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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形势而论,桓熙确实有其嚣张的本钱。桓熙的生母司马兴男是东晋明帝司马绍的女儿,母亲庾文君。乃左将军庾琛第三女,权臣庾亮之妹。同时司马兴男还是晋成帝司马衍、晋康帝司马岳的嫡亲姐姐,晋穆帝司马聃的姑姑。
以母族而论,桓熙是贵不可言。其父血统也颇为高贵,更何况桓温此时任东晋大司马,桓氏一族掌握着江州、荆州和益州军政大权,乃是除司马皇室之外,最显赫的豪门。就连陈郡谢氏还要十几年后才能与桓氏比肩。
在南北朝时期,是一个拼爹的时代。而且是明正言顺的拼爹,理所应当的拼爹。桓熙突然看到高敬宗闯入,颇为不悦的道:“汝乃何人,高姓何处?郡望何处?”
高敬宗语气淡淡的道:“王谢子弟又如何?庶族寒门又如何?”
众人看到高敬宗,整齐的躬身施礼:“我等参见大都督!”
桓熙冷冷一笑,有些不忿道:“我道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是一个北伧。”
北伧就是北地的野蛮人,这是江左士族对北方汉人的蔑称。高敬宗毫不退让的道:“谯郡好像如今在本都督手中,吾若是北伧,你是不是南貉?”
江左士族看不惯北方汉人,北方汉人也瞧不起江左士人,戏称江左士人为“貉子”,貉子就是土狗,本意是说江左士族只会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高敬宗知道在后世网络上曾经评价中国历史上七大遗憾,其中在南北朝未完成统一的就有三人。分别前秦苻坚、刘宋刘裕以及北周宇文邕。
事实上三位皇帝都是文武双全,雄才大略,最终未能完成统一大业。来到这个时空高敬宗才算明白南北统一为何难以实施。这主要是长期的分裂,意识形态发生了改变。汉人中南北意识形态对立,矛盾重重。双方互看对方不顺眼,根本就没有团结合作的基础。
“原来你就是高敬宗高都督!”桓熙淡淡的笑道:“高都督来得正好,本公子非常不高兴,还请高都督给本公子一样说法!”
“说法?”高敬宗不以为然的道:“你要什么说法?”
桓熙道:“把红袖添香还有那个玉露,这三个贱婢送给我……”
高敬宗道:“若是本都督不同意呢?”
“那就……!”桓熙并没有出言威胁,在桓熙眼中,威胁高敬宗这么一个北伧毫无意义。
“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高敬宗转而政务厅的众人吼道:“刑司何在?”
刑司执事王大兴拱手道:“卑职在!”
高敬宗道:“按律该如何处置?”
王大兴瞧瞧高敬宗脸色,正在言:“咳咳,红袖添香二女见义有为,按律无罪有功,桓公子按罪当处五年刑徒,不过他终究是大司马世子……
崔逞也有点犹豫:“是不是给桓大司马通个气,请示一番再作打算?”
高敬宗摇摇头:“不必请示,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都督明鉴!”急忙而来的徐敬宣施礼说道:“此人与咱们仇怨结得深了,放他走,是养虎贻患。如放他走,难免引来报复,不如一刀杀掉……”
高敬宗饶有兴趣的问:“那他带来的百余扈从呢?”
徐敬宣以掌作刀,向下一切:“杀人灭口!”
高敬宗又道:“那郗使君呢?”
“一并杀掉,毁尸灭迹!”
“郗超从襄阳来,西府驻荆军必然晓得,今天的事尽人皆知,如何瞒得住?”高敬宗盯着徐敬宣道:“是不是要把西府军上上下下全部斩尽杀绝?真是好主意啊,且不问咱们有没有实力把西府军斩尽杀绝的可行性,就是如此就是枉杀无辜,本都督就做不出来!”
桓熙看着高敬宗,玩味的笑道:“你敢杀我?”
“你罪尚且不致死,本都督不杀你!”高敬宗道:“本都督又没有五年时间监督你服刑,那就采取一个折衷处置之法。桓熙扈从帮凶,每人刑五十杖,驱逐出境。桓熙五年刑徒,每年折一万金,共五万金,让桓大司马拿钱赎人吧!”
众人大惊失色:“都督不可呀!”
高敬宗揉揉脸,朗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立即执行!”
徐敬宣不怀好意的看着王大兴道:“王刑司,都督有命,汝敢不从?”
王大兴看了看崔逞,见崔逞面无表情,又望向籍戡,却见籍戡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大兴咬咬牙齿道:“以法执行!”
睢县总都督府前的广场上,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众百姓不畏严寒,不约而同的前来观刑。桓熙看着十三名扈从被拖死狗一样架到广场上的刑台前,桓熙大声叫嚷道:“我看你们谁敢?老子乃南昌县公世子,我爹乃当朝大司马……我娘是大长公主……
“省省吧,没用的。”郗超淡淡的望着竭斯底里的桓熙,面无更让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城外的的京观?有鲜卑人、有丁零人,有匈奴人,还有栗特人,数万颗人头的京观,没杀你已经是看在明公的面子上了!”
桓熙怒斥道:“你……”
郗超毫不退让道:“这里不是襄阳,更不是大司马府!”
桓熙负手而去。
总都督后院内室,高敬宗躺在齐胸高的浴桶中,闭着眼睛享受着郑诗诗的按摩。
郑诗诗不解的问道:“高郎,今天太过莽撞了!”
“莽撞?”高敬宗摇摇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正是有利,兄弟可以反目成仇,杀父之仇可以握手言和,至于扫了桓熙面子的事情,桓大司马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感谢我!”
郑诗诗更加不解:“为何?”
“朝廷担心本都督与桓大司马串通一气!”高敬宗接着道:“如今本都督丝毫不给桓熙面前,就是不给桓大司马面子,在朝廷眼中,本都督就是一个义气用事的莽夫,不足为虑。朝廷如果得到这个消息,恐怕某人做梦都会笑醒。”
郑诗诗叹了口气道:“高郎,你变了!”
“变了?”高敬宗点点头道:“或许吧,不过我对你永远都不会变的!”
郑诗诗俏眉一挑:“是吗?”
高敬宗睁开眼睛,认真的道:“必须的啊!”
“那你告诉奴奴!”郑诗诗不悦道:“那个祝英台是怎么回事?”
高敬宗把头潜入水中,当起了鸵鸟。
郑诗诗不依:“她是女儿身,妾身早已知晓。如今她已非完璧,是不是高郎你的杰作?”
高敬宗探头嬉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郑诗诗撅起嘴道:“不理你了!”
“哪里逃!”高敬宗一把抓住郑诗诗的胳膊:“一起洗!”
“不行,不行!”郑诗诗大惊。
高敬宗道:“可以了,大不了我轻点!”