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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喝了一杯水之后,依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像沙漠里的丛丛灌木一样迫切需要甘霖的润泽。
问侍应生又要了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喝完之后,顿觉舒爽不少,却想要更多。
他正准备再要一杯冰水的时候,一直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的乔菲,抬手,拨了下垂散在面颊的头发,往耳后捋顺,露出染着瑰红的耳朵,耳朵上烫热的酒红迅速蔓延至脸上,加上她精致的妆容,潋滟的红唇,娇柔的媚态,像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醉芙蓉。
她起身,纤细的身体站不住似的微晃,坐在城城身边,软绵无骨似的凑近他,抬手,握住城城还在扯弄领带的手,声音柔腻的麻人,“城城,你怎么了?”
她说话时,随着娇柔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城城脸上,他脸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仿佛被她吐出的热气侵蚀,引得城城浑身猛地一颤,一股酥酥麻麻的蚀骨酥痒在体内炸开撄。
城城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像他每次亲鸢鸢无法把持的那种感觉,浑身的血液在体内高速窜动,整个人又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样,热燎燎的。
当乔菲柔软的身体靠过来时,他身体就像沙漠中久旱逢绿洲一样得到一丝纾解偿。
乔菲的手握住城城白皙劲瘦的手,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微微抬头,唇瓣几乎贴在他脸上,她绵软的嗓音像五线谱最低浓的音调刮进城城的耳蜗,城城动了动燥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想躲开乔菲的贴近,嗓音低沉而黯哑,性感而醇厚,”乔大婶,你走开......“
”城城......“
乔菲一双逐渐迷离的眼睛凝着城城精致的侧颜,又朝他靠了过来。
乔菲浑身燥热的难受,半意识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城城烦躁地推了推黏在他身上的乔菲,“乔大神,我渴......还有宴会的空调怎么调的这么高?”
乔菲额头隐隐渗出密汗,抬手,抚上城城的脸,沿着他轮廓冷硬的眉宇轻轻地摩挲,辗转鼻尖,最后落在他削薄如刃的唇面,一下一下点着,“怎么了?”
城城猛地抓住在他脸上游走的小手,裹在掌心,感觉她的手绵软无骨的像一片雪花化在他滚烫的掌心一样。
他俊逸的五官隐现醉人的潮热,像一抹无所依从的浮萍,缠住了浮木,第一次对乔菲产生了依赖,甚至是求助,”乔大婶......我好热......“
乔菲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在他已经渗出汗水的鬓角摩挲。
这时,宴会璀璨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霓虹斑斓的灯线一闪一闪的,舞会开始。
结伴的客人进入舞池跳舞,乔菲抱着城城的胳膊,礼服的领口隐露而出的半个莹软在烫在他胳膊上,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彼此身上滚烫似火的热度,就像火山里的岩浆在两人之间来回涌动。
“你别碰我......”城城推开乔菲,却又渴望她柔软的靠近,嗓音哑的厉害。
“很热?”乔菲在他耳边低喃。
“嗯。”城城用浓烈的鼻音,闷哼出声。
乔菲看了一眼大多数在舞池跳舞的众人,这边休息区光线昏暗,也看不着岳麓翰在哪儿,她心里挣扎,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也不知道继续下去会不会给玺暮城带来麻烦,可是,此刻身体的渴望已经远远胜过他对这个男人多年爱恋的渴望。
最后,一番天人交战,她撑着不多的力气,站起身,将城城扶起来,身体黏着他,“城城,去客房洗个澡就好了。”
城城现在浑身热的像一锅煮沸的开水,体内流窜的血液像一颗一颗火种,快要烧了起来,觉得洗个凉水澡是个办法,但不多的意志还是排斥乔菲的碰触,拨开缠着他胳膊的一双手,往客房部走。
可是,身体软的没有力气,晃晃悠悠的。
乔菲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前又抱住了城城的胳膊,声音柔腻的像丝丝细雨,“城城,我带你去客房,你好像喝醉了......”
