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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崇光一进蕾儿的房间,碧青就发现了。
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见齐崇光出来,碧青皱了眉,往蕾儿的闺房走去。
才刚靠近,听到里面传出异样的响动,登时只觉得自己被雷给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太子居然对郡主……
这叫什么事儿?
之前蕾儿为了齐崇光要纳良娣一事,直接失态,旋即又病得死去活来。
虽然后来她自己想通了,但不可否认,蕾儿是很在意齐崇光的。
那时候,碧青就知道了,蕾儿拿齐崇光当意中人,且不容许齐崇光喜欢上别人。
如今,齐崇光千里迢迢而开,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如斯情景,倒是应了郎有情妾有意。
但彼此有情,互相倾慕,又如何呢?
毕竟没成婚,连亲都没订呢,怎能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更何况,郡主年纪这么小,青涩单纯,什么都不懂,太子真可谓是衣冠禽兽。
她额头沁出冷汗来,心中又是怕又是担忧。
碧青是佳禾亲自为蕾儿选定的侍女,如今已经接近二十来岁,知事甚多。
事情弄成这样,这可怎么得了?
太子是男人,根本无所谓,吃亏的,自然是自家主子了。
倘若以后太子认账,倒还好说,倘若不认账,自家主子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到这里,怕得要命,下意识就想阻拦。
虽然明知道,就算自己出头,可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总觉得,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很对不住郡主和远在京城的佳禾郡主。
没等她发出声音,高无莫已经奔了过来,将她扯了开来,很淡定的道:“太子对李郡主十分钟情,来日李郡主必定是太子妃。另外,主子们的事儿,做奴婢的少管,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碧青瞪了他两眼,却又没法儿,只能青着一张脸,去让人准备热水和补身体的吃食汤水。
屋里,齐崇光又纠缠了蕾儿许久。
还是小女孩儿,自然是吃不消他这般折腾的,但他素了十八年,何况,这个人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如何能保持冷静?
长达多少日子期盼,今日拥吻,今日相许,他已然激动得无法自控。
许久,欲火再次消散,齐崇光自迷梦中清醒过来,见蕾儿几乎半昏厥了,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他带着怜惜亲了亲她的脸,叹了一口气,这才起身披了衣衫,也不开门,直接让人送温水来。
旋即,他亲自伺候蕾儿擦了身子,自己也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餍足,拥着她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蕾儿才睁眼眼睛,发现自己被齐崇光搂抱在怀里,而齐崇光却并没有睡,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唇边带着一抹满足又喜悦的笑容。
蕾儿小脸绯红,忙伸手推她。
齐崇光却不动,看着她一双水媚杏眼顾盼流转,波光潋滟,脸颊上带着一点靡靡之色,爱极了她的婉转媚态,轻声问道:“心肝儿,喜欢吗?喜欢被我疼爱吗?”
蕾儿无地自容,骂道:“谁喜欢了?你真是禽兽,不,你禽兽不如。”
虽是在责骂,但听上去,却似娇嗔一般。
齐崇光看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儿,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羞怯,泛着薄薄地红,耳垂也是微红轻轻颤抖,爱得不行,凑到她耳边道:“心肝儿,你不能怪我,都是你太迷人了,这才令我难以自禁。”说着一张嘴,含住了她玲珑可爱的耳垂。
蕾儿身子一哆嗦,口中不由自主一声低吟,长长的眼睫惊慌乱抖着,娇怯的说道:“快别折腾了,我受不住。”
齐崇光听她告饶,低低相求,娇香软玉,骨头已经酥了,在她脸颊上轻吻了口,舔着那细嫩肌肤,只觉又香又软,催命似的勾着他,偏她身子一直在轻轻颤抖,提醒着他,再折腾下去,她一定承受不了。
虽是意犹未尽,但心中万分怜惜她,他终是不愿再让她吃苦头。
他吸了一口气,定一定神,叹气道:“蕾儿,你真是我的魔障。”
蕾儿杏眼圆睁,在他手臂上拧了一圈,皱眉道:“你说谁是魔障?你才是魔障呢。”
齐崇光任由她拧着,宠溺一笑道:“好好,我是魔障,宝贝儿,今天让你受委屈吃亏了。你对我这样好,这样乖巧可人,以后我一定好好宠着你,乖乖听你的话,当给你的补偿。”
蕾儿看着他温柔的俊脸,心中有几分羞恼,又有几分莫名的欢喜。
齐崇光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握着,心中无限怜爱,轻声道:“宝贝儿,吃午饭了吗?饿不饿?”
