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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简奕!”樊思荏想要阻止他进房间,可是很明显,已经迟了。
楼上传来很重的“轰隆”声,樊思荏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楼上,就看到简奕抓着枕头,朝着茶几上的小仓鼠丢过去。
樊思荏连忙跑过去,把“super,mouse”拎离茶几。
简奕看着樊思荏的动作,表情很愤怒,声音却因为害怕,有点结巴,“这,这是你买的?”
“对啊,它叫super,mouse!”樊思荏拎起笼子,轻轻转动起来,看着小仓鼠卖力地跑着,脸上扬起很灿烂的笑容。
“你,你买这个干什么?!”简奕以为她只买了一条狗,没想到还有只小仓鼠,立刻躲得远远的,和她保持着他感觉到的“安全距离”。
樊思荏低头看着笼子里的“super,mouse”,故意靠近了两步,俏皮地笑道:“欺负你呀。”
“欺负我?”简奕没想到她敢这么直白地承认。
樊思荏点了点头,说,“对啊,有了super,mouse,你以后都不能凶我了。”
“我……我什么时候凶你了!”简奕真是感觉自己在演绎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把这个樊思荏照顾好了,她却恩将仇报。
樊思荏嘻嘻一笑,特意往他所在的大床方向走近了几步,表情嚣张,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之前怎么样,有super,mouse在,你以后也不会凶我的,而且,我的一些提议,你一定会响应的,对不对呀?”
简奕本身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是这会儿,他想强硬都不可能了,连忙抓着被子驱赶樊思荏,不让她靠近自己。
“我警告你,别走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简奕还在那里故作镇定,想用自己的气势喝止樊思荏。
谁知,这样纸老虎一样的警告,对樊思荏压根起不到作用。
她反而玩心四起,更加逼近简奕,“不客气?你预备怎么不客气呀?”
简奕看她带着小仓鼠靠近自己,连忙后退着躲到了角落,
“樊思荏,你别太过分!我,我……”简奕还想震慑她,就见樊思荏把小仓鼠的东西丢到了床上。
啊——
简奕尖叫一声,甩开手上的棉被,一溜烟地跑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樊思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简奕听着着魔性的笑声,心情相当复杂。
他很想直接冲上去,把樊思荏拎起来丢到床上,但一看到那种小仓鼠,就秒怂了。
樊思荏真的从没有看到过简奕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把super,mouse放到自己背后,一本正经地对这简奕说,“那个,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
“我可以把super,mouse,送回我的房间,以后都不放你看到,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凶我,欺负我!”樊思荏双手背于身后,不缓不慢,极为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简奕被她欺负成这样,肯定是不想接受这样“屈辱”的协议的冷哼一声,说,“你买这老鼠,就已经不对了,现在还想用这玩意威胁我?我警告你,我是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的恶势力……”
话没有说完,樊思荏就一次把小仓鼠拿到面前,朝他走近了两步。
“停,停,停——”简奕连连喊出了三个“停”,人也退到了沙发的角落,说,“行,你说什么就什么,我认了!快点把这东西拿远点!”
“呐,这可是你答应的,我把super,mouse拿走之后,你可不能打击报复,否则我还是要让它来制裁你的!”樊思荏看着他的怂样,脸上的笑容越发嘚瑟起来。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追究,只要你把它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简奕没好气地长舒了口气,真的是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了这种不平等的协议。
“行!一言为定!”樊思荏开心点举起小仓鼠,点了点它的小爪子,犒劳了一粒小花生,而后带着它回到自己的房间。
简奕在确定小仓鼠不在自己的房间之后,才好似泄了气的脾气,缓缓耷拉下来。
他瘫了一样坐在沙发上,表情有种如释重负的调调,长长叹着气,缓和着自己惊慌无措的情绪。
叩,叩叩。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简奕不用想也知道是樊思荏。
可是,这会儿他真的懒得理她,尤其是心里的火气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樊思荏敲了好几下门,都得不到回应,心里也知道简奕在为了小仓鼠的事情跟自己生气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简奕,咱说好的不记仇,不追究的呢?你这样不理我,摆明了就是在生我的气,那么我们不如再次清楚super,mouse好好谈谈?”