城城的性格是一个热血少年,智商再高,也单纯,尤其在那种事上像青春期的大男孩懂的不多,更多的是浮躁和冲动,城城以为自己这样,是因为刚才喝酒的缘故,所以,任乔菲搀扶她走出宴会大厅,来到客户区域。
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客户区都有VIP套间为客人提供。
乔菲扶着城城走进走廊尽头一间房,进去之后,她并未关上门,腾出一只手将门轻轻虚掩,留出一道缝隙。
室内只开着筒灯,光线不是那么明亮,乔菲扶着城城来到床边。
”浴室在哪儿?“
他推开乔菲的纠缠,却不想乔菲突然往床上倒去,倒下的瞬间抓住了他的皮带,连带着他朝床上倒去。
两人双双栽倒在床上。
城城整个高括的身体压着乔菲柔软的身体,体内窜动的燥热聚集一团,像皮球一样越涨越大,撑之极限,瞬间爆发。
他意志频临绝境,双臂撑在乔菲身侧,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乔菲滚红的脸上。
乔菲今晚穿的是裹胸款礼服,整个雪白双肩与火红的礼服颜色成鲜明的对比,红的像火的颜色亦如此刻他体内燃着的火焰。
他双眼渐渐地迷离。
乔菲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抬手,扯了他的领带,扔在地上,“热的话,把衣服解开会好受一些......”
城城现在已经完全被欲,火吞噬,望着身下朦胧模糊的女人,好像看到了游戏房他将墨初鸢压在身下的情景。
他的太阳穴开始猛烈的跳动,脖颈上的血管也膨胀开来,迷离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红酒浸泡过似的,只看一眼,让人心醉。
他的情动和全部落入乔菲的眼中,她唇角展露风情一笑,抬起一只手转到裙身侧面,“嗤”一声,裙子拉链开了。
礼服没有了束缚,前方裹胸的布料松散,她轻轻一扯,礼服褪落腰间,露出半个身体。
无肩带内衣黑色,更衬得如玉的肌肤白皙诱人,她将暗扣解开,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形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她的脸颊染了一抹粉红,含羞娇媚地缓缓地环住城城的脖颈,声音娇媚入骨:“城城,是不是很难受?我帮你,好不好?
身体微微弓起,贴紧他的胸口,一双小手由上而下开始解城城的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城城的喉结上下滑动,锁骨性感诱人,衬衣彻底被敞开。
乔菲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徘徊不断,“城城,还热吗……”
“热......”城城此时被叫嚣的***彻底控制,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一个女人在晃动,并且,那个女人是墨初鸢的样子。
“鸢鸢!”
他的大掌揉着她的长发将她狠狠带入怀中,声音带着喘息:“鸢鸢,我好热......”
乔菲在听到他喊出那声鸢鸢的时候,眼泪自眼角涌了出来。
果然,他的深情,他的怜爱都给了那个丫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也挡不住身体燥热的驱使,伸手紧紧地圈住了城城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一声嘤咛,将欲火焚身的城城体内的火燃到极致,眸色中的占有欲浓烈,只看得到女人柔软的身体,他身体里膨胀的血液急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任着乔菲亲吻他。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冲进小腹,猛地扣住乔菲软滑细腻的腰,薄唇脱离乔菲的纠缠,啃噬着她白皙的脖颈:“鸢鸢......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你是我的新娘......我们还没有洞房......”
乔菲努力不让自己去听“鸢鸢”这两个带了魔咒的字眼儿,她闭上眸,任由城城生疏的在她身上肆意疯狂。
有眼泪顺着眼角安静地滑进她墨黑的发丝中,不知是因为喜极而泣,还是委屈怨愤,这么多年的痴情守护换来这一刻,她想要的,终于能得到了,可心里却难过到了极点。
城城的喘息越加深重,又觉得她身上的布料碍事,大手一扯,将礼服那点布料从她身上撕了下来,布料因撕扯的力度和粗鲁,在乔菲腰身细腻的皮肤上勒出了几道红痕。
城城的生疏让她身上滚过一层颤栗,双手扯了他的衬衫,手自他坚实滚烫的胸膛落在皮带上,吧嗒一声,皮带解开......
乔菲抱住他,“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鸢鸢......“城城一声一声唤着,整个身体压下来。
......
