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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太子营帐中那此起彼伏的声响才渐渐消退。
秋画守在帐外,一夜未合眼,眼见着天色渐明,她思量着要不要入内提醒一番,毕竟……女儿家婚前失贞不是什么荣耀的事,一旦传出去,皇家万不会让如此败坏风德的女子入门,更别提什么太子妃之位了。
凡事点到为止,此事只要太子与陛下心照不宣,那么……段楚瑶的太子妃之位还是信手拈来的。
她这样想,也不全是为了段楚瑶,却也参杂了自己的私心,毕竟……她的命运与段楚瑶是系在一起的,段楚瑶荣耀,她自然跟着往上爬,可若是段楚瑶一落万丈,她自然也没有好下场。
思虑了一番,秋画咬了咬牙,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入到营帐。
人刚进去,一股暖流便扑面而来,夹杂着已然消散的浓香,秋画不适的捂了捂鼻口,敛下双眼远远的极为小声的唤道:“小姐……您昨晚探视太子,奴婢见您一直未曾出来,特进来询问一番,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是挺机灵的,首先将段楚瑶的居心定为了‘探视太子’,表明只是关心,若是出了什么事,定是太子主动为之。
真不愧是段楚瑶身边的丫头。
床榻之上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秋画心中一急,也顾不得羞怯,一把便拉开了帷帐,这么一瞧,她的双眼险些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床榻上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怔愣得说不出话来。
与段楚瑶相拥而眠的哪里是太子殿下?那庞大的身躯,老肉纵横,一脸的猥琐,除了慕亲王还有何人?
“小姐,小姐……”此时,她也顾不得其他,颤抖着手,一把便将段楚瑶拉了起来。
原本累了一夜的段楚瑶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意,正要怪罪秋画的不识好歹,却被她的神色吸引了去,顺着她的目光,瞧向那与她一夜春宵的人,段楚瑶吓得脸色青白,若不是秋画使劲的捂着她的嘴,只怕她已然叫出了声。
“小姐,木已成舟,趁着眼下天色未亮,咱们赶紧离开吧,不然让人瞧见了,您这一世便要毁了!”秋画还是清明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们在此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若是拖到谢空醒来,只怕这件事就要公诛于世了。
谢空是怎样的人,他们都清楚的很,早前想要求娶段连鸢的时候,可是在府中做过不少荒唐事,不仅如此,就连乔淑惠也曾被谢空公然污辱,事后,他还大摇大摆的离开,完全没将此事放在眼里。
一行清泪自段楚瑶的双眼中逸出,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这一刻,她恨不得一刀要了谢空的性命,但是……她不能,谢空毕竟是亲王,死在此处,定会惹来追查,而她失贞于谢空的事,便也瞒不住了。
移开秋画的手,段楚瑶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找一个丫环来!”
眼下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件事平息,找一个不起眼的丫环,将其打晕,放上谢空的床,以此来遮盖昨夜的荒唐事。
秋画何其机敏,立马就明白了段楚瑶的意思,道了声:“是”,便先行出了营帐。
段楚瑶嫌恶的再看了一眼谢空,想到昨夜与自己缠绵的人竟是他,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就差没呕吐出来。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起段碧岑的脸,不知那丫头是如何日夜对着这样的人生存下去的?
