很明确,要把萧萧要走,可是大夫人不肯,二少爷最后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大夫人看着萧萧,萧萧也看着大夫人,心想,大夫人这么看着自己,该不会认为,二少爷跑来要她,是她勾引了二少爷吧。
按照一般这种大户人家,女主人的尿性,通常都会这么认为,毕竟在她们眼里,她们生的儿子,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所以只有对哪个女人动了心,必定是女人先勾引的。
“萧萧,我能保你一次,但不能次次都保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话也不说明白,就进去了。
萧萧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又明白了什么。
看来,她想错了,大夫人没有觉得她勾引了二少爷,大夫人那么做,是在保护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呢?就因为自己是她的丫环吗?
萧萧回到房间,想不通大夫人和二少爷这母子关系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么多天了,萧萧还从来没见过大少爷来看大夫人,这又是为什么?
这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大夫人所生,又不是小妾的孩子,为什么大少爷不来看大夫人呢?
难道是关系不好吗?
萧萧想了一会,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萧萧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婷儿怎么还没回来。
若是平时,婷儿早就回来了啊,这是去哪了。
正当萧萧纳闷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萧萧正要叫婷儿时,就看到婷儿衣衫不整,裙角都被撕开了,身上脏兮兮的,甚至在裙角边还带了一点血迹,头发散乱下来,挡住了脸。
婷儿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一声不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站在门口。
萧萧被婷儿这个模样吓到了,起身缓缓朝婷儿走过去,轻声的唤了一句:“婷,婷儿,你这是怎么了?”
婷儿抬起有些脏的脸,眼神空洞的凝视着萧萧。
“婷儿,你没事吧?”萧萧扶住婷儿的肩膀,心里突然一缩,想到了婷儿会变成这样的一个可能性。
婷儿的双眼逐渐聚焦,瞳孔里,印出了萧萧的模样,喃喃道:“萧……萧。”
“恩,我是萧萧,婷儿,你怎么了?”
“萧萧。”婷儿一直念着萧萧的名字,忽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萧萧抱住婷儿,怕婷儿的哭声引起了院里婆子的注意,忙关上了门,把婷儿扶到床榻边坐下。
婷儿不说话,只是一直抱着萧萧哭,哭得特别伤心,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婷儿,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事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萧,我……我……”婷儿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萧虽然和婷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看到她这么难过,萧萧还是会感到同情和心痛。
婷儿哭了很久,哭到后面,她累了,才停下来,只是眼角还是不断的有泪水涌出来。
萧萧拿着手帕给婷儿擦眼泪,揪心的问道:“婷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呀。”
“是大少爷。”
“大少爷,大少爷怎么了?”萧萧虽然猜到了,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婷儿发生的事,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他……他……侮辱了我。”婷儿搂住萧萧的腰,把脸埋进了萧萧的怀里。
婷儿亲口说出来的,萧萧现在就算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萧萧真没想到,婷儿会遇上这种事。
虽然婷儿是丫环,可是她并没有卖身,大少爷,根本没权利对她做这种事。
虽然,在这种地方讲权利有些可笑,但萧萧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这么算了,不能让婷儿吃这种哑巴亏。
“婷儿,我们去找大夫人,看大夫人怎么说。”萧萧握住婷儿的手,提议道。
大夫人能救她,所以萧萧认为,大夫人还是很善良的,应该不会对婷儿这件事置之不理。
可婷儿却有些不愿意,这种事情,她怎么好去找大夫人说,她和萧萧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害怕大夫人说她勾引大少爷。
“萧萧,我怕。”婷儿瑟瑟发抖道。
“别怕,有我呢,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人。”萧萧拉起婷儿的手,就往外走。
“萧萧,明天,明天再去吧,你让我再想想,好不好?”婷儿为难的说道。
萧萧看她没办法决定,松开了婷儿的手,毕竟这是婷儿的事,她不能强迫婷儿。
“那好,你先好好休息休息,等你想好了再说。”
婷儿点了点头,一直拉着萧萧的手,不肯松手。
萧萧幽幽叹了一口气,任由婷儿拉着自己,一直到了很久,婷儿才慢慢睡着。
看着婷儿已经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萧萧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要是照她以往的个性,早就冲过去,把那个人渣大少爷暴打一顿了,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根本不允许她这样做,更何况,她现在连珊珊的消息,都没有查到,绝对不能轻易动手。