与此同时。
宴会大厅舞曲结束,灯光璀璨荀丽。
墨初鸢一身浅色礼服穿梭在衣着华丽的人流中,她的身份,玺暮城一向保护的很好,所以,真正见过玺夫人的人也不过是婚礼当天的一些宾客,但当时墨初鸢脸上带伤加上浓重的彩妆,所以此刻出现在人流中的墨初鸢并未引起媒体记者的追逐。
但她清美灵秀的装扮,淡妆盈彩的一张倾城娇颜,纤柔玲珑的好身材,依然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男人数道的目光像炽热的探照灯一样聚集在她身上,快要将她单薄的身子穿成筛子。
她没想到宴会已经开始,眼睛在人潮涌动的会场寻找玺暮城的身影,巡视一圈,并未发现玺暮城的身影,她从手包中掏出手机,给玺暮城打电话,然而,电话是通的,可迟迟未有人接听。
突然,腰上一紧,一只手臂环了上来。
她惊喜扭头,却见一张陌生的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脸在她面前晃动。
她急忙挣开,看着男人西装革履,双眼迷醉,似乎喝多了,她皱着眉头,绕过他,往休息区走去。
然而,男人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又贴了上去,拦住了墨初鸢的去路,顺手从台面上拿了一杯酒塞到墨初鸢手里,低头打量着她,因为醉酒的关系,说话有些不清,“美丽的小姐,请问贵姓?”
墨初鸢将高脚杯放回吧台,不想理会他,绕过他又要走,却被他拉住了胳膊,“呦呵,原来是冰美人啊,你是哪家的千金?嗯?”
他说话时,脸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凑,这要是在外面,她一定一个空手翻将他甩了出去,可是,她没忘这是高级场合,上流社会的聚集地,更何况还有不少记者,她必须矜持优雅,不能给玺家惹麻烦,也不能再给玺暮城添麻烦,罗美丝已经对她很不满了,如果她再惹出事非,只会让玺暮城在玺国忠面前受困。
所以,她不轻不重的挣开男人的钳制,嫣然一笑,”对不起,先生,您喝多了,我老公在那边。“
男人一听,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么个小美人到底名落谁家?”
说着,他又靠了过来,脸几乎贴上墨初鸢的脸,手往她腰上去,墨初鸢脾气上来,躲闪,推拒,”先生,请您自重点!“
男人不依不饶,手越来越不规矩,就要摸她的脸,墨初鸢咬着牙,脾气快要爆炸,这时,男人伸到她脸上的手被横空多出来的一只手截住。
墨初鸢抬头一看,是岳麓翰。
“岳先生......”
岳麓翰没空应声,双眸冷寒的瞪着对墨初鸢不规矩的男人,手上用力,只听嘎嘣一声,男人嚎了一声,“手,疼疼疼!”
“滚!再不滚让你另一只手报废!”岳麓翰猛地甩开男人。
男人愤恨的瞪着岳麓翰,又不敢上前,疼的咬牙切齿,“你是谁?”
“亿天集团岳麓翰。”岳麓翰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咬出。
男人一听是亿天集团的总裁,脸色一变,顿觉自己丢了脸,但又不敢得罪,哼了声,攥着脱臼的手,离开。
宴会不少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岳麓翰身体一转,挡住墨初鸢,轻轻揽住她肩膀,往休息区走去。
“岳先生,谢谢。”墨初鸢知道他不想曝光她,也没有挣开。
岳麓翰侧目看着墨初鸢,问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暮城让我来参加宴会啊。“
“......”
岳麓翰心里一紧,这次宴会根本没打算让她来,她怎么来的?难道是城城偷偷通知她的?
墨初鸢见岳麓翰不说话,问道,“暮城呢?怎么没看见他?”
“哦,在休息区。”岳麓翰心不在焉说道,不知道等会墨初鸢看到乔菲也在,会不会误会。
两人穿过宴会主厅,走到休息区,四双眼睛四扫,并未看见玺暮城和乔菲的身影。
岳麓翰眼神锐利,一眼锁住刚才城城坐过的雅座,发现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而座位是空的,也不见乔菲。
“刚才二爷在这里坐着。”岳麓翰松开墨初鸢,指着沙发说道。
墨初鸢走过去,拿起西装外套,果然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机,是玺暮城的。
“衣服在这里,人去哪儿了?”墨初鸢看着岳麓翰问道。
此刻的岳麓翰其实并不想墨初鸢见玺暮城,因为怕遇上乔菲,造成她和二爷的矛盾,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掏出手机,给乔菲拨了一个电话,却是关机。
这下他心里也没底了,正好有侍应生经过,他拉住侍应生,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一男一女呢?”
侍应生摇头,“抱歉,我没印象。”
一男一女?