话音刚落,门已经开了。
简奕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脸上虽然看起来温和,声音却冷得可以冻死人,一字一句地问道:“樊思荏,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你,晚饭吃什么?”樊思荏扬着唇看着他,一双水眸笑起来弯弯如月,眼底透着阳光一样灼亮的光芒。
简奕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道,“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呀,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樊思荏说着,就去挽他的胳膊。
简奕生气地想要甩开,樊思荏却用力握紧,不让他撇开自己。
“你这么拽着我,要我怎么做菜?”简奕真的很想揍她,拧着眉注视着两人紧贴着的双手。
他的眼神锐利,如同寒冰般的利刃,透着慑人的寒意。
樊思荏立刻松开手,站到一旁,“那你做吧,我在这里看着,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简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从冰箱里拿出鸡丁和芦蒿,准备做一个宫保鸡丁,一个清炒芦蒿。
樊思荏嘟着嘴站在旁边,看着简奕熟练的操作,小声问道:“简奕,你这次生我的气,决定生多久呀?”
这个问题很奇葩。
简奕蹙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樊思荏抿了抿唇,瘪了瘪嘴,表情略显失落在站在门口看着他。
简奕在切菜和炒菜的转换过程中,刚好可以看到她的样子,眉心越发紧蹙起来。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跟她说话,只是专心做完了两个菜。
樊思荏看他的菜都起锅装盘了,立刻上前,想帮忙端菜,简奕直接拍掉了她的手:“不用你端。”
其实,他只是怕刚炒出来的菜太烫,烫伤她的手。
可在樊思荏看来,就是简奕气得不得了,都不愿意搭理她了,脸色顿时垮下来,伤心道:“对不起嘛,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着,抽了抽鼻子,眼眶湿润起来。
简奕的动作有所迟疑,他本身就只是不想烫到她,没想到引得她哭了起来,没好气地清了清嗓子说,“不让你端菜,是因为盘子太烫了。你以为是什么?”
“啊?”
“关于那只小老鼠的事情,我是很生气,但是看你不再愁眉不展,笑得那么开心,我就自认倒霉了,谁让我那么不济事,偏偏怕老鼠呢。”
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酷酷的,但是给人的感觉比平时帅多了。
“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了?”樊思荏脸上的表情立刻亮了,挽着他的手臂问道。
“生气!”简奕瞪了她一眼,说,“怎么可能不生气?”
樊思荏咬了咬唇,拉着他的手说,央求道:“哎呀,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拿super,mouse吓唬你了,好不好?”
“哼,信你才怪!”简奕才不相信她,撇了撇嘴说,“今天保证了,明天就忘记了。”
“不会啦,只要你不凶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樊思荏挽着他的手,把脸靠在他的手臂上,好像小猫一样乖乖蹭了蹭。
一辈子?
这个词,对于简奕来说,很有吸引力。
他轻挑着眉梢看着她,重复了一遍,道,“一辈子?”
“嗯!”
简奕看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缓缓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一辈子,可是很长的,只是这样可不行。”
……
樊思荏一听这话,再配合他的眼神,立刻知道他的思想污了,用力踩了他的脚面,把人撞开,喝斥道,“简奕,你个大流氓!现在,是我不要搭理你了,哼!”
说完,她端着两盘菜走去餐厅。
简奕被她踩得不轻,靠在橱柜旁轻柔揉着自己发疼的脚背。
“樊思荏,你真是……”
“我怎么了?我视线正面阳光,不像有些人,想得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樊思荏再次走回厨房,拿了碗筷,把热好的骨头汤一起端去厨房。
简奕心里憋屈,不满意地反驳道,“拜托,说一辈子的可不是我!你既然说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人不往深入一方面想?”
“一辈子怎么了?!”樊思荏看他还在那里强词夺理,红着脸,拿起面前的鸡骨头丢向他。
简奕侧身躲开,压低了嗓子警告道,“樊思荏,你别太过分了,信不信我……”
“你什么呀?”樊思荏一点都不怕他,嘟着嘴喝斥道,“你再威胁我试试,我让super,mouse今晚跟你睡!”
