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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不上?白瑶华怔了片刻,忽地把椅子一拍——她真是太着急,糊涂了,一个是百年前的《食汇录》,一个是几十年前的《南叶集》,根本不是同一本书,何来白家偷盗一说?
“我们白家,没有偷夔国府的《南叶集》!”白瑶华欣喜而笑,站起身来。
他们依旧没法解释,《食汇录》为何会和《南叶集》下部一模一样,但却能证明白家不是贼。
事实真相终于向他们掀开了冰山一角,大家都很振奋,干脆一起下厨,各自做了两道拿手菜,干起杯来。
就在他们觥筹交错,抚额相庆之时,夔国府的荣寿堂里,气氛却很压抑。老太君史氏盘腿坐在西次间的大炕上,面容凝重而严肃。在她身旁,搁着一口敞开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正是白家祠堂里的那些东西。
顾连云坐在下首,不时去瞅箱子,心内忐忑,生怕是他和白瑶华会面的事被发现了。
魏氏坐在炕沿上,和史氏中间隔着一个箱子,她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我刚刚看完了白家的族谱。”史氏终于开口了。
原来不是为他,顾连云松了口气:“老太君可有发现?”
魏氏亦问:“《南叶集》是不是他们偷的?”
史氏从箱子里把白氏族谱拿出来,递给了魏氏:“原来白家的老祖宗,名叫白全林,那本《食汇录》,便是他传下来的。”
白全林?顾连云一脸茫然。而魏氏却是把白氏族谱接在手里,愣住不动了。
顾连云从魏氏的表情中看出来不对劲,问道:“白全林是谁?”
魏氏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看着史氏,没敢作声。
史氏叹了口气,语气却是忿忿的:“夔国府当年的厨房总管,南叶夫人的师傅,就叫白全林!”
大张旗鼓地闹了这么久,结果却是南叶夫人的师傅,这让他们怎么收场!
顾连云明白了:“所以,白家是被冤枉的?”
能不能不要把冤枉两个字说出来,夔国府的面子就要丢尽了。史氏苦恼万分:“此事如果传出去,夔国府必将颜面尽失,成为大家的笑柄。”
岂止颜面尽失这么简单,魏氏已经开始心慌了:“我们先前为了《南叶集》,关押了白家人,皇上本来就很不满,这下要是知道白家人是冤枉的,会不会斥责夔国府?会不会连累皇后娘娘失宠?”
魏氏说的,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史氏额上冷汗直冒,再也坐不住:“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白家知道!”
顾连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子的,脸色变得有点发白:“老太君,这事儿白家只怕已经是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史氏看向了他,“族谱一直在荣寿堂放着,他们想看也看不到。”
顾连云有点不敢开口,踌躇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拿给白瑶华看过了……”
“什么?!”史氏猛地一惊,“你什么时候给她看的?为什么要给她看?”
“就是今天的事儿……”顾连云喃喃地道,“她手持兰陵王的玉佩,乘着兰陵王的马车,话里话外拿兰陵王压着我,我一时没顶住,就,就……”
“混账!”史氏气得不轻,呼吸急促起来。
她年事已高,魏氏生怕她被气出个好歹来,赶紧去给她顺气:“老太君,您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解决的。”
顾连云脑子里轰地一下,噗通就跪下了。冤枉白家会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不怕,但如果老太君让他气出个三长两短,他爹会把他打死吧?
史氏这会儿很着急,没功夫责备他,只是抓着魏氏的手腕,连声地催促:“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魏氏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多大点事,灭口便是。”
多大点事,就要灭口?!顾连云惊呆了。
史氏却是道:“白家在京的人不少,白瑶华肯定已经告诉他们了,如何灭口?你灭得过来?”
史氏没有完全反对这个主意,让魏氏信心大增:“老太君,不用全部灭口,杀鸡儆猴便是。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
史氏果然很感兴趣:“杀鸡儆猴?杀谁?”
“自然是杀领头的人了。”魏氏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白家大小姐,白瑶华。史氏领会了她的意思,但却瞪了她一眼:“你没听连云说,她有兰陵王撑腰,你敢动她?”
魏氏神神秘秘地一笑:“老太君,还有一招,叫作祸水东引,咱们可以嫁祸给年家,来一个一箭双雕。”
年家?年贵妃家?她在宫中与顾念慈对峙多年,若能打压一下,倒是不错的。
年家也是太后的娘家,不是轻易能动的,但年家有一个人,却是嫁祸的绝佳对象,史氏稍稍想了一下,就露出了笑容:“媳妇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魏氏得了夸赞,得意非凡,同史氏小声地商议细节去了。
顾连云跪在地上,已是惊呆了。他们为了逃脱皇上的责罚,竟打算杀人灭口?!而且看样子要杀的人,还是白瑶华?!
事情为什么会成这样?是因为他偷拿了族谱给白瑶华看吗?如此说来,他也是元凶之一了?顾连云想着想着,冷汗直冒,趁着史氏和魏氏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溜出了荣寿堂。
他一口气跑出夔国府,骑马直奔兰陵王府,但跑着跑着,速度却慢了下来。他去兰陵王府做什么?通知白瑶华?那岂不是把史氏和魏氏出卖了么?同情白瑶华固然重要,但暴露自家人,却是万万不可的。
那要怎么做,才能既救下白瑶华,又不暴露史氏和魏氏呢?
顾连云想着想着,调转马头,去了鲁国府。
鲁国府的酬勤堂里,奴仆来往穿梭,不停地把菜端进去,又不停地把菜撤出来。添香愁眉苦脸地站在饭桌旁,劝说祝鹤轩:“国公爷,您怎么又不用膳呢?照这样下去,您又得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