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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这下才真觉得遥楚的心狠手辣,凄厉的叫道:“公主……”
遥楚冷眸扫过,一阵杀伐吓得陆夫人的双腿一软,险些瘫软。
“阮小姐,本公主的话很难回答吗?”
阮玉莲面色一白,几次咬住唇瓣,才道:“回公主的话,根据我朝律法,藐视皇族,侮辱公主之人处以杀头,抄家之罪,其余人流放,其家族之人永世不得入京和入士。”
遥楚满意道:“很好,不愧是刑部尚书的女儿。”
阮玉莲被这充满杀机的一眼,看的不禁后退两步,两条腿已经有些软绵。
秋家和陆家多少有些亲近,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遥楚处死陆染默,便劝解道:“公主,虽然这陆染默着实该死,但是现在正值四国聚会期间,如果闹出笑话,皇上也会不高兴。”
遥楚轻轻一笑:“正是因为时间特别,才更要谨慎处理,否则让其他国家的人都以为楚国的人不分尊卑,不服教化,那才是打了皇上的脸面。皇上既然下旨让秋妃主持今日的游戏,这陆染默便交给秋妃处置吧,希望秋妃不要让大家失望才是。”
秋妃咬牙,面色十分不甘,但是却不得不处置陆染默。
陆染默吓得浑身一软,面若死灰,这一次她总算意识到了自己做下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如果被拉下去,就要砍她的头,她的父母亲人也会被抄家。
陆染默毕竟小,吓得哇啦啦大哭起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臣女知错了,臣女真的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母亲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
陆夫人拉着陆染默求饶:“公主,求你饶了小女这一次吧,小女已经知错,回去臣妇和相公一定好好教导她。”
遥楚冷笑道:“饶了她,凭什么?”
陆夫人泪如雨下,凄惨无比,但是很快像是做了决定一般:“公主,小女侮辱公主,是臣妇教导无方,就让臣妇代替小女受罚,求公主饶她一命。”
遥楚没有说话,神情依旧冷漠,正是这份平静恍若压在脖子上的闸刀一般,让陆夫人和陆染默浑身沁凉。
这个时候,姚夫人站出来道:“公主,看在陆夫人爱女心切的份上,不防重新考虑一下,陆小姐年纪小,也不曾跟公主殿下有过宿怨,她应该不是故意针对公主的,想必是受了歼佞的挑唆。”
姚夫人说罢,又捏了捏姚瑾越,最后姚瑾越也不敢不愿的站出来,甚是纠结的对遥楚道:“师傅,陆染默很讨厌,很刁蛮,死了活该,不过如果她死了,师傅也就出了口气,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把她留在身边,好好折磨,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陆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姚夫人和姚瑾越会替她们母子求情,心中说不出的惊讶。
“乖徒儿说的有道理,杀了你还不如折磨你,那就重责二十鞭子,留在本公主身边好生伺候。”
陆夫人和陆染默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听到遥楚不要她的命,她才觉得这一切好似做梦一般。
很快就有人在偏殿门口摆放了长凳,陆染默被两个人架起趴在长凳上面,她不敢挣扎,一个劲的哭,她害怕如果挣扎,遥楚会重新处死她。
鞭子狠狠的摔在陆染默的背上,陆染默惨叫连连,刚刚大家都没有找到鸟儿,这声音却惊起了无数的飞鸟。
很快姚瑾越的背上便出现了错杂的鞭痕,夏天衣服薄,血痕清晰可见,不少夫人和千金都惊得不敢看,对待东方遥楚也跟之前全然不同,她不是温顺的兔子,而是随时都能致命的毒蛇。
遥楚将惨叫声置若罔闻:“对了,秋妃,这只喜鹊可是你说的那只会唱凤求凰的鸟儿?”
这个话题转换的很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秋妃点点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正是它。”
这时候波娜娜带着如雪从殿外走进来,老远就听到惨叫声,她们匆匆过来就看到两个太监扬起鞭子在抽到长椅上的人。
“出什么事了?”
陆染默听到波娜娜的声音,忍着痛苦抬起头来:“沐王妃救命,救救我。”
波娜娜一愣,看在扬鞭的两人是秋妃的人,便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秋妃,陆妹妹怎么了?”
