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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震楞原地,眼睁睁看着一本书朝她脸上砸过来。
岳麓翰身子一转,将墨初鸢护在怀里,书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
“岳先生……”墨初鸢愕然。
岳麓翰目光柔和,温润一笑,“没事。”
之后,转过身,看向肇事者,“疯了?不看看是谁?”
玺暮城一双冷厉的眸子,看着门口站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怔忪几秒,眼中灰寂静寞,移开目光偿。
他不想她看到此刻的自己,甚至有些排斥。
“老三,送她回去。”
墨初鸢视线里——
玺暮城靠坐床头,一条笔直长腿曲起,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脑袋微垂,眼睛看向窗外,淡淡薄光洒满他一身,他深邃的侧影显得愈加孤独落寞。
墨初鸢心头翻滚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玺暮城在她眼里沉稳成熟,是站在神坛上无坚不摧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而此刻的他,孤独的像投在地上的那道剪影,让人心疼。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眼中泛起的晶莹,为他圆通,“嫂子,他……情绪不好……”
“嗯。”
墨初鸢目光不转动,越过岳麓翰,径直走进去,将装有衣服的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头一紧,难道这就是乔菲口中所说的“情绪病”……
在床边坐下,看着依旧不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玺暮城,之前酝酿出的许多问题,如刺梗喉,疼痛难抑,她踢掉鞋子,往床里侧挪了挪,转到他前面,将玺暮城抱住,一手覆在他后脑勺,压向她胸口。
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感受着温暖和馨香气息的包拢,以及一颗火热心脏的跃动,他整张脸埋在她胸口,心里潮湿阴暗的某个地方,突然乍泄进来一缕暖阳,阴霾渐淡,他一双手臂抱着她躺下。
岳麓翰漆黑墨染的瞳孔映着床上相拥的二人,漂亮的眉宇平展,带上门离开,路过护士站时,吩咐护士不得进去打扰。
?
两人面对面躺下,墨初鸢枕在他臂弯,抬手,轻轻抚着他额头贴着的纱布,白色纱布隐约可见斑驳血色,心像百草抽芽一样疼,柔软的双唇在他唇上擦过,像风儿拂过花瓣一样轻柔。
玺暮城一颗冰冻的心,瞬间融化,反客为主,薄唇在她唇上碾压,撬开她唇齿,攻城掠地。
绵长浓烈的吻,灌溉他身心空缺的部分,他收紧落在她腰上的大手,呼吸紧促,哑声呢喃,“鸢儿,我需要你……”
墨初鸢推他,“别闹,你身上有伤……”
“无碍。”薄唇在她唇角流连轻啄,嗓音像浓浓化不开的果酱一样,模糊,暗哑,“还疼吗?”
想起昨夜和他痴缠的一幕幕,瞬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娇嗔的瞪他一眼,“你让我除了疼就是疼。”
他眉间漾笑,翻身将她覆盖,薄唇落下,温柔低语,“乖,这次不会了。”
墨初鸢不忍拒绝,迎着他的吻,不顾胳膊上的伤,依旧抱住了他脖颈,回吻。
他融入,深卷索要。
那一刻,墨初鸢感觉到,他是真的需要她,不,应该是需要她的身体,仿佛身体的嵌入和融合,才能温暖他。
情/欲交织,他在发泄。
漫长的纠/缠,墨初鸢受不住,嘤泣求饶。
她柔柔媚媚的轻/吟,只会烧着他浑身血液的每一个细胞,没有多少温柔,将一株小花般的她撕裂拓尽,重重索取,甚至粗暴。
当愉/悦达到鼎盛,颤动里,他埋首她脖颈,重重喘息,不愿动弹分毫,她虚脱如冰,轻轻阖眸,眼底泛起的湿润,沁湿了长长的睫毛,或许是他太粗暴的缘故,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牵引……
之前,他太过急切,墨初鸢上衣只褪一半,衣服还挂在胳膊上,盖住了伤口。
玺暮城从她身上下来,侧躺她身边,手臂一收,顺势搂她入怀,不小心握住了她的胳膊。
墨初鸢疼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他嗓音透着尽兴后的慵懒,格外性感。
“没……没事……”墨初鸢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他掌心移开。
玺暮城敏锐,“你受伤了?”
“没有啊!”她往他怀里钻了钻。
玺暮城眉头一皱,将她推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抬手,就要扯她的胳膊上的衣服。
墨初鸢想起他恐血症,一时情急,以唇封缄。
玺暮城愣了下,被她的主动撩拨,放开她的胳膊,圈住她丝滑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拎到身上,跨坐着,双臂将她牢牢收紧,加深加重了这个吻。
凌乱间,她一时恍惚,腰被他按下,避无可避与他融合。
“你……”她疼的皱眉。
他安静下来,轻轻扯开缠在她胳膊上的衣袖,当看到她胳膊上一条长长的血痕时,瞳孔一缩,移开目光,落在她潮红的小脸上,语气蕴怒,“受伤了怎么不说?”
