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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段子峰,也不是段连鸢的本意,如今的朝堂一触即发,便是晋王府,恐怕也不会再有安生之日,因此,与其让段子峰在晋王府中担惊受怕,还不如将他送回段家。
段家如今没有了乔淑惠,于段子峰来说,短期内还是安全的。
瞧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冯长史,段连鸢闭上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里,已然恢复了常态,目光淡淡的落在冯长史的身上,开口:“长史应当知道本王妃的脾气,该说的与不该说的,你应当比本王妃要清楚!”
她一边朝着碧波湖那一头走,一边淡淡而言。
语气便如同闲话家常,温和的没有一丝攻击力。
但冯长史是历经沧桑的人,他又岂会不知段连鸢这平静的表面下,到底有多危险……
“王妃,王爷如今在边疆的处境极为危险,王妃便不要去计划儿女情长之事了……听老奴一声劝,若是王妃是真心对待王爷,便该让王爷无后顾之忧才是!”这些话,想来在段连鸢一回府的时候,冯长史就已经在肚子里准备了。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谢蕴与南诏公主和亲的事,是真的!
那么……安嫔遣她入宫,便不是因为韩湘凝的事,想来,是因为谢蕴要娶南诏公主的事。
更进一步猜测,她进宫,并不是安嫔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
拳头,在袖子里紧紧的捏了起来,原来……她进宫的这段时日里,所有的人都在欺骗她。
谢蕴的家书迟迟未到,又是何原由?
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心里的寒气‘腾’的一声冒得老高,如若这一世,她仍旧要与其他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的爱,那么……这个王妃的位置,便是不要也罢!
“长史说的好,那你说本王妃要如何让王爷无后顾之忧呢?”她的声音仍旧清淡,让人听不出半丝的不妥,便是冯长史,也分不清,段连鸢这话,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王妃比老奴清楚的多,是老奴多嘴了!”赶紧陪笑了几声,冯长史便识趣的告退了。
段连鸢独自朝着那碧波湖边走去。想起这一世的点点滴滴。
从睁开眼第一次与谢蕴相遇,以及之后他每一回的暗中相护,她曾与他说过,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做不到,她宁愿孤独终老。
谢蕴也一直坚守诺言,便是韩湘凝这个侧妃,亦是在段连鸢点了头才准充她入的门。
她的心里,第一回腾升了浓浓的不安!
如今的谢蕴身在边疆,与她相隔千里,若是他真的被逼娶南诏公主,那么……他还能坚守与她之间的诺言么?
越是想下去,段连鸢的心便越是乱得厉害。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今儿个可是夏候小姐与韩进将军的大喜日子,夏候小姐一早就派人来催了!”
如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瞧段连鸢的神色,便知道她应该是将这事给忘了。
段连鸢微微一愣,而后疲惫的皱了皱眉头。
回府之后,有关谢蕴的消息接踵而至,她如今的心里乱得厉害,哪还有心情去参加喜宴,但夏候家总归是安嫔的母家,再加上夏候萱与她之间的交情不一般,因此,她便是觉得身子骨不舒爽,仍旧硬着头皮出了门。
到了韩家,礼仪早已结束,晚宴也即将开始了,段连鸢只让如意将贺喜奉上,而后悄然去洞房中找夏候萱。
相比于前厅的热闹场景,这后院便显得冷清的很。
之前在围猎之行时,段连鸢知道韩进的府中是有几房通房,但一直未曾纳妾,想来,他这人还是极为注重礼节的,而那萍儿怀孕的事,韩进兴许也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允许一个通房生下长子。
这些事足以证明,韩进不是色迷心窍的人,夏候萱嫁给韩进,未必是错的。
喜娘正在洞房中说着祝福的话,便见一人推门而入,众人都有些怔愣,要知道,闹洞房的时辰还未到,再说了,通常都是新郎倌的兄弟来闹,哪有女人家来闹的?
那喜娘刚想出手,却瞧见段连鸢的气派非同一般,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位夫人……这喜房可入不得……”那些所谓的繁文礼节正要脱口而出,却是被段连鸢抬手制止,只简单的四个字,便叫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了。
“出去候着!”
而这四个字,却也让喜帕下的夏候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她欣喜的便要去揭盖头,手却被人按住了:“萱妹妹,这盖头可不是你自己去揭的,是要等新郎来做的!”