秋妃面无表情道:“陆染默不分尊卑,当众辱骂遥楚公主,罪责难逃,罚她二十鞭子,以后留在遥楚公主身边赎罪。”
波娜娜的眸子微微紧缩,真是个白痴,难怪被打,活该!
“没想到陆小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目无尊卑,着实该打!”
陆染默原本以为波娜娜会替她求情,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鞭刑还在继续,偏殿里面也是剑拔弩张,只听得波娜娜尖锐的声音:“你说什么,这会唱歌的鸟儿是被她找到的?”
波娜娜伸手想要抢夺遥楚手中的玉雕喜鹊:“凭什么说她就是会唱歌的鸟。”
遥楚灵巧的躲过:“秋妃已经承认了。”
波娜娜看了一眼秋妃,不信:“本妃不相信,这不过就是一只玉雕的喜鹊,怎么会唱凤求凰。”
“沐王妃可以听听哦。”
遥楚在这个玉雕喜鹊的尾巴下面找到一个开关,然后用力的扭了好几圈,忽然喜鹊的嘴里真的发出了凤求凰的音乐声,虽然不是弹奏那般的美妙,但是基本的调子都有。
遥楚如果没有在宋家庄看到阮玉莲亲自拨弄火树银花,让火树银花发出声音,她也不会想到这种没有血肉的翡翠鸟能唱歌的,说到底还是拖了阮玉莲的启发。
秋妃此刻哪有心情去计较这鸟儿,便点头:“正是这只鸟儿,公主恭喜你。”
波娜娜气的咬牙切齿:“这只鸟儿在哪里找到的?”
遥楚指着秋妃对面的书架:“就在那个书架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遥楚道:“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怕沐王妃跟我抢,就没说出来,不好意思,害得你们又晒了一圈太阳,外面应该很热吧。”
波娜娜一口血差点噎死自己,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东方遥楚绝对是故意的。
如雪握着如妃的手,两只手在袖中相握,互通了心思,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阴冷的笑意。
比赛有了结果,秋妃心中十分不甘,这雪锻纱衣秋妃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将她们制成了两个款式。
“我和良妃娘娘一组,既然是我发现的,那应该有良妃一份,良妃你选一件吧。”
良妃确实喜欢这雪锻纱衣,不过刚刚遥楚露的那一手吓了她,怎敢再接过去。
“公主两件都收下吧,我可一点力气也没出,怎么好意思。”
遥楚怎会不知良妃的想法,但是这确实是有她的份,便又道:“要不是良妃娘娘想休息,我们也不会来这个偏殿,也就不会发现这只玉雕喜鹊了。说到底,良妃娘娘倒是功不可没呢。”
说罢,遥楚便将其中一个托盘推到良妃的面前,这一幕看的波娜娜牙齿发酸。
遥楚拿起自己的那份,目光深了深。
良妃最终没有拒绝那件纱衣,这让遥楚也不确定良妃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不过这个东西单一放在衣服里面,对胎儿并没有害处。
拿了雪锻纱衣,遥楚递给瑞王妃:“母妃,这雪锻纱衣送给你。”
瑞王妃失笑道:“你的情母妃领了,可这雪锻纱衣是按照你们年轻人的风格制的,身量也跟母妃差了不少,你留着自己穿。”
这些遥楚自然知道,她不过是想借机找出下手的那个人,谁担心她把雪锻纱衣送人,自然就是幕后黑手。
遥楚拿着雪锻纱衣告别了众人,姚瑾越却要跟着遥楚走,姚夫人也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宫殿,已经快要午时了,宫女和太监们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准备好了午膳。
遥楚向姚瑾越解释了一下这个纱衣不能给她的原因,姚瑾越也不觉得遗憾,反而很是担忧:“师傅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八九不离十吧。”
“师傅打算怎么办?”