墨初鸢急忙收拢衣服,已经来不及,衣服尽数被他褪净,从她身体离开,他穿衣下床。
墨初鸢望着他后背绷带的地方渗出血,大惊失色,“暮城,你的伤口裂开……”
“闭嘴!”他沉沉一声。
想起刚才她受着伤还要迎合他,她嘤嘤求饶,他不理,只顾发泄兽/欲,居然没有发现她受伤,还对她那么粗暴,他懊恼不已。
快速穿上裤子,回头,却见墨初鸢裹着被子,一双麋鹿般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瞪着他,尽是委屈,眼睛里的泪花在打转。
玺暮城一颗心都软了下来,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抱歉,老公不凶你了……”
老公……
这两个字像一把熨头,瞬间将她心里的委屈熨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说……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他有些无措,不会哄女人,硬邦邦挤出俩字,“宝……贝……”
噗嗤一声,墨初鸢弯着眉眼,笑的流出了眼泪。
“不许笑!”他捏住她的脸,窘态略显,末了,揉揉她的脑袋,“我去叫护士给你处理。”
“啊?等等!”
他才是病人,而她光溜溜的躺在病床被窝里,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肉战,痕迹太明显。
“怎么了?”他从床头柜袋子里拿出一件衬衫穿上,动作优雅,一颗一颗系扣。
墨初鸢目光停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那里有她咬的,抓的一道道红痕,刚才火热一幕自脑子里闪过,烫红了脸。
“你这样喊人进来,丢死人了!”
他忽略这一点,却理直气壮说了一句,“我们夫妻做/爱,谁敢管,我让她滚非洲与鸵鸟作伴!”
“……”
她满头黑线,这人样貌翩翩,露骨之言,却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反正不许去!等我穿好衣服,我自己找护士!”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穿衣。
玺暮城手臂一伸,夺走了她手里的衣服,扔到沙发上,“等着,我马上回来。”
“玺暮城!”她一个枕头砸过去,胳膊疼的咬牙,苦逼钻进被窝,想想等会护士来了,看见她这幅德行,一定认为她需求无度,对受伤的老公都不放过。
没等几分钟,病房门打开。
墨初鸢一头扎进被子里。
感觉有人拉被子,她裹得更紧,被人一把拽开。
她睁开眼睛,却看见玺暮城坐在床头,对她笑,床头放在一个托盘,里面有纱布,消毒液之类医用药品。
“来。”他将她拉起来。
墨初鸢靠做床头,将被子往上拢,盖住胸口,露出莹莹香肩和雪白纤臂。
玺暮城目光在她伤口掠过,不作停留,呼吸就有些不畅。
墨初鸢察觉他的不适,“我伤的是左胳膊,这样,我自己处理伤口,我需要什么,你递给我就是。”
玺暮城想了想,嗯了声,脸色却不好看,一个男人居然在老婆受伤的的时候,帮不上忙,有些挫败感。
“棉签和消毒液。”
墨初鸢伸手,玺暮城将东西递给她,“小心点,实在不行,我让护士来。”
“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我在月城警局出任务,受伤时常有的……”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立马闭嘴,看着玺暮城沉冷的一张脸,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伤,都是擦伤而已。”
玺暮城没说话,只是安静看她,又将创伤药递给她,问道,“鸢儿,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做警察?”
“热爱祖国,弘扬正义,惩奸除恶。”她俏皮一笑。
她不想说哥哥的事情,那是她不愿提起的事情……
玺暮城何其敏锐?知道她打哈哈,不再追问,心里却盘算着不要让她当警察。
可是,墨初鸢又道,“刚才的话也非夸张,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一份正义感,就像我看到小偷不会视而不见,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个警察,担负着责任,我想换做是你也不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他落了眼睫,“我会。”
这是实话,这个病缠绕他多年,他最惧与人接触,更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即便参加商业宴会和一些重要合作,都会带着乔菲这个医生护航。
所以,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他会视而不见,因为这种病,最受不得外界因素的刺激,或许,某一个点刮进心里,会唤醒人格。
墨初鸢以为他自谦,一边缠纱布一边浑不在意说道,“比如,你就救了我……”
玺暮城眉头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没有说话。
墨初鸢抬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问道,“婚前那夜,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救她的是他,也不是他,他没有那夜的记忆……
“不是。”他语气微冷。
气氛一下子沉闷,偌大的病房空气似乎凝滞。
这人太过敏睿,只要他不愿意她知道的,她很难再从他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你……学过射击?”她又问。
玺暮城眉间冻凝,嗯了一声。
他确实学过,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苏洵一起去射击场,打靶,也是疏解心情的一种方式。
“枪法精准连我……”
“鸢儿。”他打断话题,接过她手中未缠完的纱布,帮她缠好绑定,然后,摁她躺下,就要掀开被子。
墨初鸢一惊,“你干什么?”
