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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马台上显风流
“我季然回来了！”
简短的六个字，声音并不是很高，却如一重又一重滔天巨浪冲击着所有人的心门。
那个一路高歌，六岁塑体，十岁冲破涌泉的季然回来了！
那个光芒万丈，不羁如风，让无数青涩少女为之倾心的季然回来了！
那个高高在上，宛如炽热的恒星一般，令所有天才黯然失色的季然回来了！
……
大约过了一刻钟，季然身上的彩光逐渐消退，降落在地上，露出一张略显消瘦的清秀脸庞。
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万分震惊，他做了什么？硬生生地把迫在眉睫的突破强行压制下去。
这种契机十分宝贵，有的人可能一辈子被困在一条线前，始终迈不过去，而他却随手便将这宝贵的契机丢弃。
是了！他是季然，只有他才有这等魄力！
满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莫不震惊望着场中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就如五年前那般，无论在哪，少年都是最令人瞩目的焦点。
“季然……真的是你，你真的做到了！”双眼望着自己的弟弟，向来清冷的季悦儿，也有些眼角湿润。
母亲早逝，父亲生死未卜，两人相依长大。季然沉没后，季悦儿离家学艺，就是希望能够保护季然。她比谁都清楚，为了走到这一步，少年付出了多大的艰辛。
人群中央，当少年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伊胜雪愣愣失神，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地重复：“他回来了……”
她是天马城最耀眼的明珠，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高傲的，唯独面对少年，仿佛自己永远是那个卑微的小女孩。
“是他！果然没死！”谢裕眉宇突然立起，掠过一抹杀意，语气森寒，“回来的正好，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季权、谢顶、伊谦等人虽属于不同的势力，但脸上的表情却几乎一致。
事先，没有人想起这个末日天才。然而他却三杀二阶妖兽，力射三阶妖兽，以最强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过程有些取巧，但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这个令人心脏狂跳不止的事实。
……
季然环视了一圈，将那一道道敬畏的目光收入眼底，若是五年前，他还会为此感到兴奋，现在真的没啥感觉了。
季然展颜一笑，朝着眼角微润的季悦儿走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她雪白的下颚，含笑道：“呦！这是哪家的小妞？长得好生丽质！”
季悦儿破涕而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将季然的手轻轻打开，然后捏着他的右脸颊，故作严肃道：“出息了，竟敢调戏起姐姐来了！”
望着嬉笑打闹的两人，伊胜雪心头莫名涌出一丝失落，五年前的她，和少年也是这般亲昵。
这时，几道破空声响起，江涛以及几位老者回到了天马台。先前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季然，甚至连下方第三境界的大战都忽略了。
江涛手里捧着一个头颅大小的蛋壳，瞪大了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移开了目光。
“这是……火云雀的蛋……壳？！”一人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天哪！”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一般盯着季然，不可置信道，“他……他吃了火云雀的蛋！”
一些老一辈的人差点跳脚，暗骂季然这个凶残的败家子，这么珍贵的蛋，他居然吃了！就连季权也是一阵肉疼，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怪火云雀如此疯狂地追杀他，”那些青年才俊对季然的崇敬程度，再次拔高了一大截。
“咚！”
江涛将蛋壳扔在地上，竟如精铁撞击一般响亮，心头暗道：“不知上头那位得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该不会把这小子大卸八块吧！”
迎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季然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下面听到的几句话差点令他没忍住骂娘。
“我听说火云雀的蛋奇硬无比，一般的刀剑都难以劈开，他是怎么弄开的？”
“季然少爷乃绝世奇才，手段自然非常人能及，区区一个蛋又怎么会砸不开？”
“想必季然少爷有惊人的机缘，身怀神器，砸开一个蛋再轻松不过！”
季然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把野老鼠从他袖子中拽出来，开膛破肚，这个蛋是用他脑袋砸开的！
……
“狩猎已经结束，下面进行最后一个环节，名次靠后者可以向榜单前几名提出挑战，若挑战胜利，则名次交换。”江涛朗声道，没有在火云雀一事上过多纠缠。
“季然，你现在的境界是……”季悦儿疑惑地问道。这也是其他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季然的狩猎成绩堪称逆天，可从他身上流露的波动来看……
“塑体五重天，”季然坦然回答，没有避嫌。
话音刚落，季然微微一笑，如他所料那般，那些人如恶狼一般的目光几乎全都落在他身上。
季悦儿轻蹙眉头，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和担忧，轻声道：“待会若是不敌就下来，以你的天赋迟早能够重回巅峰。”
季然和煦一笑，宛如一个温暖的小太阳，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在一道道愕然地目光下，季然竟主动走上挑战台，微笑道：“想要挑战者，尽管上来吧！”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见到季然如此淡定，不免又有些迟疑。谢裕阴冷的嗤笑：“故弄玄虚，别以为这样就能避过一劫。”不过，他并没有第一个出手。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上前，这是一个挺拔少年，他拱手道：“季然堂弟，得罪了。”
此人名为季亮，塑体八重天巅峰。
下方传来一阵议论，第一个挑战者竟是季家的人，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由朝季权看去，只见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表示，或许作为季家家主，他比谁都更想知道季然目前的真实战力。
季然稍感意外，却又很快释然，淡笑道：“季亮堂哥，请！”
“八荒掌！”
季亮直接动用最强一击，浑身的灵力集聚在右拳之上，声势迅猛地攻向季然。
强劲的拳风，掀起季然的刘海，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季然沉静如水，直到对方的攻势距离自己咫尺时，才抬手一拳拍了过去。
砰！
季亮脸色瞬间苍白，飞出挑战台。
接下来还有数人挑战，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一拳击败。
“还有谁不服？”季然淡淡问道，却无人敢直视他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
满场寂静，塑体五重天竟有如此战力，少年的惊艳表现似乎比五年前更加妖孽，让人不得不服。
何为强势？何为风流？少年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不会再有任何异议，冠军非季然莫属，然而并未到此结束，少年再次震惊四座，他昂首挺立，直接点指谢裕，话语铿锵有力。
“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