“这种东西对人体无害,只有混合了不同的药材,才会有具体的作用,我猜想幕后之人还会下手,今晚有好戏看。”
这个时候青儿也走了进来,姚瑾越兴冲冲的奔过去:“青儿姐姐,好久不见。”
“姚小姐,好久不见。”
姚瑾越往青儿身后,并没有看到蓝儿,担心道:“蓝儿姐姐怎么样了?昨晚真是吓死我了。”
“她精力耗尽需要好好休息。”
姚瑾越握着拳头,愤愤道:“真不知道如家居然还有个那么卑鄙无耻的侄小姐,不过还是师傅厉害,一根银针就解决了,师傅,说道这个,你还没有教我功夫呢。”
姚瑾越一招一式的比划着,一副要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样子。
遥楚也觉得自己这个师傅的确很失职:“你这个年纪学武的话,成效不大,所以我不准备教你武功。”
姚瑾越一听,顿时不得了了,说好了为什么不教了,姚瑾越十分失落。
“我准备教你轻功和暗器。”
姚瑾越一下子就满血复活,惊喜的望着遥楚:“师傅,你说什么?”
遥楚偏着头道:“不想学吗?”
姚瑾越兴奋的找不着北:“学,学,一定好好学。”
“回京之后,你就去将军府,先跟着青儿学习基本功。”
“好好好,谢谢师傅。”
遥楚和姚瑾越一起吃了饭,整个过程中姚瑾越都兴奋的不得了,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变成了武林高手似的。
交给姚瑾越这些,是希望她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如今姚瑾越跟遥楚的关系众所周知,她不得不防备。
吃完了饭,遥楚正要打发姚瑾越回去午休,正好看到秋妃的两个太监用担架抬着一身是血的人走进来。
“公主,奴才奉秋妃娘娘的旨意,将陆小姐送到您这里。”
陆染默浑身是血,衣服都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将她抬到房间吧。”
遥楚又随手点了两个宫女:“你们给她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姚瑾越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不过陆染默那么讨厌,她又觉得打的不错:“我还以为波娜娜会求情呢,毕竟是波娜娜挑唆陆染默的。”
遥楚悠悠道:“陆染默不过是波娜娜随意收在身边的一条狗,除了帮她咬咬人,什么作用都没有,她怎么会出手。”
姚瑾越点点头,遥楚让了两个太监送她回去,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得好好休息,待四国聚会之后,晚上肯定不会平静。
经过一整天的协商和讨论,最终暂定了四国之间未来三年的物资和贸易,楚国在北凉的粮食上面根据之前的赌约扣掉半成,算是打了个九五折,南晋在北凉的身上扣下一成,不过南晋这次在粮食上面增加了一倍,保证了盐的需求,马匹和玉器,丝绸等都有所降低。
西疆缺粮食和兵器,北凉墨早已答应加大南晋的粮食供给,分给西疆的自然不多,南晋倒是大方的增加了西疆的铁矿供给。
总而言之,算是皆大欢喜,楚国倒是贴着占了不少便宜,楚御风的心情十分不错,只待明日签下合约,便可以启程回京。
四国聚会之后,凤景澜便也会回到南晋,做回他的南晋太子。
想到凤景澜要回南晋,遥楚撵到嘴里甜滋滋的葡萄好像也没有了味道。
看时间不早了,遥楚准备往宴会厅去,突然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不小心撞到了遥楚的身上,她端在托盘上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全部都洒在遥楚的身上,将她的衣服毁了个彻底。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药汁还是热的,宫女赶紧用手帕去擦拭,但是药汁很快就贴近了自己的皮肤,湿答答的很是不舒服。
遥楚抬手阻止她:“你的确该死!”
宫女拿着帕子的手一僵,慌乱的跪在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遥楚话音一落,便上来两个禁军将宫女拖走,那宫女惊恐的挣扎,她没有想到遥楚居然会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公主饶命,奴婢知罪,求公主饶奴婢一命。”
渐行渐远的叫声,遥楚嘴角为动,神情慵懒。
遥楚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遥楚并没有转身,而是想离开。
楚流云大步追了上去,将遥楚拦住,这发现遥楚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身前一大片都被染成了棕色。
楚流云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遥楚侧身抱着胸挡住楚流云的目光,淡漠道:“没事,只是宫女不小心把药泼到身上了。”
“那宫女呢?怎么伺候的,来人,拖下去重责三十!”