墨初鸢心头一震,看向岳麓翰,正欲开口,身旁一个侍应生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开口,“我知道。”
“去哪儿了?”岳麓翰问,语气有些急,他已经感觉到墨初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不敢与她正视,有些心虚。
侍应生款款道,“我看到他们去了客房部,两人亲亲我我的......”
墨初鸢的心冷不丁被人拧了一下似的,紧接着,岳麓翰的声音传来,“估计是二爷喝多了......”
他牵强的圆通,连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
“是乔菲吗?”墨初鸢看着岳麓翰问,声音平静的像一潭冰湖。
“是,可能二爷喝多了......”
“我去找他。”墨初鸢打断他,声音又冷了几分,就要朝客房部走去。
岳麓翰上前一步,攥住墨初鸢垂在身侧攥着裙角的小手,不知道是想阻止还是潜意识里已经臆测会发生什么,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却感觉她的手冰的跟冰棍似的,引得岳麓翰掌心一颤,“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墨初鸢木然点头,感觉周围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任着岳麓翰拉着她前行。
此刻的她,也没有去构想等会可能会看到的画面,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整个人像悬在空中的气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气球飘飘悠悠在气流中窜动,一如此刻她翻动不停的心。
岳麓翰找了几间房,因为宴会并未结束,所以大多数客房都是空着的,走到走廊最后一间房前,听到里面一些声音,岳麓翰心都拎了起来。
墨初鸢瞬间冷静下来,低着头,幽幽道,“岳先生,您说我要不要进去?”
岳麓翰清晰感觉到在他手中的那只手的颤栗,正欲开口时,墨初鸢猛地抬头,一脚将门踢开,之所以没有用手,是因为怕一旦脱离岳麓翰的支撑,自己会站不住。
她曾经经历过被人拿枪顶着脑袋的时刻,也没有像此刻这般软弱,害怕,她想转身,可是却无法移动脚步。
当床上缠着的两个人像刀子似的扔进她眼里时,她觉得,有时候瞎子真好,她特别希望自己耳聋眼盲。
她觉得自己简直逆天的冷静,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惊旋的视线里——
玺暮城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女人一双白皙的手臂缠着他脖颈。
他后背数道红痕,他薄唇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亲吻不休。
灯亮起的一瞬间,床上的两人几乎没有感觉,身下的女人突然看向门口,软软的一声尖叫,一把推开城城,抓起床上的衬衫往自己身上拢。
岳麓翰震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城城被乔菲一推,整个人双手撑着床,上身赤着,下身穿着西裤,皮带解开,松散地垂在一侧,裤链半敞,嘴里重重喘息着,脑袋上出的汗已经侵湿了头发,英俊的五官醉红一片,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起。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城城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过去。
当眼前一抹纤细的身影映入瞳孔时,他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视线愈加清晰一点,当看清门口的人影是墨初鸢时,猛地睁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身体却无力的又坐了下去,他一双烟水迷离的眼睛望着墨初鸢,嗓子哑的厉害,“鸢鸢......”
身旁的乔菲已经快速穿上城城的衬衫,缩在一角,身上燥热让她不住的扭动身体,眼睛望着墨初鸢,正欲开口,墨初鸢抢先,是对城城说的,“玺暮城,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
说完,眼前玺暮城的脸已经被眼底涌上的泪水模糊,她咬着唇瓣,抠住手指,不让自己掉出眼泪,岳麓翰掌心传来痛意,墨初鸢指甲抠进的是他的掌心皮肤。
“鸢鸢,不是的......”城城站起身,走过去,去抓墨初鸢的手,墨初鸢用力一挥,力道很大,城城身体无力,被挥退好几步。
他抬头看着墨初鸢眼底的泪水,心里像被钉板碾过似的,隐隐的疼,继而空出一个大黑洞,他觉得什么东西往里坠去,脑袋突然疼的要裂开,他单手捂住脑袋,脸上痛苦扭曲成一团。
岳麓翰立马意识到什么,松开墨初鸢的手,冲进去,去扶已经卷在地上摁着脑袋的城城。
乔菲意识模糊的看过来,可是身上无力,只是看着墨初鸢的眼睛蓄着笑意。
岳麓翰刚触到城城,他突然站起身,一双火焰般的眸子看着岳麓翰,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音,“老三?”