蕾儿“啊”了一声,才想起这一茬,可怜巴巴的道:“挺饿的。”
齐崇光笑着道:“我也饿,但我不想离开你,想一直抱着你。宝贝,你也别动,再陪我躺一会儿。”
蕾儿心中酸酸软软的,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忍不住唾道:“你个色胚,要躺你躺,我才不陪呢。”
齐崇光哪里肯让她走,轻声道:“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但咱们初次欢好的时光,却是最珍贵的。别走,陪我睡,陪我说话儿。”
蕾儿听到“睡”这个字,忍不住想起之前他说的那一句“我想睡你”。
如今,果然让他如愿了。
她脸上滚滚发烫,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横了齐崇光一眼,定一定神,这才带着嗔怒道:“你想说什么?”
齐崇光笑着道:“自然是说你有多好,我心里有多爱你了。”说着凑到蕾儿耳边,果然说了一箩筐的情话,甚至不惜海誓山盟,求得佳人欢颜。
温热的呼吸拂面而来,温润的话语落入耳中,蕾儿只觉得一颗心飘飘荡荡,似乎有花儿在心尖绽放一般。
等他说了许久,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时,她才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八岁时,在安王府亲眼见到我姑父和白氏眉来眼去,种种丑态令人作呕。那时我就决定了,若我嫁的夫婿敢背着我胡作非为,敢背叛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她对上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崇光哥哥,是你自己答应我,只娶我当正妻,只娶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你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齐崇光紧紧抱着她,也认真回道,“几年来,我爱的,想要的,始终只有你罢了。”
蕾儿嗯嗯了两声,心里想着,信任自然是要给予的,但他若骗了自己,变了心,那她绝不会委曲求全,会先杀了他,再自杀。
这样的想法似乎很疯狂,也很狠毒。但要真到那一步,那她一定已经疯了。
爱是占有,她就是要他只能属于自己,绝不跟人共享。
她要像自己的母亲一般,将自己爱的男子管得死死的,让他眉间心底,都只有自己的存在。
她一面想着,一面看向齐崇光,轻声道:“崇光哥哥,虽然你是太子,但在蕾儿心目中,只拿你当夫君看待。你当了我的男人之后,就得守我的规矩。你若是敢对不起我,我绝不委曲求全!”
她开始还平静温和,渐渐说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变作咬牙切齿,不由分说加重了语气,同时翻身动了动,扑到齐崇光身上,手掐着他的脖子,虽没用力,但大声叫道:“你敢欺负我,我们一起死!”
齐崇光没想到她居然忽然变脸,一时忘了反抗,竟被她压住了。
蕾儿盯着他,继续厉声道:“我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一心一意对我,我自然也拿真情实意对你,你若有二心,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齐崇光看着蕾儿剑拔弩张的模样,又惊又笑,又爱又怜惜。
若是外人,谁能想到这样清丽明媚的面孔底下,竟藏着这般“凶悍刁蛮”的一面?不过她这样,在他眼中,却更殊为可爱。
毕竟,他要娶的是爱侣,是要伴自己一辈子的人。他希望她在人前从容大方,在闺房里,却是要眉眼生动、性情灵动,要有说有笑、宜嗔宜喜,而不是一味端庄贤惠的木头人。
如今她这样,出乎他的意料,但让他觉得,这样有血有肉、鲜活可爱的女孩,能被自己独占,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他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带着爱意软声道:“蕾儿,你一直在警告我,生怕我变心,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蕾儿被他说中心思,怔了一下才道:“自然是对你没信心,我并不是一个不自信的人,但一想到要成为你的妻子,心中仍旧不能落到实处。你身份尊贵,偏又长了副妖孽模样,但凡见过你的少女,只怕极少能抵挡你的魅力。”
她神色黯然,眉目间多了几分失落,叹息道:“之前的锦绣郡主,不就是自己凑上来的吗?”
