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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褚流霆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夜卿凰,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香案,轻声呢喃道:“陆姑娘……”
而后他骤然回神,摇头道:“这不可能,陆姑娘根本就不知道……”
“女人的直觉,你相信吗?”夜卿凰往前探了探身子,目光紧盯着褚流霆,笑得幽深,“师姐是个聪明人,我与隐觞玉是敌是友,她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到,毕竟,事关自己在乎的人,不管是出于直觉,还是因为太过担忧,总是能比别人先一步感知、察觉到异样。”
顿了顿,她神色微冷,深有其意地看着褚流霆,“比如,我能感觉得到谁是那个真正害死桑梓的人。”
褚流霆心下一凛,抖了抖眉峰,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站起身来。
“褚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夜卿凰不紧不慢地出声,“隐觞玉不是派你来看着我吗?他是怎么吩咐你的?是让你寸步不离地守着?又或者,干脆让你找一间牢房把我关起来?”
褚流霆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回身看了看夜卿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有件事我很奇怪,你……”他伸手指了指香案,“以你的能耐,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陆姑娘下药?你是临渊寺无止大师的弟子,而无止大师是陆谷主的师兄,早就听闻你的医术不逊于无止大师,如今竟然会如此疏忽,这香可不是别的东西,味道有异样,你应该能立刻察觉得到才是。”
夜卿凰静静听他说着,听到最后一句,她终于弯眉笑开,颔首道:“我就说嘛,堂堂大邱第一将,不会是那么逊色的人。”
见她神色平静,丝毫不见慌张,褚流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浓眉蹙起,“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不点破,故意中了这迷香,故意留下来的?否则,只要你想走,怕是这皇宫守卫根本留不住你。”
“咯咯……”夜卿凰闻言不由轻轻笑出声,“褚将军,我在你心中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该不会是因为我曾经打伤过你,所以你就妄自菲薄,把我想得那么厉害?”
褚流霆还算沉得住气,垂首微微敛眉,沉声道:“褚某向来只说实话,对于夜姑娘的事情这些年也没少听闻,不管是峡谷那一战,还算后来的暴雨水患,褚某都深深觉得,夜姑娘身为女子着实可惜,若为男子……”
“便是女子又如何?我一样可以在战场上打败你。”
褚流霆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是,夜姑娘即使身为女子,也非寻常女子,是褚某心思眼界浅薄了。”
夜卿凰怔了怔,而后摇头浅笑,“有句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这般顺从着我,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得听到她好言好语说了一句话,褚流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褚某只是说实话。”
夜卿凰颔首,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察觉这香有异样,我也是故意留下来的,你想知道原因吗?”
褚流霆道:“我若知道原因,一定会去告知皇上和陵安王爷。这是我身为人臣,应尽的责任。”
“我知道。”夜卿凰点头,“我也没说让你保密。”说着,她的脸色稍微沉了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往后仰了仰,枕着身后的软垫,“在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我要怎样杀了隐觞玉,怎样替桑梓报仇,一直想,想了许久,就在那天你出手救你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另一件事……”
“什么事?”
夜卿凰抬眼定定看着他,唇角泛出一抹幽谲冷笑,“我为什么要杀他呢?”
褚流霆一愣,“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报仇吗?”
“对,我要报仇,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来杀了他呢?我杀了他又能如何?桑梓回不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懊恼悔恨之心,既如此,我又为何要如此简单地了结此事?明明就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那你说的更好的选择……”
“桑梓在这世上,关心、在乎她的人,并不只有我有一个,而最应该、最有资格为她报仇的人也不是我,我相信,有个人比我更想亲手为她报仇。”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挑眉看和褚流霆,眼神略带一丝挑衅,“你知道杀人诛心吗?”
褚流霆心下骤然一骇,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想要杀了一个人并不难,一柄剑、一把刀、一瓶毒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不过,如果在活生生的时候杀了他的心……你想过那种感觉吗?”
褚流霆紧紧抿着唇,没有应声。tqR1
夜卿凰却笑得越发灿烂,“与其简简单单地杀了他,毁了他的肉身,我更想看到他从内心里、从精神上被彻底摧毁、击垮,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总会出现的。”说到这里,她长吐一口气,似乎是松了口气,合上眼睛,没有再多言。
褚流霆紧盯着她看着,隐约看到她的紧闭的眼睛里有泪水流出,湿了眼眶,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来,轻声道:“天快亮了,你休息会儿吧。”
说罢,不等夜卿凰应声,他走过去替她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的案几上,转身大步出了门去。
九月初八,沈熠六十寿辰,说来是一见很大的事情,然因为这两年接连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沈熠似乎有些兴致缺缺,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在麟德殿设了一场晚宴。
沈氏兄弟都和沈熠一样,兴致不是很高,就连平日里遇上酒宴就兴奋不已的沈凌清今晚都格外的克制,小心翼翼地,倒是他身边的沈延澈酒兴正浓,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而众人心里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不强加阻拦。
对面的沈千矅神色有些不安,席间频频向外张望,似乎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儿。
沈熠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出声道:“矅王,你有心事?”
沈千矅愣了愣,而后轻叹一声,起身道:“回禀父皇,儿臣……儿臣却有心事。”
“何事?”
“是……是儿臣府中的连氏三个时辰前突感不适,稳婆说……孩子似有早产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