“我看看。”他拽过被子,手落在她膝盖上。
“看什么?”她朦胧未明。
“刚才……我太粗鲁……”他咳了一声,脸上表情不自然。
墨初鸢瞬间明白,一脸血红,就要抢被子,“我没事……”
其实,腿根部疼的要死,那地方也火辣辣的疼。
“听话。”他将被子掀开,动作利索的拽住了她的双腿。
墨初鸢脑袋蒙上被子,羞耻闭眼。
玺暮城只看一眼,皱眉,於肿破皮,满是痕迹,惨不忍睹。
他放落被子,一把将墨初鸢搂在怀里,“抱歉,你可以不用忍的……”
她脸在他脸上轻轻贴着,没说话。
他收紧怀抱,一刻都不想松开,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良久才松开她,“回家吧。”
“可是,你的伤没好。”她一边说一边解他的衬衫衣扣,想看看他后背的伤。
他握住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回家之后,你帮我换药一样的。”
她点头。
换好衣服,整理一下,两人走出病房。
见墨初鸢双腿软的打颤,玺暮城附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疯了?放我下来,你的身体……”她就要跳下来。
他在她唇上一咬,“我身体怎么样,你不是刚刚领教过?”
墨初鸢脸上染上两抹桃红。
他抱着她,穿梭人流不多的走廊,在小护士无数道艳羡的目光中,她靠在他胸膛,心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满足。
两人进入电梯。
走廊里的小护士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那个男人是谁啊?太帅了!”
“是啊!成熟有魅力,又多金,据说,是某个集团总裁。”
“那个女人是谁?好幸福啊!”
“应该是他妻子吧?”
“这样一个男人要是这么宠我,死也甘愿啊!”
“好羡慕啊!”
站在走廊一角的乔菲,听着这些议论,脸色难看至极,冲进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突然,抓起旁边的洗手液猛地砸向玻璃,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
回到玺家,在客厅撞见罗美丝。
墨初鸢下意识地攥紧玺暮城的手。
罗美丝看见玺暮城,大惊,“暮城,你怎么不在医院待着?”转而,瞪着墨初鸢,“你是怎么做妻子的?丈夫受伤了,还不好好让他在医院待着?”
“妈!”玺暮城皱眉,“不关鸢儿的事,是我要回来的。”
“你就知道维护她!”罗美丝不悦道。
“我不维护,你又要对她动手?”
玺暮城五官冷了下来,早就发现墨初鸢脸颊一侧微肿,她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打她的只能是罗美丝。
他对罗美丝一向冷漠,甚至是是骨子里的冷漠,尤其是对她恋权贪富不满。
罗美丝见玺暮城如此维护墨初鸢,再愤懑也怯于玺暮城的目光,冷冷地瞅了墨初鸢一眼,“去厨房给暮城准备吃的。”
“是,婆婆。”
她挣开玺暮城的手,“你先上楼,等会我喊你。”
说完,她走进厨房。
厨房里,云姨正在忙着炖汤。
“云姨,你炖的汤好香啊!”
云姨笑,“夫人喜欢的话,下次我给您煲汤。”
她反应迅捷,“这是给谁的?”
云姨神色微闪,“给老夫人炖的。”
“哦。”
她没再多问,却见云姨将煲好的汤,倒进保温桶,拿着走了出去。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客厅里的罗美丝接过保温桶,拎着包,出去了。
简舒文说过,豪门之家,闲事少管,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于是,她回到厨房,洗了手,找食材,准备熬粥。
云姨走进来,见她正在淘米,立马上前,“哎呦,夫人,这些活都交给我来做吧。”
“无妨,云姨,我来吧。”她继续淘米。
云姨慈目善目,温和一笑,“夫人不仅长得漂亮也贤惠。”
“……”被云姨一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先生他喜欢吃什么菜?”
云姨想了下,说,“先生喜欢素食,不喜欢油炸和油腻的肉食品,也不喜欢吃辣。”
墨初鸢将米倒进电饭煲,加水,插上电源,听到云姨这么说,不置可否,“可是,他很喜欢吃辣炒龙虾啊!”
云姨摇头,“先生是不吃辣的。”
墨初鸢准备洗菜的动作一滞,继而,恢复正常,对云姨说,“云姨,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云姨见她执意,退离厨房。
墨初鸢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的菜不多,于是,打开手机,搜了食谱,选定几样菜,按照食谱配菜。
好不容易将菜洗完,切完,装盘,后背一暖,贴上一具温厚的身体。
玺暮城自身后拥着她,薄唇在她耳朵轻咬。
那是敏感地带,墨初鸢浑身一颤,耳朵染了瑰丽粉色,侧脸,“别闹,我忙着呢。”
玺暮城看着一片狼藉的琉璃台,眉心跳了跳,“你确定不是拆厨房?”
她后胳膊向后一顶,“讨厌!”
牵动胳膊伤口,她撕了声。
他脸一沉,松开她,将她身体转过来,捋开她衣袖看伤口,见没出血,脸色才缓和一分。
“别做了。”他拉着她要走出厨房。
她一挣,“等等,我都切好菜了,只需炒就行。”
“让云姨做。”
“可是……”
“我想给你做一次饭……”她微低眉眼,像一个少女遇见心动的男孩一样娇羞。
玺暮城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心融化成水,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她双手攥着他腰间衣衫,情不自禁回应。
直到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手自她后背绕到前方,她从迷离中剥离,支唔推他,“等会云姨进来看到……”
他这才松开她的唇,指腹在她微肿的红唇上摩挲,“鸢儿,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