岳麓翰呼出一口气,终于回来了,继而,看向一动不动的墨初鸢。
玺暮城随着岳麓翰的视线看过去,当触到墨初鸢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时,微微一惊,唤道,“鸢儿......”
说着,就要朝她走过去,刚走一步,却发现身体的异样,体内的燥热,小腹的紧绷,浑身无力。
他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一条裤子,眼睛猛地转向屋子别处,却看到乔菲软靠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男士衬衫,衬衫衣领半敞,露出满是痕迹的脖颈,衬衫衣摆下是一双光裸的长腿,她卷着身体,也能看出来她没穿衣服,而她的神态异常,满头大汗,眼睛恍恍惚惚的没有焦点。
他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他忍着身体的躁动,急忙走上去,抓住墨初鸢的手,“鸢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我不知道......对不起......”
“无耻!”墨初鸢使劲挣开他,胳膊挥动的幅度很大,指甲在他下颌划了一道血痕。
玺暮城差点被她甩倒在地,强撑着站直身体。
墨初鸢已经撑到极限,觉得自己再在这间充满旖旎气氛的屋子待一秒钟就会窒息,更觉得十分恶心。
她转身,走出门外。
“嫂子!”岳麓翰也察觉了玺暮城的不对劲,他这样好像是被人下药了。
墨初鸢刚出门外一步,却看到走廊里聚集一堆记者,来势汹汹的朝这间房前冲过来。
岳麓翰也看见了,急忙将墨初鸢拉了进来,将门反锁。
紧接着,便有人拍门。
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
“您好,我们是娱乐视觉的记者,想采访玺氏总裁。”
“您好,玺先生请您出来接受我们的采访。”
“哎哎哎,听说玺氏总裁婚外情,和不知名的女人在这间房偷情。”
“是啊,好像是这间房。”
“他一直未露面的神秘妻子这下可要沦为笑柄了,这新闻爆料出去,玺家在月城的脸丢大了!”
议论声加不断地敲门声此起彼伏,一字一句像针一样在墨初鸢心上穿成数道针孔,她唇角裂开一道纹路,冰冻的脸僵的发疼,她甚至好像感觉脸皮像墙粉一样,一块一块从墙体上剥落。
岳麓翰看着还挣扎在意识恍惚中的玺暮城,急的满头大汗,瞬间明白今晚是被人设计了,这是早有预谋的圈套,外面的记者怕是有心人请来的,专门堵玺暮城的。
这时,又有说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里面好像是海瑞集团的千金。”
“真的假的?”
“好像是的,玺氏总裁和海瑞集团的千金那段时间差点订婚,估计藕断丝连。”
岳麓翰皱眉,这和海瑞集团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玺暮城走过去,沉冷着一张脸就要开门。
岳麓翰急忙拉住他,“二爷,你疯了!现在出去等于是往枪口上撞!明天头条便是你的丑闻,这样以来,玺氏必然遭到重创!这就是那些人最希望看的!他们就等着抓你的把柄!”
玺暮城甩开他,眼睛却看着自始至终静的吓人的墨初鸢,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了。
“老三,你送鸢儿回去。”玺暮城说。
“可是你怎么办......”
这时,全程安静的墨初鸢突然转身,抬手,将头发抓乱,揉了揉抹着唇膏的唇瓣,唇膏在唇角晕染开,继而弯腰,将透明丝袜撕开几个洞,又拉开礼服拉链,让礼服前襟松散,最后,微微咬唇,指甲在她脖颈抓出几道红痕。
“鸢儿,你干什么?”玺暮城喘息依然粗重,急忙握住她的手腕。
墨初鸢挣开,看向岳麓翰,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带乔菲躲起来。”
岳麓翰愣了几秒,瞬间了然,急忙转身,跑到床前,一把将处于半昏半睡的乔菲抱到浴室,同时,门关上。
紧接着,墨初鸢轻轻打开房门,转身,将玺暮城推到床上,半趴在他身上。
“鸢儿......”玺暮城唤道,被她这么贴近,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药效已经催化到最盛,他双臂收紧她的腰。
这时,门被人推开。
记者们冲进来。
带头的一个男记者看到这一幕,愣一下。
身后的记者看到墨初鸢的那一刻也是一愣,做他们这一行的,自是见过玺夫人照片,只是,一直被压着,不敢轻易曝光,现在一眼认出趴在玺氏总裁身上的女人正是总裁夫人。
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墨初鸢扯过一块毛毯盖住玺暮城,从他身上下来,走到记者面前,“怎么?诸位都是各大媒体报刊记者,有的还是明星记者,这样擅自闯进我和我先生的包房,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不经本人同意,随意拍照,侵犯我们的名誉权,肖像权,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老板敢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说完,墨初鸢一手抢过最前面记者的摄像机,从里面取出磁卡,扔了将摄像机丢给他们,继而,掏出手机,拨打110,“警察吗?xx酒店有人蓄意闯入我们的房间......”
