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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朴微微张口，有窒息，有震撼，还有许多疑问，比如，他为什么不现在出手？
可惜，老人没有给他时间去询问，转身带着小孩与青牛离开这里。
李朴顿了顿，拽着卓小倩紧跟随后。
“前辈..”李朴喊道。
“你的境界太低了。”老人说道。
“我也没办法啊！”李朴郁闷，他修行不过百，纵然有无数代天体的领悟在其中，但这具肉身毕竟是一具新生肉身，根本无法承受，故而将那些记忆都封印了。
“开启你的记忆。”老人停下步伐，盯着他认真说道。
“我会死。”李朴苦笑。
千百万年下来的天体记忆，集于一身，他根本无法承受，只会爆体而亡，死的连渣都不剩。
昔日，他觉醒之时，便承受过那样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
嗯？
醒悟过来，李朴一下子呆住了，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他没有与人说起过，老人何以知道？
再想想以往的一幕幕，和刚才的画面，他愈发的相信这位老人便是一位至强者了，甚至达到了传说中的‘仙’还是‘帝’？
“请前辈赐教。”李朴大步跟上去。
“那双月仙帝修行了无数岁月，而你也拥有这样的积累，开启记忆，一朝觉醒，一梦千百万年，这是最后的选择。”老人认真讲述：“也是女帝为你留下的最后一笔。”
李朴神情肃穆，没有作声。
“你或许会死，但也有可能会成功，唯有这样你才有实力去对抗双月。”他认真说道。
“什么记忆？”一旁，卓小倩露出不解之意。
“这个女娃，你最近送她远离这里。”老人扫过她一眼。
“我才不要走。”卓小倩翻了个白眼。
李朴默不作声，他知晓老人的非凡，连月明这样的人也都忌惮，但从老人的只言片语，他却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那少年身影有问题，有大问题，或许，那并非月明的真身，唯有这样的解释才能明白少年月明为何没有出手。
而今，双方决裂，也就意味着大战不远了。
这场大战，不是因为通道是否开启，而是因为月明觉得有些地方错了，又或者他认为李朴没有必要存在了。
联想到，不久前在酒楼所听到的一切，李朴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握紧双手。
那种被被人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啊！
千百万年下来，不是九州强者有多强，有多努力，而是因为他月明不屑于出手。
“呵呵。”想着想着，他不禁笑了起来：“我想请问，如果我开启记忆，融合所有，是否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
他希望可以。
但老人的回答，让他很失望：“接近。”
这两个字很牵强，接近，是否意味着远远不到？但同样也是一个希望，因为他在接近。
“你没有选择，你必须不惜一切的让自己强大。”老人开口：“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场大战的缘故，更是因为你身后的大地，它在凋零。”
李朴猛然醒悟。
如果不是老人提及，他几乎忘记了，是的，没错，九州正在凋零，他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紧迫。
三年？五年？十年？
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我明白了。”李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这是你必须要走的一条路。”老人低语：“去吧！我能帮助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他顿了顿，侧过脸，目光深邃看一眼身后的古城。
普天之下，除却他和捁月，谁也无法挡住月明的步伐，但这仅仅是挡住，想要彻底让他停下来，他没有能力。
李朴恰好注意到老人的视线和神情，他心中一紧，却是有了答案，当下也不再多说，带着卓小倩远远离去。
“师傅师傅，我看见刚才那个人。”孩童轻声说道。
“我知道。”老人面无表情，转过身子，一老一小，一牛，就这样静立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少年身影从虚空中走出来，冷冷的看着老人。
“千百万年，你都不曾出手，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呢？”老人抬起头：“你是在害怕吗？”
他默不作声。
“女帝打败了你，拿走了你的一缕神魂，你害怕女帝还活着？还是害怕女帝之后又一次将你打败？”老人嘴角上扬，露出讥讽之意：“无敌的仙帝，也有恐惧的时候吗？”
他眼神冰冷，杀意弥漫，天空也在这一刻昏沉了下来，似乎只要他意念一动，这片天空将坍塌下来。
老人面无波澜，小孩却是紧张了起来，一旁的青牛低吼连连，显得不安与烦操。
彭！
老人弹指一挥，五行之力破空而出，瞬息间，狂风大作，将那片笼罩在这里的乌云吹散。
“你真身不曾来，确定要动手吗？”老人看着他。
少年人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眼神中的杀意愈发的浓郁，许久，那种杀意也逐渐平息下来，显然一缕分身的他要动手，的确讨不了好处。
“你一直在阻止我，但你很快就阻止古城之外不了我了。”他冷笑，转身，身影淡化下来，最后消失在这里。
许久过后，确定少年人真的离开了，老人这才松懈下来。
“三生道..”他轻语，神情凝重，这是一种古老的功法，源自于女娲，修行到极尽可以衍生出真正的生命体。
很显然，月明已经将此法修行到了一种前无古人踏足的地步，一缕分身的凝聚，竟然也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徒儿，咋们走。”老人说道。
“师傅，我们去哪？”孩童眨着眼。
“去找那个该死的老小子，他家的牛还在这里呢！”老人笑着骂道：“帮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牛，也应该讨点什么了。”
孩童‘哦’的一声。
一老一小，一牛，离去以后，约莫半个时辰，一名十三四岁的光秃小少年来到这里。
“阿尼陀佛。”他双手合十，清秀的脸孔满是庄严，待在这里足足十来分钟，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