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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连说退出的话,都仿佛是在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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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幼清被她的话震得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好久之后,她按着眉心笑了,“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妲己虽然很抱歉这样直接说出来戳她伤口,但还是坦然望着她。

    “你说,如果我想和他在一起,你就退出我们的生活。”苏幼清轻轻叹了口气,“是在告诉我,如果我选择了不和他在一起,也要同样消失在你们的生活里吗?”

    这点倒是有些超出妲己的预估,毕竟她和她是姐妹,生活在同样的城市里……

    退出——什么叫退出?

    难道要因为她心里那点微末的担忧和嫉妒,再把幼清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赶到国外去,一个六年、两个六年、一辈子吗?

    沈露嘲讽的笑脸仍在眼前,那时她对妲己说:“希望你做出来的事也对得起她叫你一声二姐。”

    这是姐姐该做的事吗?

    爱是没有人能够解开的两难。

    她爱幼清,也……爱白檀。

    这种时候要怎么两全呢。

    苏幼清笑了下,“我挺开心的,你能直接跟我谈,而不是去找他吵架。这就说明你心里还认我这个妹妹,还把我当成是自己人,所以才肯对我坦白你的想法。”

    妲己扶着茶杯没说话,她也不会告诉她,在梦里、在她脑海里,她早就不知道瞎想过多少次要找白檀问清楚了。

    可是毕竟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该解释的他也解释了,她还能问什么呢?

    连吃醋都没立场。

    “其实我争取过啊。”苏幼清笑道,“他娶你之前我确实争取过,但是他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白檀不是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了,他有权利决定、也有足够的理智决定谁才是他想共度余生的人。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谈这些还有意义吗?”

    妲己思考着她的话,没言语。

    原来那时候电话里白檀说答应她不娶苏妲己,是幼清在为自己最后一次争取。

    “我不知道露露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她就是太……”苏幼清无奈又抱歉地弯了弯嘴角,“跟我关系太好了吧,所以有时候做事说话极端一点,如果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露露一般见识……也别再像大哥那样为难她。”

    六年前,季挽歌横刀夺爱抢了她的竹马之恋,而她的沉默转身让沈露那时候就非常看不下去。

    也许是因为这些,才会下意识起了一种护犊子的心态,生怕苏妲己和她的闺蜜一样,再做一次横刀夺爱的事。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只是没想到沈露竟然比苏幼清本人还要怕这根井绳会伤到她。

    “不会。”妲己就算对沈露有一腔火气也被苏幼清三言两语化开了,颦着眉尖道,“我虽然不喜欢沈露,也不认可她的做法,但是她一心一意为你好,身边有这样的人对你也不是件坏事。”

    想着想着却又觉得好笑。

    突然懂了之前沈露对白檀迷一样的占有欲……

    竟然是在替自己的闺蜜占着男人呢。

    妲己仍然抱着茶杯,只觉得冰冷的手心就算裹着温热的杯壁也一点都没有升温,片刻,她继续问:“幼清,你需要多长时间考虑?”

    苏幼清不禁失笑,“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

    其实有件事沈露说对了,她和白檀之间的感情很奇怪,也许不是爱情,但光凭那件往事,也注定了会在彼此心里有足够的分量。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想要破坏妲己和白檀的婚姻,大可以在婚礼之前回来。

    或许白檀见了她,就真的会回心转意。

    但她到底没有。

    因为她太清楚,“我和白檀不能在一起。”

    妲己一愣,莫名想起同样的话白檀似乎也说过。

    苏幼清小口抿着茶,淡淡道:“我不喜欢他,如果硬要说好感的话,可能也只不过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他跟我说着同样的语言,对我也好,我谁都不认识所以只能靠他,比起爱情,更多是依赖吧……”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解释道:“至于那天晚上他去酒店找我的事情,后来我才发现新闻里铺垫该地曝光出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之前听说我一声不吭就回国了很生气,怕我是受了露露的教唆冲着你来的。所以他大晚上跑到酒店来警告我,不要在你面前说不该说的,顺便叫我让沈露离你远点,大约也就跟我说了半个小时不到,说完之后就回公司了。”

    苏幼清长相不如妲己这般美艳惊人,是种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漂亮。

    可是一旦被人关注到,便如同是武侠小说里写的软筋散,能悄无声息地卸下别人的心防,流入血脉。

    她弯唇一笑,显得丝丝凄楚。

    妲己的心都跟着揪疼。

    苏幼清没说的是,在白檀一下飞机深夜来找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想,她虽然不是他的妻子,但在他的生活里好歹也占了一席之地。

    可是当他嗓音清冷地说出让沈露离妲己远一点的那一刻,苏幼清才初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哪怕是他和妲己的婚讯传出来时,她也没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他回国这段日子里,他们偶尔也会通电话,包括那天晚上他来找她,语气都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远远不到“警告”二字的程度。

    可是苏幼清从他的字里行间里听出来的意味很明显——

    妲己是他的太太,不仅是外人看起来的事实,也是他心里认定和接受的事实。

    苏幼清眸光复杂地望着对面年轻妩媚的女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却对她说,如果你想和白檀在一起,那么我退出。

    这话不嫌太过讽刺可笑了么。

    她的二姐啊,真的是二十年如一日地高高在上,连说退出的话,都仿佛是在施舍。

    世界上怎么会有活得这么光鲜亮丽的女人呢?

    季挽歌是,苏妲己也是。

    怪不得她们能做朋友。

    苏幼清收敛起心底那些顾影自怜的卑微,笑着道:“如果打扰到你们,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国外的资源虽然少,但努努力也不是全无发展空间,我可以再想办法的。”

    她这样说彻底让妲己没有招架之力了,妲己马上按住她的手,“幼清,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苏幼清好整以暇地笑着望着她。

    温脉的笑意仿佛在流动,也仿佛是静止凝固的。

    妲己心里乱成一团,撑着脑袋道:“我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说了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听幼清解释完那晚白檀为什么要骗她以后,妲己心里的愧疚就一点点涌了上来。

    眼下她更不能就这么放任幼清离开。

    她们都是太缺乏温暖的人,她还有哥哥,有丈夫,有挽歌和袁皓这样的朋友。

    可幼清呢,她身边谁也不剩了,唯独一个沈露还蠢得像是脑子进了水,友情又不能当饭吃。

    妲己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抱住她,“你就留下来吧,爸爸可能……”她艰难地启齿,“也没多少日子了,万一有那么一天,你再临时赶回来,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苏幼清不得不承认,妲己说的东西确实掐住了她的命门。

    苏家夫妇对她的养育之恩她一直铭记在心,当年因为苏亦庭的事情远走他乡就已经是很任性的举动了,眼下爸爸的身体又不好,她做女儿的实在狠不下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离开一次。

    可她又怕妲己多想,犹豫了几秒,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我和白檀什么都没有,我对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不是爱,只是当年在那种境遇里恰好遇到的知己朋友,换了谁我都会有同样的感觉,不是因为他有多特别。”

    苏幼清说着说着,余光瞥见某处,瞳孔忽然猝不及防地微微缩了下。

    妲己亦是察觉到了什么,放开幼清,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见挺拔颀长的男人端然立在玄关,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什么。只见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一半被昏暗的光线笼罩成阴影,乍看上去面无表情的,可是仔细一看,眼神却很深很深,深得让人心悸,也很难分辨究竟是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