听了这戏谑的话,夏候萱的小脸一红,却又没好气道:“王妃今儿个请也请不来,这一来,便是来笑话我的么?”
段连鸢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夏候萱为人直率、真诚。
想来,也是真心将她当作了至交好友,才会一而再再而来的去请她,倒是自己来得迟了,她说的倒也没错。
拉住夏候萱的手,平日里斗嘴的心情也没了,眉头微微一蹙。
如今她与韩湘凝的关系僵持微妙,夏候萱嫁入韩府,必定会有耳闻,段连鸢最怕的是,自己与韩家的过节,反倒影响了夏候萱的婚姻。
“嫁人后,可不能再任性为之,韩进的人品倒是不错,你只要凡事顺着他,想来这日子还是美满的!”这些话,倒像是母亲叮嘱出嫁的女儿,说出来,连段连鸢自己都觉得有些沉重了。
夏候萱性子虽直率,但也不是蠢笨之人,只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嗔怪道:“王妃与我同岁,却学得这样啰嗦,这天底下想来也只有晋王爷能受得了你了……”
段连鸢掩着嘴‘噗哧……’一笑,将自己亲手挑选的礼物递到夏候萱的手中。
沉甸甸的盒子里是块上好的羊脂玉,并未雕琢,更是显得难能可贵。
“送给你将来的孩子!”她笑道,心里却感概,待到夏候萱的孩子出世,她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谈笑风生、情同姐妹么?
夏候萱揭开一点点缝隙低头去看,摸在手中反复的掂量,心里已然有了底,这块玉,价值连城,礼物与心意,她心里都清楚的很,嘴上却打趣道:“算你有良心,将来若是咱俩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凭这块玉,订个亲家如何?”
拉着段连鸢的手,夏候萱此时是幸福与美满的。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简单的情谊便能维持一辈子。
段连鸢的眸色微变,却是开口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候在外头的喜娘便催了起来:“夫人,时辰不早了,想来宴席也差不多了,还请夫人准备准备!”
话虽是对着夏候萱说的,可意思明摆着便是赶段连鸢走。
该说的和该送的,都已经带到,段连鸢拍了拍夏候萱的手,起身离开,临出门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坐在床沿边的夏候萱,便是连喜帕也遮不住的娇美姿态。
但愿她所担忧的事……都不会成真。
离开后宅,如意已经在小径在等着了,段连鸢径直朝着韩府的大门走去:“替我向韩进道个别,算是来过了!”
瞧着这满府的喜气和热闹,她便觉得头痛得更加的厉害,眼下,她只想回府好好的睡上一觉。
如喜刚刚道了个:“是”字,便被人拦住了:“王妃何事如此匆忙?”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以及微微醉酒后的张狂,段连鸢的脚步一顿,这个声音,她怎么可能不认得?
前世的仇,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从重生的第一日起,她便在等机会,等一个让谢睿身败名裂,死无全尸的机会。
“谦王爷可有事?”她淡然的开口,身子微微一福,没有半丝的不妥之处。
倒是她的这副姿态,惹得谢睿竟仰头大笑了起来,如意急忙拦在了段连鸢的面前,唯恐谢睿对她不利。
笑过之后,谢睿继续向前走,因为喝过酒的缘固,他的重心有些不稳,步伐左右摇晃。
段连鸢紧紧的盯着他的脚下,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与谢睿相处了半世,她对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便是喝酒亦是三分醉、七分醒。
扮猪吃老虎的戏码,在他继位前,是屡玩不厌的。
而眼下,他看着是喝醉了,其实,他是装的。
“本王便是好奇了,王妃即将地位不保了,还能如此淡然来的前来喝喜宴,对晋王的事,竟能不闻不问,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敢来问本王?”
一把推开如意,谢睿将段连鸢抵在了游廓的柱子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色的焰火,有醉酒后的狂妄、有求而不得的不甘、以及另一种隐藏在他表皮下的狼子野心。
“谦王,请您放开我家王妃,不然奴婢便喊人了……”如意急忙上前,话还没说完,却是被谢睿一手打晕。
段连鸢只觉得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她使戏的晃了晃脑袋,紧咬着下唇,用疼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到这一刻,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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