“不必,我已经让人将她杖毙。”
听到遥楚这样说,楚流云的脸色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是很快就缓和了过去。
抬手解下身上的外衫想要披在遥楚的身上,却被遥楚一把推开,对身后的人不悦道:“愣着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一个做奴婢的本分?”
站在一旁的陆染默被遥楚一吼,吓得一个哆嗦,想到遥楚的心狠手辣,忍着后背的剧痛走上前来,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还不把外衫脱下来,难不成你让主子就这样走回去吗?”
陆染默惊讶的望着遥楚,虽然做奴婢的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脱下自己的衣服保护好主子,可是这种事情轮到自己的身上,她却做不到。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陆染默眉头一跳,惊恐的看着遥楚,慌乱的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替遥楚挡住身前,每个动作都扯动后背的伤,不知是委屈还是痛楚,眼泪一个劲的掉。
楚流云还不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看着陆染默有几分熟悉:“你不是陆家小姐吗?怎么会?”
楚流云认出了自己,陆染默欣喜若狂:“王爷救命,王爷救命。”
楚流云疑惑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陆染默突然很想倒打一耙,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遥楚一身戾气吓住了:“是,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公主,公主惩罚奴婢伺候她,我已经知错了,求王爷替我求情,让我回母亲身边吧。”
陆家一直都是忠于楚御风,楚流云倒是生了几分拉拢的心思,便道:“遥楚,既然她已经知错了,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会。”
遥楚看着楚流云的厚脸皮,磨了磨牙,冷笑道:“沐王的面子值几斤几两?王爷做了不要脸面的事情,还有脸替别人求情。”
楚流云闻言一怒,昨晚是他冲动,可是当着外人戳破,多少有些难堪:“遥楚,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不迟,现在说的是陆染默。”
“有什么区别吗?面子是自己挣的,别一边做着不要脸的事情,一边自诩正人君子。”
昨晚的事情楚流云多少有些愧疚,但是被遥楚这样痛骂,楚流云最后的理智也没有了:“东方遥楚,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你别忘了,昨晚我们……”
昨晚遥楚出事之后,左岩便一直不放心,派人一边注意楚流云,一边注意遥楚的动静,他接到楚流云来寻遥楚的消息,正巧他被乌蒙缠着,没想到遇到了肖珂,装作肖珂来寻自己的样子,扯着肖珂一道走了,他只道是遥楚有危险,肖珂便二话不说的跟来了。
“原来沐王在这里,末将奉命请沐王前往宴会厅。”
“肖世子也在?”
肖珂道:“小臣是武臣,下午在议事殿闷了一下午,一身汗水,回去换了身衣服。”
楚流云看肖珂身上的衣服跟下午不一样,微微点头。
左岩的性子楚流云很了解,他从不怀疑左岩会对他撒谎,所以也没有多想,对遥楚温柔道:“你先回去换衣服,一会宴会开始了。”
“左统领,你把公主送回去。”楚流云说罢警告的看了一眼肖珂,肖珂对遥楚的非分之想他怎么会不知道。
楚流云一走,注意到遥楚狼狈的肖珂从身上解下外衫披在遥楚的肩上,这次遥楚没有拒绝,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
肖珂看到陆染默只穿着中衣,毕竟是小女孩,肖珂也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罩在陆染默的身上。
今日一整天陆染默着实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此刻一件衣服足以让她感觉到温暖。
左岩十分担忧:“沐王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遥楚摇头:“没有,谢谢你们。”
左岩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疑惑道:“我给你的两个兄弟呢?”