“切,刚说好的一辈子不拿老鼠吓唬我了,这才多久呀,立刻改口了。”简奕冷叱一声,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呀。”
“简奕,你混蛋!”樊思荏刚说的话,被自己打脸了,立刻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多谢抬举,混蛋也是被某人逼出来的。”简奕立刻怼了一句。
别看他平时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真的跟人怼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示弱呢。
樊思荏咬着唇瞪着他,两个人同时夹到了一块鸡丁。
这下好了,又是一次明争暗斗地较量。
简奕这一次是完全不打算退让,手上不留情,好几次都直接用筷子打开了樊思荏的手。
最终,他吃到了那块鸡丁。
樊思荏火大了,站起来,对着两盘菜,“呸呸呸呸呸……”
简奕看着她这么粗俗,不文雅的举动,“啪”的放下筷子,喝斥道,“樊思荏,你别太过分了!”
“干嘛?我吃饭的习惯,你接受不了,可以不吃嘛!”樊思荏一脸得意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丁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着。
她一边吃,还一边用丰富的表情怼着简奕,那个样子贱贱的,让人很想揍她。
简奕一直都是有轻微洁癖的人,所以刚才樊思荏对菜做了那样的动作,他以前肯定是吃不下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早已经喜欢上樊思荏了,所以,跟她之间任何亲密的举动,都不会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于是,他直接用端起宫保鸡丁的盘子,把自己碗里的饭倒进去,做成宫保鸡丁盖浇饭。
樊思荏原本还在那里小口小口吃着菜,一看简奕这个举动,眉心立时皱了起来,不开心地嘟着嘴瞪着他。
“简奕,你这样,我吃什么呀?”
“你可以吃清炒芦蒿盖浇饭。”简奕挑眉给了建议,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盘中的宫保鸡丁盖浇饭,还不忘冷讽道,“刚好,你的体重需要降一降,这种绿色蔬菜最适合你了。”
……
樊思荏听了这话,低头查看了自己的身材,生气道:“简奕,你这是说我胖吗?”
“不然呢?”简奕连看都不看她,专心吃着自己的晚饭。
“混蛋,睁眼说瞎话!我哪里胖了?”
“你?”简奕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说,“你是哪里都胖,就前面瘦,跟飞机场一样。”
“我靠!”樊思荏拍案而起,站在原地死死瞪着简奕,结果人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简奕知道她快气炸,但是自己心情舒畅,只觉得连着之前房间里小仓鼠的仇也报了。
樊思荏拧着眉,瞪了他很久,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干脆不吃饭了,直接往楼上房间走去。
“砰”的一声,她重重关了房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鼓着腮帮子,生气道:“臭简奕,死冰块,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在做心理治疗的病人,你竟然也不让这一点,气死我了!”
她大声嚷嚷发泄着,说话的声音足可以让楼下的简奕听得清清楚楚。或者说,她都是故意说给简奕听的。
可是,楼下的人压根无动于衷,慢慢悠悠地吃完了自己的晚餐,清洗了碗碟之后,回到房间。
樊思荏听着走廊上的声音,本以为简奕回来自己这里安慰她的,没想到那个家伙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压根问都不问她一下。
“臭冰块,坏冰块,一点都不懂得宠女孩子,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冰块!”樊思荏气得鼻子冒烟,不大喘气地大声数落了一番之后,翻个身,抱起床头柜上的小仓鼠,有些无聊地转动了它的笼子,让它屁颠屁颠地跑着圈,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隔壁卧室,简奕虽然回了房间,却有点傻气地贴在墙上,听着隔壁樊思荏的动静。
结果发现,一开始那里还能传来各种谩骂和抱怨声,没过多久就变得安静下来了。
简奕本身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樊思荏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也不知道这样的冷淡和争吵,会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突然,墙上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简奕仔细听完之后,根据摩斯密码组合,解开了这敲击声的意思。
——你睡了吗?
这是樊思荏传过来的问题。
简奕静默了片刻,用同样的方式敲击墙壁。
——还没有。
樊思荏听清楚了他的回复,原本耷拉着的俏脸,立刻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她立刻会继续了这场敲击对话。
——你还很生气吗?
简奕笑着摇了摇头,回复道:
——不生气了。
这个回答,让樊思荏很惊讶,正想把话题进行下去,就听简奕再次敲击了墙壁:
——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下一碗骨汤面?
樊思荏听着这个问题,脸上笑开了花。
她抱着被子,好像摇篮一样,前后摇晃着身体,不缓不慢地回复道:
——要!