回到营帐,段楚瑶便让人打了洗澡水,像是拼了命一样搓着自己身上的肌肤,似乎这样便能洗去昨夜的痕迹,她的双眼里满是怨恨,银牙紧咬。
“小姐,事到如今,您只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您的手上不是还有皇上的信物么?只要有了那东西,您还愁皇上不会将您许给太子殿下么?”秋画知其心中必有所怨,故出声提醒。
晨间段楚瑶离开之迹,那慕亲王还没有转醒,营帐外的侍卫都被遣走了,按理说,这件事只要她不说出来,是没有人知道的。
再加上有婢女顶替,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她和秋画不说,这世间又会有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段楚瑶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一些,这才从浴桶中起身出来,将衣裳都穿戴整齐了,便听外头有人敲门。
“小姐,是乔大人!”秋画警惕的拉开营帐的门瞧了一眼,见是乔越,不禁松了一口气,想必慕亲王那边已经瞒了过去,如若不然,也该寻来了。
段楚瑶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又在乔越进来之后,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她面色阴霾,双眼像是粹了毒一般狠辣,在乔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迹,段楚瑶便是上前,狠狠的给了乔越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晰的巴掌声回荡在营帐中,虽说力道不大,却是狠狠的羞辱了乔越。
“乔越,你别以为你是我母亲的亲兄长,我便不敢动你,如今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我没好下场,你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这个道理你便该懂!”段楚瑶冷哼了一声,双眼紧瞪着乔越,若不是他还有用处,只怕段楚瑶便恨不得将他当场杀了。
乔越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一巴掌,怒火也燃了起来,上前一步,一把便抓住了段楚瑶的手腕:“你又发的什么疯?”
即使他怒火中烧,心中却也明白,段楚瑶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他们既然绑在了一起,段楚瑶若是失败了,段连鸢定然不会放过她。
而段连鸢又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年少时屠人满门的事,所有的事情一旦揭发,便是他曾经救过嘉庆帝的性命,也不足以保住他的命。
所以,他必须除掉段连鸢,也必须帮助段楚瑶。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看上了段连鸢……”说到这里,段楚瑶发出一声冷笑,这笑中带着嘲讽,也带着不自知的苦涩:“乔越,今日校场太子与晋王都为了她以命相拼,你若是真动了她,我相信,你必会死无全尸……”
段楚瑶的话,一字一顿的刺进了乔越的心里,使得他后怕的退了两步,没错……他一直打着这个歪主意,娶不到段连鸢,他可以借机玩弄她,可他却低估了段连鸢在太子与晋王心中的份量。
若是他们为了段连鸢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话,那么,他碰了段连鸢,这两人岂止会抽他的筋剥他的骨那般简单?
“围场上,我已经阻止了太子,我本以为他受了伤,便会知难而退,谁知,他竟不要命……”乔越这才解释了起来,那天在围场,是他打伤小熊,引到谢禹的身边,原本就是想让他惧怕黑熊,从而放弃最后的胜利。
可谁知,他居然为了求娶段连鸢连命都不要。
眼下,谢禹的话已经放出来了,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听得清清楚楚,眼下,整个大齐没有人不知道太子喜欢的人是谢禹,因此,她的计划被全盘打散,再加上昨夜营帐中的事,不得不说,她在这场战争中早已是一败涂地。
不需要去调查是谁安排了昨夜的一切,她心中已然有了结果。
“昨夜你诱她出了行宫,为何迟迟不动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仅是围场的事,昨夜的事也落下了极大的隐患,若是昨夜乔越找的那些人得了手,那么……段连鸢必然无分,身之术,将太子诱走。
乔越被问的哑口无言,却也不能再反驳什么,段楚瑶确实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一直抱着能染指段连鸢的心思,所以才会一败再败,这个女人,他还是太过小瞧了那个女人。
“带我去见皇上,眼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若是这次段连鸢能活着回去,你我都没有好下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楚瑶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她知道,此时再去追究是谁的错,已是晚了。
怪只怪她寻了个不中用的合伙人,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整个局。
乔越皱了皱眉:“不行,没有皇上的传诏,我若是私自带你面圣,我也是死路一条!”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种种事,乔越也长了些心思,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了。
段楚瑶嘲讽的扬了扬唇,目光鄙夷的看着乔越:“也难怪你救了皇上一命,到如今还只是个小小的统领,你这脑子确实用处不大,我只让你带我去见皇上,我可没说让你带我到御帐中,明日皇上要亲自进围场,你大可以给我留下方位信号,我自己便会找过去!”
乔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