为了遥楚的安全,左岩还特地给了她两个禁军,现在却没有看到人影。
“刚刚有个丫鬟故意往我身上泼药汁,我让他们把人带下去了。”
左岩和肖珂一左一右的送遥楚回去,陆染默一路默默的跟在身后,她的心思正活络着要不要把沐王和遥楚的事情告诉给波娜娜,可是今日在偏殿,波娜娜没有出手相助,这让陆染默心凉,被送到遥楚那里,她实际并未昏迷,也听到了波娜娜和姚瑾越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陆染默心思翻转的时候,遥楚已经停下来看了她好一会,不知何时,左岩和肖珂已经离开了。
“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出来丢本公主的脸,好生呆着,跟这里的宫女学学规矩,如果你连伺候人都不会,本公主留你也没有用。”
说完话,遥楚便唤来了青儿,伺候她沐浴更衣。
陆染默不安的咬住唇瓣,目光纠结,她站了好一会,最后好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向门外走去。
虽然波娜娜不是好人,可是她也不想呆在东方遥楚这里受折磨,只要她把这件事告诉波娜娜,波娜娜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东方遥楚,只要东方遥楚失势,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用受她侮辱。
遥楚轻轻一笑:“让她去吧。”
“是!”
青儿躬身退了下去,遥楚沐浴之后,裹着浴巾却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一件也没有,便换来宫女询问。
“回公主殿下,今日有几波千金小姐四处寻找会唱歌的鸟,她们四处翻箱倒柜,她们道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玩游戏,奴婢们不敢阻止,那些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奴婢们便将衣服都洗了,天气热,原本以为不一会就会干,可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猫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都弄脏了。”
宫女们很委屈,请遥楚处罚。
“算了,你们把那套雪锻纱衣拿来吧。”
“是,公主,您看看配这只簪子如何?”
宫女拿起一根红玉簪子,插入遥楚的发髻,配上雪锻,真是美不胜收。
离开之后的肖珂和左岩并未走远,肖珂焦急的扯着左岩的胳膊,询问他是否知道什么。
越想越气,楚流云的无耻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昨晚的事情之后,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脸去纠缠遥楚。
在肖珂的追问之下,左岩便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肖珂,肖珂闻言大怒。
“我这就去杀了那个畜生!”
左岩连忙拉住肖珂:“世子,别冲动!”
肖珂像是暴怒的世子,狠狠的砸在左岩的胸上:“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遥楚被欺负吗?当初是他背信弃义,抛弃了遥楚,如今却又如此对她,他简直畜生不如。”
“你这样冲过去不仅帮不了遥楚,反而还会害了她,如果皇上知道昨晚的事情,遥楚就毁了。”
“皇上一定会替遥楚做主的,而且瑞王和瑞王妃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楚流云欺负遥楚。”
左岩张了张嘴,肖珂在外多年,不知道楚京的形式,瑞王府如今被掣肘,就算要保遥楚,可也斗不过楚御风和楚流云。
“皇上是沐王的亲哥哥,他不会处置沐王,他会替遥楚和沐王赐婚,遥楚嫁到沐王府,就算不被沐王折磨,波娜娜也不会让她好过,若是遥楚不嫁,届时名声尽毁,她又该如何面对!”
左岩道出了里面蜿蜒曲折的厉害关系,这让肖珂一腔怒火憋的发不出来,整个人五官扭曲。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说怎么办?”
左岩目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宴会要开始了,所有的宫人都在宴会厅伺候,路上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人,大多还是宫女太监,还有定时走过的巡逻队伍。
陆染默算好了来这里的必经之路,躲在一颗蓬发的植物后面,猫着身子,拉长了脖子瞅着路过的行人,她几次把头伸回去,看样子有点纠结。
“谁!”
银多发现了后面有动静,果决的将波娜娜拉开,自己挡在前面,目光如鹰一般锐利的盯着植物后面。
陆染默被吓了一跳,浑身直冒冷气,站在后面不敢出来,
“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银多从头上拔下簪子握在手中,一旦看清后面的人,她便立刻出手。
植物后面有动静,可是却迟迟不见人出来,银多给波娜娜打了一个我去看看的手势,让波娜娜退后。
银多轻手蹑脚的靠近,刚看见人影,她横腿一扫,陆染默便摔倒在地上,她伤痕累累的背部触到地面,痛的她龇牙咧嘴,眼泪很快就包满了眼眶。
她甚至还来不及痛呼出声,就看到银多一脸狠毒,右手举着簪子刺向自己,陆染默吓得惨叫出来。
银多这才发现此人是陆染默,赶忙收起狰狞,把簪子插到发髻中:“原来是陆小姐,奴婢以为是潜进来的刺客,才贸然出手的。”
银多把陆染默扶起来,可是刚刚银多那副杀气腾腾的脸已经印在了她的心理,吓得一个劲的躲着银多。
听到银多称陆小姐,波娜娜皱着眉头出声:“陆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波娜娜装模作样的将陆染默从后面拉出来:“陆妹妹怎么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干嘛?”