简奕听着这个简单明了的回答,不觉笑了起来。
——那你等着,我做好了告诉你。
——好。
樊思荏立刻给了回答,就听到隔壁有了动静。
简奕开门下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再次传来脚步声。
樊思荏以为简奕会直接敲自己的门,便想着到门口等着。
可是,实际并非如此。
简奕只是把面放在她的房门口,而后再次回到墙壁前,用之前的方式敲击:
——面条就放在你的房门口,趁热吃。
樊思荏听后,立刻就把开门,把面条端进房间。
爽口的面条,配上鲜美的骨汤,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一刻钟后,她总算是吃完了,立刻用之前的对话方式:
——超级好吃,谢谢。
——饱了吗?
简奕看她静默了很久才有了回复,猜测她已经吃完了。
——嗯,饱了。
——那么,要睡了吗?
简奕看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自从她经历了“金店”事件之后,精神力都有点涣散,每天都睡得比较早。
樊思荏打了个饱嗝,舒展了一下四肢,躺回床上:
——嗯,吃饱了,总归会觉得困。
这话之后,简奕那头沉默好久,才再次听到敲击声:
——那么,今晚你是要一个人睡吗?
樊思荏蹙眉想了想,同样是迟疑了好久,才回复道:
——怕冷,你要过来吗?
——有老鼠,不行。
简奕这一句回复得特别快。
樊思荏解开这话的意思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隔壁,简奕单手枕着头,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继续敲击道:
——到门口去。
啊?
樊思荏略显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心想:他不是真的要过来把?难道为了陪我,连自己的恐惧也打算克服了吗?
于是,她来到房门口,轻轻开了一点门缝。
简奕就站在门口,一看她开了门缝,立刻推开门,拉着她的手,回到自己房间。
“喂,简奕,你,你,你干嘛?”樊思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护在胸前看着他。
“你不是怕冷睡不着啊?”简奕掀开被子,说:“早点睡吧。”
……
樊思荏无语,冷不防地白了他一眼,说,“你让我到门口,就是为了让我来你的房间呀?”
“是啊,你屋里有老鼠,我不可能去。”简奕的表情很无辜,说的话听起来也是特别有道理。
樊思荏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看他一副冷冷淡淡,好不热情的样子,转身就走。
简奕看他想要离开,连忙上前扯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入怀里:“不是怕冷吗?怎么还要回去?”
“怕冷,不代表我一定要……”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双脚离地,失去了重心。
“啊——”樊思荏尖叫一声,就见简奕抱她到了床上。
“简奕,你……”樊思荏惊恐,想要斥责他,就被他用食指点住了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安心睡觉,别再胡闹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他起身走进浴室。
其实,他并不是要洗什么澡,只是在彼此相互对视的情况下,他会有点冲动。未免伤害到现在的她,最好的方式还是让自己保持冷静。
樊思荏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看看周围熟悉的环境,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已经有很多个晚上,她都是在这里入睡的。
他的被子很松软,是最好的蚕丝被,所以亲肤性特别好。
樊思荏翻了个身,裹着被子闭上眼睛。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没过多久,简奕从里面走出来,其实什么都没有清洗过,就是在里面坐了一会儿。
他回到床上,看着身侧已经入睡的樊思荏,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谁知,身边的人压根没有睡着,一见他躺下,立刻转身看着他,脸上露出了非常俏皮的笑容。
这可是把简奕吓了一跳,整下下床,就被樊思荏抱住了腰。
她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好像小猫一样嗲嗲的,“简奕,你说,我应该辞掉警察的工作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简奕略显迟疑地看着她,就见她抬头,和他对视着。
“因为,我今天去宠物市场的时候,看到一个拿着玩具枪的小朋友,都有点情绪失控了。我觉得,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不一样,似乎是非常严重的。”
简奕听了这话,脸色明显起了变化,连忙坐起来,紧张地查看樊思荏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没有。”樊思荏看着他的眼睛,立刻摇了摇头,“就是小朋友在玩而已,只是我看到仿真的武器,突然非常害怕,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警察的工作。”
简奕没有说话,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听着她道:“可是,警察是我追求了十几年的梦想,却要在这种情况下放弃,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如果你决定辞职,可以去上护理学。”简奕轻抚她的脑袋,声音淡淡的,却很温和,“我一直觉得,你在医疗上的天赋,是绝无仅有的。”
樊思荏没想到他对自己会有这样高的评价,愣愣地看着他,小声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嗯。”简奕点了点头,突然补了一句,“不过,比我还差那么一点。”
“切,自恋狂。”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其实,我可以直接进医学院上课的。”
“是吗?”简奕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我有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只是属于休学状态。”樊思荏沉沉叹了口气说,“当你有个院长的父亲,这些都不是难的。”
简奕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帮她掖好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那你还是有选择的,只是看你想不想做选择而已。”
“可是,这么努力,却半途放弃……”
“也不算半途而废,因为你已经做到了,就当是体验两种不同的工作吧。”简奕关了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淡淡道,“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经历的。”
樊思荏没有再说话,双手抱着他,靠在他怀里,心里静静思考着他的话。
确实,正常情况,怎么可能有做警察和做医生的两种经历呢?
