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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没有血，却让人感到血腥。
苏暮年站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却被黑暗围绕着，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锁住了人，令人喘不过气。很压抑的气息包围住她。
苏暮年只觉得自己很难受，身上有上百只蚂蚁爬过的样子，她想要叫出声，却发现声音卡在了喉头什么都说不出。
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那是一种濒临死亡气息。
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甚至她知道这是一个梦，但却感到无比的恐惧。她在梦里恐惧，在梦里死亡，一次又一次，但就是无法发出声音，无法醒来。
好像要沉溺在梦中一样。
在梦中循环地死去。不息不灭。
梦里最后一个场景，周围都亮堂起来，并不是被照亮的。四周散发着阴暗的紫黑色的死寂的光。
苏暮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深渊面前，下面是熔浆发出蓝色的光，那是最高温的火焰的颜色。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想要让她跳下去，而身体很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一股与生的惧意，就算再怎样不怕死，哪怕他就是想要寻死，在真正死亡来临之际，总会感到害怕。
可后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猛地退了自己一把，苏暮年掉了下去，融化在那熔浆中。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夜里的平静。苏暮年坐起来，伸手一抹，一手的冷汗，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这已经是第几晚了，好像自从小偷事件之后，她就一直做噩梦。
啪地一声，床头灯被人打开，吓得苏暮年一跳。她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挡住了自己的头。眼睛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
“怎么啦，又做噩梦了？”端木瑞雅坐在床上，伸手拍了拍苏暮年露出的后背。
“最近怎么了，总是这样。”她看着那正处于惊吓之中的人，担忧地说道。
一开始她不甚在意，毕竟每个人都会做噩梦的。但是后来，几乎每一天晚上她都会听到苏暮年的尖叫声，然后就看到她一副失魂的样子，这样就不正常了。
“老大。”苏暮年把埋在被子里的脸抬起来，嘴唇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眼中满是血丝，像是看着那熔浆似的。
她说话直打哆嗦，眼神中满是恐惧。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端木瑞雅。
端木瑞雅觉得苏暮年在看着她，却又好像不是，她安抚地应了一声。“嗯。”
“我梦到我掉入了熔浆里。”苏暮年开始回想，“可是，可是……”
她眼睛突然睁大，“令我恐惧的是推我入深渊的人。”
她突然哭了起来，那是极度恐惧，“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记住了那个笑容。”
”像是要将我毁灭掉一样，很恐怖。”
端木瑞雅突然想起了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唐人街探案》，那个思诺，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小女孩，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也是令人心头一颤。
“好了好了，只是个梦。”端木瑞雅躺进被窝，一把抱住了苏暮年，“乖，我陪你睡。”
一夜失眠。
两人看着彼此脸上的黑眼圈，不禁笑出了声。
“端木姐，不好意思。”苏暮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晚上总爱做噩梦，而且还是很恐怖的，白天想起来都心悸。
“没事儿。”端木瑞雅拍了拍她的肩头，“嗨，别笑了，看起来好虚弱啊。”
“端木姐，我还是害怕。”苏暮年说。
端木瑞雅想起昨晚她蓬头乱发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心疼地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苏暮年又想起了昨晚的梦，脸上又浮现出恐惧之色。
“好了好了，别想了。”端木瑞雅看到她又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了昨晚的梦。
“不，端木，我想起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昨晚那个笑。”苏暮年神经兮兮地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你说把你推进深渊那个人吗？”端木瑞雅问。
苏暮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仍自顾自地说。
“那时候他站在很远的地方，我却一眼就看见他了，他正在看着我，像锁定了猎物一样，想要一步一步引我掉入陷阱。”
苏暮年开始陷入回忆状态，之前她还没多留意这件事，当时只是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实在是可怕。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我发现了他，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躲避，反而冲着我笑。”
“那个笑容是充满阴暗的，嗜血的，充满了对于垂死的猎物的志在必得与不屑。”苏暮年缩缩脖子，一副要死的样子。
“那你记得他的样子吗？”端木瑞雅又问。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苏暮年摇摇头。
端木瑞雅呼出了一口气，这小妮子，又在胡思乱想了。
其实苏暮年也在怀疑自己，她好像真的见过他，但是却只记得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笑。
“行了，别想太多，”端木瑞雅站起来，轻柔地拍了拍苏暮年的脸，“今天是周末，我去买早餐。”
她出门前有冲苏暮年笑了笑，“快点起来吧。”
苏暮年站在镜子面前刷着牙，看着自己深陷的眼窝，吓了一跳，牙刷一下子都掉到看地下。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那么苍白，那么憔悴。
苏暮年木然的洗了一把脸，呆坐在沙发上。
端木瑞雅一回来就看到了这副场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美女，坐在电视前发呆。端木瑞雅以为苏暮年已经好了，于是她拍了拍苏的肩膀。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由苏暮年嘴里发出，很显然，她被吓到了。
不仅是苏暮年，端木瑞雅也被她吓到了。“暮年，你这样可不行啊。”
她担忧地坐在暮年的旁边，“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暮年摇摇头，“算了，可能是我太累，想太多了。”
“真的不用？”端木瑞雅很不安地看来她一眼，仅仅是这样吗？没那么简单吧。
“老大，你就尊重我的决定吧。”苏暮年这样说着，其实心里认为，是那个人的诡异的笑影响到她。
“好吧。”看着她一脸坚定，端木瑞雅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