齐崇光见她露出软弱的一面,明白她是在意自己才会这样,才患得患失,眼底含笑,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道:“别担心,蕾儿人,我确实是心甘情愿给你许下承诺的,我若骗你,就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蕾儿“啊”了一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说完了,她下意识要去捂住他的嘴,却没来得及。
齐崇光明白她的意思,唇边笑容微深:“蕾儿,别担心,我对你真心诚意,不怕应誓。”
凑近蕾儿的脸颊,旋即道:“若我是寻常的公子哥儿,你担心,倒也无可厚非,但我的情况,跟旁人是不一样的。你应该知道,我父皇对你母亲是十分钟情的,却求而不得,只能自己立誓,终生不立皇后。每月的初一、十五,他本该去正宫那里待着,但每次都无处可去。其实平时,他去后宫的次数也不算多,每月只那么几天罢了。我之前不知事,近年来,却是觉得,他虽然富有天下,却是个可怜之人。”
蕾儿一听,也叹息道:“皇伯父确实可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自她知事起,齐逸峥一直格外优待她。
之前不明白,年纪渐长之后才明白,其实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齐崇光轻声道:“富有天下,却不能得到所爱之人的苦楚,我已经从父皇身上看得很清楚了。还有我皇祖父,最钟情的人,却在年纪轻轻时,就离他而去。由此可见,皇室中,其实也是有痴情种的。”
他看着蕾儿,目中光华流转,仿佛星辰熠熠,声音却是坚定的,又带着满满的柔情:“于男人而言,最盼的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偏偏父皇和皇祖父都错失挚爱,一生寂寥。如今,上天厚待我,你也钟情我,我当真是世上最幸福之人。你放心,我会乖乖的,珍惜你,珍惜我们的缘分。不管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都只忠于你,你自然也要同样对待我才行。”
蕾儿脸上滚烫,心里却又喜又羞。
齐崇光见她面如美玉,靥上晕红,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过了一瞬,蕾儿推开他,美目流转,柔声道:“我们不止要好好的,以后,我还要当你最心爱的妻子,当一个出色的太子妃。”
齐崇光目中俱是柔情,笑着道:“会的,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太子妃,我会在你的陪伴下,成为一个出色的夫君、太子。朝朝暮暮,与卿同度;江山如画,携卿同赏。”
蕾儿点头应好,摸摸他的脸,痴痴道:“以前我总觉得义父俊,世间少有。”
齐崇光一听心中极不舒服,忍着醋意道:“现在呢?”
蕾儿笑靥如花,言语间带着绵绵情意:“现在,自然是你最俊最好。你归了我,以后我做梦都要笑醒。”
齐崇光这才觉得舒畅了,笑着道:“你也归了我,让我觉得,此生能如此,真是万事如意,和美至极。”
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只觉得滑如凝脂,带着满足叹息道:“你一定不知道,以前我经常梦见你,为了你做了不少荒唐事。”
见蕾儿睁大眼睛,一脸的困惑,他凑上去解释了一番,满意的见蕾儿红晕着脸娇羞无比,这才问道:“妹妹呢?有没有梦见我?”