所以,她算是个特例,应该接受这种好似命运的安排吗?
樊思荏缓缓闭上眼睛,暂时还是没办法确定的。
简奕听着她平和匀致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入睡。
不管是做医生还是警察,只要她高兴就好,他并不会特别给什么意见,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希望樊思荏可以从事安全一点的工作,相比之下,还是医生比较稳当。
想着,想着,他也觉得困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樊思荏睡得正想,被这声音吵醒,心里有很重的起床气,抓起枕头,就朝着阳台的落地窗丢去。
不过,这一下,她扔的不是自己的枕头,而是简奕的,一下子又把简奕吵醒了。
“呃……”简奕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贴到了床上,拧着眉睁开双眼,就见樊思荏抽出她自己枕着的枕头,就要往他脸上丟,连忙抬手挡开,抢走了那个枕头,枕在自己头下方。
樊思荏感觉到自己手上的东西被抢走了,迷糊地睁开双眼,就看到简奕帅气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嘟着嘴,用力推了他一下,不满意道:“混蛋,你干嘛呀!没听到外面吵死了。”
“鸟叫声,你丢这些有用?”简奕闭着眼睛,同样是很想睡的状态。
樊思荏不高兴地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然后又用自己的后背挤他,不耐烦道,“你去赶一下嘛!”
“不要。”
“哎呀,赶一下吗,吵死了!”樊思荏说着,又把他往床边挤了挤。
简奕真的是不想动,挤着挤着,就把他挤到了地板上。
“嘶……”简奕吃痛地坐起来,就看到床上樊思荏霸道地站了自己的位置。
他拧着眉站起来,想回到床上,有听着外面确实有点吵,便走到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前,按了封闭阳台的按钮。
室内顿时暗了下来,鸟叫声也比之前轻了很多。
他重新回到床前,闭着眼睛倒在床上。
这样的动静,把樊思荏震得坐起来,拧着眉瞪着他,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重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继续睡了。
身旁,原本还闭目小憩的简奕,突然感觉到她躺下了,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她一下,翻了个身,抢了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樊思荏感觉到有人跟自己抢被子,不开心了,手上狠狠用力,想要把被子拉扯回来,不想力气不够简奕那么大,直接被他拽跑了。
她心里生气,睁开眼睛瞪着他,发现他睡得倒是舒舒服服的,心里挺不高兴的,正想坐起来,把被子抢回来,就被他一个翻身,抱在了怀里。
“诶……”樊思荏被他抱得很紧,不高兴地想要把人推开。
简奕却略带威胁地开口道,“不许胡闹,好好睡觉,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腰上。
樊思荏僵了一下,立刻就安静下来,拧着眉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如此,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应该还是蛮长时间的。
走廊上传来一串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哎哟,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睡着呢?”姜婶一边说,一边走去阳台,拉开窗帘,打开封闭式阳台,让阳光可以照进房间。
床上,樊思荏和简奕听着这声音,猛地惊醒过来。
两人虽然还有点懵,但全都睁开了双眼,尤其是简奕直接坐了起来。
他一看到姜婶,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婶,你怎么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
“哎哟,这是什么话呀,你从小就是我带大的,现在进你的房间,还要你的批准呀?”姜婶并不知道樊思荏也睡在这里,这会儿转身也没有看到她,于是往床前走去。
“停,别过来了!”简奕看到樊思荏紧张的表情,知道她怕被姜婶看到,连忙喝止了姜婶的行为,说,“我马上起床!”
