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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过后,随行的人都更加的小心翼翼,唯恐在路上发生什么状况,因此,二日之后便顺利抵达了围场。
依照先前马车上的分配,段连鸢依旧与温婉以及韩湘凝住在一块。
北上的气候毕竟比京中要恶劣一些,因此,扎营的第一天,韩湘凝便病倒了,在帐子里不停的咳嗽着。
“连鸢,你看韩小姐这模样,咱们要不要去禀报管事姑姑?”温婉嫌弃的看着躺着床榻上的韩湘凝,心里盘算着,兴许管事姑姑报上去,这韩湘凝便能被送走了。
即便不送走,也该给她单独派一个营帐才是,如若不然,传染了她和段连鸢,岂不是让她们也白来一趟围场么?
还没等段连鸢回话,韩湘凝便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到温婉的面前,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角哀求道:“温小姐,求求你不要禀报管事姑姑,我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看她那面青嘴白的模样,只怕是病得不轻,说来也是,萍儿死后,韩湘凝的身边便没有人照顾了,她自小便娇惯着,如今凡事都亲力亲为,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要跟着来围场的。
想到这里,温婉的心里也软了几分,眼中的嫌弃也转化为了同情:“温小姐,你的身子要紧啊,围场每年都能来,你若是有看中的贵家公子,只要你爹爹一提,只怕人家都巴着上门提亲了,何必受这般苦呢?”
温婉也是快人快语,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让韩湘凝红了脸,她羞窘的敛下双眼,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挂着几粒晶莹的泪珠子,看着更是惹人怜爱。
段连鸢的眉心挑了挑,瞧着韩湘凝这模样,却也明白了温婉是说中了她的心事。
她这回来,定是为了某个人。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凝重了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使得段连鸢烦躁的转身,正准备出去转一转,却听温婉嘻笑道:“韩小姐真的有心上人了?这人是太子吗?”
在温婉看来,来此的贵家小姐们十个便有九个是忠情于太子的,太子谢禹相貌俊美,性情温儒,待人亲切,但凡是个女人,只怕都会对他动心。
韩湘凝连忙摇头,急得一把捂住了温婉的嘴:“你不要乱说……”
温婉摆出一逼‘我懂’的神情,回头瞧了一眼已经出了帐子的段连鸢,对韩湘凝美貌的嫉妒渐渐转化为了对她的同情。
未与段连鸢接触之前,她是连太子的面也不曾见过,可自打这回与段连鸢分在了一辆马车,别说与太子见面了,隔三差五,太子还会让人送些新鲜物来,她们这辆马车中的吃穿用度,算是所有的小姐中最好的。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太子对段连鸢是不同的,可怪就怪在,段连鸢对太子似乎不冷不热。
温婉心里羡慕,却又想不明白段连鸢到底如何打算,因此,也就一直都未曾开口问过,眼下,借着韩湘凝的嘴,她故意试探了一番,可瞧着段连鸢那副凡事与她无关的态度,只怕也试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着人已经出去了,温婉这才叹了一口气道:“韩小姐,我劝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太子只怕早就有意中之人了,虽说那意中之人并不见得多待见太子,但殿下便是巴着赶着在讨好人家呢……”
她们得不到的东西,段连鸢还不稀罕,这能叫人不酸吗?