蕾儿待要否认,对上他满含期盼的目光,竟否认不了,只得含糊的道:“也梦见过几次。”
齐崇光见她羞得不行,笑着问:“做了什么梦?好妹妹,给我讲一讲呗。”
蕾儿却不肯,只红着脸道:“等我们成婚那天,我再告诉你。”
齐崇光越发心痒,百般追问,蕾儿只是不答,弄得他没办法,只得寻了别的情话,来跟蕾儿表白。
两人耳鬓厮磨良久,不觉时间流逝。
直到蕾儿肚子有些绞痛,执意要起来,齐崇光这才心疼的道:“饿坏了吧?你别起来,我让人将饭端进来,咱们一起吃。”
蕾儿哪里肯,连忙摇头,红着脸道:“你已经歪缠一下午了,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你既然爱我,就得为我着想,咱们分开用饭,还有,以后再不许放肆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见齐崇光不肯让步,蕾儿只得忍住羞怯,软语道:“好哥哥,你急什么?日子长着呢。”
齐崇光听了这句话,只觉得心中格外熨帖,在她唇上偷了香,这才道:“心肝儿,你说的是,日子长着呢,我们有一辈子要过。”他咬牙,万分艰难的道:“不必急于一时。”
这话,倒是在劝诫自己。
如是,两人这才起了身,齐崇光给她拢好衣服,温柔的道:“你别出去了,我让人将饭菜给你送来。”
女孩子,被自己这样对待,不知多害羞。
他如今心里都是蕾儿,自然能体贴蕾儿的心意,不愿她羞窘。
蕾儿低头含羞应了,齐崇光深深看她两眼,这才施施然出去了。
碧青早在院子里等着,心中无比煎熬。
好容易听到门响,见他出来了,行了礼还没说话,齐崇光已经咳嗽一声,开口道:“你们郡主饿了,有什么滋补汤没?快给她送进屋。”
碧青见他竟从容自若,暗骂了声真是衣冠禽兽,却不敢真骂出来,只低眉道:“有红枣乌鸡汤、当归水鱼乳鸽,撇了油熬得很清淡,郡主素日极爱的。”
因为之前听到动静,她早有准备,倒是不至于忙乱。
齐崇光听了很满意,点头道:“每样都给她送一点,再多上几个她喜欢吃的菜。”
咳嗽一声,终于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道:“你们郡主有些累,好生伺候着。”言罢立刻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碧青撇嘴,暗骂了一声,却不得不打点一番,让小丫鬟们将饭食准备好,这才进了蕾儿的闺房。
进去后,就见蕾儿正在卷床上的被子,脸儿红红的。
见碧青进来,蕾儿更是羞得不行,忙将被子卷成一堆,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碧青见她这样,心疼得不行,又知道她心里必定十分羞窘,满腹的话便都咽了回去,只问道:“郡主,奴婢让人备了汤,你先喝一点儿,休息一会儿,再洗个澡吧。”
蕾儿点头,低着头应了下来。
她这里安安静静,齐崇光的房间,却十分热闹。
齐崇光一进屋,就见高无莫、刘云飞、罗起在里面坐着,正守着酒菜对酌。
见他进来,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高无莫朝他挤了挤眼睛,带着一丝得意和揶揄,转而向罗起道:“快去给太子殿下把脉,瞧一瞧情况好些了没。”
罗起忍着笑,果然上来给齐崇光把了脉,皱着眉道:“之前太子体内寒气过盛,如今瞧着,倒是发散出来了些,身体应该不会怎样,但有纵欲过度的迹象。”
齐崇光俊脸通红,横了他一眼道:“你再浑说,小心你的皮。”
高无莫笑着道:“太子别着恼,罗太医不会说话,我帮你训他。”
说着瞪着罗起,板起脸道:“罗太医,你说什么大实话?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太子最爱假正经吗?你说这话,让他下不来台,实在该打。”
这番话一出口,齐崇光脸色越发铁青,其余三人却是笑得停不下来。
笑闹了一阵,齐崇光将他们都赶了,这才坐下吃了些饭菜,胡乱洗了澡。
等安静下来,听到隔壁也渐渐没了动静,他连忙坐到最靠近她的位置,甜蜜蜜喊道:“蕾儿。”
这名字,他之前唤过无数次。
如今再唤,却觉得心尖儿都发软——这个女孩,已经归了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隔壁静了一下,听到蕾儿低低嗯了一声,也唤了一声:“崇光。”
齐崇光登时笑容愈深,心中甜如蜜。
之前抱她在怀,心底无比畅美。
如今,隔着墙互相呼唤,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时而说起五年来彼此的际遇,时而低低互唤一声,时而诉说对彼此的倾慕。
于旁人而言,这样似乎有几分傻气,但于彼此,却是觉得情投意合,心中有无限的爱意流溢。
聊了一阵,听得那边蕾儿打了个哈欠,齐崇光生怕自己的心头好累坏了,连忙道:“好了,今天让你累着了,快歇息吧,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蕾儿应了一声,旋即再无声息。
齐崇光却仍旧傻坐了一会儿,这才躺到床榻上,回忆了一遍今天与蕾儿相对的种种,只觉得色销魂受,情愿就这样,与她相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