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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把妹妹卖了
“好吧。”姜恒犹豫一秒，道：“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待他们进入铁腕城的北城之际，天色也黯淡下来了。
热闹非凡的城中，华灯初上。鳞次节比的高楼大厦气派地耸立满城，街道上、天穹中处到都是行人、灵武、马车和飞禽灵兽，或许是在荒野中待了太久，姜恒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竟然莫名地开心起来。
小男孩和胖狗熊进入城中，就像一滴水落进汪洋里一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恒和小骨就像两个普通人，惬意地行走在眼花缭乱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心情很是舒畅。他们也不怕跟丢小男孩，因为姜恒的落月剑法已经大成，啼听之术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只要听过一个人的脚步声，且那人在一万丈范围内，他就可以轻松锁定，即便是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
由于这里地处两界边缘地带，城中自然混际不少逃犯、匪徒之际，整座城的风气都颇为豪放且充冲满匪气。随时可以看见冲突和粗俗的辱骂声，但却没有一个血斗厮杀。他们唯一解决矛盾的方式就是掰腕子。
街道两旁放着许多坚硬的石台，因为矛盾可能随时爆发，所以掰腕子的工具场地要时刻准备着。掰腕子就是一场赌博，钱财、灵宝或手脚胳臂，甚至脑袋都可能拿出来赌。
城内的侍卫特别多，一旦有人掰起腕子，就马上有一到数位侍卫围拢过来，给他们充当裁判。侍卫们会收取百分之四十赌注作为酬劳，如果是赌胳膊、腿、脑袋等，侍卫们会充当免费屠夫，败者当街就会被砍掉“筹码”。
街道两旁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或者是叹息声，因为每一处掰腕子的场地，都是一个小型赌局，围观人群可以随时随地下筹码参与赌博。
由于，这里风气使然，青楼也是遍地开花，一些穿着暴露的风尘女子，混在街道上随处拉客。
其中就有一个涂抹着俗脂艳粉的女子，纠缠了姜恒两里路，直到姜恒掏出两枚金币才把她打发掉。
“掌管这座城池的，肯定是一位睿智的将军或者大强盗头子。”姜恒称赞道：“竟然能将这种超大城池掌管的热闹非凡却井然有序。”
铁腕城占地逾越一千多里，人口更是超过两亿。它是规模就相当于一座中小型王国。
“是挺不简单的。”小骨随意地附和道，但它更关心那个小男孩，便提醒着问道：“主人还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吗？”
“放心，没跟丢。”姜恒哑然失笑。小骨没有什么心眼，想的东西都比较单纯，如果它想着什么事，就会一直惦记着。
“那就好。”小骨点头说道。
“这铁腕城城主，绝对是一个大人物，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姜恒一路看来，对那位城主愈加敬佩。
这中掰腕子的手段看似儿戏，却能解决所有绝大部分的纷争和矛盾。
“不知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事先并没有详细地打听过。”小骨摇了摇头，然后很突兀地问道：“主人，你要喝花酒吗？”
“不。”姜恒诧异地摇了摇头。
“你要吃东西吗？”
“还有点反胃，不想吃。”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干，咱们就快点跟上去吧。”小骨绕了一圈又饶了回来。
姜恒啼笑皆非地说道：“奇怪了，你怎么对那个小鬼这么上心？”
“我总觉得他要干什么坏事。”小骨终于道出了心头的担忧。
……………………………
水凉的天穹上，三十丈空的位置，有一个瘦猴子般的灵武商人，正在叫卖着他饲养的几头巨型载人秃鹫。其下方有一座颇为气派的拍卖楼，拿着铁矛的小男孩和两阶大狗熊，从拍卖楼正门走出来。
“别垂头丧气的，我们已经为哥哥报仇了，还赚了这么多金币，应该高兴才对。”小男孩怀中揣着一袋鼓鼓囊囊的金币，强挤出一副笑脸，对大狗熊说道：“一会给你买十罐，你最爱吃的蜂蜜。”
可是，大狗熊抱着空空的竹筐子，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它眼中甚至浮现出了泪花。
“少给我装可怜！”小男孩愤怒地说道：“我哥哥死得那么凄惨，连皮都被她的族人剥了！我们当时一起发誓，要杀光她们族人，结果把她偷偷绑架到哥哥的坟前，你却不敢动手！”
“唔。”大狗熊抬头看着他，仿佛是在说他也没敢。
“所以啊！我把她卖了，难道有错吗？”小男孩冲着大狗熊吼道。
大狗熊摇了摇头，意思是他说的没有错。
“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走，一起去吃顿好的，把她忘了！”
说着，小男孩气冲冲地向街西走去，抱着空竹篓的大狗熊则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面。
“看来他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啊。”站在巷子口的姜恒，吃惊地对小骨说道：“原来他们不是兄妹也不是熟人，而是仇人，他之所以对小丫头那么好，完全出于愧疚？”
“他肯定舍不得那个小丫头。”小骨用难过的目光看着小男孩的背影，道：“主人，我们要不要帮他？”
“不。”姜恒摇头说道：“他如果没有主意，我们就不能轻易帮他。”
约莫走了几十步，小男孩突然停住脚步，低着头，泪水哗哗地滴落下来。
“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他难过自责地道：“她和我们一起相处半年，天天叫我哥哥，到最后却被我们卖了。”
大狗熊低着头，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伤心片刻后，他陡然抹了一把泪痕，从怀中掏出一袋子金币，毅然冲回到拍卖楼前。恰好这时，一个穿金戴银、闹满肠肥的富商，在几名侍卫保护下，抱着那个扎着羊角辫、脸上挂着泪痕的、四五岁的小丫头走出来。
“哥哥！”小丫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看见小男孩就哭闹起来，并极力想从富商怀中冲到大狗熊的怀里。
“金子给你！”小男孩脸上挂满了泪痕，拿着一袋着金币，朝富商面前冲去，道：“把妹妹还给我！”
可是，富商旁边的两名黑铁初境的彪形大汉，却轻易地挡住了他和大狗熊。
“我错了，我不该把妹妹卖了。求求你们，把妹妹还给我！”小男孩的脑袋被一名壮汉的手掌抵着，使他不能前进分毫，但他却固执地举着金币吼叫道：“金子一枚没动，统统还给你！”
“哪来的小乞丐？”富商抱着嚎哭不止的小丫头，同时看着小男孩，露出厌恶烦躁的神情，道：“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