陆染默娇生惯养,想躺在床上休息,可是遥楚根本不给她机会,如果她不起床做事,就不给她伤药,让她的后背溃烂,她被吓到了,硬是拖着伤寒累累的身子给遥楚打了一个时辰的扇子才得到伤药。
想到这些,陆染默的目光渐渐的被恨意替代,陆染默将看到楚流云找遥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波娜娜闻言,不敢置信的大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昨晚他们……”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早就感觉到楚流云对遥楚还有放不下的情思,她生怕遥楚从她手里抢走楚流云,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遥楚,没想到,没想到!她千防万防,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
“东方遥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波娜娜像是疯了一般,抓住陆染默狠狠的摇晃,手深深陷进了陆染默的肩膀中,尖锐的指甲像是要掐断陆染默稚嫩的骨架。
银多生怕波娜娜在这里掐死陆染默,赶紧去拉住波娜娜,把陆染默从波娜娜的手下解放出来,陆染默被吓坏了,落荒而逃。
波娜娜眼眶血红,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吸血鬼,银多面色大变,急忙抱着波娜娜,同时仅仅的抓住波娜娜的双手:“王妃,王妃,你冷静一下。”
波娜娜的两只手变得铁一般僵硬,十个手指尖的眼色由深红变得发紫,发黑,还冒着点点的黑气。
“王妃冷静一下,她很快就要死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只要今晚宴会之后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波娜娜的唇色也紫的发黑,声音像是老妪般干涩:“我忍不了了,她只要多活一刻,就像是在我的心上多剜一刀。”
波娜娜挣脱银多的牵制,她那泛着黑气的五根手指挥开银多,居然将银多的袖子划开五道口子,鲜血顺着银多的胳膊流出来。
正巧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吓得打翻了东西,惊叫连连,波娜娜伸手一抓,那个想要逃走的宫女便被她扯了回去,五指成爪插进了宫女的心脏处,鲜血喷溅,那宫女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银多吓坏了,赶紧想办法阻止波娜娜,忍着痛楚扑向波娜娜。
“王妃,如果你想要真正抓住沐王的心,就不能亲自动手杀了东方遥楚,你要让王爷知道她东方遥楚是个多么丑陋的女人,永远绝了他的心思。”
银多感受到波娜娜渐渐软下来的身子,她的心思总算放到了肚子里,晚风吹过,她感受到了后背的濡湿的凉意。
陆染默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刚刚还好好的波娜娜发起怒来,居然变成了魔鬼,她的手,她的唇,她的眼睛好像都淬了毒一般,还能直插心脏,莫不是她是妖怪变得?
陆染默不敢动,她害怕一动就会被发现,然后变成那具尸体,直到波娜娜离开多时,她才硬撑着往回爬。
宴会厅已经十分热闹,在四国聚会之前,各国所拟定的条款都是保密的,四国参与议事的臣子也都是保密的,以防被有心人利用,现在条约初定,一下子就多了上百人,要不是在山中行宫,要不是有用不完的冰块降温,遥楚也看不到处处谈笑风生的场面。
遥楚的长相本就出色,今晚更是身着雪锻纱衣,纤腰不盈一握,她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忽然波娜娜的面前传来一声脆响,银多跪在波娜娜的腿边,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波娜娜那双想上去撕碎遥楚的手。
不过这一点插曲很快就因为众人的低声议论而淹没了,肖珂因为知道了遥楚的遭遇,正在和闷酒,忽的见到遥楚出现在门口,后面空旷的天空是一副巨大的背景,他好像又看到遥楚从天而降,翩然若仙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肖世子莫非觉得这御酒难以下咽,悄悄的倒掉?”