“等等!”为首的记者急忙出声。
墨初鸢放落手机。
记者们之间鸦雀无声,看着墨初鸢手里磁卡也不敢索要。
这时,玺暮城从身后走过来,拦住墨初鸢的肩膀,目光阴冷的瞪着记者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如果还想吃这碗饭的话,我不介意你们继续采访我和妻子恩爱。”
为首的记者惊出一身冷汗,被玺暮城强大的气场震慑,后退一步,若是警察来了,再加上玺氏揪着不放的话,怕是要倒大霉,圈内人都知道玺氏总裁手段的狠辣。
还以为冲进来会撞见一桩丑闻,却不想惊扰了人家夫妻恩爱事,这下,别说他们这些记者,就是自家老板也要遭殃了。
“对不起!误会......误会......”
“是啊,误会.......”
“走错门了......”
记者们纷纷离开。
屋内安静下来,玺暮城收紧怀抱。
墨初鸢一把将他推开。
浴室门开,岳麓翰走过来,看着墨初鸢,目露赞色,“还好嫂子机智。”
更多的是对墨初鸢的钦佩,关键时刻,她不仅没走,却帮了二爷。
墨初鸢眼底的湿润早已冰冻,她望着玺暮城,“玺暮城,从此我和你两不相欠。”
说完,墨初鸢整理下衣服,跑出门外。
“鸢儿!”玺暮城抓起岳麓翰之前进来掉在地上的他的西装外套,穿上,追了出去。
.......
岳麓翰走进浴室,望着浸在冷水中的乔菲,语气很冷,问道,“乔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乔菲清醒不少,卷坐一团,委屈的流下眼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二爷怎么会和你......”岳麓翰气愤的瞪着她。
“我也是受害者。”乔菲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岳麓翰,“是酒......应该是酒有问题......等我发现时,暮城已经全喝了,我也喝了一些,他说热,我扶他进来准备让他冲冷水,可是,我一进去,他便抱着我不放......我挣不开......”
岳麓翰松了松领带,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乔菲,“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
乔菲神色滞了几秒,“我没想到药力那么强......”
岳麓翰唇角勾着寒冷的笑,“没想到?乔菲,你可是一个医生。”
说完,岳麓翰摔门离去。
岳麓翰离开,乔菲从冷水中站起来,身上的燥热散去不少,理智已然清醒,她扯开衣领,看着镜中满身痕迹的自己,唇角勾起一缕笑。
不过片刻,有人敲门,她拽了下身上的衬衫,走过去开门,是服务生送来一套衣服,乔菲眉色一展,应该是岳麓翰让送的。
他果然不会不顾朋友之谊,只是,不知道是谁设计暮城的,她努力回想一遍从进入宴会开始到她喝下那杯酒的过程。
她是个医生,只啄了一小口红酒,便察觉那杯酒有问题,本想揭露的,可当发现城城那杯酒也有问题时,她迟疑了,一念之间,她选择装聋作哑,任城城喝了那杯酒,而她自己明知道酒有问题,依然喝了,看来今晚的宴会另有蹊跷,怕是阴差阳错那杯酒让她喝了,有人想设计玺暮城,具体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不会对玺暮城带来麻烦,可是,那时候的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了,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今晚的意外,等于是借着别人的圈套为自己搭了一道鹊桥,别人忙活了一晚上却为她做了嫁衣。
她猛然想起一个人.......
继而,笑了出来,不管是谁,倒是阴差阳错的给她开了一条方便之路。
......
墨初鸢跑出酒店,便听到身后的唤声,是玺暮城。
可是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上了一辆出租车,想去追也晚了,他没有车钥匙,就算有,也无法开车,身体虚软无力。
“二爷!”岳麓翰跑过来,拽住玺暮城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