“嘿呦喂,臭小子,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敢对我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了?”姜婶可不怕简奕的冰块脸,扬起手就要打他。
突然,她发现床上还有个人,微张着嘴看着简奕,暗暗使着眼色。
她记得很清楚,简奕亲口告诉她的,他和樊思荏还没有道同床共枕的地步,但是现在不是自打嘴巴吗?
床上,樊思荏面前的被子被简奕压着,以至于有点透不过气,她用力一甩,直接坐了起来,正好对上了姜婶的目光。
三个人,在同一个情景下,显得非常尴尬。
还是姜婶,刻意清了清嗓子,好像没事人似的,说道,“好了,快点起床吃早餐了,我在餐厅等你们。”
说完,她好像开溜一样,快速走出卧室。
房内,简奕和樊思荏四目相对,各自红了脸,二话不说,下床洗漱。
唯一不同的是,简奕在自己卧室洗漱,樊思荏则赤着脚,三步并两步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陆续下楼,来到餐厅。
姜婶做的是传统的早餐,也就是豆浆油条的组合。
樊思荏在简奕面前坐下,就听到姜婶说,“来来来,快点趁热吃。思荏,你今天有什么安排?要出门吗?”
“嗯,我去心理诊所见韩医生。”樊思荏原本打算睡懒觉,也是因为她今天依旧不用上班,结果被姜婶全部搅合了,只能早点去诊所了。
“哦,”姜婶大约知道她的情况,点了点头问道,“那中午回来吃饭吗?”
樊思荏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呀,便回答道:“回来。”
“那行,我等会做个松鼠鳜鱼,然后炒两个菜,咱俩一起吃午饭。”姜婶今天家里没有什么事,就想着留在这里吃午餐。
“好。”樊思荏很爽快地答应了,而后看着简奕问道,“车库那辆车子修好了吧?”
“怎么?”简奕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起那辆车子。
“如果修好了,我就自己开车去诊所吧,省得你来回跑,也不顺路。”樊思荏是为他着想,但是简奕并不领情。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冷声道:“没修好。”
“没修好?”樊思荏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道,“没修好的话,为什么送回来?该放在修车行继续修呀。”
简奕低头喝着豆浆,脸色臭臭的,压根不理她。
一旁的姜婶却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笑着拍了拍樊思荏的手说,“傻丫头,你自己开什么车呀,就让阿奕送你嘛,这样还安全。”
“那我不是怕他上班来不及嘛。”樊思荏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被忽视了,心里很不高兴。
姜婶笑了笑,说,“知道你心疼他,怕他受累!可是,男人嘛,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了,受点累也是应该的,你呀,不用想太多的。”
她这番话,虽然是在安抚樊思荏,可是另一反面也点明了樊思荏的心思,让简奕明白她不是不让他送,而是怕他太累。
于是,就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化解了简奕和樊思荏之间的僵滞。
没过多久,两人都吃完了早餐,拿了外套和包包,就走出了别墅。
姜婶送他们到了门口,看着他们的车里离开之后,才回到别墅里。
她收拾了一下碗筷,就给客厅的小one为了些羊奶和狗粮,而后又到樊思荏的卧室,给super,mouse喂了点鼠粮。
紧接着,姜婶又把整个屋子收拾了一下,出门丟垃圾的时候,她突然留意到一辆停在角落的黑色轿车。
那车子很奇怪,从昨天开始,她就又看到了,这会儿也还在。
而且车上拉了窗帘,也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姜婶毕竟是长年生活在简家的老女佣,耳濡目染下,对一些危险也特别敏感。
她走上前,想要查看一下车子的情况,就听到发动机的声音,那辆车子直接开离了别墅区。
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她心里有了更多疑惑了,回到别墅,拿出手机给简单打了电话。
“喂,小单啊?”
“姜婶,很久不见了,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是出了什么事吗?”简单有点意外这个电话,满是疑惑地问道。
“小单啊,我在阿奕的别墅附近,看到了一辆可疑的车子,车牌是XE309,黑色Polo。”姜婶把车子的信息告诉简单,说,“这车子在别墅旁停了两天,拉了窗帘,不像是抓在这里的人,也不像是来走亲访友的,我刚想上前查看,人家就把车子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