坐在肖珂身边的刘逸之看到肖珂因为发愣而洒了酒,便借机发难。
中元节,刘逸之被遥楚奚落讥讽,最后肖珂得了便宜,他心中早就存了这口恶气。
肖珂不予回应,冷冷的瞪了一眼刘逸之,将酒杯重重的搁在桌案上,刘逸之撇撇嘴便不再说话,目光又移到遥楚的身上,心中正幻想着什么,露出猥琐的笑容。
姚瑾越则是兴冲冲的朝遥楚挥手,遥楚回以一笑,不少男人都乱了心跳。
遥楚以瑞王府的身份落座在瑞王妃的身边,瑞王妃赶紧拉遥楚坐下,挡在遥楚的前面。
“这雪锻纱衣像是专门为你定做的一般,秋妃看了怕是得气死。”
遥楚心下黯然,这身衣服可不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吗?可是遥楚不敢说出来,否则瑞王妃非得闹起来不可。
放眼一圈,没有看到瑞王:“母妃,父王呢?”
“他跟皇上在一起,应该一会就到。”
瑞王联系了已经退隐的老太师,得了老太师的帮助,这才走出了朝堂的第一步,只要他在四国聚会上露了脸,于朝堂众人也是一种威慑,遥楚特意叮嘱了他把握好了这个度,既不能让楚御风和楚流云对他心生警惕,也不能让大臣们觉得他一无是处。
黄公公走到门口,装模作样的浮尘一挥,高声唱道:“皇上驾到,,瑞王驾到,沐王驾到,波国主到,澜太子到,墨太子到,各位使臣到。”
能容纳上千人的宴会厅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楚御风率先踏上红毯,一身王者霸气揭露无疑,随后瑞王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众亲平身,来使免礼,入座。”
众人皆是入座之后,如妃抢过秋妃提起酒壶亲自给楚御风斟酒。
“今日,众位来使,众位爱卿辛苦了,朕与大家同饮此杯。”
众人又站起来,遥楚无语的端着酒杯翻翻白眼,凤景澜调皮的冲着自己眨眨眼睛,微微抬起酒杯,遥楚羞赧的瞪了他一眼,一饮而尽。
众人落座,早已准备好的歌舞就已经入了舞台。
如妃再次给楚御风满上,道:“皇上,可发现良妃妹妹今日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如妃这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良妃的身上,良妃的面色微微顿住,嘴角动了动,看上去像是不好意思。
楚御风打眼看去,良妃今日跟往日确实不同,平日的良妃最是素净,头上的珠钗不多,今日虽然也素净,可是却画了淡妆,与衣服同色系的耳坠衬得她脖颈纤长。
“这不是朕赏赐给秋妃的雪锻吗?”
秋妃暗暗咬牙,却不得不装作一副善良大方的态度道:“皇上好眼力,今日臣妾奉了皇上的旨意带着众女眷游玩,便将这雪锻纱衣当作了彩头。”
如妃结果话茬道:“秋妃妹妹将这雪锻纱衣当作彩头,还请皇上不要怪罪秋妃妹妹擅自做主。”
楚御风握着秋妃的手,很是夸赞了一番:“朕又不是不明事理的昏君,既然是赏赐出去的东西,自然爱妃自己做主便是。”
如妃起身,扶着秋妃:“皇上最是圣明,妹妹,姐姐就说皇上不会怪罪的,你瞧瞧,这衣服穿在良妃妹妹的身上,多好看,来年臣妾也跟皇上要一匹穿穿。”
楚御风闻言哈哈大笑,众人的视线又被如妃引到了遥楚的身上,凤景澜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遥楚一身雪锻纱衣,警告道:你敢穿其他男人送的衣服!
遥楚心中反驳:秋妃不是男人。
可楚御风是!
遥楚默默的移开眼神,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御风开怀的答应了如妃的要求,良妃这时候端着酒盏起来:“这衣服臣妾还是沾了遥楚公主的光呢,今天上午的游戏是遥楚公主一举夺魁,臣妾没有帮上忙,反而得了大便宜。”
原本不少人就发现了良妃和遥楚穿着的是一模一样的衣服,不过遥楚穿着衣服可要比良妃的好看太多,良妃的身形相对秋妃要丰满一些,这两件衣服又是按照秋妃的尺寸做下的,自然没有那么合身,倒是秋妃跟遥楚身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