更何况,就算动了手又能怎么样,萧萧不一定能打过,这是张家,不是宁王府,没有人会护着她。
萧萧此时突然有些想念君宁风,她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君宁风有没有想她。
可真的想她又能怎么样,他要娶的人,不会是她,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虽然心里一直说着放弃,可是真的要放弃,萧萧一时半会还是很难做到的。
萧萧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在梦里,她竟然梦到了君宁风和西娅成亲的场面。
那画面十分真实,甚至就在她的眼前,萧萧很想大叫,让所有人停下来,可是她却发不出声音来,当她终于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萧萧从床上爬起来,摸了一下额头,上面全是汗。
“奇怪,怎么会做这种梦,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萧萧自嘲了一句。
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萧萧也不急着叫醒婷儿,婷儿的事,还是要让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睡了一觉的婷儿,精神好了许多,只是一回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婷儿并不想去做大少爷的小妾,或是勾引大少爷,她只想好好的做她的丫环,拿到工钱,让自己的弟弟生活得更好一些,婷儿的父母已经去了,如今她的亲人,只有弟弟,婷儿之所以会来张府做丫环,也只是因为张府给的工钱高,她想拿这些钱去让弟弟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已。
可她的身子,被大少爷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夺走了,婷儿以后还要嫁人的,就这么被夺走了清白之身,思考再三,婷儿觉得还是应该听萧萧的话,去找大夫人。
萧萧听了婷儿的决定后,便陪着婷儿一起去找了大夫人。
两人跪在大夫人跟前,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夫人在两人跪下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一点端倪,听完两人的叙述后,大夫人只是沉默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婷儿见大夫人不说话,本来难过的心,就更加担忧起来。
她害怕大夫人一生气,把她赶出张府,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萧萧见婷儿十分不安,握了握婷儿的手,想给她一点勇气。
婷儿慌张的扭过头,看着萧萧,萧萧也同时扭头看向她。
此时,大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帮你们,婷儿,如果你想要离开张府,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出去。”
婷儿一听大夫人这么说,马上就哭着跪到了大夫人面前,说道:“夫人,求求您行行好,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我要是走了,我弟弟怎么办,我还要赚钱养我弟弟,大夫人,求求您了,别赶我走。”
萧萧看婷儿理解错了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这不是在赶她走,而是想放她走。
“婷儿,你别这样,大夫人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哭。”
大夫人摇了摇头,起身缓缓走向了里面,婷儿还想去拉大夫人时,萧萧先抓住了婷儿。
大夫人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个镯子,递给了婷儿。
婷儿泪眼朦胧的望着大夫人,不知道该不该接。
大夫人见婷儿不接,便说道:“拿着吧,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萧萧见大夫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很显然,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否则大夫人在听完他们的叙述后,不可能那么平静,也不可能不生气。
她这反应,明显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大夫人却不管管,以萧萧这段日子对大夫人的了解,大夫人吃斋念佛,虽然性子冷清,但为人还是善良温和的,不可能对这种事情置之不理。
那大夫人这种态度,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管不了,因为她管不了,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婷儿。
或许,大夫人曾经也想过要管,但也许正因为她要管这事,所以才和大少爷闹僵了,也未可知。
“拿着吧,别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你若想留下,就继续留下吧,你若想走,就告诉我一声,我让人放你出去。”大夫人平静的说道。
婷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抽一抽的看着大夫人,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大夫人递来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