听了温婉的话,韩湘凝反倒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回转了一些,尴尬的笑了笑便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
出了营帐,段连鸢原本想去找谢蕴,自打那晚之后,谢蕴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带着莫尘也不见了踪影,按理说,谢蕴就算不得空,也会派莫尘一路上照拂她,可是……没有。
她隐隐约约记得谢蕴那日手持令牌,那么短的功夫,谢蕴怎么可能从皇上那里求得令牌。
一个接一个疑问,让她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皇子营帐的方向走去。
“段小姐,这么急着是要去找谁?”路刚走到一半,身后一道阴沉的声音便唤住了她。
段连鸢的脚步僵在了原地,身体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了一般,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这个声音……她就算是化成灰烬也不会忘记。
自打重生之后,她与谢睿从未正面交锋,即便是对付他,段连鸢也是借由太子的手。
眼下,在此遇见他,段连鸢心中所有的仇恨的种子都像是遇了水的苗一般,迅速生长着,拳头在袖子里死死的握着,若不是敛着双眼,只怕周围的人都该看见她眼中那血红的恨意。
为了段楚瑶,这个人杀了她的宏儿,害她和宏儿死无全尸,这一世,她必会一一向他讨回来。
“见过谦王殿下!”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淘天的恨意,段连鸢毕恭毕敬的向着谢睿行礼。
顺势也将自己的仇恨掩饰在那排纤长的睫毛之下,脸上已恢复了一片淡然。
便在她努力隐忍的同时,手腕一紧,谢睿竟明目张胆的捏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用力往自己的身边一带,段连鸢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向前一扑,眼看着便要投怀送抱,她硬生生的伸出手,愣是将自己与谢睿隔开了一臂的距离。
手腕传来阵阵麻痛,却仍旧没能让段连鸢收回手。
谢睿的目光沉沉的看着离自己一臂之遥的这个女子,她没有韩湘凝的楚楚可怜,没有段楚瑶温柔美丽,但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非常特别的吸引人,使人会情不自禁的去注意她,被她吸引。
接触段家的人已有好些年了,谢睿还是第一回如此近距离打量段连鸢。
他自问阅人无数,段楚瑶亦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正室人选,可眼下,他发现他错的离谱,这个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注意她。
是段连鸢藏得太深,还是他看人太浅?
“夏候府,在本王床榻上的人不是那个贱婢,而是你!”灼热的气息喷在了段连鸢的耳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毒刺一般,使得段连鸢的血液止不住的倒流了起来,她的拳头握得更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得以恢复平静,抬头,幽深的眼眸便这么与谢睿对视,没有半丝的慌乱与无措,相反,却平静得让人无从探索。
“王爷说笑了,连鸢那日被人伤了头,好在晋王发现了连鸢,将我送回了府中!”她的嘴角挂着清清浅浅的弧度,脸上淡漠疏离的如同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谢睿十分不悦,他干脆抓住了段连鸢的另一只手,生生的将她拉近了距离,再度开口:“本王记得你身上的香气,那日段小姐似乎将手帕忘在了床榻上,本王一直收藏着!”
说到这里,谢睿从袖口掏出一块绣着荷花角的小帕,轻道:“这荷花池中少了鸳鸯,又怎么称得上是景呢?”
他的每一句话,都温柔的好似情人间的耳语,看着谢睿手中捏着的这块帕子,他说的倒也没错,在上一世,这块帕子她便是绣来送给谢睿的,那上头原本是该有两只鸳鸯,可惜,这一世,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便重生了。
此时的段连鸢是无比庆幸的,好在一切都还来及得。
“二哥,连鸢不懂事,是否冲撞了你?”便在这时,低沉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与此同时,段连鸢被一双有力的手用力一拉,进而扑进了另一个结实而安稳的怀抱。
淡淡的药草香气涌进她的鼻间,这种味道像是能抚平她心中的仇恨一般,使她整个人立即平静了下来,便这么静静的靠在谢蕴的胸口。
谢蕴搂着她的手非常用力,似是要将段连鸢生生揉进身体里,他的心跳非常快,很明显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谢睿猛的回过头来,看着被谢蕴夺过去的女子,杀气一闪而过,很快就化做了嘴边的笑意:“三弟,明明是段……段小姐刻意亲近本王,怎能说是冲撞呢?”
他便不信,谢蕴能容忍一个女子对自己不贞不洁,看着那双紧搂段连鸢的手,谢睿的双眼眯了眯,嘴角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二哥怕是误会了!”谢蕴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中深不见底,但掷下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谢睿耸了耸肩膀,与两人肩而过,经过段连鸢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段小姐真是好手段,先前是太子,眼下又是晋王,不知道段小姐还要亲近谁呢?”
这话是说给段连鸢听的,却也是说给谢蕴听的。
待谢睿走远了,段连鸢这才推开谢蕴:“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你难道不觉得我在刻意接近谦王,或许……我真的如谦王所说,只是在你们之间周旋……”
上一世,她将自己托付给了一个从始至终都不信任她的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唇瓣便被谢蕴狠狠的堵住了,推拒的小手,也被谢蕴紧紧的握着,他的吻霸道张扬,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般用力。
直到段连鸢服了输,他这才停了下来,絮乱的呼吸喷洒在段连鸢的耳边,却是一字一顿的承诺:“我的女人,不需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